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的空前危機總算是過去了,這段時間裡,清樹難得的感受到了大學的生活,除了那最凶日外,學校裡的鬼像是人間蒸了似的,除了偶爾能感受到微弱的死氣波動以外,清樹很難再碰到鬼了,即使是有,也太弱太弱,打不上幾回合就收拾掉了,也不知是鬼真的太差還是清樹變強了,總之這段日子過得平淡無奇,但這也是清樹最想要的.
已經是十月的最後一天了,大學已經上了半個學期,令人討厭的期中考試也終於來了。說起考試,那可是學生們最討厭的事情了。一到這個時候,全校的學生都會湧到自習室,當真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今天是星期六,清樹本想在寢室睡一個懶覺,不管怎麼說,他還是一個變異者,每天在忙完功課和跳舞之後,他還要擔當起學校巡夜保安的角色,每晚1o點跳完舞之後,他都要去學校的解剖館,自習室,圖書館等重要地點去巡視一翻,見到實力弱的鬼就殺掉,除了圖書館那邊傳來越來越強的壓抑感之外,清樹到也沒有碰到什麼棘手的情況,偶爾清樹還碰到天道隊的成員,特別是洪銘。這個熱血的少年似乎對清樹有些成見,兩個人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像是在賭桌上相遇的兩個老千一樣,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很少有合作的時候。不過這一段的接觸,到也讓彼此多少瞭解了一下對方的能力,雖然嘴上不說,但雙方還是比較認可的,當然,這只是在能力上。
早上1o點多鐘,寢室裡的三名懶漢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清樹手中握著手機和楊柳依聊著qq,自從和楊柳依在一起之後,清樹上qq的次數與日俱增,有時連晚上『巡邏』時也是一邊聊著天一邊幹著活。自從從旅順回來後,到清樹對於湮滅黑洞的使用更加嫻熟了,雖然死氣的無法補充令清樹很苦惱,作為使用能源的死氣,如果無法補充的話,遲早會用光的,當初在旅順的時候就已經生過一次了,要不是當時運氣好,恐怕現在清樹也加入猛鬼軍團,成了它們之中的一員了。不過這一個月的磨合中,清樹到也現這死氣也不見得無法補充,正如那旅順血站的千面佛一樣,千面佛在白天時是可以『充能』的,法器作為法寶的人工造物,和法寶一樣,也是可以從大自然中吸收能量的。而清樹的死氣雖無法以大自然的能量作為補充,但是有了清樹這個無限造血的機器,想產生死氣到也不難,這是一個無法阻止且不可逆的過程,清樹剛現這點時也嚇了一跳,他擔心自己有一天會血盡人亡的,好在這產生死氣的過程並沒有多快,而且轉換效率也不低,大概5occ的血量就夠支撐一場普通的戰鬥了,當清樹的死氣存量達到飽和的時候,死氣也就不會再轉化。可以說,清樹每天都在失血,這到也使他的造血功能能力得到了強化,短期到也看不出對身體有什麼影響。
(下周就要考試了,唉,還好不與鬼的最凶日衝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忙哪頭。這半個月的時間過的真快,到也挺平淡的,也不知那陰陽師在搞什麼鬼名堂,或許真的是被道哥他們打怕了?最近湮滅黑洞用得越來越純熟了,像上次那樣把黑洞加入張宇平的骨劍的情況也可以自我控制了,只是我可沒他那樣的好名,平白的得到一把武器……咳,也不能這麼說,我寧可沒有這樣的好運了。如果我也能有一把武器的話,相信把湮滅黑洞注入進去的話,我的實力還會再提升一些,不過那樣的話我的身手就需要好好磨練一下了,總不能還像上次那樣亂砍一通吧?)
