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了下」洗然笑道!」四弟你這是在罵我啊。!則一會兒那粉頭進了房,他們就會如何了嗎?哪有這等美事!」
一旁的茶壺躬身笑道:。回公子,逍遙閣可是鹿野頭牌的風月之地。慢說是永寧縣,就是官洲府、真定府也是頗有名氣的。可不是那些污爛的私娼案所,來這裡玩的客人雖不敢說是達官貴人,但大多都是知書達理世代書香或是腰纏萬貫的秀才老爺和巨商富賈,他們可都是有品位懂風雅之人,怎麼能初次見面就行此不雅之事。」
陳燁一愣,問道:「難道這裡不是敵院?」
大茶壺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陪笑道:「方老爺、公子,兩位老爺還在等著呢小的引您二位過去,公子是三位老爺的朋友,若想長一些這方面的見聞小的不敢藏私,咱們邊走邊說如何?」陳燁笑著點點頭和方勇跟著茶壺向廳門走去。
「公子剛才看到這一幕叫打茶圍,就拿剛才那位公子來說,他和春杏姑娘已經算是攀上相好了,接下來就是叫局了,這位公子是永寧人,專程慕名來逍遙閣,家世不錯,又是秀才老爺,遠朋近故,同學好友一定不少,酒席聚會應酬也不會少,若是來了好友聚會,若沒有姑娘陪伴敬酒調節氣氛。那可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
茶壺咧著嘴笑道:「這些過場都要走一遍,你來我往也有段時間了,若真是兩情相悅,看對了眼。姑娘就會在閨房裡擺上一桌席面。這有個名堂叫吃花酒。
那位公子再將好友叫上。雙方喝過這頓酒,兩人這才算安了下來,鬧過洞房後。才能正式圓房,行話叫落水了
陳燁默默地聽著,歎了口氣:「無怪叫做銷金窟,這得需要多少銀子?」。
茶壺笑道:「公子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逍遙閣是風花雪月的場所,到這裡來不僅要講情調還要看銀子,若是捨不得花錢還想找女人,外面抓鱉巷有的是私娼案所
茶壺引著陳燁和方勇來到二進院子,院子四周的遊廊稀落得掛著幾盞燈籠,漆黑的院內泛起朦朧的粉紅色光芒,依稀能看清腳下的青石板路。
陳燁瞧了瞧院中幾棵榆概樹遮擋,隨著微風若隱若現的的兩側二樓,樓上大多黑著燈。僅有一兩個窗戶透出朦朧晃動的燭光。
茶壺呲牙笑道:「樓上的姑娘都在見客。」
方勇笑道:「能住進二進院子裡的姑娘每晚的纏頭費要五兩銀子。四弟看到兩側的拱門了嗎,那裡面還有二十幾個姿色上等的粉頭,一晚沒有豐兩白花花的銀子休想進得她的香閨。」
香閨?!陳燁搖頭苦笑:「她們也是如你剛才所說的規矩?」
茶壺點頭笑道:「時間要更長久一些,這樣才顯著姑娘們珍貴
陳燁微皺眉頭問道:「若是剛才那位公子看上了樓上的姑娘,可是姑娘沒看上他,又當如何,換人嗎?」
茶壺嘿嘿笑著。引著陳燁和方勇出了二進閣院,面前竟是一個籐蔓纏繞假山磷響,花枝含苞的花園,一條青石小徑延伸而出,小徑每隔數米都有一盞燈籠懸掛,給人一種似幻似真的妖異感覺。
茶壺邊向前走,邊微側著身子,笑道:「回公子的話,若是姑娘沒看上那位公子。那位公子也要求換人,接下來換上來的姑娘的姿色會越來越差,那位公子必然會不滿意也必然對沒看上自己的姑娘念念不忘,心裡對姑娘也存了幾分仰慕之情。」
茶壺嘿嘿奸笑著突然住嘴不說了。陳燁一愣。瞧向茶壺。
方勇笑道:「四弟不必疑惑。難為這傢伙說了不少。說到自己身上。總是要留些情面,還是哥哥我來說吧,到了那時,這幫茶壺們賺錢的時候又到了,他們會讓那位公子多掏些銀子,他們與姑娘平分,皆大歡喜
陳燁點頭道:「好手段!可是若是加了錢那位姑娘依舊不願意呢?」
方勇笑道:「那就再加一次,若是還不願意,恐怕」。
茶壺接過話笑道:「在閣裡每個姑娘都有自己的身價,不能漫天要價,壞了行規,公子已經連加了三次價,俗話說事不過三,要是姑娘依舊推三阻四,不肯下來見客
茶壺臉上露出陰冷的笑意:「那就由不得她了,她若是不想皮肉受苦,都會乖乖下來見客的。」陳燁沒有說話,默默的點點頭。
過了花園。又是一進院子,茶壺引著陳燁和方勇邁步進了正堂沿著樓梯向二樓走去,茶壺低聲笑道:「到了一疵二下才算真的到,消遙褂,樓百鳥朝鳳四閣裡都是瀉巴州訛頭牌的姑娘,其中鳳閣是花魁的香閨。」
