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洛裡一臉悲憤的說道:「他就是一個瘋子,第一天來到拉斯維加斯,就廢掉了我麾下一位有名的賭王,兩隻手都被剁了下來,那場面——哎!」
馬洛裡沒有說出自己派阿拉伯人暗殺牛皓凌的事,而牛皓凌之所以對這位沙特王子不感冒,主要原因也在於此,那次暗殺事件,導致牛皓凌對任何的阿拉伯人都沒好氣,他就是這樣一個恨屋及烏的人。
既然看不慣你,何須給你面子?
出國以前的牛皓凌,還算生活在夾縫之中,做什麼事都要看別人的臉色,因為在他上面有太多太多的強人,外界人看著牛皓凌風光滿面,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盤棋局,下棋者只是那群軍區大佬,而牛皓凌,則是一個抱著石頭過河的小卒,因為他這個小卒活蹦亂跳的很討人喜,背後又有一個守護小卒過河的車,這才使得牛皓凌有了喘息之機,並且依仗博弈者的權勢來了一個超級鹹魚大翻身。
翻身之後的牛皓凌也是萬事都考慮周全,從來不會衝動的決定什麼,這一切,一直維持到牛皓凌離開華夏國。
離開了華夏國,從一定意義上來言等於是失去了庇護場所,而再換一個思路去想,也代表著牛皓凌有了獨當一面的機會,至少不用顧慮太多的政軍因素。
眼前這個情況,如果換做是在華夏國,牛皓凌肯定陪著笑臉湊在這位沙特王子身邊,唯恐因為他的關係而使得這位沙特王子對華夏國有了什麼偏見。
畢竟這位沙特王子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是華夏政府非常看重的地方,別說一個牛皓凌,就是十個牛皓凌得罪了沙特王子,政府都會『秉公處理』。
這是華夏國歷來的處事之法,就是一切都以外國友人的利益為前提,華夏國不缺華夏人,只缺外國人,禮儀之邦的名頭可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
對於這種現象,哪怕再是深惡痛疾也沒用,畢竟這是傳承了數千年的傳統,豈能是說改就能改的。
押注風波只持續了少許,便宣佈停歇。
任憑馬洛裡再什麼說牛皓凌的壞話,阿利德王子都是一笑而過,達到阿利德王子這種層面的人,已經不再憑借自身喜惡去決定一件事了。
每個行業的人才發展到巔峰,都可以達到道家所說的忘我之境。
忘我之境說白了,就是看破世間一切恩怨,看盡世界萬千繁華,心情從一開始的無所不爭到最終的與世無爭。
阿利德王子此時算是達到了商人所能企及的巔峰,他從艱難創業開始,經歷的風風雨雨大風大浪比任何人都要多,可算是看破三千紅塵了。
所以對於馬洛裡的話,阿利德王子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對牛皓凌有點好奇,畢竟這個世界上敢對他使性子的人真是不多了。
達到阿利德王子這個高度,已經算是知曉王者世界的事情了,他不光知曉王者世界的事,而且還與兩位王級強者有點交情,名下更是聘請了一位次王級強者擔當保鏢。
此時阿利德王子身邊那位個頭不足一米七的黑人中年人,便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次王級強者。
世界賭王大賽的預選賽已經進行了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中,牛皓凌一直滿懷興趣的觀看著比賽,或許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將賭注壓在了最有賭性的三號桌上,這場比賽的解說員對於三號桌的解說非常賣力,每一次開牌,都用一次次振奮人心的吶喊來播報,顯得極為敬業。
三號桌所選擇的比賽項目是詐金花,一個很簡單又很考驗人心的撲克牌種,這次世界賭王大賽將所有的牌種、賭博的類別全都放了進去。
牛皓凌對詐金花不算特別瞭解,至少知道比賽的規則,而看那位沙特王子,就顯得比較迷茫了,一次又一次詢問馬洛裡具體規則細節。
這個牌種比拚的主要是運氣,對於嚴維婷來言算是優勢,每位賭王桌上都有三千萬美金的籌碼,這些底碼都是由他們背後的勢力所支付,也就是說,他們贏了比賽,不光可以得到巨額獎金,還能獲得對方桌上的籌碼。
一桌六位賭王,如果將對方的籌碼全部贏來,那就得到了一億八千萬美金的回報。
當然,這些只是一個可能性,畢竟預選賽的比賽時間只有六個小時,到了六個小時,便選取籌碼最多的那一位晉級,所以很少會出現一個人將對方籌碼贏光的現象。
看現在三號桌的情況,便是18號嚴維婷、19號伊比·利克以及24號伊斯特布魯克·納什。
這三人的桌上此刻堆積了大堆的籌碼,反觀另外的20號、21號、22號,此時桌上的籌碼已經所剩無幾。
詐金花和其他的牌種不同,詐金花的底金是以遞增的方式進行,每十分鐘疊加一次底金,底金疊加一次,點牌的最低籌碼也要相應加倍,這個數額疊加了三個小時,單單是底金數額就已經非常驚人。
又是一輪新的發牌,荷官發完三張牌,立即站在了一邊,眼神與神情沒有絲毫波動,這是一個專業荷官該有的素養。
