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皓凌圍著青年轉了兩圈,擰著眉頭說道:「我不管你小子是什麼背景,我告訴你,今天有我在這裡,你甭想對我師姐怎樣,你識趣的就給我讓到一邊去,要是不識趣,我現在就打電話,你信不信?」
牛皓凌掏出手機晃了晃,渾身痞氣的說道:「大家都是在道上混飯吃的,給個面子?」
他現在的做派,像極了那些街頭小混混。
青年忍不住皺起眉頭,眼神裡略帶一絲厭惡,江湖人最瞧不起的就是這些混混痞子。
一旁的嚴維婷也是感覺有點臉紅,她本以為牛皓凌可以替她解圍才會隨著表演這麼一番,沒想到後者這麼不堪,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讓人臉紅過後再臉紅。
青年語氣平淡的說道:「讓開。」
牛皓凌似乎被青年的話給激怒了,他一下跑到青年身前,擰著眉頭吼道:「你嚇我?我是嚇大的啊,你出去問問我是誰?這幾條街誰不知道我牛皓凌?」
嚴維婷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她寧願現在青年趕緊帶走她,也別站在這裡丟這個人。
青年真是覺得無聊了,他手指輕輕在牛皓凌肩頭一點,竟然把牛皓凌彈出了兩三米開外,輕聲道:「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走。」
最後一個『走』,明顯是跟嚴維婷說的,嚴維婷現在也巴不得快點走,她剛邁步朝電梯口走,就突然聽到身邊的青年怒喝了一聲卑鄙。
嚴維婷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人影一閃,原先那個『小混混』竟然飛身而起,雙腿像是剪刀般盤在了青年的脖頸處,而青年的右腿處,赫然插著一張流著鮮血的撲克牌,汩汩的鮮血順著青年的右腿滴落在地。
「死!」牛皓凌眼神一寒,身形在半空一個急轉,以他現在的實力,如果與青年真正的一對一,可能是兩敗俱傷的下場,可是降低對方警惕心,然後採取突然襲擊後,竟然一擊得手。
他的手段,不可謂不卑鄙,但這就是江湖,江湖狡詐之輩多於過江之鯽,青年中招了,只能說明他江湖經驗太淺。
牛皓凌可不會手下留情,既然動手了,他就不想留下後患,這一招是又快又狠,顯然是想將青年徹底擊殺。
「混蛋!」青年的喉嚨裡傳出一聲不甘的低吼聲,接著青年右腿猛地一跺,整個人一個斜身躍體動作,施展了一個輕巧的原地斜空翻,這種斜空翻,就算是國家雜技運動員也做不出來。
牛皓凌以前見過張清正做出過這種動作,青年能夠瞬間反應過來並且施展斜空翻避開要害,顯然比張清正當初的閃避更甚一籌,畢竟牛皓凌這次是採取的突然襲擊。
避開這招絞殺,並不代表著青年的實力比張清正強,這只能說明青年的反應力以及下盤功夫深厚,否則換做是一個綜合實力很強的人,脖子早就被折斷了。
牛皓凌這一招絞殺的最強威力並不在這一前招當中,單單掄絞殺的威力,任何一位次王級強者都可以躲開這記剪刀腿,絞殺的真正的威力,是在後續的招式。
「彭!」牛皓凌身形在半空盤旋數下,雙腿如電鑽般蹬在了青年的胸口,這一招的威力太強了,這一腿剛踢出去,青年的身體便直衝進後面的電梯中,撞擊的電梯發出嘎嘎的聲響。
「唔!」青年只感覺全身的內臟像是全部移位了一般,整個人有一種天翻地覆的感覺,這種感覺太難受了,隨著喉頭一甜,一股淤血從口而出。
他命真大。牛皓凌落在地上,站在電梯門邊,俯視著青年說道:「你身為武術家,竟然給人拉皮條,是不是死有餘辜。」
絞殺最後那兩腳的威力,就算是鐵板也能印上兩個腳印,特別是牛皓凌配合了鐵塊後,威力更是倍增。剪刀腳是為了轉移對方注意力,只要轉移了對方注意力,他的防禦肯定會全部集中在頸部,這時突然施展出腿擊,就等於是在攻擊一個毫無防禦的人。
如果剛才青年沒吐出這口淤血,絕對是橫死當場的下場,可是現在青年吐出了淤血,一條命算是保住了,當然,這也要牛皓凌手下留情才行,否則牛皓凌再上前補上一腳,哪怕青年吐乾淨全身的血,也是死路一條。
青年抬起頭望著牛皓凌,嘴裡還是汩汩留著鮮血,他胸前的衣襟,出現了兩個很明顯的腳印,這兩腳將青年胸前的衣襟踢成了碎末,透過兩個腳印的衣服,可以看清青年胸口陷進去了一塊,青紫色的於痕遍佈其上,他艱難的抬起頭,說道:「你——你——誤會了。」
牛皓凌回頭看了嚴維婷一眼,意思很明顯,就是讓嚴維婷站出來證明一下。
嚴維婷現在也被牛皓凌的實力嚇呆了,瞬間將一名化勁高手打成重傷,這該需要多大的攻擊力?雖說牛皓凌贏的有點不光彩,可是這也代表著他有擊殺化勁高手的實力啊,換做一個明勁高手,怎麼偷襲估計都傷不到化勁高手分毫,畢竟化勁高手一身整勁,早已將勁力練到了全身的角角落落,甚至是每一個毛孔。
能夠偷襲到化勁高手,說明牛皓凌的速度已經達到了化勁高手防禦不住的程度,說明牛皓凌的攻擊已經達到了擊殺化勁高手的程度。
嚴維婷在心裡暗自猜想著,她可以肯定的是,她真的不認識牛皓凌,對方突然這麼無緣無故的幫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那位龍少已經說了自己的目的,嚴維婷倒是還算心安,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到底目的是什麼?