話音網落,左側閣內響起石崇暴跳如雷的吼聲:「娘的,本少爺給你們媽媽面子,讓了鳳頭閣。可是本少爺有言在先,花魁思思必須過來陪本少爺,娘的,本少爺等了半天,思思那賤婢竟敢不來,不識抬舉的東西,在兩位貴客面前栽本少爺的臉面,信不信本少爺拆了你這雞窩?」。
陳燁和方勇互相瞧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了然之色,方勇低聲笑道:「原來是石廣元那草包兒子。難怪了。」
「少掌櫃,這逍遙閣好像不太給你面子嘛?!我們從縣裡慕名過來,就是想瞧瞧這遠近馳名的花魁到底能美成啥樣,可是坐下一壺茶都快喝完了,連根頭絲都沒見到,真他娘的掃興!」
「就是,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了。」閣內響起兩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方勇臉色瞬間大變,神情複雜的望向二樓左側的閣門。
「賤貨!本少爺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思思那賤婢馬上滾過來給本少爺和兩位貴客跪下端茶認錯,二就是別怪本少爺不給媽媽面子,現在踩了你這雞窩!」石崇越暴跳如雷吼道。
閣門打開,一名渾身珠光寶氣,身穿錦緞羅衫。風姿綽約,徐娘半老的婦人臉上印著清斯的巴掌印。雙目垂淚。踉踉蹌蹌飛奔而出,身後還跟著兩名神情狼狽的大茶壺。
方勇突然緊上幾步樓梯,大半張臉高過二樓紅木地面,望向打開的閣門,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閣門內側坐長著一張馬臉的男子,臉上的表情劇烈的**猙獰起來。
「石少爺。您別這麼大火氣,奴家敬你一杯一個嫵媚的嬌聲從閣內響起。
啪!緊接著一記清脆的耳光響起,石崇怒吼道:「去你娘的,你算什麼東西,一個賤貨而已,敢跟本少爺蹬鼻子上臉!」
閣門隨著吼聲關閉了,隱約傳出女子的哭泣聲和調笑聲:「少掌櫃你這可是辣手摧花,這些姑娘可都是朝閣的頭牌,這麼俊俏的小娘們那得好好疼愛,怎麼好動手,來,春桃姑娘莫哭,和鄭家人喝一杯,爺會好好疼你的,嘿嘿嘿。
陳燁走到方勇身旁。低聲問道:「三哥怎麼了?」方勇長出了一口氣,強笑道:「沒什麼,四弟咱們上去吧。」
大茶壺拱手道:「方老爺和公子見諒,小的過去看看三步再步上了樓梯。
那名婦人和兩名茶壺已來到右側最裡面的閣門前,猶豫著抬起手正想敲門。大茶壺飛奔了過來,低聲道:「薛姐,方老爺和公子來了,您這時候進去叫走思思姑娘,不怕鎮長大人怒嗎?」
薛姐身子一顫,望向樓梯口,陳燁和方勇已邁步走上樓梯,立時急得直跺腳,低聲道:「這可如何是好?」
茶壺低聲道:「為今之計,只能察言觀色,見機行事了。」
薛姐痛苦的拍拍光滑的額頭。點頭輕聲道:「只能如此了,大小姐不在,可不能有事,要不然咱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餘音還未落下,豐腴的俏臉已是眉開眼笑,邁動蓮步迎向走過來的陳曄和方勇,在離兩人兩三步遠時,蹲身施禮,笑道:「方老爺您怎麼才來,鎮、李老爺都等急了
方勇來到身前,靜靜的瞧著薛姐臉上的巴掌印,突然伸手摸了一下薛姐右側蒼起的臉蛋,陰冷的低聲笑道:「石崇那雜碎下手還他娘的挺狠。」
對方勇突然的親暱舉動,薛姐愣住了,三個茶壺也愣住了。薛姐臉色瞬間紅了,羞澀的瞧了一眼邊上的陳燁。低垂下頭,耳旁全是自己心臟打鼓的聲音。
方勇抽搐了一下嘴角,笑著走到閣門前。伸手推開閣門,邊邁步進閣邊笑道:「兩位兄長,看看兄弟我將誰帶來了?!」
李值和柳金泉全都站起身來,驚喜的看著走進來的陳燁,還沒等陳燁張口。李值臉色一沉,又坐下了,斜睨著眼瞧著陳燁:「李某請問這位姍姍來遲的貴客尊姓大名啊?。
陳燁苦笑著抱拳道:「小可陳燁見過兩位大人。
坐在李值身旁的思思臉色微微一變,一雙清澈如水的明眸閃動著驚異的光芒瞧著陳燁。
「陳燁?!這名字耳熟得緊,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李值扭頭望著依舊站著的柳金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