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在哪兒便是太子爺的事情了!」莫愁無所謂的道:「不過,若太子爺窮兵黷武的話,成為眾矢之的可不是莫愁及天下人所願見的!」
「愁兒會為天下人著想?」北瞑醉抬手拈起莫愁的下巴,奇道。
「哼,是你的天下,與我無關!」莫愁拍開北瞑醉的手,轉身朝馬車走去,「火藥的威力太子你已經看到,接下來該怎麼做想必你也很清楚,若要大量製作,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事!計劃由你來定,我負責協助便可!」
上了馬車,莫愁又探頭出來,問道:「太子爺還有什麼吩咐嗎?沒有的話,我便回去了!」
「……無事,愁兒請便!」北瞑醉沉默片刻,才道。
「莫愁,你那火藥到底是怎麼製作的,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威力?」回程的路上,天前四人終於忍不住圍著莫愁問了起來。
「有興趣嗎?我可以教你們!」莫愁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四人齊齊問道,顯然很感興趣。
「也沒什麼條件,就是不許將製作方法外洩,也不許用炸藥幹壞事!」
「莫愁太不信任我們了,我們怎麼可能將製作方法外洩?而且,我們修道之人,怎會去幹壞事!」四人聽得莫愁的條件,一齊朝莫愁噓道。
「我是以防萬一!」莫愁歎了一聲,「看太子那個樣子,莫要成為戰爭狂才好!」
「管他那麼多做什麼!」天宇興致最高。接過莫愁地話頭便道:「咱們玩咱們地。我要做出威力最大地炸藥來!」
「可來亂來!」莫愁嚇了一跳。瞪了一眼天宇道:「這麼危險地東西。可不要粗心大意地隨便亂玩!出了人命可不得了!」
「放心。不會出事地。我在山上可是號稱『巧匠』來著!」天宇大笑一聲。得意地道。
「巧匠?你會做些什麼?」莫愁感興趣地問道。
「太多了。數不清!」天宇撇了撇嘴。嗤道:「莫愁可能從來沒聽過沒見過呢!比如用兩千個木構件拼成地會動地人偶;又比如用腳踩一踩便會轉動取水地水車。沒見過吧!」
「嘁。還以為什麼呢。我可是見過不用牛馬便能自己行走地車子。還見過載著數百人在天上飛地鐵製大鳥。還有會動會出聲音地圖畫。你見過沒有?」雖然天宇小小年紀便能製出那些東西確實很不錯。不過莫愁仍然開口打擊道。
「哼,騙人,你見過的東西我沒道理不知道,你是在哪裡看見的,我要去學學!」天宇對莫愁的話半信半疑。
「哦……」莫愁拉長聲音道:「這個嘛……我是在夢裡看見的!」
「誒!」天宇才知被莫愁騙了,不由得恕道:「竟然敢把夢裡的東西拿來與我比較,莫愁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別生氣嘛,有夢想才會有動力,天宇你就照著我的夢去研究,說不定真能製作出那種東西來呢!」莫愁笑著搖了搖手,道。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天宇鄙視了一聲,便不再理會莫愁。
「小鬼頭!」莫愁笑嗔道,也不再言語,閉目坐在車內養神。
接下來的幾日,北瞑醉了無聲訊,莫愁猜測他可能是在籌建火藥製作工坊及實行除逆計劃去了。而莫愁這邊,天宇也興致勃勃的玩起火藥來。而莫愁無意之間說起一知半解的槍械原理給了天宇很大的啟,如今整日不見人影,說是要製出莫愁所說的槍炮來。
莫愁暗笑不可能,如今的普通的冶鐵技術所煉出的鐵還不達不到製作槍炮所需的強度,雖然已經有那種經過多次淬火而得到的精鐵,但數量太少,普通的鐵作坊也買不到!所以,天宇想造槍炮的話,先得煉出精鋼來才行。
想到鐵,莫愁不禁想起方家來。前兩天傳來消息,說是方四公子護送軍馬前往北疆時,遭人下毒,如今昏迷不醒,軍馬也無法按時送到北疆了!
