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跟著林衛這次去的目的地不再是定國公的書房,而是一個名為「角宿廳」的地方。ashu8不過如花還是有記得先去了內府的藥房,將治風痛的方子與禁忌都留在了那裡。
角宿廳位於整個定國公府的最核心位置的祠堂邊上,所以基本上沒有多少僕人。而為了這次的行動的秘密性,如花這一路上除了幾個看上去極為彪悍又身配利器的侍衛男子就現也沒有看到旁人。
來到這個名為角宿廳的廳堂裡,如花就見到坐在正堂上那張虎皮大椅上的正是她的外祖父、定國公林禹舟。他的兩旁則分別一位黑衣的蒙面人,在如花跟著林衛走進門的那一霎那,如花敢用身上帶的所有的小錁子打賭,那種讓她膽寒的絕對是殺氣。
這種殺氣不知不覺的勾起了那段另她萬分難受的血腥記憶,讓她在進門的那一刻就停下了腳步,半點也不肯再上前了。甚至想著要不要現在回頭,就當沒有來過。
當然,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就在她一隻腳剛一進門,定國公就已經查覺到了她的到來。從那張虎皮椅上走了下來,向她招呼道:「如花,來外祖父這邊。」
如花一臉陰晴不定的朝她外祖父走了過去,萬分不情願的他右邊的那一排椅子上坐了下來。她現在算是有些隱隱明白這是什麼地方了,估計這個地方就是這國公府一些見不得人,呃,也許應該說是處理一些隱晦事務的的地方吧,不然怎麼會站有兩個黑衣蒙面人。通常這就代表著秘密,這種會要人命的秘密她可是一點都不想知道。
坐在酸枝木椅上的如花,總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時不時地去瞟兩個站得筆直的黑衣人。她前生是十分喜歡黑色的。她最最喜歡的就是黑白兩色。可偏偏這一世,她吃足了黑衣人的虧,差點連小命都給穿黑衣的人拿走了。因為那些人也都是蒙著臉地,她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就只好將黑衣蒙面的人都給恨上了。畢竟不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誰會去做黑衣蒙面人。
「如花。人我們已經找到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定國公雖然奇怪她地態度,但一想到性命垂危的孫兒便沒有去想那麼多。
「是什麼人?」如花好奇的問道。她是真的想知道是什麼深仇大恨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
「唉,真是孽障。」如花的問題觸動了定國公:「本來這些事讓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不太好。可我還是覺得讓你聽聽也好。這個教訓對你將來也許也幫助。亢,你說吧。」
定國公地話讓如花一頭霧水,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定國公是什麼意思。這時他左邊地那個黑衣蒙面人開口道:「屬下等按照小小姐提供的線索,對府內所有的人進行了一次排查,最後找一個附合小小姐所說的女人。那個女人是個侍女,是大爺的藍姨娘身邊的陪嫁侍女。經查。藍姨娘是大爺七年前從南疆帶回來地。她本身不是擺夷人,但她這個叫畫兒的侍女卻有擺夷血統。藍姨娘也是祺山少爺的生母。」
報告完這些,那外叫「亢」的黑衣蒙面男就再也沒有出聲。害如花以為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仍在傻傻的看著他,等他的下文。
「好了,如花。把你的計劃說過來吧。」定國公催促道。
什麼叫計劃,她只提供一個救人的想法好不好,別說得好想是她在搞害人地陰謀一樣。如花一邊想一邊從荷包裡掏出那個黑色地瓷瓶放在一邊的幾桌上。黑色地小瓷瓶立刻吸引了屋內幾個人的目光。
如花道:「這個裡面是一種名為安心散的藥。您只要想辦法讓那個畫兒吃下去就行了。不過按這們的意思她好像還有個主子,所以以為了萬全,最好是能讓她們主僕同時吃下去。」
「這有什麼用?還有這個藥的古怪名字怎麼從未聽說過?」定國公拿起不大的小瓷瓶問出了屋內所有人的困惑。
