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自已也已經開始漠視別人的生存權利了,劉鴻比誰都明白自已剛剛心潮來轉所下的旨意。
如果不是有那麼多制肘,他一定會放了關在詔獄寺的三百太學生,那些至少現在來說,都是忠臣呀,自已放了他們,他們一定會對自已感恩戴德,而且,他們常期處於政治權利的中心洛陽,對政治有著較為熟練的手,是一個一上手就可以做事的人才呀。
可惜,自已卻不得不放棄他們。
為什麼?
帝王,就這二個字就可以說明一切問題,帝王要考慮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每一個人都想在帝王身上得到最大的好處,每一個人都想得到帝王最大的支持獲得最大權利,每一個人都夢想著什麼當上帝王。
為了安撫士族,放棄這三百太學生又算得了什麼事呢,多少帝王為了安撫士家枉顧百姓的利益,讓多少人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相比於此,自已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看看四周,劉鴻有些心灰意懶,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就是人才,人才,人才!想想,在自已有可能陷身險境時,就只有這幾個人衝上來,而別的大臣們卻溜回去,想著怎麼樣才能獲得更多的利益。
不,決不能如此,自已絕不能這樣屈服!
「詔。」劉鴻趴的一聲站立起來,甚至頭撞著龍攆的苦痛也絲毫沒有查覺,「傳朕旨意,,,不,不,不,朕下午親自去詔獄迎接反奸衛士,大漢忠臣李膺!」
劉鴻冷冷的打算著,要給這些士家大族好處,也要給他們一個警告,省得他們以為自已好欺負,時常爬在自已的頭上拉屎拉尿。
「砰。」劉鴻斜著腦袋一看,車廂不大,他剛剛站起來時就撞了一下腦門,現在還有些生疼了,所以只能斜著腦門了,原來是賈詡,這時的賈詡靜靜的跪坐在地,什麼都不說,什麼表情都沒有,而他的後面是一臉愕然的橋玄與陳耽。
「文和這是何意。」劉鴻坦白的說對賈詡真的心情壞透了,或者是說對謀士的那種態度十分的厭惡,劉鴻是的常客,因自小熱愛三國,所以清穿三國看了非常的多,哪一個主角收謀士會像他這般困難,最多的也就是三言兩語講幾個歷史展潮流也就完事了,難道是自已人品不好的原因。
去他媽的!劉鴻不禁為自已有這個想而深深的愧久著,這叫什麼事嗎。
「罪臣是來向陛下請罪的。」賈詡的聲音中正平和,沒有一絲的感情,就妨若那些自知犯了十惡不赫的大罪,自知絕計難逃一死的大惡人一般。
「請罪。」劉鴻慢慢的叼咕著這兩個字,他是很想治賈詡的罪,而且殺了賈詡這個名聲不顯的皇帝近臣,大家只會高興,又少了一個人可以跟他們爭了,劉鴻也確實很想殺了賈詡,三國像賈詡這樣的人才是很少。
但並不是沒有!至少,在他殺了十常侍的這個舉國振奮的時候,他要徵召人才還是很容易的,因為,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大漢中興的希望。
而且,他也應當學學馭下之道了,殺一個近臣,對接下來的人,很有警示作用。
可是,賈詡這是請罪嗎,只說請罪,而不說是何罪,這就足以知道賈詡的態度了——賈詡並不認為這樣做是有錯的。
君擇臣,臣亦擇君!
所以,賈詡以其說是請罪,還不如說他向皇帝表達他真正臣服的義願,毫無保留的臣服,如果一旦有一點私心,那麼,這次請罪就是應景,皇帝隨時都可以來找他算帳,只一句話就可以「賈詡,x年x月你向朕請什麼罪來著的,原來你是有罪的呀,拖出去,砍了。」
為什麼賈詡要在這個時候來請罪?劉鴻又不禁想到了這個問題,很快,在現代社會裡學到的邏輯學的劉鴻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的。
很簡單,賈詡在一開始提出這個計劃是就想到了這一切,他把百官幾乎都看透了,他就是要看看皇帝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怎麼處理!
很明顯,別的不說,如果劉鴻屈服於士族,或者說沒有力量抵抗士族的話,賈詡壓根就不會有這樣一次請罪。
那麼,賈詡要幹什麼?純粹想看看自已處理軍事危機,政治危機的手段?
「說吧,文和,你想要得到些什麼。」劉鴻緩緩的坐了下來,靠在馬車溫暖後背上,馬車的一起一伏讓他感覺很是不舒服,但是卻比不過嚴重的大腦消耗帶來的空虛感:「朕不想再猜了,你直接說吧。」
「陛下當天來罪臣家中曾說過,陛下要中興大漢,要掃遍四夷,這一點,微臣當初就相信了,但是陛下還說過一句話,微臣卻是不信,所以,微臣要試一試。」賈詡冷咧的說道,話聲清冷,卻讓橋玄陳耽有些振奮,有些熱血。
「哪一句話?」劉鴻微微的想了想,但是過度消耗的大腦讓他實在想不起他那天到底說過什麼話,以至於現在給自已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陛下說,天下能盡用微臣之才者,只陛下一人,陛下還說,要盡用微臣之才!」賈詡咯咯一笑,很陰柔,比張讓的絲毫不差:「微臣不信,以微臣觀,陛下重實事,重人才,不喜虛華,不喜浮澡,而且陛下有雄心,有智慧,有手碗,可是陛下,微臣有二點不明白。」
「一,陛下以之前相比,差別太大,微臣來這洛陽,沒有十年也有八載,按理說,陛下要觀微臣人品,才學,也早就觀透了,為什麼偏偏卻是在三天前才來找微臣,此微臣一不解。」賈詡雙目直射劉鴻:「微臣二不解,以微臣判斷,陛下手下絕無人可用,宮中一切,幾乎都在十常侍之下,陛下何以知劉子揚,荀氏八龍,又何以知曹孟德諸多私事,微臣曾私下探問曹孟德,有些事,曹孟德從沒說過,以曹孟德之謹慎,微臣自然也相信,有些犯忌之事,曹孟德斷然不會宣諸於口,那陛下又從何而知,此乃微臣二不解。」
「文和起來吧,朕不記你之罪。」劉鴻手輕輕虛扶,看到賈詡一幅弄不明白我就不起來,不起來就還是沒有投靠你的樣子,劉鴻微微一笑:「文和剛剛還跟朕說過聖人如何處事,難道文和就忘了《論語。季氏》裡的另一句話了嗎?」
「啊。」三人同時尖叫了起來,其中尢以橋玄最為怪異,雙手捧著臉夾,一幅《納喊》裡骷髏尖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