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本就不打算要他的玉珮,她也明白那絕對是有象徵意義的東西,非但不能賣錢還會帶來無盡的麻煩。她一聽會有金錁子,兩隻眼睛就瞇了起來,那可都是實打實的現錢啊。看在錢的份上,這聲「業哥哥」就叫了。
「業哥哥,這裡還是『會元觀』嗎?怎麼走了好久都沒見著人?」聽到會有錢進帳,如花也開始關心關心現在的環境了。
「怎麼你不知道?這裡是『會元觀』裡有名的一景『梨海』啊。其實這座山頭都是屬於『會元觀』的。你不是家人帶來賞景的嗎?」鳳崇業問道。
「不是,花兒是跟娘親來治病的。」如花道。
「啊,也是。我說怎麼現在還沒到『賞梨節』的日子,怎麼會放人入『梨海』。你真是個小淘氣啊,你娘來找無風道長治病,你怎麼就一個人偷跑到『梨海』裡來了。要不是今天正巧是本少爺我和沐陽來師父這學劍的日子,你又剛好遇到我們,看你一個人怎麼辦。」鳳崇業輕快的道。
「是花兒讓人來治病,不是給娘治病哦。」如花糾正道。
「啊,小花花,怎麼生病的是你嗎?你生的是什麼病,居然要勞動無風道長來治?」鳳崇業驚訝的看著如花道。
「不知道,聽白鬍子老爺爺說花兒的已經好了。不過花兒還要吃好苦好苦的藥哦。」如花皺著小臉開始扮可憐。還要繼續服兩帖藥,這也是無風老道的意思,畢竟也要做個樣子給旁人看。
「小花花乖了,吃很苦的藥病才會好啊。」鳳崇業也扮作大人的樣子揉了揉如花的小腦袋,把如花本就不怎麼整齊的頭給弄得更亂了。
正在如花在中心大罵的時候就聽到鳳崇業似不經意的問道:「花兒姓什麼啊?」
不愧是出身皇室之家,光聽到老神棍給自己治病馬上就能聯想到自己的家世不凡。
「花兒就是花兒啊,爹娘都叫花兒作小花兒啊。」如花又裝傻道。知道他只要一上前院就能知道自己姓葉,但她就要覺得無聊想耍耍他,讓他也鬱悶鬱悶。
「那花兒的爹爹姓什麼?」鳳崇業有點好笑的問道。
「爹爹就是爹爹啊,花兒都叫他爹爹的。」如花不緊不慢的回答。
「那別人怎麼稱呼花兒爹爹的?」鳳崇業有了暴走的傾向,開始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著如花。
靠,還不知道誰傻呢,如花心想。不過還是歪著小腦袋一臉困惑的道:「爺爺奶奶他們叫爹爹作曜兒,娘親叫爹爹夫君,瑞娘,紅菱她們叫爹爹做二少爺。」
鳳崇業徹底被如花打敗了,開始覺得自己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較勁是件非常不智的事。決定不再問她這種問題,心想到了前院再讓侍衛去打聽也一樣。
如花看到他這幅樣子,心裡暗爽不已。心裡邪惡的想,果然捉弄美少年是件十分有趣的事呢。
如花見鳳崇業不再說話,就開始打聽青衣少年的事,問道:「業哥哥,那個哥哥叫沐陽嗎?他是哥哥的朋友嗎?」
「是啊,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師兄。」鳳崇業道。
「沐陽哥哥和業哥哥都住在『會元觀』裡嗎?」如花變向的打聽青衣少年的出身。其實她是很想直接問沐陽到底姓什麼,可是她自己剛在姓氏這個問題上耍了鳳崇業也就不能直接問,只好繞個彎,希望鳳崇業能夠告訴她一些信息。當然她也不是想要認識那個叫沐陽的少年,只是當年年少時養成的追星習慣。
「當然不是,你業哥哥我可是有自己府邸的。沐陽也有自己的家,我們都不住在這裡。只是師父來的時候才會過來。」鳳崇業自豪的道。
切,有自己的府邸了不起啊。又不是你自己賺的,還是因為你姓「鳳」啊。分明就是剝削勞動人民的民脂民膏,鄙視,鄙視。如花萬分嫉妒的想。她就是上輩子也沒能混到個自己的小窩,前世那種要有自己房子的執念毫無疑問的被她帶到了今世。她這麼辛苦蹭錢,就是為了以後離開葉家能買個自己的大屋,完成上輩子沒有能完成的置產大業。聽到他這年紀小小就有自己房子,讓她眼紅不已。選擇性的就忘了自己如今也是剝削階級的一員。身上的衣飾和這四年來吃的用的無一不是「民脂民膏」。
沒能問到想要的答案,如花也開始意興闌珊起來。好在沒有多久就依稀見到了重重疊疊的屋子,不一會就走到了院子的入口處。在那裡站著四個人,其中一個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一見如花兩人就像見到了救星,連忙趕上前行了一禮。
便急急的用尖細的聲音道:「殿下,娘娘讓殿下馬上回宮。」
果然,能稱為殿下的就只會是皇帝的兒子孫子。鑒於現在的皇帝才登基不到三年,這個就應該是他的兒子吧。嗯,果然是禍水。如花暗想。這位身面白無鬚,聲線又這麼尖細的人莫不是傳說中的特殊人群——太監??
想到這裡,如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明目張膽的打量起他來。這可是傳說中的人啊,沒想到她還能親眼見到。
「嗯,知道了。子寅你去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走。」鳳崇業輕聲音應了一聲然後再對另外穿著武官服的三個人中較黑的那個人道。
「殿下,這個孩子是?」那個太監同志感到了如花那熾熱的目光,開口問向主子。
「小夏子,把這個小丫頭送到明和道長那裡。再去大門口與我們會合。」正在想什麼的鳳崇業回神道。
小瞎子?小蝦子?這算是取的啥名字,比起金大大取的「小桂子」、「小玄子」來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可憐的人,都已經那樣了,他主子還給他取了個更殘疾的名字瞎子。被小夏子帶走的如花光記得看新奇在心裡yy了,忘記了一件對她非常重要的事物——鳳崇業答應送她的金錁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