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無聊的一天,一起床,清樹習慣性地從枕邊拿過手機。早上的課翹了,現在對他來說,翹課已經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手機顯示時間是11:24,快到中午了,最後一節課都快要下了,清樹想了想,還是繼續躺著吧,下午再和他們一起上課。
迷迷糊糊半小時,寢室的門被打開,伴隨著一句「我擦,累死我了」,田文航的身影便出現在清樹的眼前,看他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估計又是被導員找去幹活了。清樹心裡一陣苦笑,自己以前在高中時,一直都是老師心中的好學生,雖然自己肯定是沒有達到這個標準,但最起碼自己裝的好啊。可是現在……
都說上大學一定要給導員留下一個好印象,本來清樹也想好好在大學展現一番,誰知這第一印象就沒留好,先是逃寢被逮,後是翹課被點,沈博是班長,知道一些消息總是要比他們早一點,昨天晚上回來沈博就透露清樹:最近小心點,導員可能要收拾你。
「哎,老四,早上有什麼情況沒。」
田文航喝了兩口水,一臉愁容,頭也不抬地清樹說道:「老二你是不知道咱們導員有多變態,我擦,這麼大的箱子,讓我給抬到校部去,找個姓沙的傻*老師,害得我今天早上連課都沒上,剛走到英語教師門口就給我叫回去了,還訓了我一頓,我只聽說過女的有更年期,看樣子現在醫學史得從寫了,凡是他媽當導員的不管男女都有更年期!」
清樹這一問簡直就是捅了馬蜂窩,只見田文航唾沫橫飛,剛才喝那幾口水也沒多少進肚子裡,全都噴清樹床下的桌子上了。不過清樹現在臉色也不怎麼好,只見他陰著個臉,緩緩地下了床,死死地盯著還在喝水謾罵的田文航。
「籃子你剛才管我叫啥?」
……
沈博今天心情特別好,要說是什麼嘛,天知地知,他知還有一個女孩知,那個從小學就一直在同一個班的女孩子……總之沈博現在就跟了春一樣,不光是走路像飄逸,連掏出鑰匙開門都那麼**,一下子就插了進去,然後再一用力……
「親愛的baby~~,哥哥我……」
「老大快來救我啊,要出人命啦~~!」
「叫個毛,說!!下次還幹不了?」
「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二哥,二哥……二爺還不行嗎~」
沈博無語地看著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本來他還有好多事要拿出來顯擺一下,沒想到回到寢室還能看場免費的男同表演,別說,地上二人現在的造型還真挺像「後入式」的。
「呃……下午是解剖試驗,老師說最好能去買副一次性手套,你倆就別互相摸了,下午還得摸屍體呢。」
壓在田文航身上的清樹一愣,他一腳踩過田文航的身子,不再去管還在地上呻吟的他,走到門後一把摘下課表。
「娘的,下午還真是解剖實驗啊。」
「走吧走吧,一起去吃點東西,一會好上課了。」
沈博說道。
也不管地上還在呻吟的那位,清樹混亂地套上外衣,把白大褂和書往書包裡一塞,也不洗漱了。眼看二人就要走出寢室了,背後還在地上挺屍的田文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拉……拉兄弟一把,不然你們就不用上解剖館上課了,直接在寢室看我得了。」
「……」
解剖館……也許對外人來說,這個地方還是很神秘的,對於清樹他們也一樣,畢竟這還是第一次來。遠遠看去,解剖館和其他建築也沒有太多的差異,一樣的顏色,大同小異的佈局。不過一樓還是有些許不同的。解剖館的一樓牆壁被刷成了黑色,只有可以通風的小窗,看起來多了幾分詭異。
(一樓,不會是用來停屍的吧)
亂猜是沒有用的,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對和錯。當眾人邁進瞭解剖館,清樹愣愣地站在門口,半天都沒有動彈。
(好奇怪,這是什麼感覺啊?為什麼一當我邁進這解剖館,右眼就好像有一種到家的感覺,特別的安逸,特別的舒服,好像是右眼在向我的大腦信號告訴我這些事情一樣。這樣的事雖然以前也有,但都好模糊,沒有像這次這樣的清晰,就好像有兩個大腦一樣。不,這樣說還太牽強,我的思考能力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和制約,應該說是右眼逐漸成為了一個信息收集器,通過它收集和圖像,再變成電信號傳入大腦……)
「清樹,想什麼呢,在二樓,一會都上樓了。」
