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弦一回自己的院子,吳媽便拉著她在一旁嘀咕了很與小玉本不是她的人,平時也不和她親近,但自從二夫人要趕走小玉之後,吳媽自動站到了她們母女這一邊。而這次把大小姐拽到一邊不為別的,就是把二夫人的事情說給她。
知曉了今天二夫人來的事,知曉了今天二夫人說的話,林清弦心中隱隱湧起怒氣,卻只是冷笑了一聲,二夫人算是在娘這裡吃了個硬釘子了,看來平日裡娘雖然不愛多說話,可並不代表她就好欺負,看來是她過於擔憂了,不過,爹娘的關係還沒完全和解,她要做的事還很多。
林清弦咬唇想了想,然後拉過紅包,附耳對自個的貼身丫頭說了幾句話,話語簡單,紅包卻已經明白了她所有的意思,兩眼閃著光地點了點頭,然後出了院子。想必是照她說的話去做了,紅包這個鬼靈精辦事,她很放心。
流言?哼!
府裡的那些老媽子們一夜之間,全都規矩了,看向林二夫人的眼光也全然不同,那些眼神很複雜,看得塔娜有些不明,卻又帶著莫名的驚心,眼神裡帶著些畏懼,又帶著怨氣和仇視,特別是那些平日裡被她視為親信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對她躲閃起來。
「林管家,她們這是怎麼了?」塔娜找來管家,想要問明此事。
林管家抬頭看了她一眼,迅地低下了頭,「回二夫人的話,小的不知。」
真不知?塔娜著懷地打量著他,看他眼神閃爍,不像是說真話,「林管家,你也算是府裡的老人了,自從將軍府落成你便呆在這裡,我這人如何,你知,有什麼就直說好了。」
能說嗎?自然是不能的,管家懷裡揣著精明,面上則糊塗地笑了,「小的自然不敢瞞著二夫人,要不去替您問問?」
揮著算是否決了他的提議,「算了是我自己來問。」看著遠走的背影,林二夫人琢磨著要先從誰問起。
紅包究竟:了什麼呢?不過是把二夫人在海棠春塢地話。放了出來。再添了些自己地猜想。說是二夫人為了保全自己在林家地地位備開始著手把那些個嚼舌地人。找出來然後趕出去。
平時嚼舌地老媽子。全都亂了套。這些話誰沒傳過。當初大小姐進府地時候。私下裡傳得可厲害了。雖說老爺了怒是不找出源頭。就把他們全趕出去可後來大小姐了話。事情就這樣算了。
誰知現在二夫人又把他們地話傳給了大夫人大夫人可不一般。皇上親封地一品夫人不說今老爺成日宿在海棠春塢。她一句話下來。只怕連二夫人都保不住他們。這心裡便不由地埋怨起二夫人來。本來都已經平息地往事。何必要告訴大夫人呢?
老媽子們私下討論過後。得了個結論。如今二夫人這當家地位子只怕是坐不久了。便想把他們全都頂出來。好在老爺和大夫人面前邀功。這樣一來。怨氣自然就產生了。更何況這些流言。當初二夫人就真不知嗎?不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得厲害了。就敲敲他們地邊鼓。讓他們收斂些。卻從來不曾真正制止過。
「於媽。」塔娜先找來地是若月和~鵬地奶媽。也是當初最早進府地一批人。這老媽子除了對幾個主子順從。其他地人全都不放在眼裡。連林管家她都是愛理不理地。當初清弦來家後。她是一百個看不順眼。那些閒話十有是從她嘴裡傳出去地。「這些日子府裡可有什麼事情嗎?」
於媽長得一副精明模樣。眉峰輕揚、臉頰深陷、下巴緊繃。聽二夫人這麼一問。薄嘴唇輕扯了扯。「二夫人怎麼來問我呢?府裡有什麼事情。不應該是管家最清楚嗎?」
塔娜稍愣了神,沒想到於媽居然會推到管家身上,平日裡自己有什麼事問她,她可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隱瞞,「於媽可別這麼說,別人聽了這話,當是信了,我可不信,這些年來,府裡上上下下,有什麼能瞞過您的眼呢?」
「我一個奶媽子,如今小姐、少爺都大了,也不需要我了,蒙老爺夫人看得起,讓我呆在府裡,幹些雜活,混幾口飯吃。」於媽心裡有了計較,那些話自己說得多,二夫人如今肯定不願意再保她了,大夫人、大小姐她算是得罪夠了,當前只能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怎麼會呢?」塔娜不明白於媽心中的怨氣來自於何處,可也明白若連於媽都擺不平,只怕這家裡沒人會聽她的話,雖說她是主子,可總不能真把所有的下人都換了吧,「家裡依仗您的地方多著呢,怎麼說,您都是我孩子的奶媽啊。」
此時聽到這些,於媽卻沒有一絲得意,如今明哲保身才是要緊,好話聽多了也是要人命的。「我也就是一個奶媽子,除了這,其它的都不會,二夫人有什麼事兒,還是去問管家吧。」
