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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百一十章 親情 文 / 妻居一品

    木太妃看了一遍丁柔遞上來的計劃書,指尖劃過計劃書上的表格兒,在大秦帝國表格是常用的,她並非奇怪表格,將計劃書放下,木太妃揚聲道:「來人,叫恆兒來見我!」

    「喏。」

    門口的腳步聲遠去,方才木太妃的手大部分掩藏在袖口下,丁柔遞上計劃書時瞄到了她手上的不妥,丁柔垂下眼簾,在北疆的爬冰臥雪半生,木太妃手上怎麼會不長凍瘡?

    丁柔剛進雨花閣的時候就覺出裡面的溫度要比尋常的屋子高一些,坐下一會她覺得熱,她的目光掃過柳氏放下的圖樣子,她們在雨花閣待了好一會了,木太妃並不見任何的不妥。

    安國夫人亦不需要任何的人憐憫或者敬佩,鎮守北疆如同她每次必須吃飯一樣,是她的本能。丁柔喉嚨一緊,對於安國夫人她是佩服的,如此她更為不忍心看信陽王府垮掉!英雄的結果讓後人唏噓扼腕丁柔籠在袖口的手攥緊,至今不明白穿越前輩給信陽王府留下什麼依仗,她做不到不理不問。

    「您看怎樣?可有不周全的地方?」

    丁柔詢問的語氣同往日有幾分的不同,木太妃看了她一眼,「小柔等恆兒來了再說,省得我說不清楚。」

    「祖母,孫兒進來了!」

    丁柔起身,低頭恭謹的對重新梳洗過的齊恆屈膝,「表哥。」

    齊恆面帶笑容,這聲表哥叫得好!邁開步伐先向祖母施禮,然後走到珠簾後的軟席旁,隨即跪坐於上,隔著珠簾道:「表妹安坐。」

    一卷珠簾將屋子隔成了兩半,木太妃和丁柔是一邊,另一邊跪坐著齊恆。七歲後男女不同席,尤其是他同丁柔各自成親的表兄妹必須得注意,他不想妻子誤會。亦不想知己心存疙瘩。

    因為齊恆曾經心儀過丁柔,由此他們之間更需要謹慎,必須得比尋常的表兄妹更為守規矩,這樣對他好,對丁柔也好。

    齊恆抬了抬眼瞼,即便隔著主珠簾他也能看到丁柔,直到現在他還是會覺得她好,也會欣賞她。齊恆明白陪在他身邊的是誰,陪在表妹身邊的人是誰?

    沒有什麼事是放不下的,死纏爛打不僅會失去知己,也會顯得他很沒風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雅事兒,事成定局不知道放下就是害人害己的無恥之徒了。

    「還沒恭喜表哥呢。」

    「同喜,同喜。」

    丁柔俏皮的折兒,唇邊多了幾分的幽怨,「哪裡是同喜?我比表哥你先嫁人呢。」

    齊恆喜悅的臉上說得色少了幾分,他不善長安慰人兒,尤其是敏感纖悉的女人,表妹再特別也是女人。記得祖母說過對女子來說兒女是最重要的。所以祖母才會對安陽姑姑那般心痛,齊恆求助的看向祖母。

    他發現祖母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兩人,齊恆心思轉動,祖母對他們兩人是疼惜的,也願意看到他們多親近,當然這份親近是兄妹相扶的親近,如果他不曾放下c母不會叫他過來。

    齊恆一挑起眉頭,斜睨了丁柔一眼,「表妹可是著急了?」

    「嗯?」丁柔他對一向是俊冷的齊恆此話有幾分摸不著頭腦。

    「我瞧著小尹可沒像著急的樣兒,每日還能讓你如此精神!」

    「」

    丁柔鬧了個臉紅,轉頭對木太妃說:「外祖母,他欺負我!」

    齊恆生長在北疆,又從小在軍中廝混,雖然木太妃對他管教很嚴。但軍中的漢子口花花的很多,回到京城後,齊恆被祖母約束著,一直端著信陽王的架子,外人很少看出他的性子,但如今在親人面前。他本性流露,「我哪裡是欺負表妹,明明是表妹著急了嘛。」

    丁柔羞惱的樣子,引得齊恆笑聲嘹亮,在宮中宴會上說得番邦公主啞口無言,最後那句話讓身為將軍的他熱血沸騰,安陽姑姑在外人面前認下丁柔,齊恆高興得很,既然他們之間沒有夫妻緣分,但有兄妹緣分也是一樣的,他可以告訴任何人丁柔是他的表妹,雖然姓丁,但骨子裡有信陽王一脈的傳承。

