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震驚的表情,望著銀髮女子在煙塵之中緩緩直起的身形,聖瞳維德爾一動不動坐在原地,兩眼直勾勾盯著那一身充盈的靈魂之力……這不是突破極限的生靈,這就是神本身,!他對自己這樣說道。
靈魂鬥神歐菲米被女子右手緊緊抓著懸在半空,身下原本為堅石,如今已被轟作粉末落了下去……
「咳……咳……女人……我輸了,你讓我親身感受到了這無可逾越的極限力量……見證了龍騎士不死傳說的破滅……但是,不要如此得意……你並不是世間至強的存在!『那個人』,他比你強大得多!普諾什仍有對付你的人選!」顯然就連靈魂本身也受到不小的衝擊,致使靈魂鬥神歐菲米說起話來甚是吃力,而身體,已經完全無法動彈了。
「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女子聽聞此言毫不動容,依舊把對方提在手中,輕蔑地盯著:「你的靈魂並未受到致命創傷,如果你有資格同『那個人』講話,你給我告訴他,叫他不要急,命運不過推遲了他的死期而已,對他的制裁終將再一次落到他的頭上!我們早晚會再相見的。」
說完,女子右手一揚,如拋出一片葉子一般,將靈魂鬥神的身體隨手丟向了下方深淵。望著靈魂鬥神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深淵之中,女子長出了一口氣,甩了甩由於這驚天一擊而血流不止的雙手,轉身走向金眼天使:「看下,魂塚體內還有靈魂力量儲備麼?」
「……沒了,!天啊……」這樣一提醒,聖瞳維德爾才反應過來。低頭觀察後,他看到原本蘊含在女嬰體內的那一半靈魂力量竟然瞬間被消耗殆盡了……這是何等的破壞力!想像一下的話,數名化身狀態下的卡門王站在一起,女子只這一拳便能秒掉!和這銀髮女人相比,世間的力量顯得未免過於微不足道了……
聽到答案,女子自負地抬起拇指,一臉孤傲地冷視天使,挑了下銀眉說道:「看到麼,實力!」
啊!雙手傷成這樣還有心思洋洋得意!?這女人腦子裡只有『老娘天下第一』這樣的想法嗎!?聖瞳維德爾受到這傲人氣勢的衝擊,感到血氣翻騰起來……
「老娘天下第一!」銀髮女子補充道。
果然是這樣!二次受到衝擊,猶如天雷貫身,背後的傷勢終於爆發。聖瞳維德爾眼前一黑,身形晃了兩晃,隨即向著一旁倒落下去!雙手鬆懈,懷抱的女嬰也隨即落地滾向一旁。
銀髮女子見狀急忙上前攙扶金眼天使,突然感到一股莫名而來的邪惡魂力籠罩四周!下意識地,她扶起虛弱的聖瞳維德爾警覺地環顧四周……
「……女嬰……快……抱回……」天使勉力支撐,手指一旁草地上的女嬰,甚是焦急。
銀髮女子聞聽急忙伸手去抓卻是為時已晚!只見女嬰下方草地之上,竟突然間憑空浮現詭異黑洞!黑洞形成,女嬰隨即落下消失不見!
