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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零九章 陰謀 文 / 醫道天下

    二譚倒是沒說虛話,通討今日對葉仁富的觀察,算得上刀有君子風範的人,而且待手下也不錯。可惜的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這一大半要歸功於他沒有後嗣。

    陳燁暗歎了口氣。葉掌櫃不要怨我,就算我不這樣做,你的藥行也維持不了多久,一旦你不在。他們也會被別家藥行挖走。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全盤接收,給他們一個更好的出路。

    石記藥行,石廣元書房。「這麼說這回葉仁宣是挖到寶了?!一個遊方郎中竟然讓高啟親自請進了二堂?!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更出奇啊!葉仁宣得了這個陳燁,更是如虎添翼,鹿野藥行魁的個置就更非他莫屬了。」石廣元臉色鐵青,瞧著打探消息的藥櫃石永福。

    石永福沒有說話,沉默了片刻,說道:「東家,依永福看,就算葉仁宣得了這個陳燁,也無非就是得一些鎮上病人的散碎銀子,鬧不出多大的動靜,永福愚鈍,實在想不出東家為什麼這麼生氣?到是依永福愚見,那幾個山村聯合成立的巨鹿藥行控制了巨鹿山的藥材才是咱們的心腹大患。」

    「一群沒見識的山野村夫能翻出多大風浪,五個村村民合股成立這麼個破藥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盤散沙。等爺順開手,一巴掌就拍碎他!」石廣元蔑視的說道。

    石永福膽怯的瞧了一眼石廣元,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說道:「東家不可掉以輕心。別忘了孫立就是倒在這幫山野村夫手裡的。」

    石廣元冷笑瞧著石永福:「怎麼連你也認為孫立是被這幫窮鬼弄倒的?孫立是招了他主子的厭。不然就憑他們。哼!李值和他的那個草包姐夫吳翰卿之所以沒敢在孫立與那幫子窮鬼爭鬥時像以往那般支持孫立。就是得到了風聲。倒是便宜了那幫子窮鬼。

    不知所以,得意忘形,竟頭昏到敢跟爺斗板。」

    石廣元陰冷的看著石永福:「孫立這麼多年仗著他主子的勢,已經囂張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竟然膽大到連主子的銀子也敢貪,這樣的狗奴才不死都難。」

    石永福臉色微微一變,說道:「孫立倒掉,會不會是他的主子又選好了新的奴才。比如巨鹿藥行?」

    石廣元仿若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在圈椅上笑得前仰後合:「永福你的腦子沒讓門板擠了吧。這麼蠢得話也能說的出口,他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就算是想選取代孫立的奴才,回去選一幫子山野窮鬼嗎,難道他們想做花子頭嗎?哈哈哈哈哈,笑死爺了。」

    石永福臉色一紅。神情變得尷尬起來,心裡暗道,孫立還是地痞無賴出身呢,與那幫子山野村夫也強不到哪去。

    半晌。石廣元收住笑聲,臉上露出猙獰:「你雖然說的蠢,但有些話還是有道理的,他們一定會選新的主子的。這十幾年地痞孫立的所作所為,也會讓他們在選擇奴才時有所顧忌,因此我估計他們會在鎮上這十幾家藥行中選,我盤算過。只有葉仁宣的可能最大,這也是我心中最擔憂的,原本葉家老藥行成藥的口碑在北方數省一直不錯,這一次又弄回那個能讓高啟舌目相看的江湖郎中。不消多久,葉仁宣在鹿野的人望就會空前,這樣的人你說他們會不選擇嗎?」

    石永福沉思了片刻,說道:「葉仁宣應該不會答應和他們合作的,他的姐夫柳湘泉座師是當朝輔徐階。本人又是清流,為官清廉。怎麼會允許葉仁宣與宦官勾連在一起。」

    石廣元冷笑道:「被他們盯上的人,由得自己做主嗎?!在如今這個時代。清官就是愚蠢的代名詞。柳湘泉二十年前就是兩榜進士,可是直到五十多歲才混上官州知府正四品紗帽。究其原因,不就是他不知時務,不懂得在官場要和光同塵。從開春。除了咱們這裡下了一場毛毛雨,官洲五個縣這可是第二年沒下雨了,官洲的惠民藥局名為太醫院管轄,實則早就成了聖濟殿的私邸。」

    石廣元臉上的冷笑更加陰險了:「官洲的糧商都在大肆囤積糧食,聽說官倉也在有人將官糧私賣,誰有這麼大膽子敢買官糧,嘿嘿,聖濟殿可不只是喜歡藥材,他們是喜歡一切能變成白花花銀子的東西,真要是官洲生災荒,朝廷頒旨賑災,咱們這位知府大人奉旨打開官倉。卻現裡面是空的。你猜他會是什麼表情?他查是不查,查就會攀扯出聖濟殿,攀扯到司禮監」一二。官倉丹糧賑災,集不說全不會激起民變,他蟲個馳要摘了烏紗,這條命能不能保住都懸石永福煞白著臉,默默點點頭。

