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平,後天觸覺變異半年,力場強度:72.尚未領悟。已擊殺鬼數量:1。等級:e」
這是楚天對於張宇平的評價,8人之中,就屬他的評價最低,無論是力場強度,還是領悟能力,都是排在末尾,可以說,沒有比他再差的了。
張宇平相貌平平,看起來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清樹一開始並沒有怎麼注意他,一直以來張宇平也會低調,確切的說,是他想高調也高調不起來。
「張宇平?進來坐吧。」
清樹壓住心中的疑惑,既然人家找上了自己,有事的話他自然會說,清樹現在也很懂得言論上的注意,對於像張宇平這樣的人,他還鬥不過清樹的那些花花腸子。
把張宇平讓進了屋,清樹給他倒了杯水,後者連連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渴,只是坐在那裡欲言又止,清樹雖然著急但也沒有*他,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走廊裡不時的傳來搬行李的喧鬧聲。
「那個……清樹哥,我……我是被攆出來的。」
(嗯?)
「別急,慢慢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宇平表情很沮喪,他不安地坐在那裡,連連搓著手,時不時的偷看清樹一眼。
「哦,事情是這樣子的……」
原來,在臨放假之前,蘇天道給眾人開了個會,大體是交代了一下目前眾人所要面臨的情況,也根據大家的能力進行了很詳細的分工。可是到了張宇平這裡卻出了岔子。羅莉看不得張宇平的懦弱樣,直接把張宇平劃到和清樹一樣的位置上,想借鬼之手除掉這個拖累團隊的人。張宇平不是傻子,他懂得什麼時候該退,在羅莉還沒有下殺手之前,直接主動提出了退出團隊,可是這樣一來,他也就失去了份強有力的保護,倍感不安的張宇平思前想後,決定來找清樹,在他看來,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安全保障。不過同時,他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我的主動退出,全是被*出來的。清樹哥,我真的沒有做錯什麼,難道弱小也是錯嗎?難道弱小的人就沒有活下去的權利嗎?」
面對張宇平的問,清樹也不知道怎樣回答,其實清樹又何嘗不是被*出來的呢,雖然他也有主動退出的意思,但羅莉的存在也是一個不小的因素。
「那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我?」
張宇平苦笑不語,自己這次前來,其實就是想和清樹商量下,可不可以讓自己跟在他旁邊。張宇平這輩子沒有服過誰,但楚天絕對是個例外,雖然楚天對清樹的評價只是c+,但是和自己比起來,這個同樣沒有領悟的青年要比他自己強得多,同樣,他也能感覺得到,這個叫作清樹的少年要比他成熟,知道的事情也多,自己跟在他身邊,總比自己胡亂摸索的要好。
「要不這樣吧,雖然我的能力不強,但是,兩個人的話,多少有個照應,如果我要你加入我的團隊,你覺得怎麼樣?」
聞主張宇平眼中一亮,他要的就是這個,連連點頭。清樹笑了,這個張宇平無論是能力還是心態上,都顯得那麼的不成熟,其實自己剛剛是在故意為難他,明明知道他這次來找自己就是想加入他,卻還刻意去問,有意地試探,不過結果令清樹不是很滿意。說白了,清樹也覺得這個張宇平的能力有些差強人意,但眼下他也確實需要人,需要和自己並肩作戰的人,而這個張宇平,能力雖差,卻是一個真心實意的人,清樹看得出來,變異眼雖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是看人,需要的是閱歷,而不是能力。
「宇平,這麼和你說,加入我的團隊,不見得會得到什麼安全保障,這點你要知道,我的實力要比道哥他們的團隊差很多,眼下這個團隊根本不成形,只有你和我兩個人。但是……」
清樹走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爭強,張宇平一時不適應,微微地瞇起了雙眼,再次睜開時,他看到了清樹回眸的笑臉,很真誠的笑臉,那一刻,張宇平感到心裡有一絲悸動,令他覺得,自己今天的決定,沒有錯。
「我不會承諾什麼,但是,只要我還在一天,我會盡我所能,保護我的隊員,保護我的同伴。從現在開始,你是我兄弟,並肩而戰,一直到死。」
「一直……到死嗎?」
