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晚上行動的時間尚早,清樹告別了二人獨自回到了寢室,老大和老四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黑乎乎寢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隱約間,清樹還能嗅到一股味道,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大家已經適應了不知多長時間,陌生的是,也有好一段時間,再沒有出現了。
黃偉的床一直都空著,上面的灰塵已經不知堆積了多少,清樹伸出手去抹了一抹,連原色都顯不出來了,無奈之下清樹只好放棄給他整理床鋪,呆呆地坐在鞋櫃上,看著手中的修羅刀心中感慨萬分。
「黃偉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你的手機很久都沒有開了……呵呵,可能真的等到你開機的那一刻,說不定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了……你的床,還是等你回來之後自己收拾吧,別說做哥們的不仗義啊。」
說著說著,清樹默默地流下了眼淚,但他知道今天很特殊,不能這樣受情緒影響。清樹甩了甩頭,把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甩了個乾淨,把修羅刀藏在袖子中,還好這把刀的刀身很窄,也只有三尺多長,清樹試了試感覺沒問題,回過頭深深地看了黃偉的床鋪一眼,輕輕地關上了門。
說起來,張宇平的心情也很亂,不過他不有選擇在寢室坐著,一個人的肋骨不長,可是在醫學院裡被人看到的話,很容易被人懷疑是從解剖館偷的。張宇平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海邊,以前他是從來不敢的獨自一個人來的,自從知道了力場和死氣的存在,張宇平就知道自己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現在的他其實連還沒有成為變異者之前還要弱,沒有力場,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層很重要的保護,可是現在張宇平一點也不感到害怕,甚至說,還有一絲心安。
(真的有點冷呢,變異者的身份可真不好當啊,能知道周圍會有那麼多不可遇見的鬼存在還真是恐怖,我到是有點明白為什麼人們總說糊塗是福了……不過,沒有力場的我,現在到是感覺更好呢。)
張宇平露出一絲苦笑,不知道他的話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不過看他的笑容,苦澀中還透著幾分的自信。
「夏娃之刺,今晚可能我們要見血了,我怕,你怕嗎?」
怕不怕張宇平是不知道了,但是有一個人到是很擔心今晚的行動,說是擔心,不如說是在氣憤吧,那個人就是羅莉,對於蘇天道的作法她很不贊同,說白了,她是在職責清樹的不小心暴露了宋英美的藏身地點,若不是因為他,今晚眾人也不必冒著這麼大的危險被動行事了。
「我就說他是一個廢物,什麼事都辦不成,以前覺得不添麻煩就不錯了,現在真希望他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羅莉整理著最近的文件冷冷地說道,屋子裡的人不時的搖頭苦笑,他們都瞭解羅莉的性格,也都見怪不怪了,團隊裡,也只有蘇天道能管管她了。
「小莉,這次不能怪清樹,朋友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要是說起來的話,也是因為宋姐的緣故才導致了黃偉同學的悲劇……雖然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已經遇害了,但是生還的可能性實在是……」
「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清樹他們……」
洪銘對蘇天道出了疑問,蘇天道露出了難見的苦笑,他當然知道黃偉的死究竟有幾成可能,可是如果如實的告訴了清樹,很有可能對他造成很大的打擊,甚至有可能使他頭腦熱直接亂找陰陽師的所在,到是非但不能報仇,甚至……
「天道的意思是……」
「呵呵,步婷你也明白吧?一旦清樹確定了黃偉的死,那麼他走的路,還有那個叫楚天的人給他鋪好的路,就都白費了。」
「是啊,一旦清樹認為黃偉死了,那麼這一切的性質就都會改變,清樹從此也就不再是一個違背本心的人,而是和我們一樣,成為一群為了報仇,遵循本心的人,和違背本心的人都一樣,一旦從自己的路退出來只能有一次機會,否則其實力不知會下降多少,而心的動搖,更是無法挽回了……以前我有一個朋友,本來他也是一個遵循本心的人,卻因為家裡的變故而依然的決定違背本心去報仇,結果現在……」
「現在?現在怎麼樣了?」
洪銘有些好奇的問道,雖然他並不會有違背本心的那一天,他一心就是想報仇,在沒有達到目的,他不會收手的。
「現在他……雖然還是一個正常人,但是他已經無法再成為變異者了,每次出手時,他都覺得自己一點意義都沒有,還好他沒有想過要輕生,不然的話我真的不敢放他一個人走。」
步婷最後的幾句話連她自己都聽不到了,聽得出來步婷也是一個內心有故事的人,蘇天道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接話,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些事還是可以等到事後再解決的,他是隊長,必須分清什麼重要,但是這不代表他會把這件事忘記,蘇天道一向對自己的隊員視為親人,只是現在他還沒有這個時間。
「好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吧。羅莉,麻醉槍和解藥都帶上了嗎?」
「放心,人手一份,麻醉藥的劑量可使人暫時昏迷3個小時,大家記住不要對同一個人射擊過多,真要是出了人命也很麻煩。解藥事先服下,當然這藥也不是萬能的,如果對方使用的不是麻醉劑或者成分特殊也是沒有什麼效果的……到時自己想辦法吧。」
「好了,大家自己拿好吧,清樹和張宇平那份先放我這裡保管……」
「不用了,我自己給他就行。」
本來羅莉還有些深意地看著蘇天道,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把清樹二人那份交給蘇天道,後者還是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沒有變化,但是他的眼睛卻突然閃過一道光芒,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順便通知一下清樹他們,行動開始!」
屋子裡的人表情各異,蘇天道還是一臉的自信,羅莉自顧自的整理著東西,洪銘縷了一下頭,把金刀握在手中,其他人並不參加這次的行動,也就早早回去了,臨行時蘇天道又囑咐了眾人幾句,接著帶著二人也隨後離開了。
「中村,老大怎麼說?」(日)
一間不大的屋子裡,五名黑衣人坐在一起,看他們裝束似乎有些像是日本忍著一樣,除了手和眼睛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包裹在緊身的黑衣中,若不是他們還在動,在這間黑屋子裡根本無法現這五人的存在。
「這次的行動,由我中村·風太全權指揮,這也是老大的意思。臨走時老大只說了一句……不傷人命,當然,必要時我們可以自己決定,但是有一個人不能殺,就是照片上這個人。」(日,以下略。)
屋子裡根本就沒有任何光線,可是那四人在看了照片之後,居然也都一一的點了點頭。中村·風太收回了照片又拿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日文,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居然可以看得清上面的字!
