東燁微躬身!「多謝姑娘六「端起紫砂茶杯瞧了瞧杯峰賀瓦的茶湯。一股奇異的淡淡茶香撲鼻而來,聞之一陣神清氣爽,輕抿了一口,淡淡的苦澀過後心裡竟然湧動起一股溫馨的回味,唇齒留香。驚歎道:「真是好茶!」
李准微笑道:「好茶還要有好茶娘烹製。缺一不可啊!」陳燁贊同地點點頭。
麗娘俏臉浮起一抹嫣紅。羞澀的微垂下頭。李准臉上的笑容淡去了。沉聲問道:「老十六,到底生了什麼事?」
站立在兩人身後的秦十六將來官州路上衝過幾波暴民的經歷講述了一遍,李准咬牙切齒道:「這幫不知死活的下賤雜碎!」眼神膘向身後的秦十六,流露出問詢之色,秦十六微微點點頭。
李准眼神丹動,笑著招手道:「你們這幫奴婢們,往日都自詡見過些世面,都過來讓你們瞧瞧什麼才是才貌雙全的翩翩佳公子,哈哈哈哈哈。」
分列在廳堂四周的數十名紅綠錦緞長裙容貌稱得上絕色的俏婢都輕扭腰肢邁著蓮步走了過來,整個廳堂內掀起了陣陣香風。都蹲身施禮。齊聲道:「奴婢們拜見陳燁先生。」一雙雙美眸都眨也不眨的瞧著陳燁俊秀的臉。
如此眾多絕色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再加上又糯又綿的吳依軟語,陳燁的身子仿若被電了一下,又酥又麻的。
數十雙柔情脈脈的美眸望著自己,陳燁的臉罕見的紅了一下。數十名俏婢都羞紅著臉吃吃輕笑起來。
李准笑著擺手道:「一群沒規矩的奴婢們,都下去吧!」陳燁羞惱的瞧向李准,李准嘿嘿笑道:「賢弟。你瞧她們浮動春情的小臉,他們可是都被賢弟俊秀的外表所迷。對賢弟都動了心了。」
陳樣抱拳沉聲道:「李准兄小弟這次匆忙來官州,是有急」
李准攔住話頭,笑道:「賢弟既然來官洲,也解了愚兄的一塊心病,這次賢弟就留在官洲吧。住在愚兄這裡。愚兄知道賢弟心懷壯志,是成大業之人,難得有清閑雅致之時。留在愚兄這裡,領略風花雪月,賞酒品茗,豈不快哉,待時局穩定,民亂平息之時,愚兄親送賢弟回鹿野鎮。」
陳樣急忙道:「多謝李准兄好意。小弟這次當真是有急」
李准端起茶杯,笑道:「急也不急在這一時,賢弟,面對如此絕色的茶娘,如此上好的茶品,就不要提這些有傷風雅的事了。來,喝茶。麗娘,為陳燁先生彈上一曲。」
麗娘俏臉微紅,微垂頭含羞道:「奴婢粗陋技藝,還請先生不要笑話。」
陳曄忙笑著還禮:「麗娘姑娘謙虛了,對於琴道樂理,陳曄實在是門外漢。」
麗娘淺淺一笑,站起身來,在亮如白晝的廳堂內,曼妙婀娜掉然心動的玲瓏嬌軀從蟬翼內衣內透射出盈盈光芒,真如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一般。
陳樣望著麗娘,憂急的眼神中射出幾許讚賞之色。麗娘偷眼瞧去,心弦顫動。平生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瞧著自己的眼中竟沒有絲毫的淫邪**,就連李准那不是男人的男人第一次望著自己,眼中都閃動出強烈的佔有**。而眼前這雙憂急的雙眸內有的竟然只是欣賞。
麗娘的嬌軀微微顫抖,臉色越的紅暈了,而這次的紅暈不再是演技而是真的害羞了,嬌軀變得有些僵硬。心裡有一種褻瀆這雙純淨雙眸的自慚念頭,慢慢轉過身,邁步走向擺放在絲幔內琴台上的古箏。
