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塑料盒,可也沒那麼差。看起來有點像是小女孩的梳妝盒,粉紅色的,這東西清樹留了有何用?
(唉,算啦,她喜歡就好)
雖然結局與預想有太大的差異,但清樹覺得這是最好不過的了。總之,這個看似複雜的網友見面算是結束了,清樹幫小丫頭搬了不少行李,因為是5樓,費了不少力氣,不過這也讓清樹覺得自己為這個可愛的小妹做了點有用的事,算是對自己剛才齷齪的心理的一點彌補吧。
從小丫頭的寢室出來,清樹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新生的行李那可不是蓋的,別說是清樹這瘦弱的體格,就是那些迎新的學長們也吃不消啊。邁著沉重的步子,清樹一點一點的往樓梯口挪,走廊裡到處是新生吵鬧的聲音,攪的他大腦一陣暈眩。
(趕緊回寢室吧,娘的膀子都要掉環了,這哥哥可真不好當啊…)
滿走廊都是來報道的新生,加上來送孩子的家長,吵鬧聲擾得清樹一陣煩躁。其實清樹自己心理狠狠的酸了一把,畢竟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雖說是他自己主動要求的,那也是因為父母的身體都不好。父親病臥在床,母親為了照顧父親已經很累了,家裡現在全靠父親的「保險」過日子了。說到清樹的父親,真的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他的偉大不僅僅是作為一個父親,短短的四年,從一個對保險一巧不通只有小學文憑的司機到保險公司業管經理,這還不止,清樹父親之所以進保險公司,全都是為了清樹。父親知道自己的重病……所以選擇了這條路,希望自己無能為力時,還能再幫上清樹一把。
這些清樹都還不知道,但他也一直很敬重自己的父親,可以清樹卻也是一個不近人情的怪人,他對親情感覺很淡,有時,他只是裝作那個樣子,或者說,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表現出什麼樣子來。看見父親應該緊張的問寒問暖,看見母親應該幫她幹活,告訴她「媽,歇著吧,我來做」。這些清樹都知道,可是他,就是沒感覺。
他也自責,罵自己是個沒良心的傢伙。他一直認為父母的磨難全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小時候那個算命的不也說了嗎?自己為了活下去就會吸他人的陽壽,難道父母的陽壽真的是因為自己?
(我還沒有報答父母,還沒有膝前盡孝,還有那麼多那麼多我沒有做到的,我才只有19歲,人生只不過剛開了一個頭,我真的好想看看這個世界,真的好想,好想再看看……我真的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啊,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活的好好的,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可以活下去!!啊~~~都死吧,都來陪我吧,都來……哎?)
清樹猛的停下了腳步,他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沒錯,是自己。他又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身體,沒錯,是自己。他又不確定的摸了摸自己的心。
(剛才的聲音是……)
清樹回過頭去,剛才還沒注意,這走廊其實也好長。18號樓和清樹的8號樓不一樣,說白了其實就是兩棟合成一個了而已,而小丫頭的寢室比較靠裡,清新為了出門選了走廊盡頭的這個樓梯,不過要說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清樹懶,從哪來回哪去,兔子心理。
(誰和我說話嗎?剛才的聲音確實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和我差不多大,有我認識的人嗎?好像不記得我們那誰考到這了啊。而且聽起來……怎麼好像還挺恨我呢,我不記得我得罪過誰才對麼。)
心裡一陣疑惑,怎麼也想不出個四五六來。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於是輕輕的甩了甩頭,忘掉剛才的事情,腳下步子也繼續向前,越來越接近樓梯口了,而清樹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深。
(感覺怎麼這麼怪啊,我剛才明明沒有自言自語,我只是在心裡說話,為什麼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呢?聲音不是我的,感覺這聲音不是來自心裡,可也不覺得是用耳朵聽到的啊,到底怎麼回事?)
清樹苦笑著又搖了搖頭,得不到答案,只能當自己是累得出現幻覺了。一邊慢吞吞地走,一邊低著頭揉著酸的肩膀。終於到了樓梯口,清樹費勁的推開門,心裡奇怪來時這門是被自己倚上了,誰這麼缺德給關上的,這來回抬東西得多費勁啊。
正想著,忽然背後如兩根鋼針刺入,驚得清樹一身冷汗,頓時定在那裡不敢動彈。雖然電視裡常看,但長這麼大,清樹也沒有被槍指著過,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可眼下清樹還真有一種被槍頂在背上一動不敢動的感覺。直覺告訴他,背後有人…
(這種感覺,這種感覺…)
清樹覺得這感覺太熟悉了,是那種渺小的感覺,自己的生死交給別人制裁的感覺。清樹覺得糟糕透了,像是如來手中的孫猴子,清樹雖不自命不凡,卻也自認為是堂堂男子漢,豈能任人宰割?