「清樹,晚上去吃飯啊?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屋子裡,老大把頭從被窩裡探出來,看他一臉睡意的樣子就知道昨夜又看書了。清樹的老大是個十足的書迷,什麼書都愛看,一看就是一晚上,被清樹等人笑稱是書獃子。叫歸叫,老大可不是什麼呆子,為人也熱情,但是總是給人感覺……好猥瑣啊。
「吃什麼飯啊,都月末了,哪來的錢?話說你這是剛手完嗎?表情有一絲疲倦又不失興奮的樣子。」
「靠,你的錢都買你&#o39;哥哥&#o39;了啊?我這明顯是讀書人的氣質,你個瓜娃子曉得什麼。」
「別拽你那四川話了啊,你看看老四,同樣都是找了四川的妹子,怎麼就你這麼猥瑣呢,要吃飯,好啊,把你家那位也帶來讓爺幾個樂和樂和。」
這一個月中,不只是清樹找到了另一半,連老大和老四也同樣告別了單身,可笑的是,二人找的都是四川的女孩,南方人相對身高較矮,清樹沒少笑話他們,同樣的,清樹也是沒少挨揍,每到晚上清樹要睡覺的時候老大就會跑到他的床上來『找樂』。
「老大,老二的哥哥是什麼啊?是&#o39;櫻桃小丸子&#o39;嗎?」
老四放下道,一句話氣得清樹差點彪,他最討厭這個寢室排號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這個『二』字。
「不是吧,這你都不知道?清樹他哥哥啊,姓畢~。」
「嗯?什麼?」
見老四依然一臉茫然,老大從被窩裡拿出書來直往頭上撞,接著扯著大嗓門沖對床的老四叫道:「傻啊,他哥哥,雲濤啊,畢雲神濤啊。」
「畢,雲,濤?啊……哈哈,老二的哥哥!哈哈哈,別說還真是這麼回事,二哥,您和您的哥哥關係應該很不錯的吧?」
「你們兩個小臘腸,羨慕嫉妒恨你們也去買啊,老子用過的比你們見過的都多,哼。」
清樹氣得直哼哼,可也拿兩人沒辦法,他真覺得不公平,明明是一個變異者,可是卻連兩個普通人都打不過。不過這也是清樹不敢使用自己的能力,畢竟只是打鬧而已麼。
「是嗎~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聽說啊,這畢雲神濤可都是嚼完了的口香糖做的,小心哪回命中十環了,你可就要去那個什麼什麼醫院呆上三分鐘了哈。」
看著對面床上手舞足蹈的老大,清樹倍感頭痛,一句句「不是我不小心~」的歌詞從老大五音不全的口中冒了出來,三人一頓唇槍舌戰,直到肚子抗議時才算作罷,臨下床時,清樹雙手撐住床邊縱身一跳,卻不想左手在黃偉的床頭蹭了一手的灰。
(話說……有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吧?)
「哎,你們說老三是不是不打算念了啊,都多長時間沒見過他了,手機也是關機,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新疆那邊可挺亂呢。」
「不知道,我也問過導員了,導員也不清楚,不過給他家裡去電話時他家裡人說老三放假並沒有回家,他是打算去美國的,聽說他家裡在那邊有親戚,可能下學期打算到那邊去念了,也許現在他正和美國妞嘿咻嘿咻呢。」
老大邊穿著衣服邊心不在焉的回答著,一談到這個話題,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傷感,一想到才相處一個多月就要分開,三人心裡都不是滋味,雖然一個寢室在一起總有摩擦,可是誰又能感受到那種異姓兄弟的感覺。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黃偉的美國之行怕是不可能更改了。
悲傷的事情不想也罷,寢室三人出了樓之後就各奔東西了,畢竟都是要去找女朋友的麼。清樹來到了楊柳依的樓下,幾分鐘之後楊柳依下了樓。今天是週末,楊柳依穿了一身清純的淑女裝,看得清樹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最後還是在楊柳依狠狠地掐了清樹的胳膊一下才算作罷。
「小依,你今天很……很漂亮啊……咳,那個,我們今天去哪?」
本來清樹是想說很性感的,可是楊柳依那冒著火光的眼神讓清樹把這句話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去哪?當然是學習了啊,難不成我陪你去看美女啊。」