「老大給的資料上提到過這個人,作為3號眼變異試驗體,他已經失敗了,但是……看老大的意思,似乎他還有別的用處,所以這個人暫時還不死。」
「那麼其他人並不重要了吧?雖然老大說是在情況危機時可以選擇殺掉對方,換言之只要是我覺得危險就可以殺人嘍?哦呵呵呵……我現在就覺得好危險,怕得很呢。」
說話的人一樣把臉隱藏在黑色中,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可是從他的激動的聲音當中,根本聽不出有什麼怕的情緒,反而是一種興奮,一種變態的興奮。
「三井,我不會不阻撓你殺人,前提是你不會破壞老大的計劃,死個人沒什麼大事,但是如果那個人抓不住的話,相信死的人有會有我們一份。」
「中村你還是那麼忠誠啊,怪不得你的地位要比我們高了,呵呵,不要誤會,我可沒有說你是狗。」
對於三井的諷刺,中村·風太並不在意,反正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三井了。
「好了,我們還是再商討一下計劃吧,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紕漏。先是吉田·大野,五人之中屬你的槍法最好,警惕性也最高,那麼暗中狙擊這個任務依然由你來擔當,你的斷魂傘還不能使用吧?沒關係,想來這次也用不上,之前我們也猜測過了,這解剖館不過4層而已,在監控錄像中我們也看到了那個孩子是抱著容器企圖進入到一樓中,不過我認為我們要找的人並不在一樓,而是在地下,你我都知道,像解剖館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地下室,只是不知道這地下室是不是還只有一層了,如果距離足夠進的話,井上的陰影術也不會找不到那個人,想來那地下一定是被布下了什麼結界……也可能是那個人本身就是個特殊,這一切都要等到我們找到他才能知道了。」
「接著是井上,你的任務是牽制,不管怎麼說對方還都是一群小孩子而已,警惕性高不到哪去,你的陰影術正好可以大展作為,之前你不也探測出那下面幾乎沒有光源嗎?很好,那在地下室裡幾乎就是你的天下了。」
叫作井上的人快地點了一下頭,看她的動作應該是個女人。
「三井,你的近戰能力最強,那麼正面交鋒時還是由你和我搭檔,不過這次我先警告你,如果這次你還是那麼肆意妄為的話,我不介意直接殺掉你,我可以給你一個殺人的名額,最好不要太過分了,除了照片上的這個孩子,其他人都不重要,你自己選吧。」
三井嗤笑一聲,並不把中村的話放在心上,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忌憚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中村盯著他看了好久,眼中的殺意非常明顯,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不過最後中村還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現在就和三井鬧翻對誰都沒有好處。
「最後是你,阪本·翔太,在我們抓住對方之後,你要負責斷後,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你只需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我和三井也會適當的幫助你,成功之後,我帶著目標去見老大,撤退方式和以前一樣,因為是第一次和他們交手,相信他們也不會掌握我們什麼資料的。」
「至於佈局……因為我們並不清楚那地下室的風格,但不管怎樣,狹窄的空間對我們更有利,甚至並不需要動手,幾隻麻醉槍就可以解決掉對方了。不過對方既然可以在學校裡活如此高調的活這麼久,頭腦也不會簡單,我們能想到最好效的辦法,他們也一樣會想到。這身衣服有著夾層,對於1o米開外的麻醉槍可以很好的防禦,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解藥最好還是事先服下,如果對方一擊不中,自然就會猜到了。根據資料上來看,對方出動的人數不會很多,他們的內部也不是非常的團結,至少除了這個叫蘇天道的人以外,沒有人會對我們的第二目標過多的保護……好了,各位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除了三井依然在那裡冷笑個不停,其他人都直挺挺地坐在凳子上,像是三座雕像一樣,直到中村點了一下頭,三人才瞬間站起了身來了一個9o度的鞠躬,而直到這時,三井才懶洋洋地站起了身,連招呼也不打徑直像門口走去。看著他的背影,中村氣得牙咬得直響,可是他必須再忍一段時間,現在,還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