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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四十九章 到達 文 / 妻居一品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尹師兄,保重。」

    京郊十里長亭,尹承善同年輕的師弟們依依惜別,除了他們之外,旁人以為他還會在京城帶上兩日,於是在丁柔眼前的大多是穿著燕京學院服飾的少年郎,他們的目光裡有對尹承善的敬意,仰慕,以及追隨。

    敗楊和,闡心學,中探花,做知府,尹承善身上有讓人追捧因素,在年輕一代無人是他對手。他同師弟們惜別而不是悄然離京,用意在於他們是京城裡他的眼睛。

    「師兄保重。」

    來送別的師弟們在紐兄的帶領下齊齊的躬身行禮,衣帶飄然,一派肅穆之色,丁柔放下馬車簾子,難怪他說燕京學院畢業的學子,大多會成為他的追隨者。

    尹承善從燕京學院畢業,那裡留有他的傳說。丁柔小腹墜脹,嵐心將暖爐遞給她,「四奶奶。」雅菊也奉上了熱乎乎的紅糖水。

    「姨娘安排在後面了?」

    「是,王媽媽陪著。」

    丁柔因為小日子準時到來,身上沒什麼力氣,依靠在墊子上,她沒急著同姨娘增進感情,讓王媽媽多同她談談比她貿然去要好很多。從她得到四品誥命之後,丁柔明顯看出她對自己的疏遠,敬意,那頂誥命鳳冠彷彿一座大山壓著她一樣,可能當時在落鳳山鬧出的動靜太大,嚇到她了。

    「櫻紅,綠柳,她們兩個可曾老實?」

    丁柔感覺馬車啟動,問起楊氏給的婢女,嵐心撇了撇嘴:「看著倒是老實,見到奴婢時她們嚇了一跳,彷彿歇了心思一樣,不曉得是真是假。」

    雖然尹府上很多人都說嵐心是最出挑的,但她不經常出門見得人她不多≡持美貌的櫻紅綠柳見到嵐心不吃驚就怪了姐陪嫁丫頭,最後大多成為通房。

    雅菊輕聲說:「奴婢瞧著櫻紅是個有心計的。安安分分得幫著奴婢做事,柳綠總是打聽,四奶奶收拾細軟時,她沒少在迴廊下轉悠。」

    「柳綠轉悠,你說櫻紅有心計?」丁柔鼓勵般的笑笑,「說說看。」

    「奴婢也說不好,櫻紅不言不語,看似恭謹。但總覺得有不妥,按說她們都是太太賞給四少爺的,但櫻紅好像疏遠著四少爺,同奴婢也不多話。但是臨離開京城時,奴婢眼看著她背地裡哭。」

    雅菊將丁柔背後的墊子向上提了提,丁柔將暖爐放在膝蓋處,手輕拂兩下,含笑問:「繼續說。」

    「四奶奶教過奴婢,看事不能看表面,雖說同親人送別,但哭的地方」

    「是衝著四少爺去的?」嵐心立起了眼睛。

    丁柔搖頭道:「她如果衝著夫君去,我能容得下她?櫻紅是做給你們看的。」

    「為什麼?奴婢也幫不上她。何況奴婢是四***人,幫她?腦子有沒犯糊塗。」

    嵐心的話,雅菊也是贊成的,都是做奴婢的,幫得上什麼?丁柔說道:「最關鍵的是同病相憐,她的苦澀,痛苦等等只要被你們知曉了。定然會同情她,憐憫弱者是人的本能,只要同你們兩個交好,尋常談話間總會露出點口風,同為丫頭幫襯一把也屬於正常,打聽出夫君的喜好,她才有可能接近他,貿然靠近。不怕我怪罪?」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錯了她,她本意是想脫離母親的控制。」丁柔將暖爐按在小腹,陣陣的暖意驅散了小腹上的寒氣,「我真想會會櫻紅。」

    「原來她如此多的心思,要不試試她?」

    「試?」

    丁柔搖頭,眸光平靜如水:「男子是經不住試探的。被夫君知曉,心裡總會有疙瘩,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處置不好,我又怎能幫著夫君?廣州看似富庶之地,但卻不能走錯一步。」

    「奴婢會看著她們。」嵐心同仇敵害的說:「她再可憐,奴婢也不會信。」

    丁柔拍了嵐心的肩膀,眸光落到若有所思的雅菊身上,嵐心忠心足夠,但性子使然也難成為心府極深的人。她知曉只要不犯錯,丁柔不會拋下她,但雅菊卻不同,心思細膩,想要的得到丁柔的信任,她必須更為仔細,不被主人信任的大丫頭處境並不好。

    「要不奴婢試試她?」雅菊主動提議。

    丁柔同樣否定,「你們兩個心中有數就好,從燕京到廣州風餐露宿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我沒空同她們算計。」

    雅菊垂頭,「奴婢明白了,既然她捨不得京城,捨不得父母,留下也是四***開恩呢,只是您」

    「母親既然把她們給了我,自然是由我做主了。」

    丁柔唇邊勾出笑意,同楊氏面子上的情分,初到廣州人身地不熟,身邊如何不能留下個後患,為了那一丁點賢惠的名聲,將櫻紅這種看不透的人留下,事情沒準壞在她手上,提防不如清楚乾淨。