張宇平呢喃著清樹的話,他的話說得並不漂亮,可是聽到張宇平的耳朵裡,卻激起了他內心的那份火熱。一直以來,他的世界都是冰冷的,四周無處不在的鬼,壓在心頭上的陰陽師,不知何時會丟掉的性命,越來越多的外人的不理解,形成了一個逃避不了的漩渦困擾著他。然而今天,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忽然投射進來的陽光。一時間,現實與內心產生了混淆,眼前的清樹和外面的陽光融為一體,他感到這個青年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親和力和凝聚力,自己留在他身邊,不敢說性命無憂,卻是讓自己有了一股前所未有過的激動。
「清樹哥,我……」
「宇平,你知道,我所組建的團隊的目的嗎?」
「這個……是要殺了那陰陽師嗎?」
清樹笑著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與陰陽師無半點恩怨,有的,只是家仇國恨,但我不會那麼偉大的說著為國家戰鬥的宣言,我只是一個有著小小理想的老百姓。但是,我的眼睛裡,也容不得一粒沙子。我見不得有人在我的校園,我的家鄉,我的世界裡有人肆意破壞這份美好。必要時,我不介意用武力來驅逐他,去消滅他。世界上有太多行惡的人,我們殺不完,世界上有太多的日本人,我們也殺不光,但是,事已關己,不管則已,要管,就一管到底。別忘了,我們是男人,同時,我們也是中國人!」
清樹說的慷慨激昂,不過這話裡有真也有假,之所以這麼說,他也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身份,他想要做一個合格的隊長,就必須把目光放過,把自己的個人恩怨摒棄,要考慮團隊的利益。若說是為了殺區區一個陰陽師,這為免太說不過去了,你能保證殺掉他,日本方面就不會再派來更多的人嗎?能保證殺掉他,已方就一定安全了嗎?不能,那只會惹來身之禍,清樹之所以敢這樣說,是因為他的頭上,還有一個身份不低的人在罩著自己,那是國家的人,而國家的人,自然是以國家的利益至上,清樹要想保護自己的團隊,那個團隊的目標也要和國家一致,否則,他的團隊在國家眼中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早晚會被取締的。
「清樹哥,雖然我不太懂,但是……我決定跟你混了。」
「哈哈,什麼混不混的,我們又不是黑社會。對了,你吃飯了嗎?走吧,我們邊吃邊說,今天我請客,也算是慶祝我們的團隊正式成立。」
吃飯的地點自然是海鮮街了,這方圓幾十里的,想吃個飯也只有這裡能方便一些。
這頓飯清樹吃得很愉快,自己終於邁出了第一步,至於是不是成功的,他不管,事情的正確與否要靠實踐來判斷,他自己說的是不算的。與張宇平的交談中,清樹現這個少年並不像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差,至少有些方面清樹是比級不了的。張宇平是觸覺變異,這就注定張宇平在這方面的能力要比清樹強得多。觸覺,這就意味著他的身上沒有任何死角,只要是有鬼接近,張宇平定是會在第一時間感受得到,而且觸覺,並不見得非要身體接觸才會有反應,一陣風,或是心裡的一陣莫名緊張,都會算在他的觸覺變異上。人的感官是非常強大的,只是現實生活中人們很少注意到罷了。
「清樹哥,你知道嗎?其實我來找你還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幾杯酒下肚,張宇平的話匣子也打開了。張宇平是安徽人,不太能喝酒,要土生土長的東北人比要差很多。清樹是遼寧本溪人,酒可以說從小喝到大,並不是清樹有意灌他,只是張宇平確實太不勝酒力了。
「你知道嗎?那天晚上,大家都看到了楚天給大家作出的評價,作為其中最差的一個人,我知道那裡沒有我說話的份,但是當你的資料出現時,我感覺有一點奇怪。清樹哥只殺了三隻鬼,又沒有領悟,同時還沒有力場,為何你的評價會比那個洪銘和周辰星還要高呢?或許是因為你的變異眼,但是這裡面,我覺得有些蹊蹺。所以當洪銘決定挑戰蘇天道時,我走在了眾人的最後面,偷偷的碰了一下你。我現……」
清樹暗道一聲厲害,這個張宇平雖然有著膽小怕事,但是頭腦也不是那麼的差,能在那麼短的一句話裡找出端倪,這份細心自己確實比不了。之前自己一點都沒有想到他會來試探自己,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那一下的接觸讓張宇平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定的猜測。
「清樹哥,你……是不是和鬼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