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周圍全是一人合抱的參天大樹,陳燁懷疑是不是自己被摔傻了,產生了幻覺,使勁眨了一下眼睛,眼前依舊.急忙站起身來,一陣眩暈,搖搖晃晃著來到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前,猶豫了一下,顫抖著摸了過去,冰涼略顯潮濕的粗大樹幹是那樣的真實。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陳燁驚叫道,聲音的震動讓他的頭疼更加劇烈了,急忙靠著樹幹坐下了,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
「我明明是在德盛堂藥店的密室內,怎麼會跑到這裡,看這些樹木的枝幹和密集程度,這裡應該是一片原始森林。」
陳燁強忍著頭疼,努力地回想著,腦子清晰地閃過自己在德盛堂密室從樓梯摔落的瞬間,身子一震,臉色白了,難道是葉進以為我摔死了,將我扔到這裡?
陳燁扶著樹幹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混蛋,葉進,我饒不了你!」陳燁心裡清楚,要想出去找葉進報仇,就必須活著走出這片原始森林,抬頭望了一眼天空,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根本辨別不了方位。
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西服的內衣口袋,有些沮喪的慢慢鬆開了,在進入密室前,陳燁除了身上穿的這套衣服,手機、錢夾、工作證等一切物品都交了出去
「不管了,順著一個方向走,我就不信走不出去。」陳燁給自己打氣道,一路扶著樹幹跌跌撞撞向前行去……
古樹參天,粗如手臂的古籐纏繞其間,各種形形色色的草本植物遍地的寂靜原始森林內清晰的傳來氣喘如牛的喘息聲,陳燁實在累得受不了了,又倚著一棵叫不出名字的粗大闊葉樹木的樹幹坐下了,身上的西裝已被林內悶熱的水汽和身上的汗水浸的如同水澇一般,大口喘著粗氣,皺著眉頭望著四周,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京都不可能有原始森林的,葉進竟然將我弄到了千里之外的南方?這也太誇張了吧!
經過一個小時的跋涉,陳燁憤怒焦躁的心情漸漸的平抑下來,頭痛也減輕了不少,腦子思考問題也開始明晰起來,越想越感覺透著詭異。
突然陳燁的目光聚焦在一小片長著蒲扇大小的葉子,結著一串串外形像葡萄一般紫色果子的植物上,半晌,驚喜道:「是紫珠!竟有這麼大的紫珠!」急忙走過去,抓下幾片蒲扇大綠葉放在嘴裡大嚼起來,脫下身上的西服上衣和襯衫,將襯衫衣擺撕下了長長一條,將嚼碎的葉子吐在手裡按在後腦勺,後腦傳來一絲清涼,將撕下的襯衣下擺纏在頭上繫住。
陳燁剛將雙手放下,後腦勺已是一片清涼,頭疼竟然消失了,不敢相信的輕搖了搖頭,興奮的笑道:「藥效竟然這麼強?!連頭都不疼了!真是極品!」
陳燁貪婪的望著那一小片紫珠,半晌,笑道:「能長得如此大,也算是靈物了,與我又有恩,放過你們了。」陳燁長吁了一口氣,戀戀不捨的離去了。
隨著陳燁在原始森林內探尋出路,越來越多的驚喜展現在面前。各種絕佳品質的藥材層出不窮,甚至一些只在德盛堂密室內醫書孤本上記載的珍稀藥材,也紛紛顯蹤於陳燁眼前。
三陰葉、天王籐、絲竹根、承靈草、陽白草……陳燁每看到一種孤本記載的世間難得一見的藥材,必興奮的手舞足蹈一番,早已將探尋路徑忘到了腦後,在森林內四處尋寶。
森林內漸漸暗了下來,陳燁依舊沉浸在尋找現珍稀藥材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暮色降臨了,深一腳淺一腳的飛奔在崎嶇不平的林間,漸漸沿著地勢向上而去……
陳燁手裡拿著一顆剛挖出來足有小西瓜大小的天麻,臉上的肉都有些笑抽了,大叫著向林丘上的一塊從密草中凸起青石蹦去,右腳踏在青石上一滑,身子向濃密的草叢倒去。
噗!青草出沉悶的聲響,陳燁的身子並沒倒在草叢上,而是向下滾落下去,身軀向下翻滾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運氣也未免好的離譜了吧,這要是去買彩票,肯定中大獎。
一處陡峭的山坡隨著陳燁的滾落露出端倪,身體的劇烈震盪,陳燁又昏死過去了……
密室裡,陳燁藉著昏黃的燈光遊走於高大的書架之間,終於在最靠裡面的一排書架上現了一本古舊黃的線裝醫書,一頁頁翻看著醫書……
