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緩緩取下,一雙邪氣中帶著媚出來,眸似桃花,眼角微紅,粉色含羞,媚態十足。
「賽菲爾」已經呆住。它認出了面前這人是誰,就是曾綁架它的傢伙!那個靈力強大到令它戰慄的人!
「可愛的肥羊,這是我的小小報復喔。」悶笑的聲音從那熟悉而好看的唇線中溢出。「賽菲爾」呆呆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邪魅雙瞳,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反覆迴響——我被他吻了!我被一個男人吻了!我被一個雄性動物吻了!啊,我—不—活—了!
雖然還未確定性別,但已經擁有雄性意識的它,完全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的生。可憐的傢伙被刺激得大腦一片空白,猛然推開對方後,它臉色慘然,身子搖搖欲墜。
眼見那人還在得意洋洋的笑著,一股酸澀之意湧上心頭。「啊!」「賽菲爾」終於淒涼的叫了一聲,晃著身子奔出了大廳。
桃花眼抿嘴一笑,帶著滿足的快感轉過頭來,恰恰對上一雙幾欲噴火的眼。他微微一愣,隨即魅然一笑:「咿,你來了呀,是因為現我在這裡嗎?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比凌顧不得追究這傢伙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只憤怒吼道:「你!你,你個混蛋!你給我脫光衣服,趴在地上學狗叫!不叫足一晚上不許起身!」
「喂,只是個小小的吻,你用不著這樣吃醋吧?」桃花眼邪邪笑著,臉上十分得意,「看到你這副模樣,我真的好開心……」
「你去死吧!」比凌氣得渾身顫抖,「你這個骯髒的、無恥的、下流的傢伙,我真後悔以前沒有要求你去自殺,這樣還能除去一個天大的禍害!」
「啊,真傷心,你捨得讓我死嗎?」桃花眼哀怨的眼神投了過來,如西子捧心般歎息道,「你若恨我,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死……」
比凌再也忍不住,剛要跳過去開打,卻被快步趕到的叉子從背後死死抱住。他拚命想掙脫對方的手臂,耳邊卻響起叉子的低喊:「冷靜,冷靜!他就是想看到你這種反應,你絕不能讓他稱心如意!」
那種可惡的笑,那雙可惡的眼……比凌狠狠瞪著桃花眼,恨不得生生一口吃了他!此時,雖然音樂聲掩蓋了幾人的話語,擁擠的舞池讓大多數人對這裡毫無所察,但附近的人仍然注意到有狀況生。這是比凌第一次在公眾之地如此失態,幸好面具遮蓋了他的樣貌,附近的人們雖好奇卻無法確定他的身份。
「出去再說!別在這裡鬧起來!」叉子使勁從身後箍緊比凌,將他往外拽,「你不想被學院掃地出門吧?」
比凌被叉子硬拖出了舞池,桃花眼摸摸下巴,低語道:「他為什麼有這麼激烈的反應?莫非……」他雙目一亮,「他喜歡那個賽菲爾?」
驚覺自己獲得八卦的桃花眼搖頭晃腦走出舞池。他可不想現在去觸霉頭,比凌有四個要求還沒兌現,若真是要脫光光學狗叫,那他可就丟大臉了!
距離舞池不遠的城堡三樓包廂,旭天正站在露台間面有所思。先前他認定賽菲爾喜歡比凌,剛剛看了一齣好戲,他才知比凌原來也對賽菲爾有特殊感情。想到這裡,他不禁微笑起來。隨即,他又皺皺眉——那個什麼夜之靈,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在梵固的晚會上如此亂來!
看著桃花眼走出舞池,挑了間包廂坐下,他也走下樓去。不管怎麼說,不能再讓他亂來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
舞池裡——「竟然有如此無禮的男人!半途丟下舞伴,不道歉、不解釋,就這麼跑了!真是一點風度都沒有!」被叉子在共舞時莫名甩開的女子罵罵咧咧回了座位,「要是被我現是哪個傢伙,一定好好教訓他!」
而另一處,被比凌半路拋下的黑裙少女默默離開舞池,躲入空無一人的單間。歎息一聲後,她掀開面具,一張極盡柔美精緻的臉露了出來:「為什麼……」
「該死的!」比凌被叉子半抱半拖出了城堡。冷風一吹,他的頭腦總算冷靜下來。想到靈寵受了刺激可能會失常,他心中無比焦急。顧不得多說什麼,他拔腿就往靈寵處跑去。
幽暗的夜色下,星星被淡淡的雲彩遮掩。叉子默默看著比凌急火火的跑開,輕輕歎息著,慢慢垂下頭來。
此刻,受到莫大刺激的「賽菲爾」正漫無目的的瞎跑。它剛衝出城堡時所有人都在舞池裡,人人帶著面具,幾乎沒人注意她的突然離去。這時分到了外面,依舊無人知曉。
「賽菲爾」歪歪斜斜跑了一陣,忽然看到一個身影在城堡外獨自漫步。夜色之下露出那清俊無匹的臉,目光如秋水,銀染月華,正是不願參加晚會的精靈。
「賽菲爾?你……怎麼了?」精靈抬起頭,一眼看到失魂落魄的少女,訝道,「生了什麼事?」
「我,我……」一想起方才竟被個男人親了嘴唇,「賽菲爾」便悲憤交加。一時忍耐不住,它委屈得哇哇大哭起來,倒讓精靈手足無措,不知說什麼好。
第一次看到,那總是神采飛揚的人類少女,倔強的面容上,流下醉人的盈亮淚珠。精靈靜靜凝視著她的臉,這一瞬,他的心中忽然柔情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