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傑尼克看守營地,旭天和賽菲爾再次朝山洞中奔去
金色的陽光灑在山坡上,金男子輕盈的身影在地面斑駁的陰影間跳躍。他刻意加快了步子,整個人像一陣輕風,飛快的掠過林間。他想看看,賽菲爾這個純異術者,能有怎樣的度極限。他對自己的獨特步伐和氣息控制很有信心,但每次當他回頭時,總能看到那雙月牙般笑彎的眼。
原來賽菲爾的度並不遜於他,旭天這樣認知著,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這謎樣少女的體內,到底藏著什麼樣的力量呢?懷著期待的心情,注視著她的成長,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吧!
「哎呀,你們怎麼才來?好戲已經演完,你們來晚了!」空蕩蕩的山洞角落,清冽的聲音帶著一絲炫耀,十足孩子氣,「我可是從頭看到尾的!他們在這洞裡打得可歡了!」
「是白狐?」旭天吃驚得張大嘴,四下張望,「這麼小的空間,它那麼巨大的體型,能躲在哪裡?」
「嘿,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炎樺笑得很開心,「很奇怪吧?如果你給我一點好處,我就告訴你我躲在哪裡!」
這白狐的喜好頗與眾不同啊……旭天瞄了眼賽菲爾,微微一笑:「安基島的錢財還不夠多嗎?身為西大6最有錢之人的靈寵,還需要佔我便宜?」
「小氣鬼!」炎樺低聲嘀咕了一句,隨即理直氣壯道。「佔自己家的便宜有什麼意思?當然是佔別人便宜才開心啦!」
「好個佔便宜地白狐。」旭天眼裡都是笑意,望向賽菲爾,「看來你的靈寵不止是貪玩啊!」
「好了,炎樺,出來吧!」賽菲爾輕聲道,「這一路我們都要和旭天老師同行,遮遮掩掩會顯得沒有誠意。」
「呃……」清朗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那你先給我一件衣服……」
這傢伙果然是因為赤身**才被迫躲起來,賽菲爾心中暗笑。我就知道是這樣!幸好她早有預見,將手裡拎著的一套衣服朝黑暗處扔去。
過得片刻,在旭天驚詫萬分的目光中,一個秀氣的小少年摸著頭溜了出來。他有著一頭亂蓬蓬的暗紅長,大6罕見的暗紅眼瞳,衣服胡亂套在身上,衝著兩人不好意思的笑笑。
「能化人形地白狐?」旭天幾乎要嫉妒了,「賽菲爾。你倒是口風緊。」
「旭天老師,我可沒想故意隱瞞什麼。」賽菲爾嘻嘻一笑,轉頭詢問炎樺,「剛才那兩人怎麼回事?」
「那兩人啊,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打起來了。」炎樺一聳肩,「帶耳墜的那個出手狠,抱著豬的那個溜得快。我剛來沒一會兒,兩人似乎察覺到我的存在。一個追一個逃就這麼不見了,連那幾頭大肥豬都跟著他們跑了。」
「哼,什麼從頭看到尾。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賽菲爾沒好氣的瞪了靈寵一眼,「你能確認他們的種族嗎?」
「種族?他們一定不是靈獸,我能確定這個!」
「廢話……」賽菲爾又瞪了它一眼,「你不是見過獸人先知嗎?那你能辨認他們是否獸人嗎?」
「獸人先知?我當時遇上的只是個討人厭地小姑娘,誰知道她是什麼先知啊!長得跟人類一模一樣。滿肚子壞水,又凶又狡猾!」炎樺突然眼睛一亮,「對啦。她有點像你呢,都是那麼……」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傳聞中實力強大的九尾靈狐竟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將後半句話嚥回肚子。
旭天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主一僕。賽菲爾在面對靈寵時展現的那種淡淡威勢,和她平日天真可愛的模樣可是大不一樣,可能那個才更像她的真性情吧?