那熟悉的感覺,那背上兩道如刀子剜肉一樣的疼痛…清樹心裡已然有了定論,沒錯,那就是…
(他娘的有人在盯著我)
當年清樹還小的時候,是個十足的淘氣包,小時候家還在鄉下時,村裡有一戶人家的大兒子先天癡呆,一直是村裡孩子取樂的對象,當然這不包括清樹,他雖然淘氣,心眼卻還不壞。對於清樹來說,能和自家的大黃狗到山裡溜一圈就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了。然而村裡其它的孩子並不這麼覺得,那先天癡呆的可憐孩兒便是他們的活玩偶,一會拿石頭丟他,一會又把他推下河裡,老人們都看不下去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有一天,傻兒子的母親給兒子烙了一張餅,兒子拿著餅傻乎乎的跑著,也不吃,可勁兒的聞,一邊聞一邊樂。那是個炎熱的下午,清樹實在是熱急了,和鄰居家的小孩子一起偷偷的下河沖涼。誰知剛把衣服脫了下了河,就聽到岸上一陣腳步聲,回頭一看,頓時傻了,村裡那幫壞孩子正往這邊來呢,清樹知道得罪不起他們,招呼夥伴就想上岸穿衣。可身在水裡豈是慢了半步。不多時,為的孩子王就俘虜了水中的二人。
為什麼這麼聽話?敢不聽麼,要說農村的小孩子,哪一個沒打過架,而像清樹這種體格瘦弱又不合群的人,明顯就是那被打的對象。以前清樹沒少讓這幫孩子欺負,眼下又栽到人家手裡,心裡像爬了1oo多只螞蟻,又慌又亂。
可能是領頭的孩子王欺負清樹的次數太多了,這次他都想不出用什麼來折磨他了,正合計著,遠遠的看到那傻兒子正拿著那張烙餅一步三晃了朝這邊走來,這傻孩子現在眼睛裡只有烙餅,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往虎口裡面送。
領頭的孩子頓時來了興致,指著河裡的清樹告訴他,去把那傻子的烙餅拿來孝敬本大王。
清樹慌了,他不想這麼做,人家就一傻子,至於這麼欺負人家麼。可是容不得清樹想這麼多,孩子王揚了揚手中的法寶,那是清樹兩人的衣服,再看其它的小孩子,還有人正用石頭磊坑,敢情這些傢伙是來摸魚烤的。
望著自己那可憐的小背心小褲衩,清樹為難了,要是只把衣服丟到河裡還好說,如果把衣服燒了……那回家還不得讓爹媽打死啊。
孩子王那邊可不會給清樹這麼長時間想,一顆顆石頭像拍擊炮似的落在兩人周圍,清樹連忙一手護著臉,慢慢的向岸上挪,越是靠近岸邊,對面石頭打的就越準,最後清樹渾身上下青紅藍紫樣樣俱全,被打紅了眼的清樹了瘋似的跑到傻子面前,一把想要抑過烙餅,誰知剛搶到手,傻子死死拉住清樹,眼神裡除了恐慌,就全是祈求了,好像在說這餅對他非常重要。那邊孩子王帶著手下還圍攻著清樹的小夥伴,哪容得下清樹猶豫,違心的避開傻子的眼睛,清樹一腳踹開傻子,把戰利品交給了孩子王,這時再看清樹二人,身上有些地方都打出血來了,特別是那個小夥伴,倒在地上連哭都沒力氣了。清樹也是抽噎個不停。孩子王可能是煩了,順手把二人的衣服丟到河裡,轉身和小的們吃餅去了。
清樹望著被丟入河裡的衣服,還有倒在身旁的小夥伴,淚水像斷了線一樣止不住,下水撈衣服時,身上傷口處疼痛難忍,就好像往傷口上撒鹽似的。
誰都沒有注意,此時呆坐在岸上的傻子,他似乎還沒有從剛才事情中醒過來一樣,仍保持著被清樹一腳踹了個「狗搶屎」的動作。眼睛裡淚水不停的在打轉,只是他沒有像清樹那樣輕易的就流了出來.傻子的表情陰晴不定,就像是馬上要變成惡鬼一般,還有一絲理性而做著最後掙扎。
河中的清樹已經挪到的自己衣服漂著的地方,看著已經浸透的衣服,不爭氣的他又一次哭了起來,可是還沒等他哭出聲,突然如芒刺背一般,後背好像被火燎了一下,陣陣灼燒感嚇得清樹趕緊一個猛子砸到河裡。等他竄上來再向剛才朝他射來火球的地方,傻子正趴在那裡,一雙眼死死的盯著清樹,大眼睛瞪的像牛一樣。清樹和其它人都知道,那是傻子彪時候的樣子,可從來也沒看過他把眼睛瞪的有牛那麼大,充滿血絲的雙眼讓清樹即使在水中也能感覺到渾身像燒一樣難受。知道自己有錯的清樹一看這架式,哪還有剛才搶人家烙餅的氣勢了,嚇的哇一聲就哭了。躲在水中不敢上岸。
有時我們說別人時會說「這人傻的只有一根筋」,你要問傻子有多少根筋,人家可是天生癡呆,能有一根就很好了。傻子此時心裡恨意大盛,他根本沒想到這個從來不欺負息的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他恨清樹搶了自己的餅,他真想把清樹狠狠的打一頓。可是,傻子雖傻,卻也看得出來清樹不是真的要欺負他,這一切還是因為那個孩子王!!
