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秦園地處京郊,離京城內的葉府還是有些遠。如花只得跟著美人兒娘親坐上了馬車一路顛簸了近一個多時辰才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今天的聚會是個小型的聚會,參與的夫人們大都是朝堂上葉家一系的官員們的內眷。主角自然是如花的美人兒娘親和大伯母章氏。
就在如花感覺自己快要到極限早上墊在肚子裡的東西就要快全部倒出來的時候,馬車終於在一處園林外停了來了。如花在紅蕊的摻扶下面若紙白的下了馬車,好一會才能鬆開紅蕊的手自己站穩。
美人兒娘親心疼的看著女兒慘白的小臉,歎道:「花兒,你如今這暈馬車的狀況是越來越嚴重了,你自己就是大夫難道不能想想法子醫好?今天才趕了這麼一點路你就難受成這個樣子,趕明兒回蕪州的時候怎麼辦?那一路上可沒有多少水路走,只能乘車啊。」
如花勉強的對美人兒娘親擠出了一絲笑容道:「娘,沒關係,我正在研究新的藥丸等要回蕪州的時候應該能差不多了。我今天沒有用暈車的藥丸能挺這麼久算不錯了。」
美人兒娘親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就去會合大嫂章氏了。如花這時才有暇打量起這座名為「秦園」的園子。
秦園看上去就與一般的豪門別院有些不同,說是別院還不如說是一處山莊園林。從門口看過去雖然規模比不上前次去的皇家別苑上林御苑那般的壯觀肅穆,卻別有一番清幽的味道。
如花大致的看了一眼就跟著朝美人兒娘親和大伯母的方向跟了過去。然後就站在美人兒娘親身旁機械的與那些前來的夫人小姐們見禮,也許是因為心思不在這上邊的緣故,招呼到了最後她基本上就沒記住幾個人。
今天聚會的地點是在這秦園裡最具特色地荷花池。如花跟著美人兒娘親和大伯母將各位前來的客人都招呼到了就轉到了荷花池畔。
秦園是依山而建,荷池就在整個園子地勢力最低處。說是荷花池,那個池子可一點也不小,基本上如花覺得應該稱為塘才對。整個池塘裡有至少三分之二的地方讓波濤般的荷葉所覆蓋,那壯觀的情景讓如花這個前世典型的城市人第一次領會了東坡先生詩裡所描繪地那句「接天荷葉無窮碧,日映荷花別樣紅。」的景致。
荷池畔建了不少亭台樓閣,這些亭閣又都用迴廊相連。如花現在就站在一處修建在池中的亭子裡傻愣愣的看著那一大片荷葉荷花。一陣輕風拂過,那些荷葉荷花隨著輕風中搖曳生姿,讓如花看著出神。
「葉小姐。我們在做詩聯句。你要不要參加?」一個穿著藕色長裙地少女對正在呆地如花道。她地聲音雖然竭力保持著鎮定。可如花還是從她拿著團扇在輕輕地顫動看出她對和自己說話有些緊張。
如花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自己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擺上了三張八仙桌。上面放了不少裝著各色糕點小食地小碟。邊上站著好幾個從十二歲到十五歲年紀不等地少女們。這些少女們雖然穿著各異。可臉上地表情卻是差不多一樣地。她們看向如花地眼神裡有著一些好奇。也有著一些羨慕。當然還有著一些緊張。
如花朝她們露出了一絲讓她驚艷地笑容。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各位姐妹們自己請了。如花今天身子不大舒服就不陪各位小姐了。請各位小姐們見諒。還請恕如花先行離開。省得打擾了各位地興致。」
說完如花就轉身打算離開這個地方。反正她因乘馬車而蒼白地臉色還沒有恢復過來。不怕讓人看出她在裝病。
「啊。不用了。沒有。」還是那個少女道:「如花小姐身子不好我們自是不好勉強地。只是如花小姐也不必特地避開。不如坐在這裡看我們聯句如何?」
「謝謝這位姐姐地好意了。如花現在些乏了。正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還是不打擾各位地雅興了。」如花再次朝那個少女笑了笑。就帶著身後一臉擔憂地紅蕊離開了這處景致極好地水閣亭台。
如花之所以堅持離開,一是對聯詩之類的東西實在是沒有多大興趣。雖然她唐詩陪宋詞背不了一半,可她記得的終於是佳句。她這個人雖然臉皮厚可對盜版先人的智慧來出風頭不是她的風格。二是看她們瞧自己的那個樣子。自己如果不離開只怕她們會放不開。雖然她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會因為自己的存在而緊張。
如花向來自詡為最會拉關係炒氣氛,只是今天的她沒有那個興致來應酬這些小姑娘。她今天只想舒舒服服的逛逛他家地園子,松乏一下近來緊張的神經,並不想再招惹什麼事。不管她承不承認,她每一次參加聚會宴席總會出一點差子。
離開了那個水閣,如花也不願意去美人兒娘親和大伯母那邊與那些夫人們去家長裡短。帶著紅蕊的如花就這樣沒有目的在這秦園裡閒逛了起來,經過一處看上去比較陰涼的林地時如花忽然像感覺了什麼一樣徑直的朝裡走了去。