「那龍豬呢?地下當真什麼都沒有?」
「沒有什麼龍豬,連稍有實力地凶獸都沒有!」炎樺眨巴眨巴眼睛,補充道,「按理說那裡是靈獸聚居的好地方呢,現在這樣空蕩蕩的反而顯得反常,就像有什麼東西將它們驅趕一空。」
賽菲爾望了旭天一眼,低聲問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看來這布優格國已是暗流湧動,我們身在明處,又對情形一無所知,這樣下去只能被人牽著鼻子走。」旭天淡淡笑道,「原先想拿龍豬做借口去白令隘口,現在龍豬找不著,索性就直接去一趟吧!」
他一指炎樺:「它從未在人前現身,以後地行動都可以借助它的生面孔。平時我們在明面引開注意,它就在暗中查探。若能找到突破隘口的辦法,那是最好不過了。」
賽菲爾點點頭,突然歎道:「我們一直哄騙傑尼克,我有點過意不去呢。」
旭天斜了她一眼,心中暗笑她虛偽。他卻不知,賽菲爾難得真心為人,對那純良老實、心懷夢想的傑尼克,卻是自真心的喜歡和羨慕——因為他擁有一個簡單卻充實地人生,那是她永遠得不到的。
出了洞口,旭天告訴傑尼克,白令隘口那方有龍豬出現的跡象,就這麼哄信了傭兵少年。剛收拾好地營地被拆掉,三人繼續北上,往西大6東北角的白令隘口而去。只過了一日,三人就到達了這處群山中的明珠,號稱大6最強堡壘的白令隘口。
說是隘口,其實是一座堅固宏偉的城市。兩個城門一處向著布優格國的山地,一處通往北大6的峽道。三人到時正是全城戒嚴,城門緊閉,不讓任何人通行,旭天先前想用炎樺混進城裡的辦法根本行不通。而傑尼克這才知道本國已經佔據此地,震驚得數小時說不出一句話來。
到晚間,旭天自持異術過人。趁夜暗闖了一回。沒料到連城門都沒進去就暴露了行蹤,被密集的鬥氣攻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看起來布優格舉國騎兵盡集此城,要想順當通過絕非易事。炎樺也想借亂潛入,卻被城牆上一股奇怪地光罩擋了下來。旭天這才知道,這白令隘口果然是最強堡壘,竟然有籠罩整個城市、偵知一切進出的巨大護城結界!要知道,就是梵固學院的外圈結界,也無法精準感應到進出情況,所以時不時有人會偷溜進來。而這白令隘口周圍籠罩的。卻是毫無破綻的完美結界!除非內部有人接應,否則無人能在不驚動守衛的情況下進入城中。
強攻不可取,偷潛不可行,白令隘口就這樣橫在兩人面前,阻隔了他們前進的可能。難不成真要用那招?旭天心中寒,暗暗祈禱校長的玩笑話不要成為現實。
又待了一天,三人終於無功而返,踏上回程之路。再次經過那處龍豬山洞時。不甘心的傑尼克提議再進洞看看,誰料這一次進洞卻是大有現——就在三人現大肥豬地那個角落,愛豬成癬的清秀少年面色慘白、渾身是
在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他的身邊,橫七豎八躺體,不多不少正是七頭。
好心的傑尼克立刻撲上去幫他檢查,賽菲爾落在後面,輕聲問旭天道:「你覺得這是那個帶耳墜的男子干的嗎?」
「我不知道。」旭天凝視少年良久。「看來我們要多一個同行者了。」
「你要收留他?」賽菲爾皺眉,「這人身份不明,我們還有任務……」
「送上門來的傷員。不要白不要啊!」旭天輕輕一笑,「能讓我們再度遇上他,說不定這是天意呢!」
「唔,反正你是領隊。」賽菲爾一聳肩,「不過你要記得。收留這人後,炎樺就不能隨便出現了。」
旭天突然嬉笑兩聲,湊近賽菲爾地耳朵。低低道:「不如讓白狐化成人形,去『美人之城』裡招搖一番。憑他的清秀容貌,搞不好能被推薦去選美大會呢!」
「選美大會?」
「你不記得淼澗講過嗎,布優格每年都有選美活動,就是在春天舉行。春祭節上會選出每年的布優格之星,獲勝者將擁有國寶般的待遇和特權。若能參加最後決賽,至少能混入皇宮,俘獲個公主王子什麼的,好讓我們順利通過白令隘口。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你要用美男計?」賽菲爾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他,「不如你親自出馬,把握更大。」
「你的建議不錯。按照我原本想法,比凌才是最適合的人選。」旭天如願看到賽菲爾狠狠瞪了他一眼,報復成功,他不禁笑起來。
……
此時,「美人之城」中地娜娜公主正在悉心照料兩位傷員。按理說,以堂堂聖達加公主的身份,她完全不該做這種伺候人的工作。但為了在「比凌」面前留下最好印象,黑美人盡顯溫柔嫻惠一面,小心翼翼照看著矮人和精靈。
