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週末開始了,很多同學都把腦袋削成尖的出去玩。清樹是在11點左右回的寢室,意料之中,寢室內空無一人。不過這到也方便了,清樹把自己昨天使用的道具都一一藏在櫃子裡,把剛才買回來的吃的往床上一扔,翻身上了床,也不管什麼別的了,便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兩個四塊的煎餅果子吃下去了,清樹還是沒有什麼飽的感覺,這到是讓他鬱悶不小。無奈又下了床,抓起桌子上不知是誰剩下的礦泉水狂灌了兩口,這才終於有點撐到了。胡亂地擦了擦嘴,衣服一甩,繼續他的白日夢去了。
「呃……蒼老師,你可要等著我呀。」
且不管清樹能不能把剛才的夢接上,單看他那一臉*蕩的樣子,就知道他又在想一些齷蹉的事情了。走廊裡不時傳來喧鬧聲,不過這都對這小*魔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可能真的是沒有睡夠吧,躺下不到5分鐘,清樹再一次進去夢鄉,不過這次到是未能如他所願,雜七雜八的夢一個沒有,這一覺真睡到下午4點多,這還是寢室的黃偉回來把他弄醒了,不然指不定睡到幾點了。
實在是無事可做,又不想下床,簡單的上qq偷了會菜,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沒有什麼人會主動和清樹聊天。人忙的時候可能會忙的要死,閒下來時也會閒瘋的。黃偉拿著他的吉他出去了,此時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確實很鬱悶,想來想去,也只有那些他還沒有整理過的事情能拿來消遣了。
「還是總結一下吧,好歹這也是我人生中最最nb的一件事了,只是應該怎麼說呢…人死後變成了鬼,然後我又把鬼弄死了?還真是好笑呢,那麼,鬼死了之後會成為什麼呢?」
相信大部分的普通人都沒有殺過人,清樹也一樣,殺人是什麼感覺,他不知道,但是殺鬼的感覺他還是有一點點。也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也許以前清樹還會有些感觸,但自從知道鬼不過是一段靠本能遺留在介質中的電波後,原本那一點點心裡障礙也都消失不見。不管她生前是誰,畢竟那都是生前的事情了。
「唉,也許說不定,她還有著基本的意識呢,既然成了鬼,成了只靠本能活著的東西,那她的本心應該是純粹無比的吧,只是這也是需要有意識才行,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少數活在我們身邊的鬼吧。總覺得那最後一刻,我應該是會…難道她還有著主意識?唉,說來說去,我還是結束了一條生命,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都說人的生命是平等的,誰也沒有權力去制裁別人的生命,然而為了活下去,很多事又怎麼可能去考慮?假如一個人在山林中遇到了一隻極度飢餓的猛虎,他是應該開槍擊殺老虎以求自保,還是捨生為了它的生存?清樹明白其中的道理,抉擇多猶豫一秒,也就多失去一分選擇的機會,那一刻,清樹還是遵循本心了。
這本就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清樹鑽了一會兒牛角尖,也就搖了遙頭,不在想了。眼下,他更應該考慮的是自己將來的動向,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就是如何「驅散」掉鬼,自己…應該將幕後工作進行到底嗎?
「其實一開始就應該想到了,鬼既然需要血液中的生物能量,必然也要有可存在的物質才行,只是這來得太科幻了,那個鬼把自己隱藏在了鏡子裡,由於我是眼變異,所有對鬼的感官都建立在有視覺的前提下。也即是,我「看」得到空氣中滯留的一些信息,才促使我有了對鬼存在在周圍的判斷。當她隱秘在鏡子中時,光線都被鏡面反射回來,我自然是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了。那個鬼抓住我的手,應該是鏡子中的我自己,那是潛意識幻覺,相對於主意識幻覺,這可以稱得上是真實了,我會感覺到被抓住,我會受傷,會痛,這都是真實的幻覺。或許意志力堅定的人會對這有些一定的抵抗力吧,不過像我這樣滿是心靈漏洞的人就是最容易被自己的幻覺所害的倒霉孩子了。」
幻覺一說,自今為止人們也不能給出一個很好的解釋。幻覺,也叫感覺錯誤,是指在沒有客觀刺激作用於相應感官的條件下,而感覺到的一種真實的、生動的知覺。幻覺與人的意識分不開,根據意識的不同,幻覺也可分為主意識幻覺,潛意識幻覺,還有最深層的自我意識幻覺。主意識的幻覺比較簡單,這個層次的幻覺主要是由於環境對人的機體的影響產生的,是本不存在的東西,卻因人自己在意識上的行動以及環境的「配合」達到的效果。相對於主意識幻覺,潛意識幻覺的出現就要困難的多。環境是方面,無論是什麼樣的幻覺,人的主意識都會多多少少的加以區分,而當人的潛意識去相信所謂的幻覺時,機體會根據潛意識的判斷而自主地做出反應。比如將一個人深度催眠,當向這個人的大腦出他被火燒的信息時,這個人的機體就會做出被燒傷的反應。
前兩種幻覺在現在人們的科技上都可以做得到,無論是立體電影還是毒品,致幻的東西就在我們的身邊。而第三種自我意識幻覺,卻不是一般程度就可以達到的境界,如果硬要說的話,人類其實已經現了這一層次的東西,只是以現代的科技還遠遠達不到這樣的程度,不過人類的形象力和創造力是無窮的,雖然我們還沒有辦法達到這一境界,我們卻可以通過科幻電影看到這一層次的雛形,那部電影相信很多人都看過,它就是……《黑客帝國》這些都不是清樹現在所想得到的東西,他也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說好聽點是他接觸不到這個層次,說難聽了他就是懶,懶得去管這一想就讓人頭疼的事情。明明是那樣懶的一個人,卻又有著逆來順受的性格,接受了就不再推遲,當真是一個矛盾的人。誰又知道,這條本不屬於他的路,可以延綿到哪呢?
