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就這麼一路味著葉夕月日記裡記載的一些內容,連一路上走來見到她的人一停的與她打招呼她也沒有多注意,只是下意識的回應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本能的一種天賦,與她招呼見禮的葉家人也好,各處的下人也好,居然沒有人現她的心不在焉。
今天是每個月各地管事們來交帳目的日子,如花一走進明金堂就現今天正廳裡坐了不少人,這些一身鄉紳商賈打扮的人應該就是葉家各處莊子、鋪面的打理人。
如花這些日子雖是幫著祖母楚氏料理了不少帳目上的事,可她自己畢竟是沒有出閣的大家千金,這種與外人見面的場合她還是最好避閒的。所以如花沒有如同以往一樣走入正廳,而是朝邊上的一處偏廳走了進去。
只是在靠近大廳門口的時候聽到大廳裡傳來了一個高亢的男人求饒的聲音。如花頓了一頓,心下也想到了裡邊在求饒的人應該就是前些日子讓她查出帳目有問題的那個金州金鋪的管事。如花聽到這裡,輕輕搖了搖頭就直接步入了偏廳。
也不知道這個叫賈實的管事是哪根神經打錯了線,居然膽敢在帳目上做假。他也不想想他是在什麼樣的人家打工,為了那麼點銀子得罪葉家這麼個龐然大物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不過這人在假帳上確實還有點天賦,如果不是自己前生是學財金出身,前前後後好歹也在怎麼做帳上花費過五、六年的青春,怕是換個人是很難抓到他的馬腳的。
想到這些如花不由心下有些小小的得意,自己雖是及不上葉夕月那個強到bt的牛人,可卻也算是術業有專攻,在這方面比起她來也算是略有所長吧。
如花在偏廳裡正座後的一張軟榻靠了下來,就有侍女恭謹的給她奉上了一杯沏好地清茶。如花端著茶盞,嗅著清茶散出地淡淡茶香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今天祖母是要處理那個賈掌櫃。那邊怕是一時半會應該散不了會。自己也正好藉機偷得浮生半日閒。她這陣子可是累翻了。
一旁的綠柚看小姐一臉的疲憊也有些心疼,小姐這陣子有多忙她全看在了眼裡。只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如花小姐需要學這麼多的功課。以前她在國公府的時候,小姐現在學的好些東西那邊府裡的小姐是不用學的。難道葉家真地想將如花小姐送到宮裡去?
如花現在一點也不知道身邊的丫環正在為自己的命運擔心,她現在舒服得一根指頭都不想再動了。她現在只希望著那邊的處理大會開得越久越好,最好是一直開到用午膳的時候,那她就可能這裡再多歪會兒。半晌後綠柚就現如花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她還以為她是累得睡著了,就讓一在這邊廳裡侍侯的一個丫頭去拿了一張薄毯來輕手輕腳的給如花蓋上。
如花其實並沒有睡著。她現在心裡想的全是葉夕月日記上記載地那些故事。葉夕月的日記就在她的眼前一一閃過。
葉夕月比起自己,怕是在那個世界也絕對能稱得上是獨特立行的一代強人。這丫的,野心勃勃如果在這一世生就了一幅男兒身,現今這天下是姓鳳還是姓葉怕還真是幾未可知的。
按日記裡地記載。葉夕月這丫地一生就沒有過低調地時候。從小就處處顯著她地張揚。如花心想如果不是那個叫什麼機地神棍有那狗屁機鋒在前。以她地行事多半早早地就讓人當作怪物了。
簡單一點來說。就是葉夕月四歲起就開始藉著她那個心理有問題地親娘做幌子。在外開了自己地第一處產業。一處小飯館。藉著她從上輩子記來地那些菜譜。兩年地時間為她淘得了她人生地第一桶金。
葉夕月六歲那年讓祖母現生母對她地虐待。根本就是這丫地一手安排地。據她地分析。她這世地親娘怕是常年地抑鬱而引了人格分裂。將對丈夫地冷落。對平妻地嫉妒全都在了自己地女兒身上。葉夕月本還有些可憐她。再加上畢竟是她將自己帶到這個世上來地。所以一直對她地這種行為極為忍耐。直到她六歲那年。她娘對她地折磨手段用上了針後她就決定不再忍讓了。這才有了祖母親眼見到她娘虐待她地那一幕。