):.的狀況將會持續許久。整天待在床上的沉悶生活憋壞了好動的矮人,讓他成天長吁短歎,嘴裡絮叨不停。而精靈的表現恰好相反,自受傷以來,娜娜公主幾乎沒聽他說過一句話。
「永恆閣下,你體內地毒氣已經清除乾淨,只是你吸入太多毒煙毒氣,身體的虛弱狀況可能會多持續幾天。」
黑美人小心翼翼的打量精靈冷漠地臉,一條醜陋的灼痕像蜈蚣般爬在他的右頰,讓人忍不住心生歎息——曾經是件多麼完美的藝術品,現在卻出現了致命的裂痕。
「閣下,對臉上的傷處,你不需太難過。」娜娜公主揣測著他的心思,柔聲勸慰道,「灼傷雖然看起來破壞容貌,但只要治療得當,消除傷痕並不是難事。」
精靈冷冷瞥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只是眸中的諷刺意味濃重,讓黑美人心中好生不自在。莫非自己猜錯了?他不是在擔心容貌問題?娜娜公主微一側頭,心想對方若不是因為毀容而難過,那就一定是因為賽菲爾。她輕佻柳眉,更加放緩語氣,溫柔笑道:「閣下是不是在擔憂賽菲爾?請儘管放心,有旭天老師在,她的安全不成問題。」
學院裡人人皆知精靈喜歡賽菲爾,此刻她輕聲提及,精靈目光一閃,總算有了動靜。黑美人心中一喜,沿著思路曼聲道:「閣下也無需擔心賽菲爾的態度,她可不是那種眼光淺薄的女子。」
話雖這麼說,但她想到賽菲爾離去時似乎沒給精靈好眼色,連安慰的話都不說一句,心中不安,不禁幫女伴解釋起來:「賽菲爾去完成龍豬任務走得太急,所以沒和閣下說上幾句話。其實她一直很擔心閣下的傷勢,還私下問我聖達加宮廷裡是否有治療外傷的良藥……」
「你的話太多了。」精靈終於開口,嗓音還帶著沙啞,卻是透出深深的不耐和輕蔑,「關於賽菲爾的事情,我從不需要別人的意見。」
黑美人臉上一紅,嬌怯怯低下頭:「對不起,我……」
「不需解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精靈臉上嘲諷意味更重,還略略帶著一絲鄙夷,「我想單獨待著,請你出去吧。」
這樣客氣的話語,還是因對方的女性身份。娜娜公主眸中異色一閃,委委屈屈站起身走出門去。
目送黑美人離開,永恆自嘲的笑笑。在某些方面,精靈天性敏感,他豈不知娜娜公主說這番話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想撮合他和賽菲爾?這人類女子實在太多事!不過說到底,她也是為了自己吧。這幾日精靈冷眼看著,早已覺娜娜公主對比凌大有情意。
慢慢吐出一口氣,精靈躺回床榻。回憶著這幾日比凌和娜娜公主的言談舉止,不禁心中奇怪——為什麼這比凌對娜娜公主態度曖昧,好像也有點愛慕之意在其中。這可不太符合銀人類平時的態度,他不是最緊張賽菲爾的嗎?怎麼能趁著賽菲爾不在就和其他女人眉來眼去!
精靈頓感一陣憤怒,但緊接著,一縷疑惑浮上心頭。銀人類平時雖然對誰都溫柔無比,但像這幾日的曖昧態度,還真是極其少見。莫非,莫非……大膽的猜測陡然出現在腦海中——莫非又是分身?
精靈心中一緊,一個重要問題湧上心頭——若現在的比凌是分身,那真的比凌去哪裡了?
……
渾然不知自己又為主人帶來麻煩的「比凌」此時正蒙著臉在街上瞎逛。被留下來照顧傷員的它雖然得到和黑美人單獨相處的機會,但作為唯一擁有戰力的男性,它得包攬一切危險活計,比如外出購物……
百無聊賴的在市集上挑選著食物,一陣熟悉的大嗓門從它身後飄過,精準傳入它的耳中。
「我來都來了,你就別老抱怨了行不行?真是的,這個地方的人太瘋狂了,我很擔心娜娜公主啊!」
「哼,冒失的傢伙,我懶得說你。」又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每次都這樣,你總是不計後果,胡亂行事。」
「我,我哪有?喂,叉子,你也幫我說句話嘛!」大嗓門繼續嚷道,「明明是我們兩個一起偷溜出來,為什麼蘇迪他只罵我,不罵你?」
「約瑟殿下,我可不是偷溜出來的,我和蘇迪都是有任務在身。只有你是偷偷跟來,連向學院請假都沒做……」
「比凌」終於確認來者身份,轉過身,它立刻就現了三人——正口水四濺為自己辯解的約瑟,板著臉不言不語的蘇迪,還有一臉慵懶、慢慢悠悠前行的叉子。
丟下手頭的貨物,「比凌」朝著三人跑去,心中有點奇怪——他們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