察覺到牛皓凌的詢問目光,嚴維婷臉色略微一紅,她聽出牛皓凌誤會了什麼,輕聲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嚴維婷這段時間一直在永利賭場賭錢,她精湛的牌技很快進入有心人的眼簾,那位龍少,便是其中一位有心人,龍少見到嚴維婷精湛的牌技後,也是見獵心喜,便邀請嚴維婷進入包房,想試探一下嚴維婷的牌技。
結果很明顯,嚴維婷出身賭王家族,身上繼承了賭王的基因,對賭博有著驚人的天賦,再加上在父親摯友的門下夜以繼日的習練六年賭博技巧以及修煉八卦掌,她的手掌靈活力以及牌技哪裡是龍少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於是,不出半個小時,龍少等人的籌碼便是輸的一乾二淨,龍少自身好像也是做賭博生意的,便邀請嚴維婷成為那家賭場的駐場顧問。
駐場顧問,顧名思義,就是類似於酒吧裡的金牌打手,這是維護賭場穩定的最主要人物,如果碰到有人出老千,或者有人請高手砸場子,這位駐場顧問就可以出馬解決了。
龍少請嚴維婷談的就是這件事,並不是牛皓凌所想的那般齷齪。
牛皓凌郝然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
他衝著青年一擺手,說道:「兄弟,抱歉了,是我想岔了。」
青年一聽此話,差點氣得背過氣去,你將我打成這個樣,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算完了?
牛皓凌一步步走到青年身前,一隻手搭在了青年的肩頭。
這個舉動,讓青年的一顆心變得忐忑起來,他心裡很明白,對方想取他性命簡直易如反掌。
大廳的保安見到這一幕,衝上去也不是,不衝上去也不是,似乎這兩批人他們都招惹不起,為今之計,就是順其自然了,他們不想去得罪任何一邊的人。
青年暗歎一口氣,閉上眼睛等待著生命的終結,卻突然感到一股暖暖的氣流順著他的肩頭快速湧入他的五臟六腑,像是春雨般滴滴滋潤著他受傷的肺腑。
那種舒服的感覺,讓他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來。
他這下心裡算是服氣了,單單是這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牛皓凌一邊將元氣灌輸進青年的體內,一邊說道:「這次錯怪了兄弟,還望兄弟不要介意,我平生最恨那些欺男霸女之輩,今天真是孟浪了。」
青年閉著眼睛倚在電梯上,緩緩開口說道:「不,也有我的責任,沒想到澳門還有先生這般實力高超的存在,攻擊不拘一格,讓郭某大開眼界。」
青年這句話是發在肺腑之言,只有真正明白的人才會聽懂,如果換成不懂的人,還以為青年是在出言奚落牛皓凌。
至少牛皓凌是個明白人,他明白青年所指的什麼,古語說吃一塹長一智,青年這句話的含義就在於此。
牛皓凌給青年灌輸了一些元氣,很快收起了手掌,他的元氣也不是憑空得來了,真捨不得大量使用,反正灌輸進這麼多元氣,已經給青年消除了身體的隱患,否則哪怕青年的傷好了,也會犯一些或多或少的內科疾病,比如說哮喘咳嗽等。
「我郭兄在哪?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大廳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個看上去很明顯的大齡青年帶著一位漂亮女秘書分開圍觀眾人,一臉緊張的走了過來,待到他看到渾身是血的青年後,臉色更是幾番變幻。
這大齡青年便是龍少,龍少全名叫沈龍,出身於澳門一個娛樂家族,家族在港澳地區非常有實力,產業涉及影視、地產、娛樂、媒體等多個方面,而他本人,也在澳門經常了三家賭場。
此刻沈龍眼中全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可是深知這位郭姓青年的實力,尋常三五十名大漢對郭姓青年而言恍若草芥一般,要不是他父親哪根筋不對去救濟窮人,還救濟了一個窮苦單身老漢十多年,這位郭姓青年說什麼也不會過來給他當保鏢。
看到郭姓青年被人擊倒,沈龍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