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紅桃十二女之後,牛皓凌遞給虞宏強一根煙,和他一起走下了樓,通過與虞宏強的對話,牛皓凌明白了這批被迫離開祖國的華人真實的內心世界,在他們心中,對華夏國的記憶還是最初最美好的記憶,天是藍的,水是清的,官員是代表人民的,國家是打擊貪污的,軍民是一心的,貧富是不分的。
就因為這些人的心中懷抱著一顆最真摯的愛國心,所以他們才不容許任何國家或個人詆毀他們心中的祖國,在唐人街,不少流血事件都是因為外國人對華夏國口出侮辱之言導致的。
一顆中國心,堆砌成了這座極具代表性的唐人街,而這種唐人街,那些近年來移居美國的華人敗類是不屑過來居住的。
因為牛皓凌的到來,虞宏強的牌局提前取消了,他的三名牌友各自回家抱老婆暖被窩去了。
牛皓凌蹲在路邊,和虞宏強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大多數都是圍繞著青嶗發展來說,說的虞宏強心動不已,萌生了回國看看的想法。
兩人正說的開心,一輛非常扎眼的紅旗車駛入了街道。
在美國的土地上出現紅旗轎車,這好像是在沙漠裡見到了大熊貓一樣稀奇,要知道,從華夏國運送一輛汽車到美國,光是海關稅以及運輸費用就趕得上這輛車了。
紅旗轎車停在了虞宏強對面的酒樓前,車門打開,從裡面走下了一男一女,牛皓凌剛看到那名濃妝女子,整個人產生了一種過電的感覺。
又是他娘的他鄉遇故知啊。
男的牛皓凌不認識,應該是保鏢一類的人,但那名女子,牛皓凌太他嗎熟悉了,這個女子曾經威脅過他不止一次,化成灰他都認得啊。
福壽堂十二大佬之一的巳蛇郎琴,齊州朗琴物流集團的締造者,牛皓凌對這個女人唯一的印象,就是霸道狠辣不擇手段,頗有一番女梟雄的本色。
這麼幾年不見,巳蛇郎琴倒是顯得年輕了不少,不知她是拉過皮還是整過容,臉上的皺紋明顯少了許多。
那名保鏢類的高大青年關上車門,走過來攙住了巳蛇郎琴的胳膊,巳蛇郎琴吃吃一笑,伸手在高大青年的下體隨手一摸,拋給了青年一個嬌媚的眼神。
不得不說,巳蛇郎琴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保養的和三十多歲的女人沒什麼區別,她這一記媚眼,看得高大青年大為興奮,青年的手不自覺的扶到了巳蛇郎琴豐滿的屁股上。
「呸,**蕩婦。」牛皓凌和虞宏強蹲在路邊,幾乎聲音一致的說道。
本來以他們的聲音強度,如果只是一個人說的話並不會傳入巳蛇郎琴耳中,可兩個人一起說,聲波合聲波的效果,立即將這一聲低罵給放大了一倍有餘,這句『**蕩婦』清晰的傳入了巳蛇郎琴的耳朵裡。
「誰找死?」高大青年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轉過身吼道:「是不是你們?」
虞宏強似乎知道郎琴的身份,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的低下了頭,反而是牛皓凌,笑瞇瞇的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說道:「是我說的,抱歉,剛才一時口快,主要是你們的表演太精彩太露骨了,我就忍不住讚了一聲。」
「混蛋!」高大青年頓時火冒三丈,放開巳蛇郎琴便衝了上去,人還未跑到牛皓凌身邊,就聽到巳蛇郎琴喊道:「周昆,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高大青年還是非常聽從巳蛇郎琴吩咐的,聽到巳蛇郎琴的命令,他有些不甘的望了一臉欠揍表情的牛皓凌一眼,悻悻然的回到了巳蛇郎琴身邊。
巳蛇郎琴和牛皓凌一樣,哪怕牛皓凌燒成了灰,她都能認出對象,這個將他們福壽堂趕出齊州的年輕人,巳蛇郎琴早已將之視為平生最大的敵人。
而這個敵人,還是她永遠沒法報復的敵人,注定這輩子都要將這股仇恨深埋心底。
