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向北飛,酋砍姆平原那麼遼闊;
荒涼的盡頭,白色弗瑞坦永遠美麗;
普利加爾張開懷抱,
白鳥的家,它在笑……
童謠彷彿還在平原迴盪,白色的弗瑞坦,卻早已滿目瘡痍……
望著平原南面殺氣騰騰洶湧而來的黑色大軍,朵莉絲深深吸了口氣:「還行,整隊還算度!」她回頭看著士兵們6續衝出城門站好了隊列:「我帶著先鋒軍衝!你在後面指揮!」
迪更斯當然不干:「別鬧!我帶先鋒軍!你來指揮!」說完便要前去。,。,。
公主擋住了他:「你才是胡鬧!當將軍的當然要好好留在後方!」
「哪有你這個樣子衝鋒陷陣的!再說!一身笨重的婚紗你衝去能幹什麼!?」
公主表情瞬間冷漠下來,陰沉的話語間充滿殺氣:「好啊,拔劍……十招之內你不躺下我讓你衝!」
……這是對一個熱血男兒尊嚴的終極挑釁,迪更斯當然要做出有力的回應:「……哼!如果你這樣講的話!其實!我更適合在後面指揮!」反抗完,迪更斯轉身快步走向指揮台。
維吉阿大軍越來越近了,普利加爾的戰士們呼吸著這凝重的殺氣整齊劃一地舉起手中的聖劍貼在額頭。朵莉絲就戰在最前排的正中間。
「普利加爾的戰士們!」她喊道:「酋砍姆平原千百年無數次的戰役!我們從未讓維吉阿人塔入過弗瑞坦城一步!今天一樣要他們灰頭土臉!和我唱響戰歌!……跨越邪惡的籠罩,斬斷連綿的黑暗……」
「……我們!以我們唯一的靈魂為名!」
「!?」戰士們唱的竟然不是戰歌!?朵莉絲公主和迪更斯詫異著。
「衷心祝福公主殿下和將軍!」戰士們繼續齊聲喊著:「為了此刻神聖的婚禮!我們誓!!!不管敵人有多強大!不管戰爭有多殘酷!都將誓死保衛我們的國家普利加爾!!!誓死保衛這一刻屬於你們!屬於全普利加爾人民的幸福!!!」
戰士們舉劍歡呼著,士氣空前高漲,指揮台的迪更斯熱血沸騰,露出堅毅的笑容:「好兄弟們……」
公主已經感動得流淚了,她忙擦乾雙眼盯向敵軍:「謝謝你們!戰士們……好了!普利加爾的戰士!!!……痛斬敵軍……」
統一的白色風衣,統一的雙手聖劍,先鋒軍沖了去。交錯剎那,紅色和黑色的血花濺了起來。又一場殘酷戰爭,又是聖劍同陰影的相互廝殺,酋砍姆平原的亡魂又一次開始增加了……
「天啊……不敢相信!她一直就這樣和維吉阿打仗!?艾瑞尤斯從沒教過她嗎!?」迪更斯捂著腦門在指揮台一臉失落:「別擠在一起!分散!讓他們盡可能分散開!讓出影子的位置來!」他大聲向前方喊著。
「將軍大人,我們幫你喊!」一個聲音從迪更斯身後傳來。
「太好了!教士先生!來,一起……」忙亂指揮中的迪更斯說到一半突然覺了不對之處:「教士!?神官大人!你們?!」他轉過身,驚愕地看著笑瞇瞇的帕特神官一行,眼睛睜得老大。
「來,我們一邊幫你喊,一邊來完成婚禮。要知道,中途打斷了的婚禮是不能帶來幸福的,這可是全弗瑞坦人民所不願見到的啊」帕特神官說道。
攻城的巨大弩箭在兩旁飛過,迪更斯混亂了:「啊……啊……可是……神官大人!這裡是戰場!隨時死人的啊!」
「這不用擔心,教士的聖盾能保護住自己。」神官不以為然。此時,身後的城牆之又響起了禮堂中的祝福交響樂,迪更斯抬頭看去,數個教士開啟的聖盾,保護著內中正在為他奏樂的小樂手們。
「迪更斯將軍!要幸福啊!」艾艾跳著腳向他揮手。無數民眾也頂著炮火來到城牆高喊著:「請完成婚禮。」
迪更斯無語了,他心中著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保護弗瑞坦城中善良可愛的人民。
帕特神官拍著他的肩:「讓我們開始……」
戰場之,屍體相互堆疊,踏著戰的屍體,交錯在生死之間的人們揮舞著手中緊握的武器。這一刻,只為了信念。
不論場面有多混亂,朵莉絲還是會被一眼找到。散幽藍之光的華麗婚紗,公主如樂神舞蹈般漫美的身姿,屬於她的戰鬥是那麼的優雅脫俗,就好像是與這場殘酷戰爭毫無干係的獨舞表演。