傻子越想越氣,本來就不靈光的大腦此時還是恨意驅使,他也不理河中的清樹,轉過頭向那邊正準備大吃大喝的孩子王看去。
孩子王此時剛剛吩咐完自己的手下下河抓魚,自己則是坐在岸邊的石頭上咀嚼著搶來的烙餅,忽然他也像清樹一樣渾身一顫,不過孩子王到不像清樹那樣嚇的不敢動彈,而是猛的回過頭來。長這麼大,除了自己老子還沒誰敢這麼和自己叫囂,自己的地位被動搖的危機感由然而生。可是在他回過頭之後,可就不像清樹那麼幸運了。
傻子從草叢中拾來一條3米多長的樹幹,了瘋似的向孩子王衝來,孩子王雖然平時也總打仗,但大多都是他比較厲害,再加上人多勢眾,此刻眾人正在河中抓魚,哪有人前來護駕?
……
回憶到此告一段落,為什麼不說了?老實說清樹不願回憶起那段日子,至於之後都生了什麼,以後會有機會講的。
切說此時清樹思緒已經回來了,背後陣陣刺骨寒意似乎是在警告他這不是什麼幻覺。上衣在這短短幾秒的時間裡已經是被冷汗淋了一個透。也許這很誇張,但大家也許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有時走夜路會冷不丁的打一個冷顫,好像一瞬間掉到冰窟窿裡一般,可是下一瞬間,卻又像是沒事人一樣了。這樣的一個小過程,細心的人就會現,自己的額頭和背後都微微的出一層冷汗。清樹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但這麼一比較的話,背後究竟有什麼東西,能讓自已「汗流浹背」?
(好像還是有點不對,雖然知道是像當年那咱怒視,可是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同,而且那時很明顯我感覺到了危險,但這個似乎……)
(就像是說「你死定了」這般坦然?)
俗話說「恨人恨入骨,眼神送入土」,說的是如果恨一個人到一定程度上,用眼神都可以殺死對方。如果這樣說,那站在清樹背後的人是誰?他又為何如此恨他?
(老子自認是沒得罪過誰,縱然是有,可也不記得有如此深仇大恨,況且在這大學裡我誰也不認識,又怎麼會…)
想到這清樹簡直是迷糊了,可那背後傳來的陣陣恨意卻一點不摻假。眼下不容清樹多想,雖然不知道一直這樣下去是否有危險,可這麼僵持著可也不是事啊。
(好吧好吧,我怕了你了……我是真怕啊,腿都開始打架了。單單只是被看上一眼就會這樣,這個人到底是和我有幾輩子的仇啊。後背都快被盯漏了,火拉拉的疼,我暈~到底是誰啊!)
背後的景象清樹一無所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心裡明白對方不是用槍指的他,可是這種性命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叫他怎能不緊張?