紅蕊想要跟著她,卻突然讓如花叫住了,借口說是她餓了。讓紅蕊去給她取些點心小食過來。有些不大放心的紅蕊拗不過如花的意思就沒有再堅持,只說了再三的讓她等自己回來就轉身為如花去找吃食了。
如花一直看到紅蕊地背景消失在自己地眼簾後才再次轉身走入林中。這個林子裡的樹都很高很茂盛,走在林子裡能聞到一種青草混合著樹木地香味。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打出走紅蕊,為什麼要堅持一個人走入這片林中。她只知道冥冥中有一種感覺讓她義無反顧朝著林子的深處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方向感極差的如花轉到了一處空地。這林中的空地上建著一幢木製的兩層樓閣。比林中出現這樣一個地方更讓如花覺得奇怪的是這個樓閣給她的感覺十分的不協調,可讓她說具體是什麼地方不協調她又說不上來。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轉身離開這個奇怪的地方時,樓閣地第二層雕花木門讓人給推開了,從裡面走出了三個人。空中的陽光正好落在那三個人的身上,讓如花一時間沒有看清楚他們的模樣。她只看到站在靠前的那個人揮了一下右手。他身後的那兩個人就消失了。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來到這個世上已有十幾年地如花當然不會以為自己青天白日的見了鬼。她知道那兩個人應該是那種武功很高。至少是輕功很高的高手。自己該不會是撞破了什麼秘密吧?如花的心揪了起來,自己怎麼又這麼背?連想清靜的散個步都能遇到這種麻煩?自己可什麼都沒有看見,就不知道上面那個人會不會不把自己這個倒霉鬼給滅口?
如花的身體遠比她的思想要行動得快,就在她想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讓人滅口在這裡時她已經轉過了身朝來的地方跑了。只是運氣果然不佳的她沒有能跑出幾步遠就一頭撞上了一棵樹?哦,不對。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如花低下頭揉了揉撞痛地鼻子,她不想看清楚這個男人的臉,雖然這個胸懷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正因為這樣她就更加不想看清這個男人是誰,這就是鴕鳥心態吧。
「怎麼你這樣想我?居然想到跑到我家來了。」那個熟悉地男聲從如花的頭上響起。
如花只得退到離他三尺遠的地方,才抬頭看著他道:「我以為你現在應該不在京城。」
秦沐陽聽了如花的回答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他又向如花靠近了幾步低下頭,讓他那張因笑意而更加奪目的容顏離如花的臉更近:「我現在是應該在雍州,我知道你今天會來這邊園子。怕你找不到我會失望,所以就特地在這裡等你啊。」
秦沐陽的聲音裡充滿一種愉悅的感覺。他沒有說他是聽到她今天來秦園地消息後快馬從雍州一路連夜趕路,直到今早卯時才匆匆趕到秦園。這種衝動的事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償試過了。自從前幾天在聚香樓看到她與定國公府的林祺玉處得很是親近後他就一直很不舒服。那種感覺一直糾結在他的心裡直到現在她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那種不快才消散乾淨。
如花確定自己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吐出的氣息,那氣息拂在她的臉上、她的耳際,讓她因為緊張而有些聽不清他的話。如花現在連鏡子也不必照都知道自己現在地臉色有多紅,她極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心中對自己說他這是故意的,故意利用自己絕美的男色來擾亂自己的心神,自己千萬不能上他的當。至於他話中的愉悅之意,她也自然的解讀成了他有戲弄自己的惡趣味。自己可不是真正的十四歲小丫頭,真地什麼都不懂地讓一個男人這樣戲弄而無法反擊。
心裡想是這麼想來著。如花的身體還是又退了幾步,直到退到她認為安全地地方才停下來。如花讓自己直視著他那雙勾人鳳目道:「專程等我?不知道秦大少這次是又想將我擄走,還是想現次送給我什麼招惹的燙手物什?」說到這些,如花又想起了他的可惡之處,不由的忘記了先前的退卻,朝他逼近了一步惱道:「秦沐陽,你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今天本來打算更兩章,結果讓人拖出去逛街,到晚上七點多才累得像狗一樣的回了家。也許是在外邊喝的酸梅湯有點問題。胃不怎麼舒服。今天就只一章了,明天去喝喜酒,只能盡量趕早。請大家多多包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