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濤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不過瞬間就恢復正常:「嘿嘿,好!竟然在這裡遇到了這樣的對手,看來這場架很有意思啊。」
「怎麼那麼多廢話,要打趕快上來。」任飛宇怒道,對於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其擊殺,以絕後患。
「嘿嘿,小娃兒,你不要急,不要因為你有動魂神劍就了不起,黑龍劍,現!」狄濤厲吼一聲,神劍猛的出現,劍光霍霍,如黑雲繚繞,一條黑色的巨龍幻影在狄濤身後浮現。
「啊,這是,這是黑龍!」眾人大吃一驚,想不到狄濤竟然得到了這樣一把邪惡的寶劍。
「嘿嘿,萬物相輔相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小娃兒你手裡應該是天龍神劍吧,正好,我手裡的也是天龍神劍,不過你的是白色的,我的是黑色的,嘿嘿,正好是一對哦。」狄濤饒有興致的看著任飛宇吃驚的表情,得意不已。
「不,不可能,天龍神劍明明只有一把,你那把怎麼可能也是天龍神劍?」任飛宇大驚失色,顯然狄濤的這番話對他打擊很大。
「陰陽相生,你的天龍神劍為正,我的天龍神劍,為邪,沒有正那裡來的邪,這都不懂?這把劍是我從地穴中得到了,名為天龍,實則是黑色的天龍,正是你那把天龍劍陰暗的化身。」
「哼,就算你拿的也是天龍神劍,我也要取你級,以免禍害蒼生。」
「哈哈,看到你這麼可愛的小娃兒,我倒是有些興趣了。」狄濤當真怪異,剛才還是殺氣凜凜,現在就變成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來。
眾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原來信心滿滿的心情瞬間陡轉直下,小松順勢向後縮了縮,躲進雪柔的懷裡,這把黑色的天龍劍,煞氣太重了,小東西不由感到一陣寒意。
「小娃兒,想必你也明白,咱們的修為不相上下,都可以自天地中吸取魂力,咱們如果打下去,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狄濤拿著黑色的天龍劍,玩味的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任飛宇開口說道。
「這樣,三局兩勝。咱們以三場比試為主,失敗的一方任由勝利的一方處置,你可敢應戰!」狄濤挑釁的看著任飛宇。
「少俠,不要,狄濤一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不要答應他。」段祥慌亂喊道。
「小宇,聽城主的話,不要答應他。」雪柔也急了。
「怎麼,不敢了?」狄濤看向任飛宇的眼神充滿了蔑視。
任飛宇手提神劍,不由忖道:「我既然已經答應了段祥要管這件事,如果因為這件事被狄濤看不起,那他必定會將怨憤洩到豐炎城的百姓身上,到時候對我們更加的不利,而且這次遇到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正好可以練練手,以後去了龍宮也好多一份打算。」想到這裡,任飛宇猛然間抬起頭,直視著狄濤:「有何不敢,我應下便是。」
「啊!」眾人齊齊大驚失色,臉上現出驚慌的表情來。
「哈哈,好!」狄濤得意的一笑,「我狄濤雖然為人陰險,但是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光明磊落,敢作敢當,看來天龍神劍在你手上,也算是實至名歸,那好,咱們一黑一白天龍神劍,今天就分出高下。」
「三場比試,還請你劃出道來。」
「既然這個建議是我出的,那就請你給個規則,你說前面兩場,我說最後一場,也算公平吧!」