「完了!」銀髮女子同聖瞳維德爾同聲說道。
只見面前空中已經展開了一面小魔鏡,鏡中傳出渾厚低沉的聲音:「兩位好……年輕的天使,聖瞳的擁有者,感謝你這一路照顧我國珍貴的魂塚,現在是該物歸原主了……」
「你是……龍王!瓦庫蘇!」面色慘白,虛弱的聖瞳維德爾用仇恨的目光瞪向空中的魔鏡,。
突然,被轟開的深淵下浮上巨龍身影,躺在龍背之上,死人一般的靈魂鬥神歐菲米喘息著說道:「我王……屬下無能……」
「面對這名敵人,即便是普諾什第一戰力的你,失敗也是必然的。」瓦庫蘇似乎並不責怪於歐菲米:「好了,快回去休息吧,你的女兒我已經替你取回了……這可是我最後的力量了……」
「……謝……我王……」靈魂鬥神歐菲米言語間透露著無比慚愧與感恩,躺在巨龍背上緩緩飛上天際,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好久不見了啊……孤傲的銀髮美人……」話鋒一轉,鏡中龍王直指銀髮女子。
「啊,是啊!好久不見,叛徒同志!」銀髮女子一臉輕蔑,言語中充滿怨恨。
只聽龍王瓦庫蘇笑了起來:「哈……還是老樣子!算了算了,實在不想重溫被你鄙視的那段時光。我們就此告別吧……你要對『那個人』講的那番話,我會替你轉達的。『那個人』也已經很是想念你的英姿了……」
「哈!瓦庫蘇!」銀髮女子突然憤怒起來,面對魔鏡怒目而視:「當年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臨陣倒戈!『那個人』又如何能夠苟活到現在!?說起來,你才是害得眾神白白犧牲的真正元兇!到了命運的制裁時,你與『那個人』一樣,誰也逃不掉!」
「即是如此,我便耐心等待就是了。不要讓我和『那個人』等得太久啊……再見了,我的銀髮美人……」說話間,魔鏡逐漸縮小,歸於一點消失得無影無蹤。空氣中瀰漫的邪惡魂力瞬間蕩然無存……
「該死!魂塚是好幾名遊俠兄弟用性命換來的啊!竟然就如此輕易被奪回去了!在下沒臉去見還活著的遊俠弟兄了呀!」頓足捶胸,聖瞳維德爾跪在地上不住敲著雜草淚流滿面,。
銀髮女子只得蹲在旁邊,一邊包紮他的後背一邊安慰道:「這又不是你的錯!你還真以為你有不殺那女嬰,還能保證不被搶回去的能力啊!只要不在你手裡抱著,瓦庫蘇隨時隨地都可以將那女嬰偷回去!任憑他樂意!」
聽到這話,聖瞳維德爾不再哭鬧,消停下來,老老實實坐到了草地上。
沉默良久,他抬頭看向銀髮女子,一臉認真地問道:「女士……您到底是何方神聖!?與龍王瓦庫蘇竟是舊識麼?你們口中所傳的『那個人』……真的比您還要強!?他究竟是誰!?」
包紮完畢,見金眼天使精神狀態尚可,銀髮女子安心地背靠一棵折斷的巨樹,用雙手枕頭躺到草地上:「就告訴你好了,反正一會我便會再次沉睡下去……我問你,天使,你知道神明化身的事情麼?」
「知道一點……」聖瞳維德爾認真地回答道:「在下就讀天使國神權學院之時,有一名講師總是間歇性抽風,蹲在講台之上,兩眼直鉤鉤盯著前方嚼粉筆吃……當時一度傳言,他不是飢餓之神的化身,就是呆傻之神的化身。」
「……好吧……嗯……總之,很久以前,眾神為了除滅瘋狂的毀滅之神,與他展開了殊死一戰。但是,雖然眾神竭盡全力,卻最終功敗垂成全軍覆沒……神的靈魂是不滅的,懷有遺憾與不甘的執念,這些神的靈魂遊蕩世間,隨機附著在生靈的身上。在宿主身上,這些靈魂本是處於長眠狀態,但是,他們亦有各式各樣被喚醒的條件。一旦條件滿足,神魂甦醒,代替宿主以神的姿態展現世間,這便是神明化身。」
「哦……也就是說,您真的是神!?而龍王瓦庫蘇,也並不是普諾什人,而是神明化身?」聖瞳維德爾淡定地推測道。
卻見銀髮女子輕輕搖了搖頭:「瓦庫蘇確實不是普諾什人,但他也不是神明化身。在諸神之戰中,只有臨陣倒戈的空間之神瓦庫蘇活了下來。換句話說,現在的他並非化身,而是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