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都回過神來時,拍賣已經開始了。
「啊!這算什麼!怎麼這樣?」李漱驚呼一聲,隨即以手遮目,不敢看台上。
對此,李泰、李恪同時對蘇達克抱以苦笑,後者同意點點頭,表示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古代的亞述人每年舉行一次婦女拍賣大會,將所有可以結婚的女子,集中在一個地方,先將生得美貌的女子公開展覽,由周圍參觀的觀眾出價,以出價最高者,獲購買的優先權,然後逐步將容貌較差者展覽;最後出現了相反情況,即出最低者可以娶面貌生得醜陋的女子,並且還可以得回一筆嫁妝費。
亞述人常用這種方法,使男人找到了妻子,並且可以使每一個女人都可以找到丈夫。」李泰不由出聲道,給李漱與一樣尷尬的武媚娘解釋道,當然,還有滿臉通紅的小李治。
令他們這幾個刮目相看的是,阿拉伯的兩位公主似乎習慣了般,絲毫沒有什麼意外和不適之感。這讓李泰不得不感慨,果然,在那個沙漠中的民族,女人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低下啊!
果然,聽了李泰的話,李漱與武媚娘臉上都浮現不自然來,而李治也呆呆地張大嘴,李恪則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顯然,這幾年的經歷早以讓他鍛煉得神態內斂了。
不過,這次的拍賣會於李泰瞭解的歷史中亞述人的不同,雖然也有女子參與,但卻不多,且個個都是美色!並從姿色稍差的向姿色好地展,輪著擺上台。
「莊主好手筆啊!本王自歎拂如!」看了一會,李泰不禁歎氣道。
李恪深有所感地點頭,蘇達克則深意一笑,半是解惑道:「魏王殿下,鴻雀樓絲毫不比牡丹商會差!但關鍵在於殿下的仁慈!今日聽聞殿下曾為大唐風月女子說話,並為她們的展奠定一個好的方向,更給予她們許多常人無法想像的權限,可見,殿下是適合做仁義之士的!卻不適合帝王之道。」
一針見血!
當真是一針見血!
蘇達克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輕易概括了李泰的為人,將他過往所做的事給分析了個透徹!而且,能在短短一天之內將李泰在大唐的事跡全部拿到手上,可見其實力和背後所擁有的勢力!
對於蘇達克的話,李泰、李恪兄弟,武媚娘都淡然一笑,不可置否,惟獨李漱卻頗為奇怪:「我怎麼覺得四哥越來越像個梟雄了?而且,他本來就志不在天下嘛!」
這下子,李泰確實給愣住了!不是因為蘇達克的話,不是因為蘇達克的評價!更不是因為會錯過皇位,無緣天下霸主這一遺憾,只因為李漱突然的話!
不僅是李泰,所有人都給呆滯住了。
李治張了張嘴,原本他想說些什麼,例如我大唐不是已經有了太子哥嗎?四哥還怎麼當皇帝?還有啊,四哥、三哥他們內也沒有這想法啊等等,卻不防自己的十七姐冒出來一句這樣的話,確實令他錯愣驚訝!
「梟雄?」李泰不可思議地喃喃道,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現沒變化,覺得不對止下,左手使勁掐了一把。
「啊!四哥,你幹嘛?疼!」小李治趕忙離開李泰身邊,心疼地摸著自己細細的膀子,心疼死了。
「啊?你能知道疼?夷,這就怪了!我明明沒做夢啊!可是,這瘋丫頭怎麼拿我當梟雄來相提並論了啊?真是怪哉!怪哉!這太陽啊!它是打哪兒出來的啊?」李泰奇怪極了!一時間竟然摸不著頭腦。
李泰不無好氣地瞪了李漱一眼,語氣十分無奈:「梟雄,你看我像是梟雄的料嗎?狗熊還來得差不多!你見過這麼『勤快』的的梟雄,正天混吃等死的梟雄?壓根做不到手染鮮血,無視生命的梟雄?」
這時候,最先回復過來的武媚娘跟布蘭趕忙出聲附和,隨後眾人大多淡然一笑,不再談論這個話題。
的確,他們大都當李漱在開玩笑,就算是李泰,也壓根沒把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自己跟梟雄去放到一起,在他看來,自己只按著自己的原則做事,自然跟梟雄碰不到邊際!
這另外嘛,要當也當舒適休閒的狗熊來得爽快,梟雄者,往往無法決定自己的未來和命運!
李漱頗為不屑地皺了皺可愛的鼻子,不再說話,只不過,在她心理還在喃喃,哼!你們等著看吧!隨後又偷偷一笑,如此看來,自己還是對李泰最瞭解的一個呢!連王嫂都及不上我!