李准眼神閃爍了一下,微笑道:「賢弟,麗娘可好?」
陳樣點點頭,轉頭道:「李准兄,小弟這一次當真是有十萬火急」
李准抬起食指輕噓一聲,微笑道:「不要負了這琴藝。」
陳曄心裡苦笑,你不讓我說出口,是想待價而沽,還是不想當面拒絕我?不管是哪個」今晚我無論如何都要救葉仁宣。
陳樣網要張嘴,琴聲如一根銀絲從心中刮過,全身輕輕一顫,心神似乎在剎那間被琴聲所奪,抬眼望向絲幔內隱約可見的麗娘。
李准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望著陳燁側臉的眼神越閃爍起來。突然微微側頭,嘴唇輕動,無聲說出暴民兩個字。身後豎立的秦十六愣了一下。恍然,心領神會的微點點頭,瞧了一眼專注聆聽琴聲的陳燁,悄悄退出了廳堂,輕擺了一下手,門口躬身肅立的小太監順子急忙跟了出去。
廳堂內琴聲似山泉叮咚,似珠落玉盤,急促處似險灘湍流,心神高懸,和緩處又似小橋流水,一派恬然心境。直到琴聲出悠長的餘音緩緩消散,陳曄依舊沉浸在琴聲中。臉上全是癡醉之色。
李准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微笑輕聲道:「這曲子叫春江花月夜,賢弟,麗娘的技藝可還入得賢弟之耳?」
陳曄輕歎了一聲,讚賞道:「聽了麗娘姑娘彈奏的琴曲,我信了白居易筆下所寫真的不是誇張,無論是琵琶還是古箏,在大家的手上彈出。當真能勾魂奪魄,攝人心神。」
李准哈哈笑道:「那不成了妖精了嗎。賢弟你這個比喻可是不太恰當,對了賢弟,你是在說琴藝還是在說麗娘是妖精啊?哈哈哈哈哈哈。」
絲幔掀起,麗娘邁步走出,來到茶几旁,俏臉緋紅,羞澀的望向陳燁。蹲身下拜:「先生的讚美之言。麗娘都聽到了,奴婢誠惶誠恐,愧不敢當。」
「你當得地,無論你是妖是人,能讓賢弟說出這番話,你可是大功一件,我要好好賞你。」李准大笑道。
麗娘微笑道:「不知先生要賞麗娘什麼?」
李准微笑道:「你想讓我賞你什麼,說吧,把你最想說的說出來,先生我全都答應。
麗娘微微一愣,美眸微現吃驚望著李准微微瞇起又睜開的雙眼,腦海中閃過李准微笑著仿如囈語般的陰柔語音:「麗娘,若是有一日,我要是當著某個男人的面對你瞇眼又睜開眼說賞你的時候,從此後你就是那個男人的人了日o8姍旬書曬譏齊余
麗娘笑道:「又在胡說了,把麗娘給別的男人,你捨得嗎?,
李准臉上露出怪異的笑意:「咱們是假的,你跟了他。也許將來有一天,我這條命還需要你來救。麗娘,真到了那時,你可要想著我曾對你的好。救我這條殘缺之命」
麗娘吃吃笑道:「滿嘴瘋話,好,奴婢就和你一塊瘋,真若是有那麼一天,奴婢一定救你。
「說吧,你想要什麼?」李准微笑道。
麗娘醒過神來,俏臉瞬間如紅布一般,就連修長的粉頸也泛起了紅暈。低垂下頭,細弱蚊鈉道:「奴婢想服侍陳、陳燁先生」
「稟報祖宗,鄭千戶來報,城外又有暴民攻城。」順子臉色煞白跑進廳堂內,翻身跪倒,說道。
李准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笑道:「賢弟。麗娘的琴藝沒有攝走你的心神,反而她的心神被你勾去了。賢弟若是拒絕如此絕色美人的愛慕,可不是君子所為,就請賢弟笑納吧如此良辰美景,賢弟可千萬莫辜負了。
