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之仁』這並不是一個很好的形容詞,若對女性來說,原指婦女的軟心腸。舊指處事姑息優柔,不識大體。即婦人心軟,有同情心,後來指柔弱,辦不成大事。
這『婦人之仁』原本該用在歷史上唯一一個殺人過千的勇將項羽身上才對,但此刻的李泰,卻有將之用在武媚娘的身上,當然,這可能根本就不貼切。而他自己,也有這跡象。
此時的武媚娘決不是外人眼中處世果決的魏王妃,也不是原本歷史中做上女皇帝的武照,而僅是一個如同尋常女人一般,也有著與她們一樣的瑣碎、煩惱、憂愁的平凡女子。
深夜,武媚娘緊摟著李泰,問出了一個很多人想問的問題,「殿下,還需要多久我們才能回大唐,回長安,回家?」李泰離開大唐1年多了,武媚娘前來找他也花了很多時間,那麼等事情了結,他們能夠回去大唐,那又會需要多久呢?將頭埋在李泰懷裡,她是多麼地希望李泰能在此刻抽身,與自己一起回去。此刻的武媚娘再不是原本那個剛入魏王府時,還有著野心,還曾想著權力、地位的女人,她僅是個希望李泰平安,希望自己魏王府一家人能平靜地生活在一起的魏王妃,早已融入自己的角色,習慣了一切以李泰為重,習慣了扮演魏王妃的角色,安寧也是她更想要的。
而對這個問題,李泰頗為無奈,卻也回答不上來。原來的李泰是壓根沒想過親自來波斯,或者說是這個時間來,這個中亞、西亞、北非尚且處於戰火中的時期。但李恪的一事卻讓他看見了許多,所以他來了,但因來的匆忙,並未估計過時間等等,所以面對武媚娘的疑問,李泰根本答不上來。
看著武媚娘那艷若桃李的容顏,回想家中其他女人的容貌,李泰次生出自內心的歉意。原來,並非是自己不想她們,只是由於穿越的問題,自始至終未敢真正正視這世間的一切,太假了!太神奇!太過夢幻了!一切來的都是那麼的自然,可李泰總有種想要觸摸,卻又害怕這只是個夢的感覺,此刻武媚娘的話,卻令得他真正將自己置身於這個夢中,即便是夢,那也該做得完美!
以前的一切都太順利,致使李泰往往生出荒唐的感覺,此際他才明白,這不僅是運氣好,至少還是上蒼在保佑著自己。時間!現在自己唯一的難題,唯一可能制約自己的,僅是時間而已,時間決定一切。
瞬間,本已產生歉意,有過一剎那『婦人之仁』的李泰又回過神來,再次湊到武媚娘耳邊,輕柔道,「媚娘,再讓我感受一次你的身體,我需要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武媚娘呵氣如蘭地在李泰耳邊輕聲柔媚地「恩」了一聲,接著,房內僅剩下女皇帝那媚人心神、如泣如訴的呻吟聲
豎日,大唐皇帝親下的文碟被送予白衣大食佔領的波斯地區,李泰他們要做的僅是等待,等待對方的反應,等待李恪的到來。
經過一翻思量,李泰明確得出,白衣大食在這時候不敢開罪大唐,將李恪留在白衣大食那也沒啥好處。或許他們能將敘利亞攻下,但一樣有宗教狂的拜占庭也不是好惹的。伊斯蘭教會動『聖戰』,基督教也曾有十字軍那幫宗教狂徒,只是想來歐洲除了拜占庭外,當下不會有太多人能領教到穆斯林的實力。但能站阿拉伯那曠野地進攻下依舊不被滅,那麼拜占庭的實力可想而知,其自然有能力抵禦,且絲綢之路的誘惑,大唐暗中的支持,這都能成為統治者的一種信念,而保護家園則是下層士兵拚命的理由。
