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葉府晚楓苑
如花來到這裡已經兩天了,這兩天裡美人兒娘親對她可以說是寸步不離。ashu8親力親為的為她穿衣梳洗,餵她吃飯……如花也不知怎麼了,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終於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時間感到萬般的委屈想要向她傾訴。可是她不能。因為戲終歸是要演下去的,為了以後能過上平靜的日子,這場戲必須有個能說得過去的結尾。還好這天就快到了。
「萱兒,我們的小花兒今天好點沒有?」葉希曜剛回府就直接轉來看妻女。
「夫君,你來了。」美人兒娘親見是丈夫便答道:「應該是好些了,昨個夜裡就睡得很好。沒有像瑞娘說半夜驚醒。」
「那就好,倒底還是萱兒厲害,有萱兒陪著連惡夢都不了。」葉希曜道:「對了,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碰到早棠院的管事葉廉,他說一會大嫂會過來看花兒。」
「嗯,來就來吧。」美人兒娘親從瑞娘手中接過剛送過來的藥,邊喂如花邊道:「我已經讓人給母親送過信了,讓母親再照管峻兒幾天。ashu8等花兒還好一點,我再讓人去國公府接他回來。」
「這樣也好,省得你照顧不過來。」葉希曜喝著剛送來的雀舌:「花兒要照顧,你也別把自己累著了。」
「我有分寸的。還有,母親信上說的送花兒上『會元觀』的事你怎麼看?」美人兒娘親細心的給如花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藥痕,再送了個蜜棗到如花裡。
「我是不信什麼神鬼之流,那些都是無稽之談。不過母親吩咐的事還是要問問的,我已經打聽過了,」葉希曜放下手中的青花茶盞,拂了拂衣上的褶皺道:「『會元觀』在京中的名聲還是很大的。特別是裡面的無風道長,傳聞不僅道法玄通擅於批命,還尤精醫道。好像前陣子還治好了昌平王妃的頑疾。連太醫院的院政大人都對他的醫術稱道有嘉。」
「這麼說治我們花兒就很有希望啊。」美人兒娘親道:「夫君,我們明天讓人去『會元觀』把這位道長請來。不管怎麼樣,這病總歸要早治才好。」
「萱兒,我還沒有說完呢。」葉希曜看著急切的妻子:「聽說這無風道長雖然醫道高明,但也不肯隨便出手治病的。」
「難道以我們葉家還請不動他?」美人兒娘親有點生氣了。
「這道長無論是給人治病還是為人批命都有幾個規矩。不依這些規矩不管是王孫還是貴胄,都一律不醫。受過他恩惠的人也不乏位高權重的人,他自己又是方外之人,讓人好相強。」葉希曜道。
「哼,我就不信他還能真不識人間煙火了。」美人兒娘親冷聲道:「你倒說說他都有些什麼規矩,我們葉家會及不上?」
「也不是別的。第一,不出診。要看診的必須病人到『會元觀』;第二,只治疑難病。一般的病症不會出手;第三,也是最不好說的,就是只治有緣人。」
「他怎麼判斷誰有緣,誰沒緣的。不會是治不好的就說人沒緣吧。」美人兒娘親道。
「說是他治病前要先給人相面相。」葉希曜面帶古怪的說。
「夫君,你看我們怎麼辦?花兒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美人兒娘親輕皺著秀眉道。「要不,我們還是送花兒去『會元觀』試試?」
「嗯,也好。沈大夫說我們花兒的病症是『鬱結在胸』,即使不能治病,就算是去散散心對花兒的病也是好的。聽說現在正是『會元觀』裡梨花最盛的時候。」葉希曜安撫道。
「那事不宜遲,我這就陪花兒去。」美人兒娘親急切的就準備讓人去備車。
葉希曜連忙拉住她勸道:「萱兒,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會元觀』雖是在城外,但也是在城外十里的名會山上。一時半會是趕不到的。再說也不知道會在那裡耽擱多少時日,你總要做好準備收拾點東西帶上吧。所以還是待會讓墨竹和瑞娘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城門一開就上路。」
「夫君說得是,我這是太急了。」美人兒娘親自己也覺得太急了。於是又吩咐瑞娘和墨竹去收拾準備,再以別的理由將其他人支開。
「夫君,你花兒這回落水的事怎麼看?」美人兒娘親憂心道:「我總覺著事情不那麼簡單。綠荷那丫頭是我特別為花兒選的,為人向來穩重,不太可能弄出這麼大的意外。」
「萱兒,你別操心那麼多了,母親說得很明白了。府裡已經讓『敬儀堂』暗地裡去查了。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就去和母親說花兒這回好了以後,就留在京裡,留在我們身邊你看可好?」
「那太好了,可是我還不放心嶸兒。」美人兒娘親用那雙秋水明眸脈脈的看著丈夫。
「萱兒,花兒的事還好說,如果你還想把嶸兒接過來那卻是不可能的。」葉希曜苦笑的看著妻子期盼的眼神道:「嶸兒現在除了上族學,還由父親大人親自教育。你也知道我們葉家的規矩。還過幾年,等嶸兒十五的時候就必須選擇是出仕還是繼承家業。到時不管他選哪條路,都不會好走的。為了以後,他這幾年的時間對他來說是十分重要的。我現在不可能有時間親自管教他,所以由父親大人親自管教是最好的選擇。這是他生在葉家就注定了的。」
「夫君,是萱兒強求了。」美人兒娘親輕輕的靠在他懷裡,輕歎了一口氣。
「不過萱兒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會讓『風影堂』加派暗衛的。花兒的事,是我疏忽了。」葉希曜憐愛的撫著嬌妻的秀道。
「夫君,這不是你的錯。」美人兒娘親忙道。
「好了,萱兒。我看花兒也睡著了。你明天又要陪她去『會元觀』,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你看是不是……」
「夫君……」
「萱兒……」
就在這氣氛越來越曖昧的時候……
「少,少爺、少夫人,」又是倒霉的墨竹,看著葉希曜那萬分不善的目光吞了吞口水:「是,是大少夫人過來看小姐了。」
聽到這句話,躺在床上尷尬裝睡的如花同志終於暗自鬆了口氣。開始想,不知道那個叫無風的道士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管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總會被他「治好」的,她終於可以不再過這種既無聊又緊張的日子了。以後還可以留在這裡,不用再擔心「那些人」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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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文無關:
如花同志頭上的烏雲終於快要散去了,輕鬆寫意的生活又要回來了。某茶看到有人說不喜歡搞諜對諜,在這裡解說一下。從來都沒有讓如花去搞這些高難度的道道,她木得這個能力,也木得這種責任心,她的覺悟就是:天塌下來還有高個的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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