在楊柳依的堅持下,清樹硬著頭皮去和她上了一天的自習,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清樹才算解脫,藉著喝酒的機會,清樹算是放開了,喝的迷迷糊糊的,最後還是老大和老四把他架回寢室的。
「老三,回來吧,美國妞有什麼好的,上床燈一閉還不都一樣。」
清樹躺在床上胡言亂語,另外兩個人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答應著他,一邊把他吐髒了的衣服扒下來。折騰了將近半個小時,清樹總算是消停了下來,而剩下的二人看著躺在床上還迷迷糊糊嘟囔著什麼的他,也是一陣唏噓不已。
「老大,你說……」
「唉,人各有志,能見到就是緣分了,讓清樹好好睡上一覺吧,平日裡就他和老三走的近,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因為有期中考試的原因,再加上黃偉的杳無音訊使寢室的氣氛一度沉重,白天清樹和楊柳依在一起還可以裝一裝,可是一回到寢室感受到那種氣氛,說什麼都笑不出來,三人都是默默地看著書本,兩個小時過去了,書的頁碼卻一點都沒有變。
週三,清樹一如既往的來到瞭解剖館上課,解剖館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很神秘,也很可怕,但是在清樹這群醫學生眼裡,屍體,只不過是上課的一種道具罷了。
今天清樹來的格外的早,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他實在不想在寢室呆下去了。解剖館教室裡空蕩蕩的,這裡清樹再熟悉不過了,不管是白天也好晚上也好,清樹都沒少來。以前清樹在進解剖館時的那種壓抑感依然存在,只是現在更清晰了,不是說壓抑感加強了,而是那種感覺比之前更加明顯,猶如兩台像素不同的相機一樣。
這節課是講上肢的功能,屋子裡的屍體用不上,已經被推到別的屋子去了。屋子裡的桌子上擺滿了道具和容器,有手的,胳膊的很多很多,那被泡得白肌肉看起來當真就和熟了的五花肉一樣,看得清樹一陣陣的噁心,加上屋子裡濃厚的福爾馬林味嗆的清樹胸中悶,差點就要吐出來了,無奈之下清樹只好把窗戶打開通通風,緩了一會胃依然向上一拱一拱的,很是難受。
「我草,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真不明白那些老師是怎麼在這幹下去的……媽的,屍體的味道真不是一般的臭!」
清樹一邊掏出書來扇風一邊咒罵著,本來在屋子裡就有一種壓抑感,這段時間就夠壓抑的了,清樹真的很想大吼幾聲來洩,看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很想把它砸碎,那被擺得千奇百怪的肢體,那……
(嗯?這個是……)
清樹彷彿看到了什麼東西一般,他順著過道向那邊走去,對面的桌子上,擺的全是人的手部標本,大人的,小孩的,擺成一排。清樹雖然學習不好,但是通過顏色的不同,他還是能分辨的出每個標本的製成時間長短。清樹把其中一個容器拿到近前觀察起來,這是一個近期製作出來的標本,手掌的顏色還沒有像其他的標本變化的那麼完全,不只如此,這個容器上也沒有標注任何的註解,可以看得出,這個標本在製作時非常的匆忙,沒有固定,也沒有註解,對於學生來說,這個標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可以看得出上面還有一絲的力場存在,這……這說話這個人死亡時間一定沒有太久才對啊,可是學校用來作標本的屍體可都是死了好久的才對啊,難道是有人捐獻?不是吧,看這手掌也就是一個2o多歲小伙的手掌,誰會這麼年輕就把自己的手給捐了呢。」
清樹有些疑惑不解,像這樣的容器根本就不該出現在他們的屋子裡,他無聊的擺弄著手裡的容器,無意間,清樹把容器轉了過來,看到了這個標本的手掌心,而那一瞬間,清樹驚得差點把容器摔在了地上。
這個手掌的手指肚上,有著很明顯的劃痕,清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那就是……彈吉他而留下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