    丁柔讓王媽媽去陪著姨娘也是的她們兩個在姨娘面前裝乖,對尹承善的生母,丁柔可沒對柳氏放心。

    天色傍晚時,他們一行趕到了驛站歇息,出示公文,驛站的人很熱情的接待尹承善,但卻抱歉的對尹承善說:「上房住的是回京述職的福建總兵,卑職給您安排在西廂房如何?」

    尹承善也沒為難他,點頭答應了,福建總兵比他官職高,何況人家早到,沒有讓他讓出正房的道理。尹承善安置下來,見丁柔倦怠的靠在炕上,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你先歇著,一會驛站的人會給你送些熱湯過來。」

    丁柔說道:「夫君是打算見福建總兵?」

    「出京城之時,聽說福建合不太平,皇上召他回京述職也在於此。」

    丁柔被尹承善按住,他搖頭道:「你別同我折騰了,合大不了是小打小鬧,沒什麼大事。」

    丁柔已經托人將福建,兩廣的官員都打聽清楚了,就連官員的家眷姓氏,她也熟記在心,「嵐心,把箱子打開,我記得有一汝窯的釉瓷盤子來著,找到盤子放到寶藍色天鵝絨的盒子裡。」

    「是,四奶奶。」嵐心翻箱子去了,丁柔對尹承善說:「我恍惚記得總兵大人對母極為孝順,他母親偏愛釉瓷,老夫人不喜歡花花綠綠的禮盒,你一併帶過去。」

    尹承善放心的笑道:「難為夫人記得如此清楚。」

    丁柔斜睨了他一眼,尹承善手碰碰她的嘴唇,可惜,小日子尹承善落在丁柔腹部的目光露出一分遺憾。

    嵐心準備好禮盒交給尹承善,丁柔叮囑:「劉總兵脾氣暴躁,夫君多注意些,當兵之人很難中意書生秀才。」

    目送尹承善離去,丁柔按了按額頭,他是失望沒有懷上孩子吧,丁柔原本的身體經過那場大病虧了一些,雖然其後有太夫人幫著調養,又有王媽媽等人的補藥方子,但楊八妹曾說過,她有身子不能著急。

    丁柔盡量的放輕鬆心情,子嗣緣無論她前生今世都很淡薄,凡事順其自然好了。齊媽媽端著湯碗進門,「四奶奶趁熱喝了吧。」

    小日子的時候調理更是疏忽不得,丁柔喝了湯藥,問道:「姨娘安頓好了?」

    「王媽媽陪著她,四奶奶放心就是。」

    「夫君去見總兵,一定會飲酒,一會熬點醒酒燙。」丁柔躺不住,起身說:「擺飯時,請姨娘過來,我陪她一起用。」

    「是。」

    用晚膳時,坐在丁柔對面的李姨娘連手都不會放了,好像屁股下面有針扎她一般,丁柔沒熱情的給她夾菜,怕再嚇到彷彿兔子一樣的姨娘。

    見丁柔平靜的吃菜吃飯,她才稍稍放心,垂頭吃著飯菜,雅菊的聲音傳來:「四奶奶,櫻紅肚子不舒服,奴婢看得請大夫來看看。」

    丁柔慢慢的放下筷子,笑吟吟的說:「姨娘慢用。」

    「去找大夫給她看看。」

    「是。」

    在廂房躺著的櫻紅聽見大夫說她是鬧肚子,得休養幾日後,眸子瞬間沉寂了下來,「大夫,我還能伺主子嗎?」

    「你現在不成,躺上兩三日就好了。」大夫以為官眷太過刻薄,把小丫頭不當人用,對雅菊說:「得歇息五日,病好後半月不能做重活。」

    「知曉了。」

    雅菊送走了大夫,給櫻紅倒水時被她拽住袖口,「你為什麼要害我?」

    雅菊低聲說道:「我的主子是四奶奶。」

    櫻紅委屈的說:「我從未想過害四奶奶,我可以不聽太太的,我只認四奶奶啊。」

    「對不住,四奶奶不信你。」雅菊將茶杯放在她手中,「四少爺是知府為你病情耽擱不得,你留在此處養病吧,等這休養好了,坐馬車回京城去,四奶奶是心慈的人,不忍你同老子娘分開。」

    櫻紅痛苦的闔眼,「柳綠呢?」

    「四奶奶吩咐,如果她想陪你回去的話,四奶奶會成全。」

    雅菊說完這句話離開了,櫻紅苦澀的笑著,她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想過四奶奶如此不留情面,就不怕京城的議論她善妒?

    深夜十分,丁柔睡得香甜,泛著寒氣的小腹好像也被發熱的東西蓋住,「嗯?」

    「小柔,我回來了。」

    「嗯。」

    丁柔在他懷裡繼續安睡,方纔還醉醺醺的尹承善吻了吻妻子的臉頰,眼睛晶亮,興奮的沉吟:「夫人,廣州許是再有航,有大場面。」

    sp官夫人真心不好做,步步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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