天黑漸晚,睡了一天的清樹伸了個大懶腰,習慣性地雙手搓著眼睛。不碰還好,這一碰之下,右眼還是針扎一樣的疼。無奈,清樹翻身下了床,打開衣櫃對著鏡子照了照,不知怎麼,清樹突然想起了功夫熊貓。
「呃……除了瘦點兒,其他地方都挺像的,特別是那貨真價實的熊貓眼。」
只是看到自己憔悴的樣子,清樹便把櫃子的門關上了。有了那天晚上的經歷,對於鏡子這個東西,清樹還是心有餘悸。小時候一直就有著不要半夜照鏡子的說法,以前是半信半疑,現在簡直就是深信不疑。
「那麼……下一步,該怎樣做?」
又到了一天中最美的時刻了,夕陽的餘暉把屋子裡映的通紅,清樹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喝著白開水。他不想這樣,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應該屬於他。如果可以逃避,他自然是打算全身而退,責任這種東西,總是要有同樣的實力在那才撐得起來,一個普通人,如果沒有強大的信念,又如何能在幾件突事件後就一下子強大起來,清樹不過還是個大學生,一個內心懦弱的大學生,責任,對他來說,還遠得很。
「一個人終究難成大事,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管是信息也好,運氣也好,若是沒有他人的幫助,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夥伴,我需要夥伴啊……」
略微沉思了一下,清樹覺得他應該去尋找和自己差不多遭遇的人,如果大家可以團結到一起,說不定真的可以回到從前的生活。至少,兩個人的話還有個照應,內心也不會太過害怕。
「根據二八法則的道理來看,這世上的異能人,或者說是能人肯定是有的,單單是我見過的白靜,還有楚天,就應該算是異能人和能人了吧?一個是皮膚變異,有著可以屏蔽的能力;一個是有著高的分析,以及廣闊知識面的天才。如果可以和他們一起面對這一切,說不定會好很多,只是……」
他們會同意麼?
想也沒有用,還不如直接開口去問。清樹先是給白靜打了電話,雖然他能感覺得到楚天的幫助肯定要大得多,但對於楚天這個人,自己實在太不瞭解,連他是敵是友都還分不清楚,清樹不知道去找他,究竟是幫自己還是害了自己。相比之下,白靜的能力雖然不是太明顯,但至少清樹能感覺到這個學姐對自己沒有太大的敵意,雖說有那麼點袖手旁觀的感覺,但人都是要先替自己想的麼,要一個人為了陌生人去冒險,誰都會去衡量這其中的利弊,這不是她的錯,也沒有什麼錯。
主意已定,清樹拿出手機按了白靜的電話號碼,可是莫名的,手機提示清樹所撥打的用戶無法接通,一連幾次都是如此,這讓清樹不免有些疑惑了。
「難道說,她知道我會找她,又不想當面拒絕我,所以把自己屏蔽起來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變異者的能力到底有多大?這個清樹還看不出來,至少他自己的能力他還琢磨不清,不過既然白靜的能力是屏蔽,而且得到這個能力的時間明顯不久了,若是說可以屏蔽手機信號,卻也不是說不通。鬼的電波都可以屏蔽,別說是手機了。不過這到是讓清樹犯了難,剩下的那個人,清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楚天……」
對於楚天這個人,清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過他。要說他的加入,幫助之大那是無疑的,可是一想到自己這一切曾經是對方的佈局與算計,那種憋屈勁讓清樹渾身不舒服。視人命如草芥啊,居然拿人的生命去驗證他的推論,如何讓清樹放心得下?一股子惡寒,讓清樹本能地排斥著楚天。但是……
「算了,現在我需要夥伴……不,當他是一個信息提供者吧,不與他太多接觸,只需要他的知識和分析能力。跟他一起行動,說不定死得更慘……」
總算是想通了,清樹按通了楚天的電話,不過等來的結果更是離譜。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夕陽已經沒入山頭,屋子變得更加陰暗了,手機上的光打在清樹的臉上,一絲沒落浮現在他的眼中。
清樹,還是孤單的一個人……
再一次來到了第二食堂,現在是吃飯的點兒,到處都是吃飯的人群,排了好長的隊伍才算是打到了飯。今天的菜也不怎麼樣,都不對清樹的胃口,撿了個角落裡的位子,也不管別的什麼,便如同嚼蠟地開動了。
(巧合?呵呵,這種東西我才不信,要是這就是我的命還能讓我更容易接受。白靜還好說一點,畢竟她的選擇是對的。至於楚天就讓人想不明白了,突然地來測試我,又突然地給出一些零散的信息引我去活動中心,之後又突然的消失,他到底想幹什麼?)
