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兩人看著徐飛失望的樣子,開懷大笑。見徐飛想知道,也不為難他,於是從懷中掏出榜卷,鋪開一看,果然比之先前有了變化:金面客,吳道林,蕭玉山還是三大元老在前,接下來的竟然是:淚痕雲,司徒青峰和楊天。
「百兄,這淚痕雲是何人?能排第四?當真如此厲害?」楊天疑惑的問道。
「此人乃八卦宮坤宮宮主,原來從沒在江湖出現過,不知道武功深淺,只是按照八卦宮的排宮順序來看,乾坤兩宮的人決不簡單。也就是在你和龍雪飛交戰的時候,東廠才第一次遭遇此人,風流瀟灑,年仿三十,使的一種怪異的樂器,說不上來叫什麼,但是只要一出聲,來人立即七孔流血而死,毫無還手之力!」
「啊?這麼厲害?」徐飛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
接下來的是:龍雪飛,雪山老祖,張宏,許伯。
「張宏?」楊天驚訝的看到他的名字,沒想到他也在榜上。
「沒錯,就是東廠的張大人,有件事江湖人都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他已經練成了天下奇功,滿天花雨!」
滿天花雨?楊天聽了一驚,難怪那日徐飛說他一出手就傷了許伯,原來是滿天花雨,公孫無痕會天瀑劍法,他會滿天花雨,這麼說無妄訣已經落在東廠手中?楊天的腦海迅跳出一些想法,飛快的在腦海裡閃爍著。
「後面呢?」徐飛還在迫不急待的找他的名字。
又將卷軸往後拉開一些,淡黃色的宣紙上,黑體小楷清楚的下著接下來幾人的名字:蕭雲客,血蝙蝠,林劍南,凝若妖和公孫無痕。
怎麼沒有她的名字?楊天見榜上八卦宮的宮主差不多都在了,可怎麼會沒有護法的名字?莫非外人還不知道她的身份?說實話,楊天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但從她的地位來看,應該比宮主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麼這就完了?」後面除了幾個白道掌門外,始終也沒有徐飛的名字,他無奈的叫道:「老兄,下次能不能多排點,好讓我也風光一回。」
「哈哈,等你學到你家主人功夫一半的時候,我想就有機會了。」收起卷軸笑道。
「來,為我們的合作成功乾杯!」臨行前還給了楊天一個宰相府的令牌,說是見面禮,楊天也不推脫,有了這東西相信以後跟官府打起交道會方便許多。
送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楊天獨自一人從城外回來,心裡總覺得有些事想單獨想想清楚,於是一人來到了城郊的平元山下,面對著青山綠水,思緒才清醒許多。夕陽的餘輝灑滿大地,鮮血般紅艷,好久沒有看過這麼美的日落了。
祥雲拖著太陽正在緩慢的朝西方移去,楊天不禁看的呆住,完全被美景所吸引,連人到了身後都沒察覺。
「是你?」楊天回頭一看,跟著他的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隨龍雪飛一起來的雪山老祖。
「是我。」老祖走上前,與楊天並肩而立,仰望夕陽,感慨良多,「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一個人靜靜的在山腳看夕陽,可許多年來,雪山的生活,已經讓我逐漸淡忘了過去的事。」
「是麼?沒想到老祖也是懷舊之人。」
「若不是我太念舊,也不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此話何解?」
「二十多年前,我在雪山修行,那段時間正值我武功的最高峰,於是心高氣傲,到處挑釁他人,濫殺無辜,可以說是無惡不作,以至於江湖人送雪山剎神的綽號。可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永遠的第一,山外有山,天外有人,即使你武功再高,很多時候也注定要為以前種下的惡果而食報應。」老祖歎息道。
「後來你輸了?」
「輸了,那一次輸的很慘,被幾個下幫派的人下毒,招他們毒手,差點魂歸西天。不過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才醒悟到自己前半生做的錯事實在是太多,我願意為此付出生命。可老天偏偏不給我機會,讓一個人把我救了。」
「誰?」
「金面客!」
「難怪。」
「其實自那以後我並不想再出江湖,可無奈答應了金面客報答救命之恩,所以才做了八卦宮的一名宮主。」
「為什麼來跟我說這些。」楊天好奇道。
「說實話,從第一次遇見你,到與你交手,你的年紀,你的修為都跟我年輕的時候很像,甚至越了當時的我。所以我不希望你走上錯誤的道路,每一次我見你,都能感受到你心中的激情,但這種激情我可以肯定是來自於復仇的心。冤冤相報何時了,也許珍惜眼前的一切才是人生中最珍貴的。」老祖語重心長的說道。
「可有些事情由不得你,從我一生下來就帶有報仇的宿命,我不能逃避,只能去面對,現在的江湖不就是弱肉強食麼?」楊天反駁道。
「看來武林浩劫終究是要到來。」老祖歎道,「八卦宮的所有宮主已經出動,相信不久將有大戰,老夫希望你好自為之。」
「多謝老祖提點,我也不希望與你為敵。」
「八卦宮的右護法已經來到紹興城中,她是奉命來抓你的,你自己小心,老夫去也。」說罷,一個白色的身影消失在群山峻林之中。
她來了?楊天聽到這個消息是又驚又喜,心裡一陣忐忑,看著老祖遠去的身影,楊天回想起他的一番話,不禁由衷起了幾分欽佩。夕陽已經完全藏到山後,巨大的山影灑落大地,黑色的陰影籠罩了一切,不知道這個夜晚又會有什麼事生。
看上去平靜如常的紹興城內,彷彿暗流湧動,楊天回到城中,總覺得有雙眼睛在盯著他,渾身不自在,很久沒有這種被動的感覺了。更奇怪的是今天四大堂主還全都有事,說到外面跟人去了,不知道那裡來這麼多有嫌疑的人,楊天隱約覺得有些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