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承善被鐵手張打得屁股流血時,旁邊看得人隨著鐵手張的板子落下心都跟著揪著,這得多疼,皇上是不是要打死尹承善?鐵手張方才對尹承善說得都是實情。
震怒的文熙帝會打人板子,鐵手張是挨杖責的大臣最不願意面對的人,鐵手張是個渾人,銀子收買不成,大義凌然的名臣忠臣涅也不成,他最聽皇上的話,於是揍人的機會不多。
「今日他好不容易得到機會了,尹大人僥倖不死,也得落下個殘疾。」
「皇上豈會容許尹大人不接聖旨,罔負聖恩?」
「就是說啊,天下的人誰敢不接聖旨?陛下是藉著尹大人給天下人個教訓,陛下寵信有他有如何?違背了陛下的意思,照打不誤。」
「尹大人真是糊塗了,為了妻子嘖嘖,真沒看得他還是癡情種子。」
「兄台這話少說為妙,嫂夫人也不是個和善的,您當心回去嫂夫人不讓你好過。」
「」
議論聲此起彼伏,有人感歎,有人嘲諷,有人充做大丈夫,斷不會為了妻子向尹承善一樣愚蠢,當然京城的命婦和閨閣小姐們對尹承善都有幾分的好感,這可比話本上的才子佳人癡情多了。
「主子,您不能去,不能去。」
嘉柔縣主被跟在一旁的大丫頭拉住了,嘉柔縣主摔著胳膊:「放開我,我不能眼看著他被打死。我去求陛下用我的爵位換他以一命,放開。」
「主子好糊塗啊,尹大人是生是死同您有什麼關係?他已經娶了夫人,方才又說得那般絕情,您做得已經夠多了,您在糾纏下去,陛下皇后娘娘也不會輕饒您的。」
丫頭死命的拽著嘉柔縣主。低聲說:「您如果失去了陛下的寵愛,您哪還有今日的尊貴?」
「富貴我可以不要,陛下的寵愛我也可以不不要。我只想他活著放開我。」
丫頭都快被她拽倒了,但她知曉如果放任嘉柔縣主胡鬧衝進皇宮後,她想死都難啊。苦勸道:「主子也得為您名節著想,您讓李大人怎麼想?他是容許您但在眾人面前,您是李家的媳婦,主子,您是李大人三媒六聘娶進門的媳婦,同樣也是陛下賜婚的,您不能仗著陛下的寵愛胡鬧,主子,奴婢求求您,醒一醒吧。」
「外租奶奶為了太祖皇帝定親都退了。我為什麼不行?」
「嘉柔縣主怎能同太祖皇后相比?」
嘉柔縣主回頭,見到一青布馬車旁邊站立著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衣著單薄,但有一種高人的風采,「您請慎言。太祖帝后是天上的星宿,非常人所能比。」
「劉先生,你幫幫我,」
嘉柔縣主汀向皇宮去的腳步,轉而小跑到男子身邊,滿眼的懇求:「劉先生足智多謀。一定能幫我想出辦法來,我不想看他死,只要能救他,我做什麼都成的,劉先生,您幫幫我吧。」
那位被嘉柔縣主推薦給燕王的首席謀士歎息,「冤孽,冤孽。」
嘉柔縣主說道:「是不是有辦法?」
「尹大人為妻子沒接到聖旨,陛下不過是給天下一個交代,也想堵住御史們的嘴巴,並非真想要他的性命,兩廣以及江南官場引起的振動,尚且需要尹大人,陛下發現一棟樑之才不易,焉能輕易的廢了?」
「可陛下讓鐵手張杖責,尹他怎麼受得住?」
劉先生失望的搖頭,「嘉柔縣主,鐵手張除了下手狠毒之外,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聽話,讓對陛下最為忠心的鐵手張動手陛下是防著有人趁此機會廢了尹承善,他雖然清名才名傳遍天下,是天下公認的才子,但同樣的得罪了不少的人,幾位皇子王爺多次俯身相交,許以重利他都回絕了,不得所用,也不能讓旁人拉攏過去。「
尹承善並非是信陽王有不站隊的資格,劉先生目光看向了皇宮方向,「陛下打他是為了保全他,多少大臣一頓板子打下去終身無子嗣?行仗的學問大著呢,嘉柔縣主沒理會陛下的苦心。」
「我我無法看著他受傷,你說得再有道理,我也不想看他有事。」
「縣主還是沒明白,這頓板子下去給尹承善帶來了多大的好處,利大於弊,尹承善老謀深算的人。縣主斷不可小看了後宅夫人的影響力。如今人心不古,禮教崩壞,妻妾成群者有之,廣納妾室者有之,為陞遷道德淪喪也有之,尹大人為其夫人敢於拒接聖旨,說明他是個重情重信之人,前朝名士有多少總之,嘉柔縣主,尹大人雖然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收穫亦多,你不需要為他的。」