方家六兄弟,兩傷一失蹤,想必方家此時定是亂成了一團了。莫愁如今也暗自提防著,方家人口眾多,也亂成那樣,若是自己出了什麼事,只怕莫家便要垮了!
天宇在鑽研槍炮,也就無暇為莫愁護衛,幸好還有其他三人,天前是個老成穩重心思細膩之人,天玄輕功好,天洪內功深厚,由他們三人護著莫愁,倒是還沒遇到什麼危險。
而莫愁自從那日去試驗火藥走山路顛的嘔吐之後,孕吐反應突然強烈起來,吃不下東西,動不動就吐個不住,人一下子消瘦了下去,有些懨懨的,不似往日精神。
長此以往,莫愁估計不用等別人來殺,自己先把自己整垮了。於是只得把管事叫來細細的交代了一番,便準備回香雪海休息幾日。
交代一番之後,已是天黑時分,莫愁趁著城門還未關,驅車往香雪海趕去。
出了城門,莫愁的馬車在中,四周圍著十數騎,俱都是莫愁的護衛,其中還有天前他們四人。本來天宇沉迷在製造當中不願啟程,於是莫愁只得答應讓他到香雪海去,後山背側還沒有種植梅樹的地方劃給他當研究的場所,這才跟了莫愁一齊往香雪海去。
因是月初,天上只有一彎纖細的月牙兒掛著,地上幾乎沒什麼光亮。一行人中,除了莫愁的馬車掛著兩隻燈籠,其餘人都是就著沒什麼光亮的月色趕路。
從城裡到香雪海,先是走五、六里官道。再往右轉駛入到香雪海的專用道路。
這條道有近四里長,四周樹林高大陰森,是個藏匿的好地,若要襲擊什麼的,選在這種地方最好不過了!
而老天似乎正要驗證莫愁心中所想,眾人才離開官道往右拐了沒多遠,只得到一聲忽哨,從林子兩側奔去數十個黑衣人,叫喊著打劫的經典口號:「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打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誒?」莫家的家丁護衛先嚷嚷起來:「什麼你們開你們載的,這路明明是我們莫家人開的,留下買路財的該是你們吧?」
「莫愁,你呆在車裡不要出來,這夥人看似強盜,步形身法卻正規的很,看來是同一個門派的,並非烏合之眾!」外面護衛嚷嚷著,天前則側身敲了敲馬車車壁,對裡面坐著的莫愁道。
「你們小心點,最好是能抓個活口過來!」
「放心!」天前應了一聲,縱馬走到最前列,揚聲朝對面的黑衣人道:「聽說真山派乃是留月國的名門正派,怎的也來我大同朝做偷雞摸狗攔路打劫之事,這要傳到江湖中去,還不把真山派老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誒!」黑衣人一片嘩然,顯然沒想到天前這麼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年一眼便認出了他們的師承門派,不由得都吃了一驚。
「哼!」天前輕哼了一聲,道:「真山派乃是修道的門派,講究修身養性、無為而治,如今卻插手國家鬥爭,還成了留月國的殺手走狗,看來真山派真的是要沒落了!」
「師兄,別跟他們廢話啦,咱們直接清理道門敗類便是!」天洪見天前講個沒完,便在一旁插口嚷嚷道。
「就是就是,打完早點回去吃宵夜,我們可是有點餓了!」見天洪嚷嚷,其他兩人也大叫起來,把對面的黑衣人氣得半死。
「小子狂妄!」天洪三人正大叫著,黑衣人那處突然傳來了聲沙啞蒼老的喝罵聲,氣勢渾厚。接著黑衣人分列兩邊,從後側走出來一位錦衣老者。
天洪三人停止嚷嚷,俱都警惕的望著那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