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尹雪離開之後,在雙至身後的容蘭低頭開口,「姑娘,那丫環看起來很眼熟呢。」
雙至笑道,「她便是蘇尹雪,之前在茶肆和千景樓遇過,你應該也見過。」
容蘭呀了一聲,想起來了,那時候她都是默默跟在姑娘身後,的確是見過這位蘇尹雪的,只是沒想到她會成了石夫人身邊的丫環。
雙至笑了笑,「我有些倦了,去寐一會兒,大爺要是回來了,把我喚醒。」
容蘭應了一聲,「是,姑娘,啊,不對,是大少奶奶,奴婢真該死,還沒習慣改口呢。」
雙至嗔了她一眼,才走進內屋,今天她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石家各人的,如今精神一鬆,疲憊倦了上來。
這以後要是天天如此,她生活就真的悲催了,幸好石拓打算到了莊子裡去住。
躺在臥榻上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醒了又睡,也不知躺了多久,屋裡一片寂靜,只有外頭偶爾幾聲窸窣的聲音,真是個悠閒恬靜的午後。
後天就要回門了,這才離開家裡一天,她已經開始想念家裡的一切了。
不知道老夫人的病是不是全好了,爹是不是也痊癒了,娘呢,是不是還很忙呢,大哥和大嫂是不是每天都那麼恩愛恩?
他們是不是也在想她了?
反覆輾轉,心裡煩悶,索性不睡了,掀開被子下了臥榻,突然覺得似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抬頭看去,看到那個坐在窗邊拿著她看過的書在盯著她的人影是,嚇了一跳。
石拓深邃的眼眸盯著她,「嚇到你了?」
雙至輕應一聲,掩飾她的尷尬,拿起屏風上的披風披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石拓低聲開口,低低啞啞的聲音在這安靜的屋裡如大提琴一樣優雅性感,「回來有一會兒。」
雙至突然覺得自己很喜歡聽他說話,雖然他是個話很少的男人,「回來怎麼不叫醒我?」
容蘭這丫頭,真是欠扁了。
石拓笑了出來,好像看出了雙至臉上的懊惱,「是我讓容蘭不要叫醒你的。」
原來他笑起來也很好看的,眉眼輕揚,好像冬日裡的一縷陽光。
「看什麼?」他站了起來,來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剛好睡醒那種嬌憨的媚態,紅潤的雙頰,玫瑰色澤般的櫻唇,眼神還有些惺忪,正怔怔地望著他。
他忍不住又笑了,笑完之後,才覺自己最近好像經常笑,特別是在遇到她的時候。
他低下頭,離她的唇只有一寸距離,啞聲問道,「在看什麼?」
雙至眨了眨眼,瞪著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龐,朱唇微啟,「什麼……唔……」
他未等她說完,溫熱的唇已經覆住她的唇,輕啄細吻,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雙至心跳一陣慌亂,扇一般的眼睫毛顫顫地閃著。
他的吻,讓她感覺自己好像是他的珍寶一樣被珍惜著。
他火熱的舌鑽入她的嘴裡,誘惑她與他纏綿。
她忍不住青澀地回應著,引來他更深入的索取,呼吸也有些急促。
她雙手攀著他是肩膀,他的肌肉繃得很緊,但抱著她卻一點也不粗魯。
他並沒有接下一步對她如何,在兩個人都快呼吸不了的時候,終於開了她,喘著氣目光灼熱地盯著她醉紅的雙頰。
她嬌喘著,從來不知道接吻也能如此漏*點,天啊,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瘋了,她不愛他,卻喜歡他的吻?
「今天姑姑來找過你了?」他很快平復了氣息,只是聲音還有些暗啞。
他們之間衍生的曖昧氣氛被打破,雙至回過神來,羞紅了臉,「嗯,來過了。」
石拓牽起她的手,她看到他又拿起她看到一半的書在翻閱著,臉色一窘,脫口而出,「你怎麼能看我的書?」
石拓抬起眼眸,望著她,「你的書?」
雙至羞窘地咬著唇,「你看這書作甚?」那是描寫古代深閨小姐的愛情故事,他也看得進去?
「我只是隨意翻著。」他解釋,好笑看著她瞬間漲紅的臉。
雙至低下頭,輕輕應了一聲。
石拓放下書,為她倒了一杯冒著熱煙的清茶。
「姑姑找你說了什麼?」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石拓才又低聲開口。
雙至手捧著清茶,抬頭看他,輕聲道,「沒有說什麼,只是……姑姑很關心你。」
「嗯」石拓點了點頭,目光卻透過窗欞,看向外頭。
雙至默默地看著他的側臉,剛硬深刻,一點也不英俊,卻又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其實如果認真去瞭解這個男人冷酷之下的溫柔,愛上他是很容易的事情。
如果她愛上他,是很理所當然的,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在知道他有別的女人的情況之下,她會愛上他嗎?