已經上了樓梯的沈博回身現清樹還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想著什麼,奇怪地喊了一句。清樹沒回話,只是略略地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地走進瞭解剖館,不過在上樓梯之前,他仔細地檢察了一下一樓,只見一扇緊閉的防盜門,這是通往一樓內世界的唯一通道。
(右眼看去可以感覺到那裡的死氣好重,應該就是解剖館存放屍體的地方吧。相比之下,力場在這裡的範圍被削弱了,看來真的如蘇學長說的那樣,死氣和力場是一正一負的關係。)
這幾天與蘇天道的接觸當時,清樹可不是什麼都沒有干,從蘇天道那裡得知,每個人無論是什麼地方變異,多多少少都會有著特殊的能力,但那都是要靠本人自己去悟了。不過,眾變異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對死氣和鬼的感知。就如蘇天道是鼻變異者那般,它可以聞到死亡的氣息,同樣可以通過死氣的微弱差異來進行實力和死者等等的區分。而眼變異的清樹則是通過他的雙眼,通過正常的左眼和變異的右眼來進行篩選,區分出兩隻眼中世界的不同來判定,雖然在他看來除了顏色略有不同以外什麼也分析不出來,但右眼這個信息處理器卻是關鍵了,清樹只需要微微掃上一眼,一絲電信號就會從右眼傳入大腦,把對眼前的分析數據傳輸過來,聽起來,到有幾分科幻的韻味。
上了二樓,隨眾人走進了教室,不得不說,這裡有太多的新鮮感了,同樣也壓得眾人都閉了嘴,氣氛稍顯緊張。大家雖然都是學醫的,但不見得學醫的人膽子就大,心就狠,那也都是練出來的。經過了鬼魂的洗禮,清樹還不至於被屋子裡那蓋著遮屍布的死屍嚇到。死去的屍體也會滯留了部分的死氣,加之清樹那可以微弱地透視死氣的能力,這薄薄地遮屍布如透明一般,死屍的面容直接映入右眼,搞得清樹嘴角一抽一抽的。
(媽的,這完全就是24小時功能全開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自己控制得了,要是一天到晚都這樣,早晚都得瘋掉,能透視什麼不好,這麼多女生不透,非得透「床」上那位。看來回去還得和蘇學長好好聊聊,看看有沒有什麼關鍵性的「開關」存在,不知不覺地最近飯量都開始長了,估計這功能也同樣是要消耗生物能的……)
偏過頭遠離了圍著屍體的眾人,清樹開始打量裡這間屋子了。這節課講的是骨骼,屋子裡的兩排長桌子上散落著人的各種骨頭,清樹認不得許多,畢竟他又不是那種上課聽課的好學生(估計庸醫就是這麼誕生的),屋子一共有兩個門,門與門之間剛是黑板與講台,兩側的牆壁分別是水池和立櫃,立櫃裡全都是人體解剖的各種局部圖卷軸。牆角還有一副完整的人體骨架,一絲殘留地死氣告訴清樹這骨架是真的。整個屋子裡,不只是真的,而且,都是死的……
不知是不是福爾馬林的味道,總之屋子裡的空氣糟糕透了,清樹強忍著倚在窗戶邊上,等著老師來上課。還好老師很給力,還沒到上課時間,一個嘴裡嚼著泡泡糖的年輕小伙就進了屋,看著他那陰鬱的笑容,清樹就知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解剖老師了。天天與屍體打交道,很右眼看去,老師的身體顏色略微暗,估計就是長期接觸死氣的原因。
(看來死氣這東西是可以侵染的,只是不知道這會造成什麼影響,因為我分明地能感覺到這個老師的力場存在,雖然不是很強,但多少可以保證生命了。再者從進瞭解剖館之後,雖然死氣較重,這也屬於正常現象,只是不知道這裡會不會有鬼呢?一個堂堂地解剖館,沒有鬼的話,有點說不過去吧?)
老師已經安排大家按學號坐下了,1o號的清樹被分到了角落裡,不過反正他也不聽課,這他到是不會說什麼。老師已經開始自我介紹了,不過清樹也沒什麼心思去聽。他本能的覺得這裡不太簡單,但又說不出,到處都是死氣地信息嚴重的干擾著清樹的思考,因為右眼一直持續工作著,就好像是一台電腦,一個24小時開始的大型軟件會暫用一部分內存一般。
清樹隨意地翻弄著手裡的書,根本就聽不進去,正當他快要夢中約會一本道之時,教室的門突然開了,風風火火地跑進來一個人,正是一天沒見到的黃偉。
「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全屋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清樹也是如此,可是這一眼卻把清樹嚇得夠嗆。
(好濃的死氣啊!!怎麼回事?看起來和普通的死氣有所不同,像是有生命一樣,就籠罩在他的臉上,這……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