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女巫此言一出,周圍頓時一陣嘩然。在勝負未分時提出罷手,這相當於變相認輸了。那個看似柔弱的人類小白臉竟讓血女巫當眾承認失敗,圍觀的水族人騷動起來,那些女子望向比凌的眼光又是不同。
收回還未吃盡興的小小,在四週一片火辣辣的目光中,比凌只覺額頭冷汗涔涔,一股寒氣從後背升起。那些膚色艷紅的女子眼裡流露出**裸的**,比「美人之城」的花癡們更加直接與大膽,讓他很有些吃不消。看那架勢,如果不是有條愛吃岩漿的詭異小蛇在場,她們肯定會立刻衝上來,強行撲倒他……
如果說單靠目光就能讓比凌產生無所遁形的感覺,那麼此時此刻就是了。和習慣主動出擊的水族女子相比,以前比凌遇上的那些人類少女真是矜持含蓄多了,簡直個個是淑女嘛!即使是「美人之城」裡的瘋狂花癡,也抵不過水族女子肆無忌憚的眼光——那恨不得扒光衣物的盯視啊!
連打了幾個寒顫,比凌不安的朝場邊挪動腳步,企圖盡快脫離這種萬眾矚目的境況。正在小心翼翼的低頭挪步,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冷哼。微微抬頭,只見永恆旁若無人的走近,一把拉過他的手,隨即抬起冰冷淡漠的墨眸,示威般掃了周圍一圈。
大面積的吸氣聲過後,比凌頓覺心頭一鬆,有若芒刺在背的感覺立刻減弱許多。
誤會吧誤會吧,快點誤會他只接受同性之愛吧!比凌帶著一絲羞窘之意。再一次無比慶幸的想著,還好他現在不是賽菲爾!
誰料他剛剛舒了口氣,忽覺好幾個人魚投射在他身上地目光有點不對勁。仔細一品味,那幾束目光似乎飽含著愛慕與深情。
不是吧?比凌頓覺頭大如斗,莫非這些水族男子正是同性之愛的擁護者?想到這個可能性,他不禁渾身一顫——雖然這些人魚的愛戀目光並不如同族女子那般火熱大膽,但他們眼裡的似水柔情更加讓人受不了。
精靈的面色沉了下來,冷得有如萬年冰山。若比凌再被那些**裸的示愛目光洗禮片刻。搞不好他就要飆了。
「哎呀哎呀,肥羊真是受歡迎。搞得人家都嫉妒叻!」嬌滴滴的聲音在一片詭異的靜默中響起。桃花眼斜著身子靠在火紅巖壁之側,媚眼如絲。淺笑妖嬈。
雖然不知道這蒙面人是男是女,但他嬌嗔地語氣與嫵媚的風姿立刻引起了水族人地注意。有桃花眼來獻身解圍,比凌趁機拖著精靈逃出了場間——儘管他很懷疑桃花眼地目的就是要吸引大眾目光。
等到他跟同伴們來到屬於血女巫地洞穴中,一直高懸的心才真正放下。既然他現在的身份是精靈少主的「愛侶」,想來血女巫不會罔顧精靈族的存在,將他強行留下來。
「擁有輪迴靈獸的人類,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聽血女巫說出這話,比凌才明白為什麼她會忍氣吞聲的主動罷戰,態度也變得異常溫和。並不是單單因為面臨岩漿被吃光的威脅。而是她認出了小小的真實身份。五行蛇在火山腹地地危險性,血女巫心中清楚無比。如果真的惹毛這個銀人類,那她們棲身的火山搞不好就會陷到地下去了!