塔娜算是徹底地傻眼了,怎麼於媽都不幫她,那家裡這些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得上哪兒去問啊,要是綠兒在就好了,可恨這丫頭不爭氣,被清弦逼著攆出了門,如今身邊一個順心可靠的人都沒有,著實讓人氣悶。「於媽,好歹你也要告訴我,為何他們都對我怨氣十足啊?」
「成!」於媽一狠心,也算是豁出去了。反正怎麼說她都是小姐少爺的奶媽,二夫人就是想把她給頂出去,小姐少爺也會替她求情,「二夫人如今的難處,我於媽看在眼裡,知道您如今不容易,可您不容易,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容易,下人之間相互打聽些事兒傳些話兒,您說這是嚼舌根,也對,可二夫人,有些話就僅僅是咱們傳出來的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二夫人沒忽略她的弦外之音,也知有些話是自己說給她們聽的,可她並沒准許她們去傳啊。
「就拿綠兒來說好了,您一句話就把她給送回了草原,可那次的事情單單就是她一人的錯嗎?二夫人您拿大小姐的人沒法子,可也不能把咱們這些老人,說送走就送走,說要攆出去就攆出去,多寒人心啊。」於媽算是把話全說透了,她一直對二夫人送走綠兒來平息風波有氣,這會兒算是說出來了。
塔娜徹底呆住她木然地坐在那裡,連於媽走了都沒有注意。她要攆走誰?她可沒想要做什麼,雖說與方娘鬥氣時,說了句她會好好整治那些流言的出處,可她從沒動此心啊,怎麼她們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用說,定是那方娘說出來的,即便不是她,也是她院子裡的人傳出來的,真是可恨。可是,她該怎麼辦?
房間裡燈點上了,她還是動不動地坐著,直到門外傳來女兒的叫喚聲,才讓她稍稍回過神來,塔娜攥緊了拳頭,用力地揮了揮,心中有了決定,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必須得做些什麼。
一句話,一查底。
可塔娜從來沒想到,向在府裡說一不二的她,如今做起事來竟然會束手束腳,下人們的態度很冷淡,她說要查,可底下誰都不說話,沒有人告訴她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全都緊閉著嘴,一問三不知,這可是惹火了她。
塔娜一次覺得自己的權利,正被人肆無忌憚地挑釁,可是她偏又一點辦法都沒有。抖的手只能依靠著捏緊拳頭才能止住那抖動,可抖的唇呢,她微閉著眼,不停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可一看到那些不屑的眼神,她就忍不住了,她雖不是大夫人,好歹也是林府的當家,怎麼可以讓他們如此輕視。她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輕慢她?!
睜開眼在下的人群裡隨意盯著一人,「你真不知道?」寒意起,那下人不由地輕抖了抖,但還是緊閉著嘴,不管是從前的流言,還是今天的事情,誰沒傳過,她如何敢說。
「很好,家,拿家法來,先打她三板,打完再問。」既然他們不給自己面子,她又何必管其他的?
三板過後,那人招了,被招出來的人立馬從人群中被人拉了出來,「二夫人,我說,我什麼都說,是張大嫂告訴我的。」
被拉出來的是廚房裡的洗碗娘,「現在想說了?可惜已經遲了,先打她三大板再說。」
打完了洗碗娘,塔娜把頭轉向了張大嫂,剛剛聽到洗碗娘把自己的名字喊出來,她的魂都被嚇飛了,可雙腳卻像是被釘住了一般,硬是一步也挪不了,只能用抖的聲音說著,「二夫人饒命,我是聽二小姐房裡的小丫頭說的。」
塔娜像是被鬼上了身,眼裡的寒氣一陣勝過一陣,不管是誰拖出來先打三大板,打得林管家的手都在抖,可又不得不聽從她的話,只是每打一人,他都會帶著期望看她一眼,希望她能叫一聲停,可惜她端坐在正中,樑上掛幃的影子正落在她臉上,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聽到那一聲厲過一聲的「打。」
今日的林府,陰森可怕得嚇人,就如同閻羅殿一般讓府中的眾人心顫,她們只有一個想法:二夫人莫不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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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烏龍事件,上傳了卻不記得布,哎~∼這記性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