李准笑著眨了一下眼睛:「唉!賢弟與美人品茗賞曲,愚兄可要操勞了,這幫子下賤東西還真會挑時候,你們聽了,對陳曄先生就如對我一般,若有絲毫怠慢,我扒了你們的皮,聽到沒有?」正廳大堂內的太監婢女全都齊聲應是。
「賢弟慢慢享受吧,愚兄去幹苦差事了,呵呵呵呵。」李准拍了一下陳燁的肩膀,眉開眼笑著邁步向廳堂外走去。
「李准兄!」陳燁沉聲說道。李准腳步未停,正要邁步,「李准兄若還認陳燁是兄弟,就請留步。」陳燁聲音轉冷道。
李准身子一顫,轉過身來,微笑道:「賢弟何出此言啊?」
陳曄冷冷的看著李准,突然翻身跪到,李准臉色一變,急忙快步上前攙扶:「賢弟你這是何意?」
陳曄冷冷道:「小弟的來意。李准兄心裡明白,小弟只想當面弊到。李准兄是拒絕還是同意?」
李准苦笑著也跪在地上,瞧著陳燁的雙眼:「我要是拒絕賢弟,你會如何?」
陳燁靜靜瞧了李准片刻,伸出食指在兩人相跪的地面輕輕劃了一道直線,沉聲道:「李准兄拒絕就是你我兄弟絕交之時。」
李准臉色又是一變,苦笑道:「賢弟這是在逼我啊,你難道不知道私放謀逆要犯,等同造反。你這是想要朝廷殺愚兄的頭。難道在你心中愚兄的命就如此不值一提嗎?你寧可捨愚兄的命也要救葉仁宣?」
陳燁抱拳沉聲道:「李准兄錯了,若是今日關在官洲大牢的人是你。小弟也會這麼做的。李准兄請你告訴小弟,小弟如何才能救葉掌櫃?」
李准苦笑搖頭:「我無法可想,為了賢弟,沒有追究葉家滿門,這已是擔了天大的干係,賢弟,求你不要再為難愚兄了。」
陳曄仰頭長吐了一口氣,淡然的點點頭:「明白了。」站起身來。邁步走向廳堂門口。
「賢弟,你要到哪裡去?」李准吃驚道。陳燁微笑道:「多謝李公公明示,草民告退了。」
李准身子一震,震驚的瞧著陳曄的背影:「你、你知道我、我」
陳燁微笑道:「陳燁雖是一介草民,但也算是有些見識。惠民藥局原屬太醫院,可是如今應該是歸屬大內聖濟殿,還有他們」陳燁望向順子,微笑躬身道:「草民見過順子公公。」
順子驚明的望了一眼李准,撲通跪倒:「奴婢不敢。」
陳曄笑了一下,又要邁步而行。「賢弟留步。」李准揚聲說道,站起身來,眼中閃動著驚疑:「咱家也請賢弟說句實話,賢弟你還認為自己姓陳嗎?」
陳燁轉身,奇怪的看著李准,脫口道:「李公公這話問得奇怪,姓氏乃是父母所給,草民不姓陳,那姓什麼?」
李准深深地瞧著陳燁,目光閃爍中透出濃濃的驚疑之色:「那咱家請問賢弟,惠民藥局名存實亡,被內府聖濟殿佔用,這些事慢說是民間。就是永寧七品知縣吳翰卿雖然知曉咱家官署在惠民藥局,可他也不會說的如你這般明白,你又怎會知曉得這般清楚?」
陳燁心裡一震,壞了,說走了嘴了,匆忙間,隨口說道:「我是曾聽柳知府在與葉掌櫃閒聊時說到的,怎麼李公公也要抓我嗎?」
「你此言當真?」李准急聲問道。一雙眼緊緊地盯著陳燁的雙眼。陳曄冷笑道:「草民以為,草民無意中聽聞這些,不算竊聽朝廷機密吧。」
李准盯了陳燁半天,眼中的驚疑才慢慢消散。陳燁抱拳躬身道:「李公公若再沒什麼示,草民告退了。」
「慢!」李准快步走了過來陳燁冷冷的看著李准:「李公公還有示?」