能有無比強大的輪迴靈獸做靈寵,這銀人類雖然模樣俊俏到令人指,但他真正的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能有這樣強大地人送上門來求助於她。不敲上一筆實在天理難容。血女巫打定了主意。挑眉輕笑道:「莫非你是個雙修者?」
凌並不隱瞞,溫柔淺笑道。「我猜血女巫大人已經想清楚了,是打算幫我嗎?那就說說條件吧。」
「咦,真是乖覺地人類啊!」艷紅女子眸光一閃,「按理說你和精靈少主關係親密,我不該提出太多要求。但血契這玩意可不是說沒就能沒的,我說不定要付出極大代價才能……」
「血女巫大人不是最爽直地性子嗎,怎麼拐彎抹角起來。」比凌笑得和煦無比,「無論是什麼要求,都請你直說吧。」
「很好!」血女巫托腮想了半晌,忽然盈盈一笑,「我想去人類社會玩一趟,你必須為我提供衣食住行一切所需,還要護衛我的安全,我的決定,一直到我平平安安的歸來。」
「就這個?」比凌不禁啞然失笑。或許在血女巫看來這條件不容易辦到,但對亞姆家的小伯爵而言,這個要求並不算難。
水族人極少出現在人類社會,除了身體限制外,很大一個原因是她們深知自己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種族。儘管容貌俏美,卻擁有艷紅的膚色,長著魚鰭一般的詭異耳朵,水族女子去到人類社會一定會被當作怪物抓起來展覽。
這個認知從千百年前就在水族人心中根深蒂固的傳承下來,加上人魚們從大海中帶回的信息一直在證實這點,水族女子窮盡一生也不會踏出南大6半步。
另一方面,普通的水族女子長久脫離火山環境就會全身枯萎而死,這也是水族人無法踏足其他大6的根本原因。高溫的火山與岩漿在保護著她們的同時,也禁絕了她們對外面世界的渴望之心。但血女巫身為一族最強者,已然擺脫這種環境的限制,嚮往外界的心情比其他族人更加強烈。
這人類有精靈少主陪伴,是罕見的雙修者,實力也極強悍,應該是最佳的保護者。血女巫思來想去,只覺等待多年的外出時機終於出現,便下定決心要到其他大6看一看。錯過這一次,可能她這一生都不會再遇上這種機會了。
至於這銀人類會不會中途反悔。對她撒手不管,她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只要等會在血契裡做點手腳,讓他繼續有求於她,那她就等若捏著對方小命,由不得他不聽話。
講定了條件,血女巫心情大好,審視米麗夫人的血契時仍然嘴角帶笑。只不過當她凝神探察一番後,眉頭不知不覺地皺起。輕咦一聲道:「好奇怪的血!」
「血怎麼了?」比凌心中一緊,急急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體內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血液。在持續消耗她的生命力,死死壓制她的生機。雖然那只是份量極小的一滴。卻瞞不過我的感知。」歪歪頭,血女巫臉上露出疑惑神色,「不過她怎麼到現在還活著?按理說她地生命力早就該被吞噬殆盡了!」
心頭一震,比凌慢慢扭過頭,直直望向默然不語的黑衣暗衛,目光中似乎帶著詢問:一直在為米麗夫人保命地那個人,就是你嗎?
還沒等他得到想要地答案,就聽到一聲有如天籟的話語悠然響起:「看來不用解除血契就能達到你地要求,這下子我省事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到血女巫的臉上。她見狀笑得更加開心:「解除血契其實非常麻煩,我都無法保證能否成功。可要救回這女人,那就容易多了……」
比凌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撲過去一把抓起血女巫的手:「只要你能救母……呃,救回夫人。我就欠你一條性命!」
「很容易。很容易。」血女巫不著痕跡的捏了捏比凌光滑白皙的手,心中暗爽不已。「別忘了我是血系異術者,只要去掉那一滴奇怪的血,她就能醒來了!」
果然是靠專業人士才能解決問題,比凌幾乎要熱淚盈眶。在西大6無人能知米麗夫人昏迷的原因,即使是博覽群書地狄蘭,也只分析出她體內有異物,卻不知那東西在哪裡、該如何去除。但在善於操控血液的水族女巫眼裡,這完全就不是什麼難題!
聽到血女巫肯定的回答,一向冷靜的比凌也失態了,語無倫次的連聲道謝過後,他才覺自己還緊抓著血女巫地手——而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肌膚相貼地親密。
俊臉微微一紅,他鬆開手,扭頭望向精靈。見他雖然面色不變,眸中卻帶著不加掩飾的驚喜,右手顫顫伸出,緊緊撫上他地肩,千言萬語在這一瞬都化為最簡單的一句:「太好了!」
比凌胸口一熱,一顆心陡然變得柔軟起來。對上那雙閃爍著萬分喜悅與欣慰的墨眸,他不由自主的轉過身子,整個人投入精靈的懷抱。在這一刻,他情難自禁——若有選擇,他真的不想看到米麗夫人死;他真的,想和永恆一道走下去……
「好了好了,我這下真相信了!」血女巫遺憾的蹭著手指尖殘餘的溫熱感覺,搖搖頭說道,「精靈少主竟然喜歡一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永恆和比凌同時一窘,似乎這才意識到兩人目前的狀況有點過火,「唰」的一聲急急分了開來。
一轉臉,又見秋凌兮正在捂嘴偷笑,比凌頓時紅了臉。永恆更是羞惱萬分,一張臉繃得緊緊的,卻也止不住雙頰不斷升騰的熱度。
但當他們再度四目相接時,永恆滿腔的惱意漸漸化為無形,心中只剩下滿滿的歡喜與感動:真好,他能繼續活下去,活在自己生活的這個世界裡……加起來有7ooo字,俺沒有偷工減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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