除了嚴維婷等三位贏家以外,其餘三名賭王都自動採用了暗牌的方式,所謂暗牌,就是不看底牌而跟注,這樣押注的數額是看牌選手的一半,可以大大延長他們能夠堅持的時間。
嚴維婷打開牌看了一眼,說道:「一百萬。」
此時每一輪的底金是一百萬,最低跟注也是一百萬,詐金花裡面雖然沒有梭哈,但卻有壓滿,所謂壓滿,就是用相同於對方所有籌碼的金額逼著對方退出,這個方法經常被高手利用,多用在炸牌之中,所以才叫詐金花,當然,壓滿也有條件,那就是必須要等到只有兩名選手時才能使用。
「兩倍跟注!」19號的伊比·利克緊跟其後的拋出了二百萬美金,倍數跟注也是打擊對方信心的一種手段,安排牌局規則,選手最多可以將跟注抬到八倍,而對方,也必須跟上相同的倍數,才能繼續跟牌。
「跟!」24號伊斯特布魯克·納什不甘示弱的緊跟其上,他們三人的籌碼都非常多,完全可以玩的起投石問路。
很快,另外三名賭王在跟了一圈之後,被嚴維婷的八百萬美金跟注給嚇倒了,八倍跟注,這說明嚴維婷手裡真的有了好牌。
經過三個小時的對戰,這五位賭王全都認可了嚴維婷的實力,他們心裡明白了,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孩並不單單只有長相,牌技也是超乎眾人想像。
想到八百萬的押注,19號伊比·利克猶豫了,他看看自己手中的底牌,又看看一臉認真的嚴維婷,陷入了深思之中。
喀——喀——喀——
桌上的計時器在嚴維婷丟出籌碼的瞬間啟動,詐金花不同於梭哈這些牌種,梭哈是沒有任何時間限制的,對方哪怕在賭桌上刷刷牙都能被允許,而詐金花由於要保持比賽的緊迫性和刺激性,所以給予每一位選手三十秒的考慮時間,如果三十秒沒有考慮完,則視為主動棄權。
「跟了!」19號伊比·利克一咬牙,拋出了八百萬美金。
「我看你們都瘋了,我棄權。」24號伊斯特布魯克·納什聳聳肩,將手裡的牌一丟,選擇了棄權,八百萬美金的數額,真的太大了,等於是他籌碼的五分之一,如果再加上他剛才所壓的金額以及底金,這一局的投入已經近乎四分之一了。
比賽到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最終淘汰的時候,當其他桌上還是悠哉緩慢的比賽時,三號桌已經進入**階段。
**過後,就是結束。
嚴維婷拿起牌看了一眼,緩緩站起身,說道:「我桌上應該還有四千三百萬美金的籌碼,我壓滿!」
嚴維婷一推手,桌上的籌碼嘩啦一下堆滿了桌子。
「哇,那邊梭哈了。」一名不懂詐金花的觀眾大聲喊道,吸引了不少觀眾的目光。
19號伊比·利克真是進退兩難了,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他手裡的牌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如果現在棄權,那他等於平白損失了四分之一的籌碼,現在底金早已疊加到一個恐怖的程度,估計不出四十分鐘,三號桌就能勝負分曉。
損失四分之一的籌碼,對他來說損失太大,這會讓他下一步的策略出現偏差,畢竟從現在來看,他手裡的籌碼和嚴維婷差不多,只要籌碼持平,他就有底氣來決定使用什麼技巧,如果籌碼相差變大,萬一嚴維婷一次又一次用壓滿來相逼,伊比·利克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無力。
伊比·利克緊盯著嚴維婷的俏臉,一隻手按在了籌碼之上,可惜的是,他並沒有從嚴維婷眼裡看出什麼波動,如果嚴維婷眼中有任何的波動,這位老牌賭王就能看出嚴維婷到底是不是炸牌,可惜,嚴維婷沒有任何的表示。
當伊比·利克的手按在籌碼上時,牛皓凌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沒辦法,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底牌,可是牛皓凌知道啊,剛才這六位選手一來一去好幾輪,牛皓凌早就一一使用預知查探過他們的牌面。
這一場賭局,19號伊比·利克的牌面最大,是同花,其次是24號伊斯特布魯克·納什,是順子,最後才是嚴維婷的牌面,一對a。
嚴維婷以這種牌面壓滿,差點把牛皓凌嚇得驚呼出聲來,一旦伊比·利克選擇壓滿,那嚴維婷只有被淘汰的下場。
嚴維婷不緊張,可牛皓凌緊張啊,畢竟嚴維婷輸了可以東山再起,等到三年後的比賽,可牛皓凌如果輸了,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此刻牛皓凌的心情亂極了,他恨不得將嚴維婷壓在身上,啪啪啪猛抽這娘們的屁股。
「我——我放棄!」伊比·利克最終抵擋不住壓力,選擇了放棄。這句話一出口,牛皓凌渾身像是虛脫了般癱在了沙發上。
媽的,太他嗎刺激了啊!牛皓凌躺在沙發上,嘴裡一個勁的咒罵著,那種感覺——那種感覺真像他喵的過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