被稱為普利加爾劍魂,朵莉絲就像天生為揮舞聖劍而生一般,卓越的用劍天賦無人可及。再加教會靈魂啟的洗禮,她的靈魂和肉身都受到了徹底的淨化,從而不再受到不潔的外界干擾。不論是感受敵人的靈魂動向還是用感官去捕捉敵人的動作,都是準確無誤毫無偏差。戰鬥之中,她總是閉雙眼不忍去看殺戮的殘忍之景,而是將靈魂之力集於腦中,依靠聽覺和靈魂感知進行戰鬥。由於凡的集中力,她的額頭兩側泛起微藍的靈魂之光,就好像兩支對稱的翅膀形光面紋,一直延伸至眼角,人稱「劍魂之眼」。
幾乎每一劍都會結果一名敵人,婚紗已然濺滿黑血,但她依然盡力控制殺敵時劍砍入的角度以避免受到太多黑血的噴濺。
「貌似投石車就要進入射程了……為保證城中不受到損傷,要先毀掉它們!」看似自我陶醉於劍舞之中,閉著雙眼的朵莉絲想的卻是城市的安危。她沖身後大喊著:「一二四團!跟住我!」說完便衝向了投石車的方向。
感受到大概有三千人左右的隊伍跟住了自己:「很好!」公主讚道。
「公主殿下!」一名年輕的戰士一身黑血靠了過來:「朵莉絲公主殿下!後方要您注意聽!」
「什麼意思?!」一心衝向投石車隊的朵莉絲滿頭問號,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了數千人的齊聲:「朵莉絲公主!!!你願意承認迪更斯將軍為你的丈夫嗎!?」
公主睜開雙眼望向後方,只見遙遠的指揮台,帕特神官,指揮台周圍的戰士們,城牆之的城民們,艾艾和小樂手隊伍正向著這裡喊著:「你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
朵莉絲未回答,只聽她周圍的三千將士齊聲回道:「她說!她願意到了合適的年齡嫁給他!溫柔端莊!來順服這個人!敬愛他!幫助他!唯獨與他居住!」
「要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並且對他保持貞潔?!」迪更斯附近的人群繼續讀著誓言。
「尊重他的家族為本身的家族!盡力孝順!盡做妻子的本份到終身!並且對他保持貞潔!」三千將士跟道。
「你在眾人面前許諾!!!願意這樣嗎??!」
「公主殿下!?」將士們看向朵莉絲,用眼神詢問著。
浴血的新娘砍翻面前的敵人,回頭燦爛地微笑著:「告訴他!我願意……」
就連受傷沉重的戰士也感動得笑了起來……
「多麼浪漫……這種戰鬥我從未見識過,真想把它記錄下來……可是……」看著戰場生的一切,提莫歎道:「兩國之爭是殘酷的,也許還容不下這偉大的愛情。朵莉絲公主,你的美貌和你優雅的劍技確實足以迷倒眾生,但孤軍深入並不明智,你和這三千突擊軍……我就收下了。」
「十五團!支援右翼!二十一團在幹什麼!趕緊堵住中路的缺口!……」口沫橫飛,迪更斯不停調動著有限的軍隊,突然黑風襲過,他身後傳來了教會聖盾破碎的聲音。
「神官大人!」迪更斯和台的教士們都圍了來,一支大臂粗細的攻城弩箭擊碎聖盾,插在了老神官的胸口。
眾人不知所措,老神官抬手指著迪更斯叫他過來。湊到耳邊,神官斷斷續續地說道:「還有最後一步……婚禮……就要完成了……去……將戒指戴到……你的夫人手……」
迪更斯終於哭了出來:「可是……神官大人……我沒有將戒指帶來……它被忘在禮堂裡了……」
「笨蛋!」將死的老神官罵道:「你能記著什麼!破腦子!我給你帶來了!……不要內疚……將戒指交到迪更斯手,神官喘息著即便搭了這條命,我真的認為來這裡是正確的……能為你們完成這婚禮……我……感到那麼自豪……去……讓我得意著死去就好了……祝你們永遠幸福……迪更斯……將軍……」
這不是哭鼻子的時候,衝回的戰士報告,朵莉絲的三千突擊軍正被圍攻。戒指不能握在手中,因為這只僅剩的右手,將要為了將戒指戴到愛著的人手而握劍了!