李准苦笑道:「賢弟你就不能不這麼陰陽怪氣嗎,愚兄實言相告,愚兄確實是宮裡的太監,但愚兄在宮裡的身份,事關規制,請恕愚兄不能對賢弟明言。」
陳曄微笑道:「草民明白,多謝李公公屈尊降階對草民如此抬愛,草民受寵若驚。」
李准苦笑道:「賢弟你能不能不挖苦愚兄,你容愚兄好好想想。」陳曄眼睛一亮。激動地瞧著李准。
李准心裡苦笑道,希望將來你也能如此對我。李准沉思了片刻,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使勁一跺腳。苦笑道:「賢弟,實言相告,葉仁宣的案子我已呈報司禮監,內閣已回急遞,要我派人押解葉仁宣進京,要不是官洲爆暴民,葉仁宣不會暫時關押官洲府牢,直接從鹿野鎮鎖拿進京了。」
陳曄吃驚道:「押解進京?!葉掌櫃僅是商人,並非官身,就為兩匹蒙古戰馬,何至於如此勞師動眾?」
李准苦笑道:「我索性就跟你明說了吧,柳湘泉進京告御狀,算是將天捅了個。窟窿,皇上震怒,可是不知怎麼的,柳湘泉告御狀的情由隻言片語傳到了六科廊那些吃飽沒事幹的言官耳朵裡,鼓噪著非要徹查,老祖宗恨得牙根癢癢,非將柳湘泉千刀萬剮不此葉仁賞押解講京。師心月買貢物這件事做文章,堵住那幫子言官的嘴。」陳燁氣得在心裡咆哮道,柳湘泉你這白癡蠢豬,你這回害死葉掌櫃了,你他娘的應該千刀萬剮,下油鍋!
陳樣輕吐了一口氣,苦笑道:「李公公,難道當真一點法子都沒有嗎。比如能不能」
李准打斷陳燁的話,也苦笑道:「咱家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賢弟你看看官洲甚至整個北直隸如今的情勢。皇上已震怒,柳湘泉和葉仁宣的案子已不是銀子能擺平的了。他們是死定了,要不是因為賢弟,他的家人也難逃一死。」
陳樣身子搖晃了一下,自從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他是第一次從心裡升起讓他無計可施的無力感,壓得他都有些站不穩了,眼中閃動著淚光。喃喃道:「葉夫人已到油盡燈枯之時,如今已過子時,很難挺過今天晚上。可是我卻無法讓他們夫妻再見最後一面,夫人,陳燁對你不住。」
李准咬牙望著陳燁,臉色陰晴不定。內心劇烈的糾葛掙扎,猛地一跺腳,沉聲道:「罷了,咱家為了賢弟豁出去了,賢弟,你現在就去官洲大牢將葉仁宣帶回鹿野,見他妻子最後一面。」
陳燁身子劇震,震駭驚喜的瞧著李准。李准哀怨的望著陳燁,苦笑道:「我這都是為了賢弟,但也請賢弟答應愚兄一事,葉仁宣的女人閉了眼,他可就要重新押回官州大牢。」
陳曄抱拳深鞠一躬:「多謝李公公。」
李准跺腳道:「你想氣死我啊。你難不成真要與我絕交?」
陳樣恍然,急忙笑道:「小弟,多謝李准兄。」
李准這才展顏一笑:「這還差不多,快別耽擱了,老十六馬上帶先生去官州大牢吧。
躲在廳堂」外的秦十六,閃身進入廳堂。笑道:「先生,請隨老十六去官洲府牢帶出葉掌櫃。」
陳樣點點頭,轉身要走,又停住腳步,望著李准:小弟這麼做,不會對兄長有什麼關礙吧?」
李准哀怨的苦笑道:「賢弟你還算有良心,沒忘了你這個苦命的哥哥,有你這句話,愚兄就是吃了瓜落也無妨。」陳燁抱拳拱了拱手,轉身跟隨秦十六出了廳堂。急匆匆離去了。