巳蛇郎琴靜靜的望著牛皓凌,嫵媚一笑,說道:「真是讓人驚訝,堂堂紅葉集團董事長,竟然會來西雅圖。」
牛皓凌笑道:「我旗下的影視公司在西雅圖有個演出,正好我挺想你們的,就一起過來看看了。」
巳蛇郎琴吃吃笑道:「想我們?我還以為你想斬草除根呢。」
聽到巳蛇郎琴的話,高大青年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出身於唐人街,三年前加入福壽堂,這三年時間,他逐漸知道了福壽堂為何搬到西雅圖。
追根究底,是因為一位叫做牛皓凌的人,這個牛皓凌一手毀掉了福壽堂近千年來的傳統,將這個龐然大物趕到了美國,這些信息,在福壽堂並不是什麼秘密,畢竟才發生了不到四年。
望著笑瞇瞇的牛皓凌,高大青年實在沒辦法將他與那位使福壽堂上下背井離鄉的梟雄聯繫在一塊。
傳說中的牛皓凌,不是號稱齊州一哥嗎?不是在華夏**政兩界擁有極大的權勢嗎?這樣強大的人,氣場不是應該很強才對嗎?
如果牛皓凌方才使用預知瞭解了高大青年的內心想法,肯定會無奈的回答一句話:那些高大威猛的英雄,只是你們這些市井小民無知的想像罷了,誰規定牛掰人物一定要高大威猛上檔次的?
牛皓凌笑道:「的確想你們了,上次一別,轉眼三年過去了,對於莫先生,我心裡是一百個仰慕的,這次過來,主要也是想要見一下莫先生。」
如今福壽堂總舵主正是莫銘堂,子鼠謝陽龍,辰龍閔斌,巳蛇郎琴,未羊水明,申猴謝波,酉雞尤國龍,戌狗彭彥七人構成了現今福壽堂的七大分堂堂主,而七大分堂的主要負責人,只是七位堂主提拔起來的年輕一輩。
其實,巳蛇郎琴見到牛皓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牛皓凌作為她平生最大的仇人,幾乎牛皓凌的每一個動作,巳蛇郎琴都打聽的非常仔細,可以說,牛皓凌這三年的迅速崛起,全部都被巳蛇郎琴看在眼裡。
越往後觀察,巳蛇郎琴越覺得無望,特別是最近牛皓凌在拉斯維加斯鬧出的風波,更是讓巳蛇郎琴打心底產生了一絲無力感,這個世界上敢對拉斯維加斯所有大佬叫板的人不多,牛皓凌就算一個。
巳蛇郎琴是什麼人?她混跡江湖數十年,哪怕是猜也能猜到牛皓凌的大概目的,只是具體事情還無法確信,她暗自猜測牛皓凌此行目的是打算搬救兵,解決他在拉斯維加斯惹下的麻煩,西雅圖距離拉斯維加斯並不遠,而莫先生又對牛皓凌有著不錯的印象,如果真讓牛皓凌見到莫先生,並且讓其提出了要求,以莫先生的性格,百分百的會同意協助。
巳蛇郎琴不想讓這個猜測變成現實,幫仇人去拚殺,她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想了一會,巳蛇郎琴嫣然一笑,說道:「真是不巧,莫先生剛剛閉關,暫時沒法接待客人。」
巳蛇郎琴說的似真似假,莫銘堂閉關是真,不接待客人是假,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牛皓凌與莫銘堂會面。
剛才說話的過程中,牛皓凌已經施展了預知,探知到巳蛇郎琴心中的想法後,牛皓凌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沒想到女人如此的記仇,當初福壽堂離開齊州,完全是因為當時的政治條件不允許,他只是站出來裝裝樣子的門牌。
這些莫銘堂心裡比他清楚的多,以巳蛇郎琴的聰明程度,怎麼可能猜不出這個原因?牛皓凌心裡很清楚,巳蛇郎琴之所以如此恨他,還是因為之前所鬧出的幾次風波。
女人——果然非常記仇。
如今牛皓凌所處的環境已經不是巳蛇郎琴可以想像的了,也可以說,如今兩個人所處的地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譬如現在,牛皓凌連巳蛇郎琴心裡想什麼都知道,根本就是壓倒性的優勢。
就是因為這種優勢,使得牛皓凌放佛局外人一樣,對巳蛇郎琴的敵意一笑而過,試問,誰會對一隻衝你嘰嘰喳喳亂叫的麻雀生氣?