劉先生做了個請的嘉柔縣主上車的手勢,眼裡的亮光閃爍,「敝人是您推薦給燕王殿下,對您自是有一分感激,如今燕王殿下的太子之位有變化,縣主還不明白,只有殿下得償所願,您才有了指望。」
嘉柔縣主幾乎將嘴唇咬破,下定決心說:「我知道,我不會給二舅舅闖禍,太子的位置是二舅舅的。「」縣主能如此想最好。「劉先生正了綸巾,隨口說道:「想讓尹大人少挨幾板子也不是不可能的,縣主找錯了人。」
準備死心的嘉柔縣主汀了腳步,「什麼意思?」
劉先生自覺失言,搖頭說:「是我胡說,縣主還是快點上馬車」
「告訴我?」
「告訴您也是沒用的,尹大人的板子快打完了,你就算親自登門也不過是得個閉門羹。」
劉先生欲言又止,嘉柔縣主道:「我想聽,快說。」
「尹承善之妻為何會受傷昏迷?在何處養傷?縣主,解鈴還須繫鈴人!」
嘉柔縣主瞇了眼睛,尹承善的板子是打完了,她即便去信陽王府爺做不到什麼,但是嘉柔縣主對劉先生拱手道謝,「多謝先生提點。」
她利落的翻身上馬揚鞭而去,劉先生眼裡劃過一抹陰狠,只要不事關尹承善,嘉柔縣主很是聰明,他爬上了馬車,一名美艷的女子跪在他腳邊,含羞的低吟:「先生。」
「乖。」
他撫摸著美人的練溫暖的臉頰,冰涼的手掌沿著美人的脖子下滑,美婢穿得外袍寬鬆,外袍下僅穿著一件抹胸,酥胸被他肆意的把玩,她不敢動,不敢躲,「先生。」
她被劉先生從地上提起,抱在懷裡,劉先生的手幾經被溫暖過來,他繼續揉捏著玉兔,變化著各種形狀,調笑道:「想了?」
「奴婢是伺候先生您的。」
「所以我最疼你,不單單是你懂事,會伺候人,更為重要得是你的眸子讓我好想好想」
他將婢女壓在身下,臉上陰狠一閃而逝,重新恢復儒雅,「來,給我寬衣,我好好的疼疼你。」
「是,先生。」
美婢手解開劉先生的腰帶,每一次都很疼,他根本就是個可她是燕王賞賜給他的,她反抗不了。」哭出來,讓先生我看見你的眼淚。」
「不夠,還不夠,不夠不夠。」
他越發的粗暴,而身下的人淚流滿面,劉先生盯著她的眼睛好半晌,拿過留有一個孔的絲絹,蓋在她臉上,只留下那雙眼睛,他拚命的發洩著。
木太妃沒再去佛堂唸經,陪著柳氏一直守著丁柔,尹承善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入信陽王府,木太妃心疼柳氏,因此避諱著她,只是告訴柳氏一切還好。
她看著宛若熟睡的丁柔,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小柔,你也該醒了。」
尹承善挨得這頓廷杖,他能記住一輩子。
「回太妃殿下知曉,嘉柔縣主求見。」門外有奴婢回稟。
在木太妃回京後,她對性子有幾分神似師傅的嘉柔縣主也是疼愛的,常聽文熙帝提起嘉柔縣主,聽得多了木太肥對她的印象很好,後來有了柳氏,認識了丁柔,嘉柔縣主又是個不安分的,木太妃對她的心思淡了下來,後來又聽孫兒說過,嘉柔縣主鍾情於尹承善,這一點她如何都容不下。
木太妃嫌少再給嘉柔縣主好臉色看,嘉柔縣主自從丁柔出嫁後,對木太妃也疏遠起來,兩人很少再碰面。」她有什麼事?」
木太妃示意柳氏照看丁柔,走到門口問道。
「王爺阻止嘉柔縣主入府,王爺讓奴婢來知會您一聲,嘉柔縣主的事情,王爺會處理。」
回話的奴婢壓低聲音,「王爺說,您且安心,誰也不能再傷到丁夫人。」
木太妃凝重的神色減緩,齊恆懂事了,只是嘉柔縣主再糾纏不休的話,這事她不會置之不理,嘉柔是師傅的後代,不能讓她丟了師傅的臉面。
「比番邦公主還不如,嫁了人卻惦記著『乘龍快婿』,師傅最為不喜歡的書法名家就是他。」
「恆哥哥不救尹大人嗎?您只要一句話,皇上不會再怪罪他的,您的義氣呢?他不是您的知己嗎?」
「你走吧,我當你沒來過信陽王府。」
齊恆轉身,背對著嘉柔縣主,「你好自為之,並記得身份,往後你還是稱呼本王——信陽王殿下為好。」
「送嘉柔縣主。」
「喏。」
「恆哥哥。」
嘉柔縣主不敢相信齊恆就這麼把自己轟出來,齊恆也變了,她出府時,見到尹承善被送回來,馬車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她醒了嗎?」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