而北非下埃及,這個非洲唯一受到外族統治上千年的民族、國家,相比上埃及處於尼羅河源地,它處於尼羅河下游匯入地中海處,地理成了制約其命運的一大要素。但現在拜占庭自身抵抗白衣大食都不敢言定能堅持住,但為自由而戰的埃及人卻散出令人無法想像的力量,居然頂住了來自白衣大食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即便是『安拉之劍』也不得不驚歎這個民族所承受苦難之多,這頑強的抵抗並非一個和平民族能做得到的。就好比阿拉伯人曾一度落後,一度遭受外族統治,當他們都聚集到先知的旗幟下,聽信『聖戰』的號召時,任何一個曾比他們先進的周圍民族都不足以抵抗他們。原本是打算招降埃及土著人,他們也成功聯繫到了,但大唐地橫插一槓卻使得整個時局被攪得亂七八糟。
不過此時的白衣大食還不敢得罪大唐,先知對大唐的評價甚高,大唐在他們眼中是個神聖的地方。之所以聯姻大唐,那是為了學習大唐先進的文化,畢竟先知的聖訓還在眼前,「學問雖遠在中國,亦當求之!」這是一句很平凡的話,並無什麼華麗的辭藻,卻詮釋了中世紀時期大唐在世界的中心地位,那時的大唐影響力可見一般。即便是落後的阿拉伯民眾,在他們中也流傳了關於大唐的文化與富饒,絲綢之路向西帶去的不僅僅是絲綢、瓷器等物,更重要的是文化,它影響了整個中世紀。而將這絲綢之路展至最甚的卻是阿拉伯人。他們不禁派遣大量人去大唐學習文化,還將大唐先進的文學帶回並與西方文化融合
「哈里願意讓三哥前來泰西封,真是太好拉」李治與李漱一起高興地歡呼,而相對的則是布蘭的沉默。
李泰微微一笑,將布蘭那柔荑般的手握在手中輕輕揉捏,輕聲道,「擔心什麼呢?」
布蘭有些不自在地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
李泰與武媚娘相視會意一笑,心下瞭然,只怕明天泰西封就會流傳大唐與白衣大食交好,大唐退出這場戰爭,將要離開波斯,任由白衣大食攻打波斯的傳聞了。
「嘖嘖,5萬匹好馬,好大的手筆啊,那麼我尊敬的魏王殿下,您是否對自己此行感到滿意了呢?也可以回去了?」黛麗雅略帶諷刺的聲音響起,最近幾天,這小丫頭時理時不理李泰,要麼鬥嘴外加諷刺,要麼看都不看一眼李泰,而後者則樂得看她那副孩子氣的樣子。
輕輕搖了搖頭,僅是將頭轉向布蘭,淡淡道,「現在明白了吧,很多事都不需要本王去做,下面自然有人去辦了」
布蘭沉吟了一下,方才點頭,無奈地接著道,「確實如此,魏王僅是放出風聲有意白衣大食的馬匹,他們就立即送上5萬匹。您想見吳王,他們主動將他送來泰西封,還大肆宣揚與大唐的友誼和聯姻,你只需要在這裡閒暇玩玩,下面的事都有人替您辦好了」說到最後,布蘭不禁輕笑出聲。
李泰聳了聳肩膀,饒了饒頭,語氣無所謂道,「我就說嘛,泰西封壓根就不太平,而白衣大食不單是能收買埃及內部人,也能在波斯布下情報網,而且收買一個即將被滅亡民族中動搖的人心,這可不是難事。我也就小試牛刀,故意放出這個有意建立『大食市馬使』的消息,結果麼?我自己還沒動,他白衣大事卻為我解憂起來了,真是一條龍服務啊,還是到了家了」現眾人奇怪地看著自己,李泰立即醒悟過來,又用了後世的詞了,灑意一笑,輕描淡寫地喝了口酒,就好像與自己無關一般道,「那麼,布蘭啊,是否該考慮下對泰西封進行一場清洗了呢?當然是清楚一些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