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平!!」
見到張宇平這般不要命,清樹頓時亂了陣腳,他現在急於將張宇平打昏,可是卻不想張宇平如此凶狠,直接把自己的肋骨齊根打斷,硬生生地拔了出來,胸襟被血染濕了好大一片,那烏黑的黑血猛流如柱,可是下一秒,張宇平的傷口卻在快的蠕動著,足有三指粗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著,原本流淌出來的血液也在迅乾涸,像是能量被抽乾了一樣粘在衣服上,給人感覺即恐怖又猙獰。
「在生!」
陣外的毛澤西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鬼的一種招數,鬼不像人那樣無法控制自己的能量,相反,因為所使用的身體並不屬於自己,反而使鬼可以更好的控制每一個細胞,並在一瞬間提取能量,無論是快奔跑,還是急治癒,都是非常讓人棘手。毛澤西也為清樹捏了一把冷汗,雖然不知道以觸覺見長的張宇平抽出自己的肋骨當武器會有什麼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來自靈覺的危險警告不是騙人的!
「吼!」
不給清樹回過神的機會,張宇平一個箭步衝了過去,見對方來勢洶洶,清樹不敢大意,身子向旁邊一滾,動作雖然難看,卻也躲過了這致命的一刺,還不等清樹回過頭來,身後又是一陣惡風,這下清樹是避無可避了,本就沒有什麼身手的他,此時和張宇平比起來,真的是一文不值。
就在張宇平揮手準備刺出這一劍時,原本腳下就在動盪的泥土突然猛烈的抖動起來,張宇平腳下的路面轟的一聲抬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形如圓錐的土爪,站立不穩的張宇平飛身向後躍去,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惡狠狠地向身後看去,接著大吼一聲,向半蹲在陣外的毛澤西衝去,可是張宇平剛跑到陣邊,咚的一聲,一面轉瞬破碎的透明牆壁突然出現在二人中間,張宇平大怒,舉起手中還沾有清樹血跡的瘋狂的在空中亂揮。
「噹噹噹!」
透明的牆壁出震耳的響聲,隱約間還可以聽到破裂的聲音,看來這透明牆壁也堅持不了多久,毛澤西面色凝重,手裡不停地捏著法決,不多時雙手猛地啪向地面,那被作為陣腳的8條樹枝的其中一個突然顯出八卦的一個符號,接著8條樹枝瘋狂的生長著,像是8個成了精的古樹一樣,手指粗細的柔軟樹條飛快地向張宇平纏去,張宇平準備不足,頸部,手腕,後腰,雙腿,皆被纏了個正著,受到拖拽的力量向後仰面摔倒。
「撲通!」
扒在地上的清樹見機會來了,強忍著肩膀的疼痛站起身來。剛剛張宇平那一劍雖然沒有要了清樹的性命,卻直接把清樹的左肩刺了個窟窿,這還是力道被大幅度的削弱,加上湮滅黑洞的撕扯力對刺來的劍作了阻擋,即便如此,還是把清樹疼得呲牙咧嘴的。清樹單手摀住傷口,暫時把血止住,右眼一凝,接著眼神慢慢渙散下來,眼前的湮滅黑洞更是猛的一縮,然後直接爆裂開來,轟轟轟的爆破聲音不絕於耳,全部轟向了前方張宇平的背後,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大撕扯力拖著張宇平在地面蹭出了好遠,直接把他提進了黑洞的中心,清樹雙手緊扣張宇平的肩膀,右眼張得老大,眼珠像是要蹦出來了一般,一股鮮血順著眼角從眼眶中溢出。
「湮滅爆破!!」
隨著清樹的吼叫聲,湮滅黑洞開始猛烈的逆時針旋轉,一股股黑水混合著血液從張宇平的口中被吸了出來,看著那被吸出的液體,清樹才稍稍安下心來,不過心中仍然不敢大意。張宇平似乎感覺到了危險,身體劇烈的掙扎著,清樹險些脫手,手指幾乎陷進了張宇平的肉裡,雙方彼此較著勁,誰也不肯放鬆,陣外的毛澤西也是一臉的汗水,加緊催促著樹條纏緊張宇平的全身,不多時,張宇平已經被綁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粽子」。
隨著那股黑水被逐漸抽離出張宇平的身體,張宇平的掙扎也減小了,直到最後沒了動靜,身體像是個被扎破了的氣球掛在空中,清樹見差不多了,閉上了快要裂開的右眼,此時清樹覺得渾身上下都疼痛的要死,特別是左肩和右眼處,才一天的功夫,清樹的身上就已經出現了三個窟窿了,這讓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還沒有和鬼正面交鋒,就已經落得了這樣的下場,天知道今晚還會遇到什麼樣的情況。