「好,第一場,咱們就比試魂力。」任飛宇率先說出來,魂力是比試的基本,如果魂力達不到,那下面的比賽就是白費,怎麼比都是輸。
「嗯,比試當然要比魂力,那好,第一場就比試魂力,看誰的魂力高,不知道小娃兒你打算怎麼比試?」
「魂力浩瀚無邊,比試的話,自然以各自修為為主,不得有另外的人幫忙,就咱們兩個,看你的修為,和我不相上下,咱們就控魂,怎麼樣?」
「嘿嘿,控魂我當然沒意見,我修的就是控魂,只是你這個小娃兒明明修的是吞魂,竟然跟我比控魂,這點倒有些怪異。」狄濤狐疑的看看任飛宇,似乎在猜想他要耍什麼花樣,但是看了又看,任飛宇一直都是義正詞嚴的樣子,只得嘿然點頭。
經過短暫的接觸,任飛宇自然看得出來,狄濤修的是控魂,之所以第一場敢比試控魂,是因為昨天他已經練成了虛空密典第二層境界,這才明白時間修煉方式觸類旁通,大同小異,魂力領域四大方向,各個相通相連,措置環繞。所以單純的比試魂力,還是控魂最能顯示出魂力的高低。
而且對任飛宇來講,他是將自己的困難最大化了,利用狄濤最為擅長的控魂,來給自己施加壓力,這樣能迫使自己更快成長。
但是狄濤可不知道這些,他還以為任飛宇是夜郎自大,盲目出招呢。
「好,咱們就以一炷香時間為限,一炷香之內,如果一方能把對方控制住,就算贏,嗯,這樣,如果能把對方控制的兩隻腳同時離地,就算贏,怎麼樣?」
「好!你這個小娃兒當真是快人快語,老夫應下了。」狄濤見情形對自己越來越有利,不由大喜,繼續說道:「這第三場比試,咱們比陣法。」
「陣法?怎麼比。」任飛宇明顯吃了一驚,這個狄濤當真詭異,竟然想到了比陣法。
「嗯,第三場比陣法,你我各出一個陣法,對方進入陣法之中,如果誰能從陣法內出來,那就算贏。你可感應否?」狄濤為自己的主意得意不已,魂力一場,陣法一場,都是穩*勝券,第二場就算再刁鑽詭異,他也贏定了。
任飛宇臉上微微一紅,先出一絲不易覺察的苦色,繼而默默的點點頭,再不言語。
就這麼一絲動靜,卻被狄濤把握到了,這說明了什麼,這不正好說明了這個任飛宇對陣法沒什麼研究嗎,哼,進了我的陣法之中,你死定了。
「哈哈,小娃兒你真是爽快,那老夫也說個附加的規矩,你看怎麼樣?三場比試,不論勝負如何,咱們都比完它。就是你我任何一人連輸兩場,第三場還是繼續進行。」狄濤眼冒精光,興奮說道。
「前輩之意,任飛宇不敢不從,此想法甚好,我應下了。」任飛宇也是豪爽說道。見狄濤的臉色充滿了戰鬥的渴望,之前復仇和憤怒的神色一掃而光,任飛宇不由忖道:「這傢伙還真是腦子出現了問題,現在滿門心思都在比試上了,將之前來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這傢伙還真是陰狠,生怕前兩場弄不死我,這才要求第三場繼續比試,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一定要抓住,讓自己的經驗更勝一籌。」
「好,我的要求說完了,下面該小娃兒你說第二場了,第二場咱們比什麼?」狄濤的表情跟小松見到好吃的食物一般,貪婪不已,他已經對即將到來的比試迫不及待了。
「第二場想必前輩也十分熟悉,一黑一白兩把天龍神劍見面,他們不出場怎麼行呢?第二場咱們就比劍法。十招之內分輸贏。」任飛宇輕佻眉毛,看著狄濤。
狄濤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小娃兒,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你真對我老人家的胃口。」
狄濤一生之中,只有三大特長,劍,魂力,陣法,沒想到任飛宇提出的竟然是這三樣,這怎麼不令狄濤喜出望外,本來狄濤還擔心任飛宇第二場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比試方法,沒想到竟然提出要比試劍法。
這下三場比試,自己穩穩的三連勝啊!