「找到了,就是這個!」陳燁手裡拿著這本黃的孤本醫書,興奮的大喊著……
「公子你醒了。」陳燁努力張開眼睛,眼前漸漸清晰起來,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驚喜的望著自己。
「書,古方,啊!」陳燁用手拍打著欲裂的腦袋。
「公子莫急,傷口還沒長好,小心再崩開。」老人和藹地說道。
陳燁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人,只見他穿著一身打著補丁的粗麻短襟衣衫,褲管挽著,腳下蹬著一雙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布鞋,尤其是頭上高綰纂,額上還裹著纏頭,活脫脫古裝片裡的打扮。
「我在哪裡?!你是什麼人?」陳燁邊問著邊回憶著之前的事情。一切都模模糊糊,似是而非,越想越頭疼。不禁又拍打起腦袋。
怪模怪樣的老人忙按住陳燁的雙手喊道:「小翠,快端藥來。」
「唉,來了。」脆生生的女聲答道,繼而一個上穿著偏襟碎花小褂,下著粗布長裙,頭上梳抓髻的少女端著藥碗掀門簾進來。
陳燁的心劇烈的一顫,眼前一亮,好美的女孩!明眸皓齒,膚若凝脂,精緻的臉龐挑不出一絲的瑕疵。少女一雙秋水蕩漾的大眼睛對上陳燁的眼神,嬌嫩的臉龐瞬間紅的似乎都要滲出血來,一直紅到領口處露出的白皙脖頸。緊抿著櫻桃似的小嘴,把藥碗放在床沿上,轉身逃似地走了出去。陳燁望著少女婀娜窈窕的背影,心裡跳出兩個字,純淨。
「這丫頭,真是的,天天盯著公子看,盼著公子醒來,現在你醒了,她倒不來看了,呵呵。」老人笑道,堆起一臉的皺紋。
「這是拍戲的場景嗎?是古裝言情劇還是歷史正劇?」陳燁回過神來,忙轉移視線打量著破舊的茅屋,問道。
老人笑道:「公子說話好生奇怪,這是老漢的家,老漢是山野粗人,不通文墨,公子就不要與老漢拽文了。」
陳燁望著老人的雙眼,雙眼雖有些昏眊,但眼中有神,神定則氣閒,這老頭不是瘋子。
「你在耍我!」陳燁眼中露出怒色。
老漢笑道:「老漢姓李,山裡人沒有大號,公子稱呼我李老漢就行,老漢依山而活,以採藥為生。半月之前和莊上的幾個老哥們採藥回來,現了公子,當時公子滾落山崖,連衣服都被樹枝掛成了條縷,公子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從鎮上請來郎中,抓了藥給公子吃。這半個月一直是小翠在照顧公子,今天公子終於醒來了,真是恭喜您大難不死必有厚福啊!」
老人的話和臉上真誠的笑容讓陳燁的怒意消退了,疑惑的打量著面前一身古裝打扮的老漢,既不是拍戲,也不是瘋子,可是為什麼穿著和說話都這麼古怪?
陳燁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是巨鹿山腳下,我們這叫李莊。公子是遊學到此嗎?膽子好大啊,竟敢獨自上山,山上多是讓人暈頭轉向的密林,就連老漢在這山裡住了幾十年,都不敢獨自上山,而且夜晚密林野獸眾多,要不是我們及時現,公子可就危險了。」李老漢笑道。
「巨鹿山?」陳燁自語道,緩緩搖搖頭,從來沒聽說過這座山,腦子裡渾渾沌沌好像想起了什麼,對,密室,孤本,樓梯……
「書,我的醫書呢,方子,方子呢?」陳燁急切地說道。
李老漢看著陳燁搖搖頭道:「公子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醫書,方子,想必公子是個郎中吧,是到山上採藥失足的嗎?我們現您的時候,並未見什麼書,也許是落到山崖下了。公子莫急,待我們再去採藥時,一定到崖下看看有沒有公子的書。」
李老漢看到陳燁雙手抓頭一臉的茫然,繼而歎了口氣:「公子從山上滾落下來,看來是摔到了腦子,您就在小老兒這安心養傷,也許身上的傷好了,就全好了,老漢的茅屋雖然簡陋,但也能遮風擋雨,不會讓公子受凍挨餓的。」
巨鹿山,紫珠草,天麻……記憶像潮水湧進陳燁的腦子,讓陳燁昏昏欲睡,也許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又看到明天的太陽了吧,陳燁閉上了眼睛。
李老漢看到陳燁疲勞地睡著了,也悄悄退出了屋子。
一縷陽光從窗上透風的窗紙間射入屋中,照在陳燁臉上,麻酥酥的,陳燁伸手撓撓臉,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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