他也會像吻她一樣吻別的女人,也會突然對她笑一樣對別的女人笑,她不是他的唯一。
不,她不能愛上他。
他的秦子絢不一樣,對秦子絢,她更多的只是因為前世的影響。
石拓是不同的。
她已經不能選擇自己的婚姻了,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心。如果和他有身體接觸是必須的,那麼她的心得由她自己做主,只要不愛,她就能淡定自如地面對他其他女人。
她不想讓自己的愛變得太過卑微。
「大爺,大少奶奶,可以吃晚飯了。」這時容蘭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對石拓他們道。
「今晚不是要去上房吃飯嗎?」雙至狐疑看向石拓,才現他皺著眉心一直在看著她。
雙至一怔,她竟然只顧著想自己的事,沒有現他的視線,他盯著自己多久了?
石拓站了起來,高大魁梧的身軀一下子給人增添了不少壓力,「在這裡吃就好,安靜。」
原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吃過晚飯,石拓就被石老爺給叫去了上房,雙至不習慣吃完飯便坐下,便在屋外的小花園走了一會兒,只是夜風凜凜,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天氣,回到了屋內,讓容蘭給她準備洗澡水。
在準備洗澡水的時候,雙至便在屋內做著幾個簡單的體操動作,容蘭是見怪不怪了,但秋萍和紅棉沒見過這些奇怪的動作,都以一種好奇的眼光看著雙至。
雙至看到她們的眼光,哈哈訕笑幾聲,「我這是飯後運動,保持身材。」
秋萍和紅棉還是沒聽明白,面面相覷。
雙至也不解釋了,「水準備好了嗎?」
「大少奶奶,準備好了。」秋萍道。
「嗯,你們下去吃飯吧,容蘭在這兒就行了。」雙至對她們微笑道。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白皙的肌膚都泛起了粉紅色的光澤,她真想念以前的泡泡浴。
洗完澡,她站起來拿起旁邊的綾布拭乾看身子,剛穿上衣裳,突然覺得小腹有些不對勁地隱痛,她摀住小腹,下體流出一股熱流。
不會吧?不會吧?
她拉開裙子瞪著大腿的那抹殷紅,愣愣地傻笑著。
趕緊用濕布擦乾淨,雙至讓容蘭去給她拿衛生帶來,這是她自己親手做的衛生帶,她不喜歡那種用草木灰的,覺得那很不衛生,所以找了許多乾淨的白棉花,用綢緞縫製成類似現代差不多一樣是衛生巾。
不過一般新的白棉花吸收力不好,所以她有時候會用乾淨的草紙。
收拾好之後,雙至才抱著暖爐躺坐在臥榻,她有痛經的習慣,如果這時候小腹受了涼,她今晚肯定要生不如死了。
「姑娘,紅糖姜茶來了。」容蘭端了一碗飄出淡淡姜味的紅糖水進來,她是知道雙至每次來月事都要喝一碗紅糖水才能入睡的,所以剛剛就去小廚房讓廚娘煮了。
雙至趁熱喝了下去,感覺胃裡一片溫暖,小腹的脹痛好像也舒緩了一些,又等了一會兒,見石拓還沒回來,她怕等會兒痛經要睡不著,便把手中的暖爐給容蘭去放桌子上,自己蓋上蠶絲軟被先睡了。
石拓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是二鼓了,中午他跟石老爺提過等雙至回門後要到莊子裡去住,石老爺不允許,兩父子剛剛在書房說了許久,石老爺的意思是石拓剛新婚,理應住在家裡,而且也應該讓雙至開始打理家裡一些事情,將來成為主母的時候也容易上手一些,誰知道石拓卻道雙至不會留在普靖城當什麼主母,而是在下個月要喝他一起回京兆。
石老爺氣得罵了石拓不孝子,最後兩人還鬧得不歡而散。
石拓回到屋裡的時候,看到雙至擁被而眠,朱唇微張,小巧可愛的貝齒若隱若現,睡得好不酣甜,他煩躁的心情似乎沉靜下來,讓丫環們把洗澡水抬到隔壁他的書房,在那裡梳洗之後,才回到屋裡。
上床,輕輕掀起被角,雙至微微睜開雙眸,見到的他,低喃了一聲,「你回來了?」
「嗯」他輕柔應了一聲,低頭忍不住給她一個深長的吻。
雙至在被吻得頭腦熱,要不是小腹的脹痛提醒她,她估計也就什麼都忘記。
「石拓」她啞聲叫著在吻著她耳垂的石拓。
「嗯?」他低聲應著,大手探入她衣襟內,揉捏著她的酥軟。
「今晚不行。」她低喃著,「我來月事了。」
感覺壓在她身上的身軀一僵,雙至望入一雙錯愕的黑瞳中。
石拓直直盯著她,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他也知道自己是被她消遣了,但他竟然沒有感到憤怒,只是無奈,「雙至……」
雙至眉心輕蹙,小腹的脹痛一陣陣傳來。
「怎麼了?」石拓以為自己壓到她,急忙翻過身子。
「痛……」雙至捂著小腹,額頭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