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是兩女一男,如花可以肯定自己並不認識他們。其中一男一女的年紀大約與大哥葉雲嶸相仿,而另一個女孩兒卻是與自己一般大小。這三個人衣著很是平常並不華麗,與如花隔著轎簾在街上看到的百姓一般無二。
如花心中雖有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至少沒有表露在面上。
「屬下見過主人。」這三個人併肩子走到了葉雲嶸的身前,單腿跪地對葉雲嶸恭謹的道。
見到這三人的舉止,如花總算是明白了來人的身份。他們應該是葉家暗部的人,因為只有暗部的人才會稱呼葉雲嶸為「主人」,才會對他行這麼大的禮。
葉雲嶸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右手,跪在地上的三人才站了起來。不過他們的身形並沒有站直,始終保持在一個十五度的角度。如花更是現他們打從進到雅廳起,除了最開始看向大哥的那一眼外,就沒有再看過別的地方一眼,當然也包括了自己。這是如花這一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可以這麼沒有存在感。
不過他們的態度如花還是很能理解的,暗部不同於葉家其他的任何一個分支產業。他們永遠只對葉家的一個人負責,永遠也只忠於一個人。當一個「主人」將他們傳承給下一個「主人」時,他們也只會聽命於接受了傳承的那個人,「前主人」之於他們來說就已和其他人無異了。也就是說,自己這個葉家的小姐,在人家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安排得怎麼樣了?」葉雲嶸問道。
三人中那個唯一地男人答道:「屬下已經一切安排好了。」
「花兒。」葉雲嶸對正興味的來回打量這三個人的如花道:「裡面的桌上有一套衣服,你去把它換上。」
「呃,啊?」如花更加疑惑了,不過卻還是依言走到了裡屋去。
裡間並不大,只有一張小棗木桌。現在這張棗木桌上放置的不是茶樓應該有的茶具,而是一套與外邊那個與她同齡女孩子身上那一身一模一樣的棗紅色布襖。布襖上還放著一支與那個小姑娘頭上一模一樣的桃花銀簪。
如花只是略微地看了一下。就將這身布襖換到了身上。這時地她大概明白了大哥地用意。不過也正因為明白了。所以她才會對一會兒將要見地那兩個人更為好奇起來。是去見什麼樣地人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果然。當她走出裡間地時候。大哥身上也已經換好了與那個男人一樣地青布棉衣。這才地如花才現原來這個男子與大哥地身量極為相似。那個小女孩地身形也與自己相仿。
「玉娘。」那個男子看到換好衣服。手裡拿著銀簪地如花便對另一個年紀大一點地女子道。
那個女子也會意地走到如花身邊。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把烏木梳。一邊道:「小姐。這邊坐。」
如花讓她拉到了雅室裡那張鋪著藍錦地圓桌旁坐下。然後她就開始拆下如花頭上那地飾品。其實如花雖然愛財。可也並不喜歡打扮成那種移動聖誕樹。她地頭上並沒有插多少飾物。只是每一件都是價值不菲地珍品。有心人一看就能瞧出來。
當那個叫玉娘地女子為她重梳了與那個小女孩兒一樣地型。又在同一處地方插上同款地桃花銀簪後又從身上掏出了一些小瓷瓶。然後將裡邊地那些東西在她地臉上塗塗抹抹了一陣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易容?如花有些激動了起來,她前生可是武俠迷,對於那些易容行走江湖的女俠們很是有幾分嚮往。沒想到她這一生。呃,應該是二生也有這樣地機會體驗一把。
等玉娘將桌上的那些小瓶瓶罐罐再次納入懷中的時候如花有些等不急了的站起來。用很激動的聲音對葉雲嶸道:「大哥,我是不是變成了另一個人?」
「當然沒有。」葉雲嶸好笑道:「這只能稍微的改變一下你的樣子。並不會有太大的不同。那種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的傳說只在戲文裡才有。」
說完他在自己的臉上也貼上了兩與那個男子相同的鬍子,然後就逕自帶著她走出了雅室。走出了這個小茶樓。
如花就這麼讓葉雲嶸拉著上了小茶樓後門一個破舊的驢車上,然後就由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老頭趕著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在上車之前就做好暈車準備的如花現她有些窮緊張了。這小驢車破舊歸破舊,可比她平日坐著的馬車要來得平穩。一路晃晃悠悠的聽著車轱轆轉動的聲音如花開始打瞌睡,然後她就靠在葉雲嶸的肩頭一直保持著一個半夢半醒的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驢車終於停了下來。葉雲嶸先跳下了車,然後小心的扶著如花下了車。
當如花再一次腳踏實地後才看到她正站在一條小巷子裡,這小巷子看上去可不像什麼富裕人家的住處。小巷兩邊都是小門小戶的小院落,不至於破爛不堪,也只能勉強算得上整潔。小巷裡有著幾個小小的孩童正停下了嬉戲,好奇的看向葉雲嶸兄妹。
如花與葉雲嶸所站的小院並沒有關門,葉雲嶸就這麼帶著如花徑直走了進去。
小院裡坐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年輕**,她正這冬日的暖陽下做著什麼繡活。看到有人進了自家的院門,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小心的站了起來。看著她明顯凸出的下腹,如花明白了這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只是為什麼這個看上去容光煥的**這麼眼熟?