「朵莉絲公主殿下,初次見面,三千將士被圍剿的心情如何呢?」提莫手持黑劍來到公主的面前。
「提莫統帥,初次見面,因損失所有的攻城車而不得不又一次鎩羽而歸的心情又如何呢?」朵莉絲反問道。
提莫大笑起來:「久聞普利加爾劍魂威名……今日得見,竟然另有一番感觸!領教了!」
黑劍已刺到眼前,只見朵莉絲不慌不忙,一邊講話一邊格開了這一劍:「提莫將軍,軍事才能和戰鬥能力,您都堪稱維吉阿的頂峰。軍事才能我無法與您相比,但若要相殺……您實在應該寫好遺囑再來!」只出一劍,朵莉絲已從提莫盾牌與手臂的空隙中將他的左臂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提莫大驚,忙向後跳開。卻見朵莉絲毫不容情已衝至面前。寥寥數招,提莫已捉襟見肘多處負傷。不是身經百戰,早已死於劍下。
提莫用盡渾身解數保命,卻也已漸漸不支:「……不可能!我與迪更斯交過手的!他們應該差不多的啊!?我可是維吉阿第一戰力……竟差這麼遠!可怕的普利加爾劍魂……我真不該過來找死!」
提莫的想法一點也沒錯,屬於朵莉絲的每一場戰鬥都是在賭命。而這次的孤軍深入,最大的賭注就是引來提莫並將其格殺。
提莫果然被引來了,這得益於西君主城一戰迪更斯對其造成的,對於朵莉絲實力的錯誤評估。但朵莉絲尚需殺他菜算賭贏,她拼盡全力窮追猛打,已經與其他將士脫節了,獨自一人繼續追著提莫不放。身周不斷衝來的維吉阿士兵使得幾次殺招錯失,朵莉絲著急起來。這是一條路走到黑的戰術,不成功便成仁!殺不死提莫再想逃回去勢比登天。
「快將她堵住!掩護我!」保命重要,提莫終於喊了出來。士兵們炮灰一般用**堆向二人中間,提莫漸漸脫離了朵莉絲的制約,轉身竄入影子大軍中消失不見了。
「完了!太低估他的實力了!」也可以說是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朵莉絲的賭博結果是慘虧!如今陷入了維吉阿軍重重包圍中,她只有盡力保命卻無法退回去同自己的隊伍匯合。敵人太多,殺之不盡,已經顧不得黑血濺出的方向了!改變劍法,朵莉絲用最快卻也是最節省體力的招式將圍來的敵人一片片砍倒,左躲右閃避免被擠在中間失去攻擊距離。
體力早晚要耗光的,朵莉絲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太久。
提莫也知道,回到中軍陣,他驚魂未定:「我的媽呀……太刺激啦!」回望著黑影中那一點幽藍,他命令道:「中軍出動!阻截普利加爾軍……圍死劍魂!」
又是數萬維吉阿軍圍殺而來,數量的壓制是絕對的。但普利加爾人卻並未失去希望!因為迪更斯懷中的戒指還未戴到公主手。
「為我開道!」迪更斯大吼一聲,普利加爾戰士們迅將維吉阿軍壓向兩邊。中央開闢出一條無障礙的長道。迪更斯帶領著本部的一千人徑直衝了去。從弗瑞坦城牆看下去,一片黑色,卻出現了一條白線逐漸延伸到了遠方。戰士們誓死維持著道路,迪更斯更是拚死前行!手中的蘇比埃佛之劍威能顯露無遺。
霎時間,白線勢不可擋,如戰歌中所唱:跨越邪惡的籠罩,斬斷連綿的黑暗……終於見到了,那一點未被黑血污染覆蓋住的……僅存的幽藍。
「呼……我以為再見不到你了……」
「哪裡……戴它……我將永遠在你身邊……」