可是時間一長,清樹不免急躁起來,再一想自己現在身在女生宿舍,心想該不會背後是個女孩子吧,也許我剛才把樓門倚上讓她不高興了?雖然很荒謬,但也是有可能的。想到這清樹不覺膽子大了一點,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不就丟大面子了麼。
(靠,鬼都見過了,怕你不成,18號樓,你真以為是18層地獄啊)
一咬牙一跺腳,清樹猛的轉過身去,他本以為會是一個站得離他很近的人,畢竟那恨意太濃郁了,簡直就像有人站在他背後吹冷氣一樣。然而呈現在他眼前的景象,真的是一輩子都不會忘,死了也會帶進棺材的。一個膚色慘白的女人,披頭散的站在清樹對面的寢室裡,看這個女人的年紀應該是高年級的學姐了,以清樹的狼眼判斷至少是o5的。她穿著幾乎和皮膚一樣顏色的慘白的碎花長裙,衣袖太長看不見她的雙手,只能看出是無力的垂下。額前的長散亂的遮住了面容。她的嘴唇紅的詭異,像充血了一樣。而最讓清樹害怕的是她的眼睛!充滿了怨恨,惡毒,無法被頭遮住的恨意。清樹彷彿著了魔一樣,儘管害怕,可是卻無法移動視線。從那個女人的眼睛裡清樹彷彿看見自己被那個女子活活的撥了皮,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身上的肉,挖出自己的五臟六腹,張來她那血紅的嘴一一吃下,濺得自己一身鮮血,再來挖掉自己的眼睛…
透過女子清樹感覺屋子裡暗淡無光,這似乎不是因為擋了窗簾的緣故,那是一種深邃的感覺,就好像是不同的世界,至於是什麼世界清樹不知道,但清樹感覺得出來,那覺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活人的!
當清樹轉過頭來時,不知怎麼,他的眼睛不自主的迎上了那個女人的目光。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直接要了他的小命。這哪是人臉啊。
要說剛才對那女人的印象,全是靠清樹色狼的本能,而此刻他看到的,是自己真真正正仔細看到的,和昨天看到的那個黑影相比,眼前這個白慘慘的女人才真的像鬼一樣。不對,她就是鬼啊。
(為什麼拋下我啊,為什麼,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你說啊,你說啊!!)
(我這麼做不都是為了你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總是錯的,為什麼,你就沒有錯嗎,憑什麼?你不是人!!)
(別打我了,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啊!!!我恨啊,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恨啊,我要你死,要你死!!)
(為什麼你們都活的好好的,為什麼我就得死,你們都去死吧,都去死吧,都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
只是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本來清樹還想看清女人的臉,可是不知怎麼,好多女人的聲音響在了清樹的腦海裡,無數的怨念像濃稠的液體一樣包裹著清樹,讓本來就緊張的清樹更加手腳冰涼。
(什麼啊,這都是什麼啊,怎麼有別人的聲音,和剛才一樣,那女人明明沒張嘴!!對了,這聲音,不是心裡,也不是她出的,是,是我讀出來的!!)
人在危機時刻的時候,腦子總是轉的很快,而且不像平時那樣總是否定自己的想法,再去想更好的。因為此時外界的*迫已經不允許人們出錯了,人們下意識的便會去想那唯一的答案。當然結局就與他自己認為的答案的準確性有關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只要看著她的眼睛,右眼就自然而然的把一切變成的文字,可惡還並不是我自己去讀,而是以聲音的形式強加給我的。到是怎麼回事,她是誰?為什麼,為什麼……啊!!我好恨啊)
不給清樹想的時間,右眼還在不停的「讀」著女人的怨念,只是這聲音卻時不時的換一個人,而女人始終都沒有動一下,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可也看不出有什麼怒氣,就是這麼一張死氣沉沉的臉,加上一雙能把人看得凍死的眼。
也不知怎麼,清樹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恨意,這股恨意猶如剛燒紅的鐵烙,憋在清新的胸口處,而且越聚越大。此時清樹的身體卻是因為驚嚇過度而通體冰涼,這一冷一熱使得清樹的呼吸都隱約出現一絲白氣。
(我恨你們!!你們都當我是寵物,你們就只知道取笑我,你們都當我是玩偶,逗你們開心!!你們都不得好死!!都應該去死,都tm應該去死!!!)
越想心中越氣,此時清樹已經忘記了對女鬼的恐懼,再看清樹的眼睛,幾乎與那女人無二,都是充滿了怨念,只是清樹的表情激動無比,眼中也是充滿了生氣,真的就和當年了瘋的傻兒子一樣。而那女人卻仍然是在那裡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般,雖然她的眼睛看起來恨意更深,卻不見她有什麼表情,彷彿那些恨不是她的一般。
慢慢的清樹已經失去的理志,他突然有種想要大叫的感覺,胸中那種沉悶讓他感到喘不過樂,而胸口的怨氣脹得生疼。一切都*迫他長開口,可是還有一絲神志的他卻知道,只要他一張嘴,他這條命就算交代在這了。這不是有什麼依據,單單是一種本能。他拼了命想要閉緊自己的嘴,可是意識已經越來越模糊了,力氣,也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