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塵輕抖,無數絲線急忙朝著藍衣男子的長劍捲來。身影一晃,靜遠才意識到來人也不是泛泛之輩。藍衣男子的長劍氣勢渾厚,快如疾風,不停的圍著靜遠週身各處要害攻擊,劍上勁道頗強,拂塵每與之相交,都能聽見刺耳的響聲。
兩人剛一叫手,雙方的男男女女立即混戰一處。一時間樹林中叫喊聲,撕殺聲混成一片。無數的劍氣在林中穿梭,震的新葉橫飛,樹斷枝折。原本還長滿樹木的一快地方,馬上在一群人的混戰下,變成了一快平地,無數道真氣的碰撞,令人心驚膽顫。
靜遠怎麼說也是一派之長,多年的修為不在話下。峨嵋身為九大門派之列,劍法也是一絕。眼見藍衣男子的長劍變幻莫測,氣勢如宏,靜遠馬上提高了功力,丹田一股內力衝上,右手用力一震,拂塵散去,中間頓時露出一把鋒利軟劍,直逼藍衣男子的長劍而來。軟劍忽上忽下,輕柔有力,以柔克剛,加上峨嵋劍法本身的威力,用軟劍使出,果然更勝一籌。兩劍相交,一剛一柔,靜遠的劍招馬上佔據了主動,手腕快的翻轉,不時將長劍困在軟劍的範圍之內,讓藍衣男子施展不開。
軟劍如毒蛇探路,靜遠連出殺招,藍衣男子躲避不及,左肩頭被軟劍輕輕的拍了一下,只感覺肩頭一陣火辣辣的疼,藍衣男子才知道兩人功力相差太多,急忙轉攻為守。
「風緊,扯呼!」藍衣男子見靜遠不好對付,急忙朝同伴喊道。一行人死的七七八八,也就剩下五六個了,聽見藍衣男子的喊聲,那裡還有心戀戰,急忙脫身而去。靜遠見著他們想跑,急道:「追!」說罷,一群氣勢洶洶的峨嵋弟子急忙跟了上去。
藍衣男子的輕功不俗,幾個起落就跑到最前,帶著後面的人朝著與紹興相反的方向離去。「冷大俠,我們往哪跑?要不回去求救吧?」跟在藍衣身後的一人加快度跟上來道。
「跟著我就行了!」原來襲擊峨嵋派的幾人正是冷月天一幫人,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還白白的折了幾個兄弟。冷月天心裡當然另有打算,眼見竄到一個胡同口,招呼後面的人急忙閃了進去。他們想仗著對附近一帶地形的熟悉來脫身,靜遠等人當然不肯就此罷休,楞是也急忙衝了進來。
繞過四五個彎道,冷月天幾人方才停下,只聽身旁一人道:「冷大俠,我可堅持不了了,這幫道姑太厲害了,我們還是回去找掌門吧。」
「怕個屁,有我在包你們沒事!」冷月天罵道,其他幾人見他執意不肯,也不多說,趕緊*在牆上休息片刻。
冷月天忽然回身出劍,反手連連攻出四招,白光乍現,狹窄的胡同裡還沒來得及出最後一道喊聲,就見四五道血痕跡飛灑天空,身旁跟著他的幾名水月弟子全都沒了氣。一個個死的不明不白,做夢也沒想到最後送他們去西天的會是冷月天!瞪大眼睛,齊刷刷的看朝冷月天,卻聽他道:「沒用的東西!」藍影一閃,頓時消失在狹長的胡同裡。
靜遠一行人進了胡同就跟丟了人,氣的快步如風,細下尋找。命手下弟子分頭尋找。慕容婉跟在她身邊,忽然道:「師父,我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靜遠道。
「司徒世家和我家算的上是世交,他明知道我在峨嵋派,怎麼還會派人來殺我們?」
「這麼說我們峨嵋還要看你的面子才能活下去了?」靜遠目露寒光的回頭道。
「不…師父,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婉方才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糾正。
「哼,別說是世交,就是親兄弟,他也敢殺!」靜遠怒氣沖沖的說道。慕容婉聽了不在爭辯,看著師父正在氣頭上,說什麼也沒用。
「師父,你看他在哪兒!」忽然一名峨嵋弟子指著不遠處房頭上一人叫道。正是身著藍衣的冷月天,健步如飛的在房頂上奔走。
「追!別讓他跑了!」靜遠腳尖一點,身似鴻燕,馬上落在了頂上,跟在冷月天身後追去。一幫女弟子也紛紛跳了上來,跟在後面。
冷月天見她們追的緊,急忙叫道:「老尼姑,你有種找我家主人算帳,人多欺負人少,算什麼名門正派!」
「對你們這些無恥小兒,沒有江湖規矩可言!今天若不拿你,我峨嵋風威何存?」靜遠是追的急了,眼見跟了半天還追不上,豈不是在弟子面前丟掌門的臉麼。胸口怒火頓生,加快度,腳不點地,只見長劍連連在頂上點了三下,身法就快了許多,藉著反彈的力道,馬上縮短了冷月天的距離。
出了胡同是一片平如鏡面的湖水,微風習習,柳芽新。可冷月天此時卻無心欣賞,眼見就要被靜遠追上了,突然,停下腳步,反身出劍,不守反攻。靜遠見道:「要做最後的反擊,那老尼就送你一程!」
長劍逼身,靜遠軟劍突現,劍上一股強大的勁道送出,眼見是想把冷月天一擊逼命。長劍只輕輕一擋,兩劍相觸,靜遠才現情況不對,冷月天攻來的長劍上根本無分毫力道,驚道:「你?」
看著遠遠飄去的身影,冷月天在空中大笑道:「哈哈,老尼姑,多謝你送我一程,若想抓我,有本事就來司徒世家!」話音剛落,「撲通」一聲,藍影已經沒入水中。原來冷月天最後一招只是虛招,就是為了借靜遠的力將自己送出,沒想到靜遠心中一急,還真真了他的道。
看著湖面平靜的湖水,誰也不知道冷月天是死是活,眾弟子都知道靜遠不識水性,於是慕容婉問道:「師父,現在該如何是好?」
「哼,走,找司徒老賊算帳去!」靜遠惡狠狠的丟下一句話。
「不去水月門了?」慕容婉有些驚詫,接著道:「師父,那徒兒的仇?」
靜遠橫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現在人家都欺負到峨嵋的頭上來了,你還想著那些私事,等這事了了在說!」袖袍一甩,忙招呼一群弟子急沖沖的往蘇州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