瞬息萬變的戰場那麼血腥,而這一刻的瞬間,是永恆的……
「提莫將軍!東西兩面衝來了普利加爾的援軍!數量眾多!氣勢洶洶!」
「怎麼可能!?」提莫大驚,忙將坐下戰車浮起,放眼望去,果然見到東西兩方在星光照射下銀色光芒綻放,大群的普利加爾軍隊正向著這邊衝過來:「……弗瑞坦應該沒有軍力了啊……這些……這些軍隊是從天而降的嗎!?」
已經殺不掉朵莉絲了,再打下去肯定吃虧且毫無意義。不明來由的援軍不知虛實,謹慎的提莫不會做出無把握的決定。
「你們這叫打仗嗎!?瞧瞧!一個比一個狼狽!你!要給婚紗色去染料場!……還有你!手都丟了不知道收縮陣型嗎!?」
「……弗提斯將軍……我這手不是這會兒丟的來著……」弗瑞坦指揮大廳中,迪更斯沒底氣地反駁著。一對新人老老實實並排坐在一起低著頭,任憑從都格路安趕來支援的弗提斯將軍大雷霆……
雖然都說完成婚禮就能得到幸福……可是被嘴從不積德的弗提斯將軍大罵特罵實在幸福不起來。更懸的是,如果弗提斯的援軍晚來幾步,他們就要做亡命夫妻了……
「還劍魂!什麼新一代的將軍!奧達克斯就這樣教導你們?就會給他丟人現眼!等我死了非嘲笑死他!你說你們對的起他嗎!?把弗瑞坦交給你們!你們把仗打成這樣!你們對的起誰!」
「……將軍……您喝口水?……」朵莉絲弱弱地勸道……
擾亂抵抗。
第二天,戰事平息,兩人的婚禮也算完事了。
「我留一萬人給你們。」還是弗瑞坦指揮大廳,弗提斯將軍一臉陰沉看著傷亡報告。
西君主城一戰,無畏的奧達克斯將軍的死宣告,普利加爾七將軍如今只剩下了弗提斯。這個乾瘦的小老頭,一輩子沒人見過他的笑模樣。成天沉著臉對一切見到的事物罵罵咧咧……脾氣暴躁的他令所有普利加爾軍人感到苦惱。
但同樣,他也令所有見過他的敵人苦惱不已……不,說的是他的勇猛……他只是偶爾才會當面罵敵人。
「可是……弗提斯將軍!您這次出兵料想就沒有經過攝政王同意?再擅自減少格路安的兵力……」站在一旁候著的迪更斯說到一半已經後悔了。
弗提斯將報告摔在桌踮著腳貼到迪更斯臉:「誰更懂戰爭!你嗎?黃毛小子!?她自己也是金……攝政王嗎?那個無能的懦夫!?哼……再多給你五千!」
「將軍……你快沒了……」迪更斯插話道。
「弗瑞坦不丟,格路安永遠是安全的!膽小的攝政王把我和這麼多軍隊留在皇城,卻給你們這麼點人跟提莫去拚命!萬一弗瑞坦丟了老子第一個宰他!」
看著弗提斯將軍離去的矮小身軀,迪更斯拿布擦乾了臉:「……將軍……您……忘了一萬五千人份的軍糧帶來了……不過,謝謝您!」向著背影行了個軍禮,迪更斯底氣十足:「提莫……有膽子……就再來攻一次試試!」
南君主城外,巨大山谷安古斯塔的南面,古老的阿爾伯大森林百年間無人問津。深入森林的人無一例外迷失掉了出逃的路,因為森林實在太大了……但是今天,它將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
智慧之神的化身,提提茨為自己的主人多克指出了深入之路,三天不知疲倦的跋涉,驅趕著三萬無腦的奴役魔們,多克終於站到了阿爾伯森林的面前。目標是森林正中一望無際的泥潭,潭中央,正是鮮為人知的元素聖地。
多克停下腳步,滿懷期待地望向森林深處:「來……元素生物們……血領主的末日,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