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人請到了。」徐飛風風火火進來說道。
水月門大堂上,正端坐著一位華貴婦女和一名翩翩公子,兩人正是葉素林和慕容華。
「葉夫人好,沒想到能在這見面。」楊天緩緩從房內走出,見著葉素林正對著門口的盆景看得出奇,於是提醒道。
「你是…?」葉素林聞身回頭,見到楊天竟然楞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到是坐在一旁的慕容華,眼裡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
「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就是當日在慕容府裡被你救過的楊天!」
「哦,原來是你!」葉素林上下打量了楊天一番,現在的他錦衣玉食,於當初那個毛頭小子完全兩樣,難怪一眼沒認出來。「不知道楊掌門今日請我們母子二人來有何事?」
「呵呵,夫人請放心,我請你們來絕不是想因為慕容世家過去的事為難二位,只是有幾句話,想跟您單獨聊聊。」楊天見她眼中有疑慮,於是說道。
葉素林見著楊天的笑臉,實在想不出他要耍什麼花招,於是也很大方的答應道:罷兩人進了內房,慕容華見母親跟進去,急忙起身,也想進去,可是徐飛立即擋在了前面,笑道:「還請慕容公子在外面多等些時候。」在人家的底盤上,慕容華也不便多說,只得回身坐下。
「夫人來紹興幾天了?」
「昨天到的。」
「哦,是麼?昨天到就去放生,可真實好興致。」
「你怎麼知道?」
「呵呵,夫人別見怪,昨天我也是在蘭亭遊玩碰巧遇到夫人和大公子。」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夫人今天去福壽寺拜祭的誰?」
葉素林一聽這話,忽然很警覺的看向楊天,嘴裡輕輕的吐出幾個字:「你要知道這幹什麼?」
「因為這對我很重要!」楊天緊追不捨的問道,「到底是誰?」
「我不會告訴你的。」
「是不是冷月無橫?」楊天眼皮一抬,不經意的說出幾個字。葉素林嬌軀一陡,差點驚掉了手中的茶杯,趕忙道:「不是,什麼冷月無橫,我不認識!」
「真的?那夜幽倩你總該認識了吧?」
葉素林的手明顯在抖,拖著茶被的蓋子被震的出有節奏的響聲,聲聲刺耳。
「楊天,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冷月蘭馨!」楊天終於說出了一個他等了很久的名字。
「我想你是認錯人了。」葉素林頭也不回的就要離去,楊天一個閃身,擋在了她面前,正好對上那雙惶恐的眼神。
「如果我沒猜錯,你就是我姑姑冷月蘭馨!」楊天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你姑姑,楊天,放我離開!」
「難道你真的就要這麼走麼?你捨得離開這間房子?這是你的家,姑姑!」楊天從她脆弱的眼神裡似乎已經明白了很多,接著道:「你可以不問爺爺,不問二叔的存在,但是,冷月世家的血海深仇難道就可以這樣輕易的抹去麼?慕容空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楊天狠狠道。
「我沒有忘!」葉素林突然回身,眼眶已經濕潤,「慕容世家永遠是我的仇敵,慕容空我遲早有天要殺了他!」
楊天顫抖的身子看著她,興奮的說道:「這麼說你終於肯承認是我姑姑了。」葉素林此時已經泣不成聲,多年來寄人籬下的委屈在這一刻全部爆出來,她哭了,哭的傷心,也哭的痛快,在最後的心理防線上,最終還是抵不過親情的抗拒。
「姑姑,我是風兒呀,我是冷月海的兒子,冷月風!」楊天看著她說道。葉素林這才慢慢擦乾眼淚,仔細的端詳起楊天,微微道:「你真的是大哥的孩子?」葉素林激動的一把抓住楊天的雙手,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起來。楊天這才把從當時父親滅門後如何逃生到薛家村的事說出來,聽的葉素林又驚又喜。
「沒想到大哥還有後人在,看到現在有如此成就,想必冷月復興有望!」葉素林破涕為笑的說道。
「姑姑,你知道麼?我和二叔找你找了好久,你這些年都到那裡去了?怎麼又會嫁入慕容世家?」楊天慢慢的扶過她坐下說話。
「大娘當時因為不喜歡我母親,所以把我偷偷的送到了一個遠房親戚家裡,所以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冷月世家,離開了親生父親。隨著養父姓葉,也許是後來大娘良心現,覺得對不起我母親和我,所以在父親竭力尋找我之際,把我嫁入了慕容世家。因為這些也是後來父親死後,大娘才寫信跟我說明了一起,說對不起不我。」
「所以你就嫁給了慕容空?」
「沒有,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那個禽獸!」葉素林咬牙說道:「其實當年我嫁給的是慕容空的哥哥慕容鴻。」
「啊?慕容空還有哥哥?」楊天第一次聽到慕容鴻這個名字,大出意外。
「是,只不過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因為在我嫁進慕容世家的第二年,慕容鴻就被人害死了。」葉素林滿眼仇恨的接著道:「慕容空小他哥哥五歲,那時候見我漂亮,多次纏著我,他哥哥見他年紀尚輕不與他計較,可那知這個畜生,居然下毒害死他親哥哥,強佔了我!」葉素林說到這,已經氣的渾身抖。楊天見她情緒不穩定,指尖送出一絲真氣,才慢慢平靜下來。
「你還記得當日你在慕容空房裡見到他瘋的樣子麼?」葉素林問道。楊天點點頭,那場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白天正常的一個人,居然到了夜裡就成了瘋子。葉素林道:「那就是因為他哥哥死之前想跟他同歸於盡,撕打在一起,可惜藥性太強,慕容空最終逃過一劫,不過自那以後,他每天晚上都會瘋,慕容鴻直到死眼睛都沒有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