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這是你自討苦吃!」一臉怒氣的莫野,陰沉著臉,雙手快翻轉,週身的氣流忽然間不斷在他身邊盤旋,形成巨大的漩渦,這股氣流還不要緊,令人吃驚的是,在他的雙手變換到第三次同樣的姿勢後,無形的氣流忽然漸漸變成了黑色,黑的陰森,黑色的旋風,無數跳動的觸角,彷彿與他的身體連成一線,氣流還在不斷盤旋上升。
「鬼魂氣!」人群中突然有人驚恐的叫道。
「鬼魂氣!……。他這一叫頓時讓所有人都回想起,十年前那門震驚江湖的奇功,七煞鬼魂氣!
莫野的眼神,已經完全沉浸在對功力的聚集當中,心無一物,在場的所有人,彷彿只是一堆石頭,他的眼,他的身體,都完全被黑色盤旋的氣流包裹住。這一切,就是讓站在山頭的金面客,也不經意的出一聲奇怪的歎息。
「來吧,受死吧!」隨著雙掌突然出擊,黑色的氣流魚貫而出,像千絲萬屢的黑手迎面抓來。淚痕雲運起十足功力,想要破天一擊,可是當他將內力灌進長劍之時,才現劍身毫無反映。
「啊!」淚痕雲吃驚的看著手中的蕭劍,黑氣居然成堆的將劍孔堵住,沒有了孔,那裡還能施展音波功。
「還想用你的破劍麼?哈哈,哈哈!」莫野看著一臉驚訝的淚痕雲,心中暢快無比,黑氣的數量越增越多,淚痕雲只得放棄音波的使用,想脫身而出,但是環繞在他身邊的黑氣,死死的抓住他,他能清晰的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將他一步步的朝死亡拉近。
奇異的功夫,駭人的功力,全場人膽顫的看著這一切,全都搖頭側目,此時的莫野,在他們的眼中,簡直與死神無異。
淚痕雲的大半個身體已經被黑氣所籠罩,眼看就要全身被吞噬,忽然一道金光閃過,直撲莫野的天靈蓋,來人掌勢兇猛,擊准到位,莫野額頭一涼,心知不秒,只得分身避開,這一讓,正好給了淚痕雲可趁之機,連忙逃出黑氣之外。眼看都手的肥肉丟了,莫野氣得立即朝金光追去,本以外人已走遠,忽然掖下一股疾風,莫野心中一驚,連忙又腿了三步,方才避開,只見一副金色面具從身後閃過,莫野貼身道:「你怎麼知道……?」
金面客沒有回答,只是冷冷道:「七煞鬼魂氣,徒有虛名!」
看著脫出圈外的淚痕雲和金面客,莫野渾身一股冷汗,此時他的雙眼緊盯金面客,心中大為疑惑,他,到底是什麼人?
「大人,有客到!」正當眾人還未從莫野與金面客的交鋒中回過神,只聽路口一聲高呼,一人連忙朝著張宏通報。
「誰?」冷月天搶先問道。
「冷月世家!」
「冷月世家?」……,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一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是一個熟悉的面孔,風流公子,瀟灑倜儻,墨綠色的長袍,越顯得與眾不同。
「楊少俠!」劉一天一眼就認出領頭的楊天,欣喜道:「我還在想這冷月世家是誰呢,沒想到是你!」
楊天朝他點點頭,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無數雙詫異的眼光全都注視著他,不知是驚還是喜。楊天一行五人,身後只跟了徐飛和三大堂主,五名男子的突然出現,讓冷月世家這個消失多年的名號,重新又在江湖上響起。
「楊天,你膽子果然不小,我沒去找你,你還自己送上門來了,今天定要你下不了泰山!」張宏咬牙道。
「我既然敢來,還怕你不成?聽說今天是中原武林一大盛世,小弟不才,身為冷月世家一分子,從來沒為家族出過力,隱姓埋名多年,今天也想重震冷月生威!」
「他真的是冷月世家的人?」
「恩…?」
……。楊天一番話,頓時議論紛紛,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居然會是冷月世家的人,懷疑的目光盡數在他身上遊蕩,就連山頂那張金色面孔,也緊緊的盯著他。
「賢侄,果然有你父親的膽色,不過可別落的跟他一樣下場!」
楊天一臉嚴肅的看著冷月天,沉住氣道:「我可沒你這個叔叔!」
「冷月天,虧你還是冷月世家的人,現在去給東廠做走狗,我呸,簡直就是豬狗不如!」徐飛衝他罵道,想起在花田村的那口惡氣,心中直冒火。
「來人,給我把這幾個傢伙拿下!」
「慢!」張宏攔倒,「今天天下英雄都在,倘若以多勝少,反而顯得我們小氣,既然說好是比武定勝負,楊天,那就台上見吧!」
張宏居然一反常態的大度起來,楊天也不謙讓,扭頭走朝一邊,徐飛等人緊隨其後。朝著聞山等人方向走來。楊天的到來,著實令大家大出意外,不過先有金面客,後有莫野,現在多了個楊天,全場的氣氛在一片驚訝之中,又恢復了沉靜。
「冷月世家?不會跟那個廢物一樣吧。」當眾人還在議論紛紛之時,南面第三場的勝者七夜,一臉煞氣的走進場中,自言自語的說道,言語直指剛才敗給他的冷月天。
「小子,你說什麼呢!」鐵牛聽出他話中含沙射影,吼道。
「閣下是什麼人?冷月世家的事只怕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楊天見此人氣宇不凡,話語中內息充沛,於是接過話茬道。楊天即使不問也知道,在場的只有冷月天一人,相必他剛才定是在此人手中吃了大虧,眼角不經意的剽了剽。
「哼,中原武林不過都是些暗中傷人之輩,若論真本事,我看沒幾個上得了場的。」七夜大言不慚的嚷道,清晰的聲音穿透每一個人的耳膜,頓時引得群雄激憤,一些沉不住氣的小幫派,甚至在一旁叫罵開來,場面一片混亂,污言穢語不絕於耳。
「全都只會呈口舌之能,有膽量的上來跟我七夜過招!」充足的內勁隨著話語震天而出,頓時在山谷中響起一聲空鳴,內功之強,不可不畏,群雄的呼聲甚至都小了許多。縱觀南面陣營,已皆是殘兵敗將,除了口舌之利,居然當真無一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