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教武功?為何偏偏這個時候?難道他是短刀門派來的人?瞬間楊天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可是怎麼也無法把老者的身份聯繫起來,不過看的樣子是早有準備,只怕今年不戰都走不了,於是楊天說道:「既然先生好雅興,晚生就奉陪幾招,不過事先說好,點到即止!」紫玲等人還想說什麼,可見楊天已經應了下來,也不便多說,只得退到一旁觀戰。
「好!」老者欽佩的看著楊天,一口答應下來。二人相擱不過幾步之遙遠,可是全都能感覺到對方真氣的流動。老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有天地融為了一體,只有臉上掛著的笑容時而變換,可惜仍然每喲出招。楊天知道他是前輩,決不會先出手,於是真氣一提,叫道:「前輩小心了!」
楊天最擅長的就是劍法,出手即使是黑色的劍氣,迎面鋪來!劍氣節節逼近,老者的笑容逐漸變成了驚訝,他沒想到此子如此年輕,內功修為竟已達到這種境界,就在長劍將要斷其身的一剎那,忽然起身一招雄鷹展翅,長袍飛起,一個雪白的身影馬上消失在了劍前。楊天微微一笑,在快的身法都比不上他的流雲清風,自從他融合新劍法後,隨時出招都可以配合上輕功的步法,招式和步法間已經達到了一種默契。
就在老者身子還沒落穩時,楊天的第二劍又已殺到。老者這次好像早有防備,兩指在劍身上輕輕一點,整個枯瘦的身軀,竟然藉著指力加飛去。楊天詫異,難道他不怕寒冰真氣?按道理說楊天現在每出一招,劍上都帶有寒冰真氣,一但是手指與劍直接接觸,肯定會有寒氣入體,可為什麼他居然還能藉著寒氣彈射開去。
楊天來不及思考,繼續攻出他的第三招,劍出魂門,這是穿腸劍法裡的一式,辛辣而狠毒,有置人與死地的氣勢,可楊天怕傷了他,自然少用了幾分力道,可劍上的真氣確實絲毫沒減。老者連躲兩招,已經料到楊天的武功太出人意外,陡然間,空氣中多了一層真氣,是來源與老者身上的,渾厚的強勁,楊天也感覺到了。
「小兄弟,注意了!」老者還是先提醒了楊天一下,說罷就在子墨劃過他頭頂的時候,他身形一縮一伸,雙掌如兩座大山般夾來,一招間反手合擊扣住了子墨。緊接著一股熱浪如波濤般從劍長傳來過來。難怪,原來他是修行烈炎掌的,我說怎麼會不怕寒冰真氣呢,楊天心道。可是這點熾熱真氣如何奈何得了他,楊天丹田一鼓,連提三層功力,源源不斷的先天真氣如奔騰的洪水一樣沖了開去,不僅衝散了他的烈炎掌,震得老者夾住長劍的雙手也不得不放開。
「原來小兄弟是修行寒冰真氣的,看來想憑雪山殘陽掌是贏不了你了。」老者撤掌回身退後說道,說罷從身後摸出一個鉤子,樣子怪異瘆人,猶如一隻長的怒張的雄鷹利爪。接著說道:「我這冰魄攝魂鉤,取自雪山深處極寒巖下鐵精所鑄,奇寒無比,不懼任何寶刀寶劍。小兄弟可要小心了!」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領教了!」楊天話一出口,順手一招寒冬臘月,接連挽出十幾朵劍花,一朵朵飄向老者。冰魄攝魂鉤看上去不覺得有什麼稀奇,可以老者一舞動起來就覺不件一般的兵器,通百透亮的爪勾,越舞越光亮,好像白的透明了一般,而且所到之處,攪動的寒氣四處擴散,彷彿在兵器上聚集了無上的寒冰真氣,果不愧是極寒巖所練,非尋常兵器能比,只怕常人拿了都會被凍成冰。攝魂鉤迅的在劍花間穿梭,不一會就把楊天出的招式化解的無影無蹤。
兩人都是以寒出招,楊天的寒冰真氣全來自先天真氣的練化,而老者的寒冰真氣全來自冰魄攝魂鉤自身的構造,兩相接觸,不分上下。只感覺每擊出一劍,空氣中的溫度就會下降一分,每舞動一鉤,便凍得人瑟瑟抖。兩人一劍一鉤,正面迎擊在一處,片刻時間,便已交了上百招,依然勝負不分。可是如此下去楊天損耗的是真氣,而老者只損耗點力氣,在戰下去,只怕楊天會不住。
老者的冰魄攝魂鉤,招式犀利怪異,前段如鷹爪合圍攻擊,後段又彷彿可以脫手旋轉,對付長劍,短兵器正是它的客星,老者的攝魂鉤全走近身攻擊路線,招招止住子墨的七寸處,長劍就彷彿被卡住了喉嚨,揮不出他的優勢。楊天也覺得威力越來夜受限制,所以腳下游動的步伐快了許多,希望能拉出距離來施展劍招。但老者早已看出他得意圖,絲毫不給楊天機會,人到那鉤到那,一把攝魂鉤舞的猶如長龍探喉,蛟龍出海,光亮的寒鐵,即使在如此冰冷的天氣裡還是寒意奪人。
不知道從那裡冒出個高手,楊天擔心司徒世家的人會馬上找來,心裡是越鬥越急,可老者,卻是越鬥越從容。雪白的身影,飄灑四逸,有天山之勢,寒冰之力。鉤法掌法渾然一體,即使對著子墨這種利器,也絲毫不佔下風,將楊天的長劍牢牢纏住,不讓他施展,而左手卻不斷的用雪山殘陽掌攻擊楊天的中門,一鉤一掌,一寒一熱,能運用的純熟到如此境界,就是楊天也暗歎不如。頗不得已,只有出此下策了。楊天看著手中的兵器,突然想到一個解決之法,心裡暗暗打定注意,一個退步,賣了個空門往後逃去。
「那裡走?」老者身法也不慢,楊天一動,他就看出了先招,左手頓時一掌熾熱真氣打出,封住楊天去路,攝魂鉤緊追其後,朝著楊天後背攻來。
等楊天轉身的時候,他手裡的子墨居然已經變的通紅,老者顯然也注意到了奇怪的變化,不趕大意思,攝魂鉤馬上變了方向朝他的長劍扣來。楊天要的就是這個機會,長劍也不逃就勢往鉤抓裡一伸,牢牢卡住,兩人都笑了起來,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