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怒言
「娘。」丁柔眼淚滾落,手堵住柳氏的胸口,白皙的手掌被染紅了,「娘,娘。」
她很少哭,她為柳氏做了很多,照顧她,孝順她,為她謀奪七品誥命的名分,讓她成為丁府真正的主子之一,讓她過得有尊嚴,但丁柔卻卻知道,柳氏給予她的遠比她做得多。
她是個薄情清冷的人,同樣如果有人對不起她,她即便毀了一切也會報復,柔弱的柳氏是丁柔的慰藉,她只要回頭,就能看見的溫暖,如今這份溫暖沒了,為了救她為了救她丁柔如何的不傷心,她為何要帶柳氏出門,如果一直在丁府裡,她不會死。
丁柔眸子赤紅,她想衝上去將刺客剁碎了,但她的理智告訴她,她做不到,衝上去只有送死,丁柔狠狠的咬著嘴唇,往日引以為驕傲的理智冷靜,今日此時她恨透了這份冷靜,再多的算計,再聰明又怎麼樣兒,還不是擺脫不了命運的捉弄。
連見慣鐵血戰火的木太妃都不敢靠近此時的丁柔,木太妃的柳氏,卻被丁柔狠狠的瞪著,她摸了摸眼角,「我記下了。」
「你是得記下。」丁柔收回目光,眼角的淚珠承淡紅色——血淚,信陽王府信陽王府,毀去又如何?
木太妃的侍衛抵擋著刺客,丁柔抱不動柳氏,手堵住她胸口,冷靜道:」太妃殿下,一刻鐘了。「
「就快到了。」
木太妃話音剛落,齊恆領著信陽王府的侍衛趕過來,形勢立刻倒轉,丁柔同木太妃同開口:「留活口。」
齊恆怔了怔,道:「留活口。」
很快刺客被制服,取掉口中的毒藥,齊恆走到木太妃跟前,「祖母。」
當他看見丁柔懷裡的柳氏時,齊恆眼圈泛紅,「她她」
丁柔道:「給我做擔架,給我娘找大夫,她如果死了,你們誰都別想好過。」
木太妃拽住齊恆,「聽她的。」
丁柔髮絲凌亂,漆黑的瞳孔此時卻泛起紅光,似地獄修羅般,她狼狽至極,陰狠至極,但也魅惑至極。齊恆動了動嘴唇,「你想開些。」
丁柔看了信陽王齊恆一眼,」我想不開,你要不滾開,要不就閉嘴。」
齊恆從未受過這種待遇,不由得瞠目結舌,「你」木太妃拽住了齊恆,「她正傷心著,你少言兩句。」
「我想安慰她。」
丁柔再無禮他也能忍受,齊恆從肩上拽下來斗篷,蹲在丁柔面前,將斗篷該在柳氏身上,見她眼裡不自覺流淌下淚珠,齊恆想要為她擦去,她卻閃開了,戒備,厭惡,憤恨,讓她那雙美麗的眼睛,比往常的鎮定從容更為耀目,「丁柔。」
「擔架準備好了。」
王府的侍衛回道,丁柔抱不動柳氏,又怕讓她傷勢更重,對齊恆道:「幫我把娘放在擔架上,抬回大佛寺。」
「嗯。」
齊恆抱起柳氏放在擔架上,並讓人抬著她快速趕去大佛寺,木太妃將令牌給侍衛:」去神醫門,請神醫門門主來大佛寺。」
「是。」
丁柔一直陪著柳氏,手握住她逐漸轉涼的手掌,方纔還能感覺柳氏微弱的呼吸,可現在現在丁柔不停的重複:「娘活下去,陪著我,娘,娘。」
一行人衝進大佛寺,驚動了香客,也驚動了同方丈禮佛的太夫人,出門見丁柔一身的血,太夫人慌了:「六丫兒。」」我沒事,一會再同您詳細說。」丁柔指著禪房道:「這間,快點,快點。」
王府的侍衛被丁柔驅使,將柳氏安置在床上,丁柔不敢貿然拔劍,「準備熱水,補血的湯藥。」
寺廟被信陽王齊恆控制,除了丁家的香客都被清除除大佛寺,齊恆站在門口,看著丁柔跪在床榻前,哭著::「娘,娘,您別扔下我,別扔下我。」
齊恆回憶起他七歲時,父親戰死,母親沒過多久就扔下他追隨父親而去,當時他也哭過,鬧過,吵過,是祖母一巴掌打醒了他,告訴他信陽王不能哭,
佛山腳下的大夫趕來,按照尊卑得先去看木太妃,「你去看她,我不著急。」木太妃吩咐,上過疆場的她,將肩膀上的箭翎取下,上了外傷藥,對於她一直留在丁柔所在的禪房,太夫人很不理解,看出木太妃眼裡的哀傷,她顯得很虛弱。
太夫人不敢得罪信陽王府,同時也猜到柳氏傷重瀕死,一定是因信陽王太妃,她很明白丁柔有多在意柳氏,的丁柔一時激動,得罪了信陽王府,「太妃殿下,您先去歇息吧、」
「沒她們母女相救,我許是就喪命在刺客手中,不聽見她平安,我我不安心。」
木太妃聲音有幾分嗚咽,太夫人見狀也勸說不了,大夫把脈後,搖頭道:「準備後事吧,她傷及心脈,救不活的。」
丁柔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娘。」
大夫打破了她最後的消,大夫搖搖頭:「請小姐節哀順變。」
「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
「六丫兒。」太夫人走到丁柔身後,「我知曉你傷心,但不能對太妃殿下無禮,你姨娘也不想見你得罪了貴人。」
太夫人的手按在丁柔肩頭,丁柔道:「貴人?不是她我娘怎麼會死,我這裡留不下貴人,你們出去。」
「丁柔。」
丁柔抹了一把眼淚,用絹帕擦拭柳氏的臉上的血污,「您說過最喜歡吃長壽麵,說過還想來大佛寺的,娘,您說過的,您不是一向說話算數的嗎?醒過來好不好?只要你肯醒過來,我們永遠住在大佛寺,不回去了,相信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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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