「清樹!你怎麼樣?」
見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毛澤西急忙跑到清樹的旁邊,看著被二人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張宇平,毛澤西心裡也不是滋味,不過所幸的是三人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再看清樹,渾身血跡斑斑,衣服也破得不成樣子,臉上也多處擦傷,正大口的喘著粗氣站在一旁,雙手仍然緊扣著張宇平的肩膀不肯鬆手。毛澤西歎了口氣,想要把清樹的雙手從張宇平身上移開,試了兩下居然紋絲不動,這才現清樹折雙臂早已脫力了,根本是動也不敢動,嚇得毛澤西趕忙停手,若這時去硬掰清樹的手臂,都有被折斷的危險。
「草,草***,這小子起彪來真他娘的狠啊,呼,呼,我tm……我tm時在是沒有力氣了。」
聽到清樹的咒罵,毛澤西反倒安下心來,這至少說明清樹還並無大礙,他不得不佩服起清樹,到不是說他勇猛,而是在這種危機時刻,他並沒有放棄拯救自己的隊員,毛澤西在心裡暗點了點頭,或許清樹將來可以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隊長也說不定。
「你不愣著幹嘛,你把那破樹條纏那麼緊,這小子會被勒死的!」
聽到清樹的叫喊,毛澤西這才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可不是嘛,張宇平原本慘白的臉已經出現了醬紫色,再這麼下去即使不被二人打死也會活活憋死的,毛澤西苦笑了一下,要是張宇平就這麼掛了,還真是冤極了。毛澤西隨了個指響,頓時纏在張宇平身上的樹條失去了原力,紛紛滑落下來,張宇平的身體也被清樹放到了地面,頭部向旁一歪,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他應該沒什麼事吧?」
清樹喘息著問道,毛澤西伸手試了試張宇平的鼻息,雖然微弱,但還活著,毛澤西又把張宇平的衣服撩了起來,只見張宇平的胸口處塌陷下去好大一塊,一個猙獰的傷疤處已經長出了粉紅色的新肉,右胸心臟處一起一伏的劇烈跳動著,顯然剛才的戰鬥使張宇平的身體承受著太大的負荷,不知有多少細胞被抽光了能量,機體已經無法負荷這樣的劇烈運動,可以說這短短的戰鬥過程相當於讓張宇平連續長跑幾天幾夜,沒有當場猝死已經是萬幸了。
「放心,他沒什麼事,休息個兩三天就好,你還是顧及下你自己吧,才一天的時間,你都已經被插了幾次了啊,我想再有幾次這樣的一進一出,你一定會像進入*一樣叫個不停的……」
危險終於接觸了,毛澤西也回復了平日裡壞笑的樣子,清樹也沒有什麼力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回了毛澤西一個大白眼,這會喘氣都困難呢,他可沒功夫和毛澤西拌嘴。
「哎,這小子還死死攥著他的夏娃呢。」
毛澤西對於張宇平抽出自己肋骨的事情很是驚訝,到現在他們還搞不懂張宇平究竟為何會這樣做,要知道,被鬼上身是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的。鬼上身實際上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做法,但同時對人的威脅也很大,但不論怎樣,鬼都只具備最低級的本能,要是每個鬼都知道使用武器,那可就不一般了,如果給它一把ak47……
「毛澤西,你覺得……張宇平這次是被鬼上身麼。」
清樹坐在地上緩了一會,便開口問道,他有些想不通,和毛澤西一樣,他也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以前楊柳依被鬼上身時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要單說那個鬼的能力差也說不通,或許這與張宇平觸覺變異的身份有關。
「嗯……雖然我也經歷過鬼上身的情況,但是像小*平平這樣,或許真的不是鬼上身,你之前也有感覺到吧,小*平平身上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死氣,說明死氣並沒有容入他的身體裡去,這不是鬼上身的標誌,我想他應該只是被鬼控制住了,如果鬼的實力足夠強大,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強大?若是有那麼強大的話,那它應該有實體才對啊。」