就這樣。飽受「心靈與身體」雙重「創作」地她。就進一步得到了祖父與父親地憐愛。常常不忍拂了她地意對她事事遷就。就連在外出行商地時候也因不忍拒絕而帶上了她。就這樣。她藉著這些跟著祖父、父親外出行商地機會進一步在家人面前展露了她地各種「天賦」。讓家人對那個神棍地話更是深信不疑。
就這樣。葉夕月同志終於最終在暗處掌控了大半個葉家。那時她才不過十三歲。不過也不得不說。葉夕月同志是極為有才地。在她暗中控制著葉家地那幾年。葉家地財富實力突飛猛進。有了長足地進步。終於在她十五及笄那一年葉家成了附近幾州中數一數二地豪富之家。可以說這個時候地葉家人對自家地財勢地位已是極為滿意了除了葉夕月本人以外。
來自那個有著五千年文明歷史國度地葉夕月清楚地認識到了如果沒有相襯地權勢。那葉家當時所有地一切財富都是沒有牢固基礎地空中樓閣。這些晃眼地財富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給勢力薄弱地葉家帶來滅門之禍。畢竟葉家當時有地只是錢。並沒有與之相襯地實力。這實力自然指地就是權勢與軍隊。當時各地地諸侯們已經蠢蠢欲動。誰都知道任憑誰要造反。沒有糧草錢餉是不可能地。在那些手中握著私軍地諸侯們眼中。葉家這種新貴豪富之家就如同一塊吊在眼前地肥肉。有實力地人都可以咬上一口。
在這種危急的情形下,葉夕月同志毅然的決定去為葉家找個有實力的盟友。最初她的打算以錢來買把巨大的保護傘,以支持一方有實力的諸侯來豪賭一把。因為經過她當時的分析,現前朝已當到了一個改朝換代的時候。如果葉家能藉機像前世的呂不韋一樣一把買中,葉家要成為新朝數一數二的門閥世家也不無可能。當然如果沒有買中,就只能怪命運的不公了。因為在她看來,除此之外葉家就是什麼也不做的話,怕是也會因豐厚的家資而「懷璧其罪」落得個雞犬不留。
葉夕月與她父親商議之後就藉著一次出門經營,踏上了考察盟友之路。這一次的出行,在她後的一篇日記裡總結為命運之旅。
當時她考察的主要對象並不是諸侯中實力出眾的滬州盧家或是金州傅家,而是實力中上的雲州鳳氏和路州言氏。因為根據前世多次改朝換代的歷史來看,經常笑到最後的並不是一開始就實力出眾的勢力,而是實力中上的那些勢力。再說要得到最大的利益就必將選擇一個能有自主權的盟友,齊大非偶這一句話用在財勢聯盟之上也是極為有見地的一句至理名言。對方的實力太強,怕是葉家也會有讓人吞了的可能,這畢竟是刀尖上起舞的事,一不小心她辛苦操持起來的葉家就會萬劫不復。
就在這一趟出行,她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救下了雲州鳳氏的三公子,也就是後來的史書上偉大的大魏聖祖陛下。
也不知道應該說是緣還是孽,有些為自己的成就飄飄然,又自認聰明一世的葉夕月同志做出了她這一生最糟糕的幾個個決定之一。她決定勾引那位看上去應該很是「單純」的貴公子,企圖用感情這種不靠譜的東西來利用這位鳳三公子來暗中操控。以達到在以後葉、鳳兩家財與勢的結盟中能站據有利地位。
不過她後來的日記裡也有總結過當時的她做出這麼不理智的決定,也與鳳三公子和她前世的男友極為相似的原因在其中。到底她還是讓一個女人最大的弱點給掌控了,那就是她自身的感情。她以為以她的智慧、她的高傲,必定不會在這場男人與女人的遊戲中敗下陣來。鳳三公子在她的眼中不過只是個有些緬腆的英俊少年而已,對他她這個在前世好歹也算是「閱人無數」的新時代女性怎麼著也能手到擒來。她甚至想到如果真的一切順利,她說不定還能掌控他奪得鳳家的繼承大位,甚至於是染指這個天下最高的那把椅子。
那是麼多美好的前景啊!在葉夕月的眼中,她與鳳三公子這樣的相遇,簡單就是前世呂不韋與嬴異人「可貨可居」在這個世界的翻版。這樣一個難得的機會,一向就極為有野心的她怎麼可能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就是在這些誘惑下葉夕月同志義無反顧的與鳳三公子展開了一段男人與女人的遊戲……
只是當時的她並沒有想到如果失敗的話會怎樣,不,當時的她壓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正式步入了上天對她這一生命運的安排的軌跡。也許應該稱之為「使命」?對此她自己也沒有確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