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瞑醉?莫愁能想到的人只有北瞑醉。方莫兩家勢力漸大,朝庭掌控不住,便使兩家鷸蚌相爭,以削弱勢力,朝庭則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兩家若爭的太過激烈,難免引起經濟動盪,於朝庭又有什麼好處?再說,如今北疆戰局不穩,朝庭還不至於做出這種釜底抽薪,自亂陣腳的事來吧?不過也難講,連太子都能送上戰場當統帥,又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莫非皇上真的是年老昏庸了?
不過,如今最重要的不是皇上有沒有年老昏庸,而是君子言的身體。
莫愁從沒有想過,像靠山一樣的父親有朝一日會倒下!君子言在她心目中一直是偶像一般的存在,他武藝高強,能幹睿智、威嚴慈祥,像保護神一樣守護著莫家。
「愁兒,為父只怕要休養些時日,生意上的事須得你看顧著了!」君子言把莫愁叫至床邊,細細的吩咐道。
「女兒……女兒……」聽到君子言要將生意全部交給自己打理,本應欣喜的莫愁不由得退縮起來:「女兒只怕……」自從覺自己不如想像中的那麼能幹,而最近更是將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團糟糕之後,莫愁便有些膽氣不足了,不像以前那般意氣風,遇事也猶豫不決起來。
「無妨,只是略略看顧著,重要的事還是由為父決定。」見莫愁猶豫,君子言拍了拍她的手道:「愁兒不是想如雲大掌櫃一般可以獨擋一面嗎,為何如今卻退縮了?」
「我……」是啊,明明自己的願望就是像雲大掌櫃一樣,既有權力又有自由。為什麼,眼前有送上門來的機會,自己卻不敢伸手去拿了呢?
「好,愁兒就暫時替爹爹打理著!」莫愁低聲道。
「愁兒不情願嗎?」君子言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啊,不!」莫愁驚道:「我願意的!」
「愁兒是在顧慮太子吧!」君子言看著女兒。良久才問道:「他昨日來找你了吧!」
「爹……我和他只是見面。絕對沒有什麼!」莫愁忙分辯道。
「無須辯解。為父自然明白他為何前來。也知道你會如何對待他!」君子言搖頭道。
「他……他欺人太甚!」
「那你有想過反抗沒有!」
「他是太子。我……我會累及莫家地!」
「哼,太子又如何!我君子言一生從不受人欺凌,你是我女兒,怎能怕他?」君子言輕哼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難道真以為這天下就真的姓北瞑嗎?」
「爹!」莫愁從沒想過,君子言的思想竟然這麼前,這種話說出來,在這個封建社會基本上就和造反謀逆差不多。明明她才是穿越而來,受過平等教育的人,為什麼,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十七年,就同化在了這個封建的時代了。反倒是君子言這個出生在禮教之家,受君為臣綱這種思想教育的人,卻更明白天下並非一姓之人的天下呢?
「我明白了!」莫愁抬起頭道:「我不會讓爹爹失望的,莫家也好,孩子也好,我的自由也好,絕對不會拱手讓人的!」是啊,為什麼要任由北瞑醉擺佈,他是太子沒錯,可她也不是一無所有的人,也有放手一搏的資本!
既然答應了父親要接管所有生意,莫愁便日益忙碌起來,幸好之前已經有了打理客棧酒樓時所積累的經驗,再接手糧行和鹽行時,便輕車熟路起來。況且,底下還有一大批熟練能幹的管事,又有雲雅意這個大總管,她要做的也只不過是坐鎮中央,以穩莫家的民心罷了!
過了幾日,朝庭果真頒下了聖旨,封太子為龍威大將軍,統領五十萬兵馬,出征北疆。
大軍出那日,莫愁正好前往糧行拔糧草出庫。路過德勝門時,京城百姓正夾道歡送出征的大軍。莫愁的馬車過不去,只得停在路邊觀看。
正中白色戰馬上所乘之人,正是太子北瞑醉。只見他頭戴銀色戰盔,身穿銀白戰甲,外罩百花戰袍,一副雄姿英,望而生畏的大將模樣。只是,此次出征也不知前景如何?想到他對自己的逼迫,莫愁不由得有些壞心眼的希望他戰敗才好!
莫愁抬頭朝北瞑醉望去,冷不防與他的目光相對,卻現他只是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絲毫沒有即將奔赴戰場的緊張氣息!