「沒什麼,這就是一種讓人全身無力的藥。無論那個人的武功有多高,只要中這種藥就會全身無力,除了說話的力氣,連動一根小指頭的力氣都沒有。這種無嗅無味。可以內服也可施放於空氣之中。只是後者的效果沒有前者好。通常效果維持在兩個時辰左右。當然武功越高時效越短,不過最少也能有一個時辰。藥效過後。全無不適之感,安全而無副作用。是外出旅行、打家劫……」如花說起自己的得意之作,前世那種做產品推銷的勁頭又來了,等她覺不對時就立刻打住:「呃,反正是現在正用得上的就對了,要讓祺玉表哥能平安的除去術蠱,那個術師也是十分重要的。有了她,治癒祺玉表哥的把握能增加到八成。對付只要能動就能用蠱的術師這樣才是最好的方法。」
「如花,告訴外祖父,這種藥是哪來的?」定國公手拿瓷瓶,眼中透出一絲複雜的問如花。
如花當然不能告訴他,這個藥是她為了防身特意配置的。如果不是想要救下林祺玉,她只怕是不會讓人知道自己有這種藥。定國公的眼神她也明白,畢竟一種無色無味又能施放於空氣之中,讓人武力全失的藥在這個世間有多可貴。
「呃,這個啊,這個是我師父給我防身用的。就只有這麼一點點,聽說配置十分不易。裡面有好幾種藥都是世間罕見之物,就是我師父只怕也再難配出一副了。唉,如果不是為了救祺玉表哥,這麼珍貴的保命藥我也不會拿出來。」如花揮推銷人員的技巧道。
她這麼說有好幾層的意思,一是說出這種藥十分少,以後也不一定能再有,二是說這是她師父給她關鍵時刻保命用的,三年前的事定國公也是知道的,三是她拿出這麼珍貴的東西全是用了救他的寶貝孫子。姑且不論他信與不信,就衝著這三點,總不再好意思再打自己這個外孫女兒手中這種東西的主意了吧。
定國公沒有再與如花說什麼,只是將手中的藥遞給另一個黑衣蒙面男道:「箕,這件事交與你去辦。」
「是。」如花只覺得眼前一花,屋裡就少了那那個叫「箕」的黑衣蒙面男。
「林衛,你去讓人告訴小姐一聲,就說我見到外孫女兒很投緣,她女兒今天就和我一同用膳了。」定國公又吩咐林衛道。
林衛離開後,廳內就只剩下如花、定國公和那個叫「亢」的人。定國公可能是為了事情能否真像如花說的那般順利而擔心得沒有再說話。只是無語的看著門口,畢竟這關係到他唯一嫡孫的性命。
如花真的很不習慣這樣有幾分凝重的氣氛,因為她自己雖然對自製的「安心散」有信心,但還是有幾分擔心。因為不是還有一句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嗎。如花有些受不了這種等待的壓力,自顧自的端起幾桌上那茶壺將早已冷卻多時的茶水倒在其中一隻空杯中一口喝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正當如花現那只不算小的茶壺裡再也倒不出茶水時,一直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的亢出聲了:「大人,來了。」
如花莫名的隨著他的話看向門口,不一會,就見到五個黑衣蒙面人將兩名女子和一個男子帶到了廳內。其中四個黑衣蒙面人身堂上的定國公行了一個跪禮後就無聲的離開了,只留下領頭的那個,如花想這個留下的應該就是箕吧。自己這個外祖父的嗜好真奇怪,現在雖然是傍晚掌燈的時分了,但在自己家裡弄這麼多黑衣蒙面人到處走總是不大合適的吧。要是真的萬一這府裡進了同樣裝束的刺客可如何事好?還是另外有什麼其他的訣竅在裡邊?
定國公踱步走到其中一名明顯身著侍女服飾的二十來歲的女子跟前:「這個就是那個術師?」
定國公的語調雖然平順,但聲音裡透出的殺意讓如花不由的打了一文化冷顫。
如花知道這句話應該是對自己說的,但現現她看到無力癱在靠椅上的兩女一男,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卡在了喉嚨裡,讓她半晌也沒能說出話來。
是的,她有些開始害怕了。她開始有些克制不住的起抖來,對面的這三個人裡肯定有人會死的。不管林祺玉能不能救下,總會有人死的。僅管她心中清楚,是他們中的某個或者全部都有參與謀害林祺玉,但有一點是不可否認的。那就是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也許他(她)或者他們還能活很久。明知道這是他(她)或者他們罪有應得,可也算得上是間接喪命於自己之手吧。
就在如花在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時,有人搶在她之前說話了。
「祖父,這是怎麼回事?什麼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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