看到狄濤張狂的面容,小松縮進雪柔的懷裡,渾身顫抖,雪柔假裝安撫小松,也低下頭去,四目一對,竟然全是笑意。
小宇這傢伙,太能裝了,把這個狄濤唬得一愣一愣的,狄濤只知道自己的陣法無敵,可是萬萬想不到任飛宇也是陣法的大行家。哈哈,這個狄濤害人不成,恐怕還得害己啊。
「話不多說,前輩,咱們開始吧?」
「好,開始,第一場,比試魂力。」二人說著將神劍收回,然後身子一閃,到了那一片平原中央,眾人依舊呆在原地,靜靜的看著。
「請!」
「請!」
二人說完,搖搖站定,頓時一股浩瀚無比的威壓從天而降,威壓雖然是無影無形,但是眾人離了那麼遠,分明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壓力自平地方向傳來,一時呼吸都不暢了。
「你看!」小松爪子一身,指向二人附近的碎石塊,只見石塊在威壓的壓迫下,瞬間化為石粉,四週五丈之內,雖然表面是還是那種形狀,但是地表處已經是光滑如鏡,凸起的部位全部被威壓碾平,四周所有的生物,全部被碾成血末。
二人的臉色慘白,緩慢的擺動著姿勢,就像是頂著大風行路的人一般,慢到了極點。任飛宇的臉上瞬間血紅,雙目也開始泛出紅色,幾乎和狄濤的神情別無二致。
狄濤這邊,雙爪怒張,大嘴裂開,顯然也是十分吃力,而黃色的眼珠瑩瑩光,頗為怪異,顯然也是使出了魂力的力氣。
幾個呼吸後,狂風四起,這邊的空氣就像一個旋轉的氣流,將四周的空氣吸來,眾人均感到一股股氣流從身邊吹過,向平原中央奔去。
威壓越來越大,二人的表情也是越來越緊張,任飛宇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週身似乎小了一圈,原本光滑圓潤的皮膚現在緊緊崩起,血管清晰的露了出來,裡面氣流不斷的湧動,卻是如螞蟻一般緩慢。
而狄濤這邊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大手大腳關節直冒,慘白的臉上現在更加白,就像從水牢了剛出來一般,白的嚇人,就是這樣一幅白色的面容,更加顯得黃色的眼珠怪異。似乎臉上所有的器官都是為了眼珠而生的,都是陪襯,而這雙眼珠,才是真正的主人。
眾人遠遠的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這樣的威壓,站在十丈之外的遠處就已經出不過氣來,如果處在戰鬥的中央,恐怕會瞬間碾成一堆血肉。
半柱香時間過後,二人的氣流更加明顯,幾乎能看到一股股風刃在不斷的出現,一黑一白兩股風刃接連撞擊,出辟辟啪啪的氣爆之聲。
「他們倆的魂力竟然直接攻擊了?」段祥大吃一驚,「不是說比的是控魂嗎?」
場中二人俱心中叫苦,二人都是第一次碰到這麼高級別的對手,更加沒想到控魂控到最後,週身的氣勢竟然不受控制的溢出,開始互相攻擊,眼看著溢出的魂力不斷散出,和對方的魂力撞在一起。
「時間到!」小松大喊一聲,「都停下吧,你們倆打平手了。」
這句話如同救命符一般,二人眼中閃出一絲久旱逢雨的欣喜,同時撤了魂力,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這種比試還真是要命,剛才我只感覺魂力被完全抽空了一般,只剩下靈魂跟狄濤較量,好險好險!」任飛宇大口喘著氣,不由想到。
他們倆是放鬆了,這下可苦了外面觀戰的眾人了,聚集了一炷香時間的氣流猛的不受控制了,自然如洪水一般,炸裂開來,四周散出一道白色的光圈,光圈呼嘯而至,帶著剩餘的氣流向四周急劇擴散。
饒是小松這種級別的修為,遇到這股颶風也是大驚失色,直接被風刮了出去,雪柔和耿氏父子更不例外。如螞蟻一般,被風吹起,向山上飛去。
遠遠看去,辰山腳下如同生了雪崩一般,一道白色的霧氣猛的膨脹開來,所有的野獸,飛禽,還沒來得逃走,就被這道霧氣罩住,直接被碾成肉團。
足足過了一刻鐘,霧氣才算完全消失,但是辰山十里之內,生物全部絕跡,樹葉聚落,生機全無。
任飛宇和狄濤休息了一會,詫異看向四周。「咦,雪柔他們人呢?」任飛宇猛的一驚。
這時,腳下一陣晃動,二人急忙低下頭去,只見平滑的土地寸寸裂開,先是一道裂縫,漸漸的成了數道裂縫,一些流沙出現。任飛宇納悶的用腳一踩,卻淺淺的陷了進去,腳面上覆蓋著一層細沙。
「啊?這些土地,竟然變成細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