李准站在廳堂內,突然暴跳如雷的咆哮道:「高鳳梧這王八蛋到底在搞什麼,咱家不是讓他封了鹿野鎮嗎,為什麼陳燁還能出了鹿野鎮?!」
廳堂內站立的太監婢女全都嚇的噤如寒蟬。整個廳堂內鴉雀無聲,靜得就是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廳堂偏門打開,張祿紅著眼圈走了出來,來到李准面前,翻身跪倒:「乾爹息怒,其實在孩兒看來。這也不算是壞事。」
李准陰冷的瞪著張祿,突然冷笑道:「不算壞事?私放謀逆要犯,這件事呈報到老祖宗,主子萬歲爺那裡,你覺得咱家這顆腦袋還能在腔子上呆著嗎?宮裡二十四衙門,不知有多少人在等著看咱家的笑話,咱家掉了腦袋,他們一定會高興的放鞭炮的。對了,還有你,我的寶貝乾兒子,你連做夢都在盼著乾爹早點死,你好出頭吧?!」
張祿趴在地上」俚恐地說道:「兒子就是再不孝,也不敢盼著乾爹您老人家死,兒子現在的榮辱全繫在乾爹身上,乾爹要是不在了,兒子的大限也就到了。兒子剛才說不是壞事,是因為這件事就算到了主子萬歲爺處,主子也不會殺了乾爹的,最不濟了,將您打到朝天觀做苦役。可是乾爹您想想,您賣給陳曄先生可是天大的人情,他對葉仁宣尚且如此,您要是真遭了難,他會袖手旁觀嗎,他一定會為您上京的,再說其實主子心裡明鏡著呢,您對陳燁先生如此忠心,主子心裡不定多歡喜呢,您也對兒子說過,老祖宗密匝說。主子現在提到陳燁,臉上就全是笑容,主子愛屋及烏,怎麼會對乾爹您加以懲戒呢,心裡也一定會誇讚乾爹忠心為主的。」
李准臉色緩和下來,眼中露出幾絲滿意之色,微笑道:「會說話。不枉乾爹對你的栽培。咱家不讓你見陳燁。你不會怪咱家吧?」
張祿滿臉堆笑道:「乾爹這話讓兒子誠惶誠恐,兒子就是再不濟。也明白乾爹這是在保護兒子,怕兒子一時激動說錯了話,壞了老祖宗的大事,掉了腦袋,兒子心裡感激著呢。」李准微笑點頭道:「你明白就好,熬過這一段時日,等這事能見先,了。咱家自然不會再阻止你見他。到那時咱家還指著你加深我和賢弟的感情呢。」
張祿滿臉賠笑道:「到了那時,宮裡二十四衙門可就是乾爹說了算了。兒子跟著乾爹,這一生可就享用不盡了。」
李准據下臉,呵斥道:「不得胡說。」語聲雖是斥,但臉上卻露出壓抑不住的笑意。
張祿涎臉笑道:「是,乾爹。」
李值微微皺眉道:「這件事捅上去。一定會驚了司禮監某些人,到時說不定也會將裕王和內閣的眼神也吸引過來,咱們可要好好想想就算不能完全遮掩住,也要讓他們的警覺降到最低限度。」
張祿低頭沉思了片刻,臉上閃過一抹陰狠道:「兒子倒是有個方法。可以絕了這個後患,就不知乾爹捨不捨得。」
李准望向張祿,兩雙眼神一碰,李准的眼睛瞇了起來,瞧著廳堂內躬身肅立的十幾名小太監,沉吟了片刻,沉聲道:「來人!」
順子快步走了進來,躬身陪笑道:「乾爹,有何吩咐?」
李准微笑道:「今兒這事你們都看到了,咱家把話說明了,你們都跟我有段日子了,咱家這個人恩怨分明,忠心咱家的,咱家絕不吝惜賞賜,可是誰若是吃裡扒外,咱家也不會心慈手軟的,廳堂外的那兩個,燈籠你們都看到了,不想做第三個,就都把嘴給我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