「對了,殿下,你剛才說什麼自歎拂如?」黛李雅出聲詢問李泰,對剛才李泰說的話,除了個別幾人,其他人大都不明所以。
布蘭明媚一笑,說不出的嬌艷動人,女人一旦找到心愛的人,就會散出一種奇異的色彩,這種嫵媚的風情含有致命的殺傷力!
「黛麗雅,你沒有現那些女子的不同尋常嗎?你看她們,沒有一個人表露出對命運的五指和對自由的渴望,一個個巧笑嫣然地面對這一切。哪怕就是被肚子挺挺,一看就是個,嗯,就是那『爆戶』的的意思的奸商或者滿肚子油水的富商購下,也沒有表示出絲毫不悅之色,相反還是一臉坦然。光這一點,足以證明她們都是受到極其嚴格的訓練,而且還是這牡丹商會會主安插到我薩珊波斯各地,各官員和富商身邊的棋子和線人。
那麼,這位神秘的山莊莊主的實力和智慧以及目的都不容小覷了。他如此輕易的一個細微動作,卻能給他帶來無數利益!尤其是情報!歷來人們重視青樓、酒樓、茶館這些熱鬧繁華的地方。而魏王無疑是這一方面的佼佼者,鴻雀樓更是其中執牛耳者!但是,魏王似乎也無法做到在某些朝廷重臣身邊安插棋子和線人岸標?若是他也能做到跟這山莊主人一樣,那他掌握的情報和勢力將不是一般的大了!這也正是我關注這個牡丹商會的原因。因為他們的勢力已經不能忽視了,一不小心,甚至可能顛覆薩珊波斯帝國!因為現在的帝國太過衰弱,實在經受不起任何風風雨雨了!任何一點意外,都將釀成大禍!
而這正是魏王這輩子,或者下下輩子永遠做不到的!合蒲公主說魏王有梟雄潛質,這倒或許可信。但是,一個真正的上位者,不管是梟雄,還是帝王,若連捨棄一些平凡女子的幸福都做不到,那他要成功,就非常難嘍!而我們的魏王殿下,說得不好聽些,頗有『婦人之仁』的風采。」布蘭眼裡泛著精芒,雙眼眨都不眨地盯著台下的拍賣。
整個廂房一片寂靜,惟有李泰與武媚娘相視一笑,並不說話,只是饒有興趣地看下面,各種拍賣物先後出現,幾種類型,幾樣器物緩緩出現,奇珍異寶無數,無一不是價值昂貴之物,令人大開眼界!
其間時不時間隔各類美女,以各種價格被購下,但大多都是無人問津,看得出來,能來到這裡的都是些什麼人,自然不是瞎子,也不會儘是一群沒見過女色的黃毛小孩或者儘是色狼一族!
最重要的一點則是,不管什麼最好的東西,一般都要留在最後才進行!儘管這早就不是當時流行的亞述的拍賣方式,但既然波斯人學習到了,那他們自然也會展吧?這一切就變得更加有趣味了!
「公主殿下,牡丹會主答應在拍賣結束後與您見面,但前提是魏王必須同行。」蘇達克無比恭敬地出聲道。
如此,李泰全明白了!怪不得布蘭對他們去蘇達克那這麼放心!原來,從始至終,蘇達克都是她布蘭的人!那麼,今天的目的呢?瞬間,李泰又給弄糊塗了,而糊塗的,不僅僅是他!
「放心,我的心思,你遲早會明白,我不會做出不利於大唐與波斯的事。」布蘭挽起李泰的胳膊,淡淡道,語氣中帶著無限甜蜜,也有絲絲歉意。
李泰溫柔一笑,算是認同了她的做法。
「歷代以來,商人一直難以進入王朝統治階層的核心圈!但是,一旦打入其內,那就是一支不容忽視的強大力量。因為,這股力量不作則已,一作則勢必驚人!特別是這種歷來呼籲不被人重視身份的商人!如果本王猜的沒錯,牡丹商會已經打入薩珊波斯帝國統治階層的核心圈。正因為如此,他們早就引起布蘭公主你的關注,而蘇大人則正是負責對他們的滲透與接洽,至於今天,怕是他們一方次有所回應吧?」李恪略微沉吟,隨後緩緩道來。
「果然不愧為海內俱聞名的吳王李恪,一語到位!」蘇達克哈哈大笑,而布蘭也不否認。
「啊!原來我們都被布蘭姐姐給算計了!」小李治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道,故做懊惱狀,惹得眾人都哈哈大笑。
蘇達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臉尚未成熟的晉王李治,方才收回目光,忽然豪氣大:「那麼,各位,既然來了,自然不該空手而歸吧?若不帶些什麼回去,這都顯得我們比較小家子氣了!今天本總督請客,大家有喜歡的儘管拍價!這波斯銀幣,本人雖然不敢說家中堆積成山,但也絕對不會供不起各位玩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