    石廣元站起身來,走到石永福的身旁,拍著他的肩頭,溫和的說道:「永福,你雖然是我出了五服的堂弟。但是我沒拿你當外人,你跟了我也有些年頭了,我的事也沒有瞞過你。」

    石永福急忙躬身說道:「東家待永福恩重如山,永福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石廣元擺擺手:「我今年也有五十六了。在鹿野也呆了近二十年,雖然生意做得還差強人意,可是你知道我的使命是要將北方最大的藥材集散地牢牢抓在手裡,為王爺拿回更多的銀子。二十多年了,因為聖濟殿的插手。我一直不敢有所異動,王爺也體諒我的難處,沒有過多苛責我,這一次王府胡詹事親自來了,王爺這些年與其他王爺斗富,虧了不少銀子,有些捉襟見肘,鹽、糧、茶葉、絲綢等產業和地盤被王爺輸掉了大半,這一次嚴令我無論如何要拿下鹿野的藥材,好填補他的損失。永福。咱們沒有退路了,只能成功,不然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石永福臉色大變,驚懼的瞧著石廣元。

    石廣元臉色猙獰道:「因此無論如何不能讓葉仁宣搭上聖濟殿這條線,要趕在他們選擇他之前,絕了這個念想,不然咱們真要死無葬身之地。說心裡話,要不是葉仁宣的姐夫是知府。下手弄死他,動靜太大。弄不好引火燒身,我在年初就做了他了。不過,哼」。

    石廣元猙獰的臉上露出陰冷得意的笑容,石永福暗暗打了個冷戰,一陣毛骨悚然,心裡清楚,每次石廣元露出這如嗜血凶獸般的笑容,就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我求葉仁宣向蒙古俺答的使臣要一匹蒙古好馬,他真的答應了,嘿嘿嘿。這老兒真是老糊塗了,難道不知道,蒙古戰馬那可是貢物,民間私賣貢物那可是要殺頭的。永福這兩天打人給我盯緊了,一旦葉仁宣拿到蒙古戰馬,來報我,我會將這條讓人驚喜的消息傳到聖濟殿的。」

    石永福急忙點點頭:「東家,蒙古俺答的使臣會答應送戰馬給葉仁宣嗎?」

    石廣元陰笑道:「會的,蒙古苦寒之地。缺醫少藥,他們急缺藥材,一匹馬在他們眼裡算不得什麼。有了這張王牌在手裡,葉仁宣的命就等於捏在了我的手裡。葉仁宣完蛋,其他藥行不過是土雞瓦犬而已,要不了多久,整個鹿野藥業就是咱們的了石永福也得意的笑了。

    陳曄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過來,屋內一片漆黑,急忙起身下床,冉道:「誰?。

    「回先生,是老僕。老爺請先生過去。」老劉頭謙恭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陳嘩閉上眼幾秒,慢慢睜開眼,屋內依稀能看出端倪,慢慢蹭看來到門前。推開門,老劉頭提著兩把水壺站在門外,躬身笑道:「見先生屋內沒亮燈,就知道先生睡著了。老奴提水過來,公子洗把臉精神精神

    陳燁笑道:「原是躺在床上想閉目養神片刻,不想竟睡著了

    老劉頭摸黑進屋,放下水壺,輕車熟路的來到黃梨木傢俱前,在放著汝窯筆洗內拿出火石,走到書案前,拿下燈罩,點著了蠟燭,屋裡立時亮了起來。

    老劉頭又將火石放回筆洗內。回身來到白銅架子前,邊往銅盆內倒著水,邊道:「老爺剛吩咐了,請先生到內宅用餐,先生洗完臉。老僕領您過去

    陳燁匆匆洗了把臉,老劉頭恭敬地雙手托著泓江棉布臉帕遞了過去。

    陳燁笑道:「多謝老人有。

    「老僕怎敢當先生一個謝字。這都是老僕分內之事。」老劉頭受寵若驚的躬身說道。

    陳燁微微一笑:「咱們走吧

    老劉頭急忙引著陳曄向院門走去,嘴裡都囔著:「老僕真是老了,光想著給先生打水洗臉,竟沒想著拿個燈籠過來給先生照路,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陳燁微露苦笑跟在後面,沒有說話。

    出了院門,老劉頭引著陳燁來到關閉大門的二進堂門前,抬了幾下門環,漆黑的大門打開了一道縫,燈光從門內射出,一個圓臉中年婦人探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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