在牛皓凌眼裡,巳蛇郎琴就是那只麻雀,只能給他的生活增添一點少許的色彩,卻無法影響到他的生活。
牛皓凌似笑非笑的問道:「是嗎?那真是不巧了,既然莫先生沒時間,不如就地取材,找你算了。」
「你想幹——」高大青年一聽牛皓凌這句話,伸手就要掏槍,可他的動作剛進行到一半,一句『你想幹什麼』還未脫口而出,便一頭栽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煞氣攻擊!
對付還未進入暗勁的敵人,牛皓凌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足夠,他雖然無法像高濤那般將煞氣掌控自如,但最基礎的攻擊方式還是瞭解的。
通過眼神使用煞氣,可以在一瞬間摧毀對方本就不堅定的意志,當然,如果對方進入到暗勁,這一招就不起作用了。
巳蛇郎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是看到牛皓凌一瞪眼,自己這位床上功夫極好的保鏢便不省人事了,處於對床第之事的擔憂,巳蛇郎琴有點害怕的問道:「你——你剛才做了什麼?」
牛皓凌笑道:「沒什麼,只是打暈了他,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而此時,虞宏強早就看傻眼了,剛才他所看到的一幕,簡直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牛皓凌開口笑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進車裡談?」牛皓凌這句話看似問詢,其實沒有給巳蛇郎琴商量的餘地。
巳蛇郎琴現在哪敢說半個不字,她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眼前這個年輕人比三年前更狠更毒,她如果被殺了,那完全是枉死,估計整個福壽堂全部出馬,也為難不了這個年輕人。
巳蛇郎琴鑽進車裡,牛皓凌也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巳蛇郎琴強裝笑顏的曖昧笑道:「怎麼的,牛先生,難道你想嘗嘗熟女的味道?」女人總是在面對危險時,用自己最大的依仗來解決危險。
牛皓凌上下打量著巳蛇郎琴熟透了身體,冷笑道:「算了吧,你熟的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巳蛇郎琴一張施滿粉黛的臉頰滿是怒容,旋即又恢復了笑臉,笑道:「牛先生真會開玩笑。」
變臉,在一定意義上來言,也是女人的特徵之一。
牛皓凌微笑道:「你不會擔心,我對你以及福壽堂沒有一點興趣,而且以現在福壽堂的實力,也幫不了我什麼。」
巳蛇郎琴微微一窒,心中卻是頗為無奈,恰如牛皓凌所言,福壽堂現在的確和牛皓凌處在不同的等階上。
巳蛇郎琴收起了臉上蕩漾的笑,正色問道:「牛先生具體目的,還請牛先生明示。」
牛皓凌躺在汽車靠背上,輕聲說道:「我想知道兩個組織的信息。」
「你指的是3k黨和胡蝶黨?」巳蛇郎琴聰明如斯,一下就點出了關鍵所在。
牛皓凌略微一頷首,輕聲說道:「沒錯,我需要詳細的情報,他們作為西雅圖的超級幫會之一,你們肯定與他們有過不少糾葛吧?」
巳蛇郎琴心中苦笑不已,豈止是糾葛這麼簡單,三年來,他們與這兩個幫派的爭鬥不下百餘次,均是平分秋色,無法徹底將對方趕出西雅圖,聽到牛皓凌詢問蝴蝶黨和3k黨的資料,巳蛇郎琴心裡頓時狂喜,女人的第六感,令巳蛇郎琴嗅到了血的味道。
難道說,這兩個幫派得罪了這位大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