待大軍過去,已經是晌午時分。莫愁這才覺自己竟然在路邊呆了近兩個時辰,再想及北瞑醉那奇怪的表情,心裡不由得忐忑不安,總覺得太子出征定然有莫大的隱情!
拔完糧草,莫愁一心想著北瞑醉出征之事,也無心再去別處看看,便打算打道回府。
才走了一條街,前方先是傳來一場巨響,接著便聽到有人奔走大喊,莫愁也沒太在意,只是讓馬車繼續前行。直到行至義和藥莊時,卻見藥莊前人頭簇湧,甚至將大路也堵了個水洩不通。
「怎麼回事?」見馬車停下不走,莫愁示意綾羅朝外探問。
「回小姐,是藥莊裡煉藥的時候不小心將爐子炸了,不但將藥房炸了,還炸傷了一名夥計,因此引得人們圍觀。」
「藥房裡煉個藥也會炸,當是煉炸藥嗎?」莫愁嘀咕了一句,突然眼前一亮,忙朝綾羅問道:「那夥計傷的怎麼樣,那藥房毀壞了多少?」
「那夥計便傷的不重,聽說剛好準備走出藥房,只是受了些皮肉傷。但那藥爐卻全部炸爛了,藥房的房頂聽說也被掀翻了!」
「好厲害!」莫愁想起前世時黑火藥不就是煉丹師煉丹時無意間明的嗎?她從前上網百度的時候曾無意間看到過一個黑火藥的標準配方,那時候還納悶連火藥這種危險的東西也有配方,百度還真是強大。如今想了起來,似乎可以配配火藥當個明家。
「可是,我配火藥幹什麼啊!」莫愁又失笑起來,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東西被製造出來,只會讓生靈塗碳而已!
「回府!」甩掉腦中怪異的想法,莫愁朝外吩咐了一聲。
北瞑醉已經出,莫愁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在京城讓她感覺不小的壓力,連大腦也轉動不靈活,根本想不出反抗的辦法來。北瞑醉一走,莫愁壓力驟減,不知怎的心思活絡了不少,腦中也模模糊糊有了計劃,便想找個地方靜下心來好好謀劃。
「小姐還是找老爺一起商量吧!」見莫愁拿著紙筆苦思冥想,綾羅在一旁出聲道。
「爹他身體還沒好,我不想讓他再勞累了!」莫愁咬了咬筆桿道。
「老爺這兩天氣色好多了,況且老爺足智多謀,比小姐你的見識多多了!」
「倒也是,爹爹心思縝密,定然能好好修補我計劃中的紕漏!」莫愁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去香雪海吧,如今爹爹在那兒休養,連娘和憂兒都在那兒,我一個人呆在客棧也實在沒勁的很!」
「是!」
再次路過義和藥莊時,莫愁見藥莊已經暫時歇業,有泥瓦工人進進出出,想必是在修復炸毀的藥房。
「停!」莫愁只覺得心裡蠢蠢欲動,想到火藥那巨大的破壞力,便有種想當明家的**。
「我只是做來玩玩,我不會把配方洩露出去的。有了火藥,開山挖礦不是方便多了嗎?」如此安慰著自己,莫愁還是進義和藥莊請出了那位練藥的大夫。
「倒霉啊,誰知好好的藥爐竟然會炸了!」那大夫搖頭歎氣道。
「王大夫煉的是什麼藥呢?」
「前些日子得了個古方子,是個大方,有近百味藥。先前煉一爐,沒出藥,看藥的夥計睡著了,藥都焦在爐裡了,只得重新配了藥再煉,誰知就炸了!」王大夫仍舊哀聲歎氣,想必既心疼藥,又心疼藥爐藥房。
「能讓我看看方子嗎?」莫愁問王大夫要了方子瞧了瞧,裡面果然有硫磺和硝石等物。
將方子還給王大夫,莫愁笑了笑,便告辭起身出了藥莊。
「綾羅,讓人去買些硝石和硫磺,再備些木炭,帶到香雪海去!」
「小姐,要這些做什麼?」
「不用管,先去買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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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是在晚上十一點至一點之間更新,最近總覺得不夠睡,所以為了留出時間來睡覺,我會加快度,爭取十一點左右更,這樣我就能在十二點前睡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