「不一定,有實體雖然可以證明鬼有強大,但不是每一個鬼都會選擇產生實體,要知道,這就像鳳凰涅槃一樣,短時間內力量會被削弱很多,而且需要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來躲避,像旅順這龍蛇混雜的地段,沒有哪個鬼敢輕易進行實體化的,一旦不成功,就會被其它的鬼所吞噬,反而會成為了別人的養料。」
「這樣啊,那看來鬼也不是那麼沒腦子啊,懂得躲避危險,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來進行攻擊,現在我們已經是兩敗俱傷了,如果我是鬼的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毛澤西眨了眨眼,對清樹的話不置可否,看來他們沒多少時間可逗留了,手錶上顯示已經是11點過一刻,漫天的死氣不見增加,卻在周邊各各角落行成了聚集,顯然是鬼已經大面積降臨,而已方所選定的鬼卻還不知蹤影,正所謂前兒狼後虎,看來今晚的行動計劃要取消了。
「走吧,今晚我們已經敗了,還是先找個醫院把張宇平送過去吧,不管他的回復力有多強,眼下他已經沒有再生的能力了,這樣放著他也是很危險的。」
「嗯。」
隊長已經下了命令,毛澤西也不好反對,如果張宇平此時還可以戰鬥的話,相信要不了多久他還真的可能領悟了。經過剛才的那一番戰鬥,毛澤西可以感覺到張宇平的力場正在明顯地下降,或許在戰鬥時他還保持有意識,而作出傷害清樹二人的事自然屬於違背本心,一番掙扎下來,到是讓他走上了違背本心的路,雖說沒有了力場,對於自身的安全是個問題,但從某種角度來看,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還是有些想不通,縱然鬼可以控制人,但是它用的又是什麼方法呢,之前聚集在張宇平胸口處的黑色物質……就是剛剛被吸入黑洞裡的黑水?看起來有些像死氣,但確實不是氣態。怪,真的是太奇怪了,這旅順裡天然形成的鬼真是五花八門,什麼怪異的事都有啊。)
清樹冷眼瞧了瞧流淌在地上的黑水,看的出來那不是血液,想了半天,清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不再想了,和毛澤西二人抱起張宇平,打算就此離開血站。
可是二人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地上的黑水並沒有像普通的水開始像泥土裡滲去,而是慢慢的聚集在一起,從樓道裡流淌出來的黑水也在向這邊緩緩前行,向著倒在地上的張宇平移去。
「小心!!」
毛澤西第一時間現了異樣,畢竟他不像清樹只能靠眼睛來覺察死氣的動向,身後逐漸傳來的詭異沒有逃過他的感知,由於毛澤西是負責抬張宇平的上半身,他一眼就看到那地上的黑水擰成一股繩連在了張宇平的身上,頓時張宇平渾身一陣抖動,那緊握在手中的骨劍徑直刺向還在愣的清樹,毛澤西只來得及大叫一聲,放下手中的張宇平一把將清樹推開,而張宇平的劍不偏不離正好刺進了毛澤西的後腰,撲的一聲,劍的尖端從前胸處探出,掛在劍上的血順著彎曲的肋骨涓涓流下,滴落。
「啊!!!」
清樹瘋一般開啟湮滅黑洞,直把那黑水吸了個乾淨,這下張宇平真的是昏死了過去,手中的劍也扔掉不管,而毛澤西雙手摀住自己的胸口,站立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嘿嘿嘿……」
正當清樹憤怒得幾欲暴走之時,幾聲恐怖的奸笑從樓道裡傳來,清樹惡狠狠地向那裡看去,只見一個像是水人般的黑色人形怪物站在那裡,不知道他是如何出如人類般的笑聲。清樹不管它究竟是誰,這場戰鬥,絕對是不死不休。
「媽的,我明白了,先是控制張宇平,讓我們自相殘殺,等到我們兩敗俱傷時,你再開始進行實體化,而我們三個就是你進化的養料,大部分鬼都會衝著血站而去,沒有誰可以阻撓你了,是吧?別tm得意!想要我和夥伴們的性命,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清樹拾起掉在地上的骨劍一指水人,眼中的湮滅黑洞陡然成形,只是這次的黑洞卻並沒有立在眼前,而是包裹在了骨劍的表面,隱約間,還可以看到暗紫色的電光出現。
「想要我們的血是吧,來吧,先問問我的劍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