    丁柔咬著下嘴唇,棋差一招,她從未想過齊恆會開玩笑,惱怒之餘,又能感覺出他的豪邁灑脫,丁柔轉怒為喜兒,嗔道:「等小侄子生出來,我非找回來不可!」

    齊恆笑道:「我兒子聽我的話,可不見得聽你的哦,表妹是得著急,我兒子可是很多人惦記著,錯過了這次你還得等你嫂子再生。」

    「誰要同你做兒女親家?」

    「咦,這不是你想得?」

    丁柔瞇了瞇眼睛,「消到時表哥的兒子別追著我女兒跑兒,先練好本事再說!」

    見齊恆還想著針鋒相對,木太妃笑著阻止:「你們兩個不許再鬧了,說正事要緊!」

    「恆兒,你先看看小柔寫的。」

    「是,祖母。」

    木太妃將計劃書卷起揚手向齊恆扔去,計劃書準確的穿過珠簾,齊恆沒有任何意外的接住,認真的看了起來。

    丁柔目測木太妃到齊恆之間的距離,還隔著珠簾不僅木太妃手指手腕爆發力強,就連準頭一般的人比不上的。

    「外祖母,是不是將二表哥也叫上?」

    「嗯?」

    木太妃漸漸的收斂了笑容,目光轉為了凝重,盯著丁柔有幾分發毛,她鎮定的說:「大表哥是信陽王,二表哥也是舅舅的兒子,他也會想為王府進一分心力,他怎麼都不會想從別人口中聽說信陽王府的動向。」

    「出身並不能定終身,外祖母,大表哥只有他一個弟弟。」

    嫡庶即便因為丁柔讓木太妃轉變了一些,卻一直在她心中根深蒂固,齊玉長得太好,沒有齊家人的英氣,從小就不得木太妃喜歡,她的所有心血精力都放在了嫡長孫身上,齊玉的想法,做了什麼她全然不知,她對齊玉也沒別的要求,不給信陽王府惹麻煩,不丟齊家的臉面就成。

    「不瞞祖母說,我夫婿一直恨著婆婆。」丁柔坐到木太妃身邊,遲疑了一瞬,慢慢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凹凸不平的觸感,凍瘡很嚴重吧,丁柔聲音放低:「二表哥沒錯,他雖然沒有大表哥英武,但他從沒丟王府的臉面,謫仙人不是誰都當得起的。」

    最該怪得人是舅舅,這話丁柔沒有說。聽柳氏提過一句,木太妃就沒想給兒子安排側妃通房,哪怕齊家子嗣單薄,但大方賢惠的兒媳婦去將陪嫁丫頭開了臉兒,這才有了齊玉。

    木太妃手腕處是溫熱的,眼前的外孫女不像以前的丁柔,那時丁柔鋒利得讓她都心有餘悸,「好,把他也叫上。」

    丁柔舒了一口氣,想要木太妃一下子扭轉既定的思維很難,但齊玉的性子也不是著急或者愛出風頭的,不會想齊恆的王位,況且齊玉也搶不到。他能將書讀得那麼好,如何都算是聰明人。

    她還記得在皇家書局時齊玉從樓梯上走下的情景,謫仙他完全當得起,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信陽王府有事的話,齊玉那般的品貌不知道會有什麼遭遇。

    丁柔嫣然一笑,「外祖母可聽過人多力氣大?無論什麼樣兒的人總是有長處的,且不提二表哥的才學了,您怕是不知二表哥他一樣身懷狀元之才呢。」

    木太妃神色怔了怔,輕歎一聲,丁柔沒說錯,她真不知道被她忽視得徹底的齊玉是個有才的,半信半疑:「狀元之才?比你夫婿如何?」

    「外祖母不能這麼比的,他們所負的才學不同,成長環境也不同,我夫君打算在仕途中謀求將來,二表哥衣食無憂,明知曉仕途無望,他更像是一位名士學者,他身上很乾淨,亦很通透。」

    齊玉停在了門口,丁柔的聲音他記得,同樣他也想到那日皇家書局,乾淨清秀的小姑娘誰人喊他謫仙他是不樂意的,但出自她之口,不知為何他有幾分愉悅,她眼裡沒有尋常男女看到他時的東西,是欣賞如同欣賞贊難得的精品一樣欣賞他的容貌。

    他從未想過她的母親是自己的姑姑,曾經的心動,在得知大哥心儀過她時轉而放下了,一是不想因為丁柔破壞了自己同大哥的感情,二是丁柔那般通透,絕對不會嫁進王府,進而同大哥朝夕相對。

    如今大哥放下了,但如果朝夕相對,大哥放不下的,她不會讓自己陷入麻煩裡,齊玉唇邊含笑,同姑姑一樣從不讓人為難,但比姑姑多了精明享受。

    他斂住了神色,祖母不喜歡他嬉笑,曲起手指敲門,「孫兒奉命趕到。」

    木太妃沒覺得有神不妥,丁柔微微的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外祖母是不是將二表哥當成軍士了?」

    木太妃拍了拍丁柔的手,緩了緩語氣,「玉兒」

    這個名?丁柔有幾分惡寒,木太妃瞪了丁柔一眼,還不都是你?丁柔嘟囔,「我也沒讓您這麼親近啊,不是我說,您起名實在是太二表哥長得如此好,名字也是有原因的」

    「嗷。」

    丁柔的額頭被木太妃敲了一下,「我沒覺得你的名好聽到哪去?你哪有一點的溫婉柔順?」

    從見面到現在,丁柔給她的印象同柔一點不搭邊,木太妃道:「齊玉,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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