很快**便迎了上來,當她看到修飾了容顏後的如花兄妹臉上露出了驚喜地笑意。
「嶸大哥」**先是向葉雲嶸福了福身,然後拉起早已因認出**是誰而熱淚盈眶的如花道:「真沒有想到。我這一世還有再見到如花妹妹的一天。」
是的,這個美麗孕婦就是失蹤了大半年的表姐楚淑甜。她過得很幸福呢,看著她臉上的幸福滿足的樣子,如花一時間百感交集。
「進屋去坐吧,」楚淑甜招呼著如花兄妹進屋,一邊朝院門看了看,然後招手叫來了一個正在門院門口張望的小孩子:「阿旺,你幫我去前邊武館找你林哥回來。」
如花走進屋裡。打量了一下屋子格局。這屋子只有三間,她現在呆地正廳,然後一邊一間屋子。連著三間房的門都沒有房門。只用青花布隔著,左邊的那門布簾子也掛在了一邊。從正廳裡可以看到那是一間臥室。從如花這個角度看過去也能看出這間臥室可沒有多大,只邊只擺著一張大床兩口大樟木箱子,以及一個大樟木立櫃。
她所處的正廳應該比裡間臥室要大一些,不過陳設就要簡單得多了,只有一張棗木八仙桌。圍著六張同質圓凳,靠左右牆邊各擺著兩張棗木椅子。就在她打量地工夫,楚淑甜已經扶著肚子笑著走了進來。
「不知道你們要過來,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這會兒是連泡個茶的熱水也沒有。」楚淑甜有些臉熱的道。
「別忙和了,我才在茶樓裡灌了一肚子來的。」如花忙扶著她坐下,然後看著她地肚子道:「恭喜你了,沒想到會元山一別後再見你居然要做娘了。」
楚淑甜幸福的輕撫著肚子。臉上全是掩不住欣喜:「是啊,還有四個多月我就要做娘了。世事真的很難說的。幾個月前我還在為嫁人的事而心煩,不過只是幾個月的時間我就在這裡幸福的等待著一個小生命地到來。」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平城落腳的?又是怎麼與我大哥這麼熟?」如花問出了心中最大地疑惑。
「這個還是我來回答你吧。」一個體形彪悍,臉上也長著絡腮鬍子。身著短打布衣的青年男子從屋外走了進來。
「你回來了,」楚淑甜看著這個男子溫柔地道:「難得家裡來了貴客。我讓阿旺去找你提前回來,館主不會怪你吧。」
「怎麼會。再說就是館主怪我,我得回來這一趟。這貴客可不是天天都能來的。再說葉小姐也算是我們地媒人之一,既然葉小姐來了平城如果雲嶸兄不帶她來看你我才會生氣呢。」男子走到葉雲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又道:「雲嶸兄。好久不見了。」
「是有好一些陣子,畢竟我來得越少,你們才越安全。」葉雲嶸回拍了他地肩一下回應道。
早在楚淑甜溫柔的與他說話時如花就猜到了年青男子的身份,他一定就是准大嫂司徒嘉嘉那個傳說中失陷在了南蠻群山中的三哥,曾經榮國公府的三少爺司徒仲秋。
如花沒有能一眼就認出他來其實也是情有可緣的,這位司徒三少她就見過一次。就是四年前那個倒霉的夕月節之夜,那次也只是匆匆一瞥,連臉龐都沒有能看清楚。她也去過榮國公府幾次,與司徒大少仲春,司徒二少仲夏也算是相熟的,唯獨只有這個從來都只愛呆在軍營裡的三少仲秋再也沒有過照面。
「唔,你就是如花妹妹吧。」司徒仲秋打量了一下如花:「怎麼看上去與嘉嘉和娘子所說的有些不一樣?」
加更送上,某茶要爬去睡覺了。明天上主站熱門封推,聽說是個很了不得的推薦,關注的人會有很多。希望各位親親們能繼續支持某茶,別讓某茶在明天太難看了。(心懷忐忑的某茶小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