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腿短最大的壞處終於體現出來了,如花在開滿雪白梨花的據說是園子的地方繞了一頓飯的功夫,還沒有能繞出去。ashu8她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著生悶氣,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是個路癡,還是個方向感極差的路癡。以前蕪州葉府雖然也很大,但從未讓她一個人走過。她是本就屬於分不清方向的人,再來加上這幾年來習慣了去哪裡都有人陪同,養成了從來不記路的習慣。現在別說是找到出去的路,就是讓她原路返回,她都找不回來時的路了。
唉,這人一倒霉起來就是喝水都人塞牙縫。就在如花開始腳疼走不動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種久違的聲音。她好多年都沒聽到過了,這聲音是從她的小肚子裡出來的。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些年她過的就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每日三餐外加霄夜,三五不時的還有各種零碎小食。這種學名叫飢餓的感覺,她從來到這個世上後就再沒有體會過了。
這懶傢伙平常就不愛自己走路,仗著自個兒年紀小,常常賴著讓人抱。ashu8又累又餓的感覺讓她感到沮喪。反正一時半會的她也找不著出路,於是她也不管乾不乾淨走到一棵梨樹下就坐了下來。
怎麼還沒有人來找?如花背靠著梨樹,無精打采的仰望天空。春日的暖陽透過花朵的縫隙照在她的身上,讓她更加覺得全身懶懶的她閉上雙眼,嗅著梨花的芬芳,聽著耳邊時不時傳來的鳥鳴,要不是肚子時不時的傳來的「咕咕」聲她肯定自己會在這梨樹下睡著。
忽然她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不屬大自然的聲音。是什麼呢?管他的,有聲音就應該有人,有人就能找到回去的路,回去了就能解決這個最大的民生問題。如花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尋著聲音向前走去。
聲音越來越近,就像是以前在武俠片裡面聽到的兵器相撞的聲音。會不會有危險?如花又有點遲疑了。靠不靠近?這個是個問題。她很想看看真正的武功是什麼樣子,可是又怕看這種熱鬧會給她帶來麻煩。ashu8她現在的麻煩就夠多了,可不想再加點什麼。
就在她左右搖擺不定的時候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唉,還是去看看吧。這裡還是會元觀,聽說會元觀裡來往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半邊天敢在這裡為非作歹吧。自己真的是太餓了,剛又喝了那麼多茶水,天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另一種民生需要。還是盡早回到美人兒娘親身邊比較好。想到這裡她捏了捏小拳頭,揚起頭走向了聲音傳出的方向。
「好,今天就到這裡。」一個嚴肅的男聲道。
「是,師父。」兩個年輕的聲音回答道。
「誰在那裡?」嚴肅的聲音又說到,如花知道這回問的是自己了。
她緩緩的走了過去,現這裡還是在梨樹林裡,不過是其中的一塊空地。裡面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白面長鬚的道士和兩個身著錦衣的少年。兩個少年大都十一二歲左右,手中各握著一把三尺長的鋼劍。
「我。」如花大大咧咧地走了出去。只要不是江湖仇殺,殺人越貨,她就不怕。
「小施主,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裡?」那道士問道。
「不知道。」如花歪著頭,又開始裝天真。但這也確實是實話,她被帶到這梨樹林的時候正在嚴重走神,根本沒搞清楚怎麼進來的。
「那你的家人呢?」道士應該是看在她也是一身華服才認為她是和家人走散了。
「不知道。」如花又眨吧眨吧那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無辜的望著那道士。
「那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不知道是不是被如花那雙星星眼給電到了,那長鬚道士走近她彎下腰,微笑的摸了摸她的頭。
「一個白鬍子老爺爺帶我來的。」如花信口說到,眼睛卻瞟到了邊上那兩個少年身上。
兩個少年年紀雖小,卻讓人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較高的那個少年身穿一身月牙白的武士服,面帶溫和的微笑看著如花。即使年級不大,如花也能看出來他身上有種氣質,一種身居高位的氣質。仔細看起來,他的五官也長得相當的出色,再過個十來年絕對能禍害不少少女。讓如花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少年雖然看上去是個陽光少年的樣子,但如花還是能從他身上感到一種相當的距離感。彷彿他是站在雲端的那一個,自已只是他腳下卑微的塵埃。
要知道她是一個身受人人平等觀念有二十幾年的人,能讓她這種骨子裡就有著一種桀驁不馴的人有這種感受是很難的。上一個讓她有這種感覺的人是她爺爺,蕪州葉氏的族長大人。而眼前這個少年才多大,怎麼會讓她有這種感覺呢。這讓她無比好奇,莫非真有小說中講的那種所謂之王霸之氣?還是在這麼個半大孩子身上?
「莫非是無風道友?」道士撫鬚道:「你就是無風道友等的那個孩子?」
感到道士那奇怪的目光,如花連忙收回看小帥哥的眼神,打算專心應付眼前這個長鬚道士。這時她的肚子又開始唱起歌來。
「伯伯,伯伯,花兒餓了。花兒要娘。」如花小臉微紅的拉著長鬚道士的道袍一角。
她小肚子出的聲音別說是身旁的長鬚道士,就是站得稍遠的那個兩個少年估計也聽到了。
那個白衣少年將長劍收起,走了過來,笑著道:「師父,她恐怕是迷路了。反正我們今天的練習已經完了,我就帶這個小妹妹去找她的家人吧。」
長鬚道士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如花,才對那少年道:「也好,業兒你就先帶她回正堂交給明和小道士吧。然後就可以先回去了,三日後再來。」
說著又轉身看向另一個少年道:「陽兒,你是和他們一起走,還是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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