信息不足,清樹根本就想不通這其中的事件,索性也懶得去想。二食堂的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以外國人為主,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看到來來往往的黑人,清樹不覺想起了毛澤西。這個嘴上功夫了得的烏鴉嘴,清樹記得在最後一次見他時,他說了一段很難讓人理解的話,聽起來到有點古人的風水學的味道,雖然是聽不懂,但總覺得很深奧。
(難道那個傢伙也是個高人?)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就被pass了,先不說毛澤西這個人怎麼樣,單單就他是外國人這一條,清樹也不想和他牽扯得太多,這不是清樹有什麼歧視。在中國,外來的總是客,特別是我們國家,幾乎把這些客當祖宗了,如果這個黑人生點什麼意外,以清樹的家庭背景,還有餘地在這學校裡混麼。
「真沒想到啊,連找個人都這麼難,還要再一個人面對?太假了吧?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草草地吃完了飯,外面的天已經開始黑了下來。清樹隨著人群向自習室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想辦法,也不停地否定自己的辦法,直到走到了a1o1的門前,清樹仍然是沒有任何主意。
「唉,要是我的眼睛可以分得出誰是變異者,誰是普通人,那不就簡單得多了,直接拉出來不就完了……」
對於自己最後的一點想法,清樹只能是抱之苦笑了。真當自己是火眼金睛了?開玩笑,如果一個變異者這麼容易誕生,那這個世界又有幾人才是普通人?所謂變異只不過是有異於常人罷了,想像那些小說還是電影中擁有強能力,像什麼蜘蛛俠不是人的,那不過是人們因為自己達不到可以隨意懲戒惡人的程度而產生的集體幻想物罷了。
推開了教室的門,一排排座位上擠著為學習努力的同學們。清樹找了個靠邊的地方坐下了,像他這種根本不知學習為何物的人,還是不要去搶那些好座位了。靠邊上還能安靜點,也利於這懶傢伙睡一覺。
不刻什麼時候點了名,反正自己是迷迷糊糊地回了一聲,再加上斷斷續續地夢境,搞得清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等他起來時,胳膊,腿,全都麻得要死,也不敢動,嘴角上還連著條口水線,另一頭粘在桌子上,好不噁心。
(日,但願沒人看見啊,又丟人了。該死的,胳膊都麻了,想擦一下都費勁。哎?我暈,現在是幾點啊?)
正想要擦去口水的清樹依稀間現屋子裡靜得出奇,一抬頭這才現,屋子裡都沒人了,什麼時候下得課?清樹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說現在還沒睡醒?
(不對,胳膊確實很麻,我確實醒了。大概是睡得太死吧,現在才9點13,才下課不一會,人走*光了到也正常,只是我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死呢,1oo多人離開我都沒有醒?噫?還有人?)
清樹一邊搖晃著自己麻的胳膊,一邊想著問題。人都走*光了,自己留在這到有一絲害怕。正當他抓起根本就沒打開過的書包準備走時,他這才現,在門邊還坐著一個男生。這名男生就默默地坐在那玩著手機,看樣子一點也不著急離開,好像根本就不打算離開一樣。不過細看他的樣子,似乎心事重重,而且……
(o9級檢驗一共就35個男生,哪一個我沒見過,這個人是誰?如果不是我們系的,他又坐在這裡幹什麼?等人?這個點還會有幾個人?難道是等我?)
想法總是要靠實踐去驗證的,清樹背上書包,小心翼翼地向門口走去,雙眼一直盯著那個男生。男生看起來要比清樹大一些,多半是高年級的,略黃的錫紙燙短,算得上帥氣的面龐,他的鼻子有點大得有異於常人,冷不丁一看和劉德華很相似。眼看就要從他身邊走過去了,清樹還在猶豫要不要去試探,但是怎麼說?
(是啊,怎麼說?過去問他,哎,你是變異者嗎?扯淡,不被人家當場打一頓就不錯了。悲劇啊,我算是毛變異者,連人都分不清,這隻眼睛到底有個屁用。)
「這位同學!」
(!)
眼看清樹就要走出教室了,身後的男生突然轉過身來叫住清樹。
「自我介紹一下,o8級影像藝術,蘇天道,嗅覺變異,呵呵,算起來,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活動中心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很厲害,希望我們可以互相幫助。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好好聊聊吧,眼變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