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倆越來越感覺離不開東方月了,那個女孩子單純的跟一張紙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她。日子就在我們這樣玩耍中飛快的度過,不過相對於狄濤,東方月似乎更願意和我在一起,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會偷偷的送給我,我十分高興,加上怕狄濤知道後不高興,也就沒有當面說出來。」
「半年後門派再一次考核,我和狄濤仗著之前的底子厚,依舊名列前茅,就在那個時候,東方月的父親突然來到,原來她的父親和掌門是好朋友,她父親就在考核大會上宣佈,一年後,要在豐炎城舉行比武招親,如果誰能拿到冠軍,誰就是他的女婿。」
「當時這句話就像炸雷一般,不僅我們倆的心如同巨山壓頂,喘不過起來,門派的所有人都是十分吃驚,於是個個都下決心好好修煉,爭取拿到冠軍。」
「當天晚上,東方月叫我們兩個出去,問我們會不會參加這次比武招親,我們當然說會,然後她就笑了,說看好我們兩個,希望我們好好修煉,不要讓她失望。我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不知道為什麼,任飛宇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冷安的身影來,當初冷安力勸自己答應親事,怕的就是這種事重演,困難重重,現在想起來,真是萬分慶幸,更加的懷念起冷安來。
「第二天,狄濤突然和我們告別,說自己要去北部沙漠閉關修煉,為的是一年後拿到冠軍。我們倆雖然捨不得他,但是更不希望冠軍落到外人手中,於是親自將他送了出去。」
任飛宇心中一動,問道:「城主,難道你沒有出去閉關修煉嗎?」
段祥搖搖頭,許多才說道:「本來我也想去閉關修煉的,但是東方月不讓我走,說是我走了,剩她孤單單一個人,會很寂寞,我心中難忍,於是就留了下來。」
「誰知道這一年內,因為東方月在身邊,我的修煉反而更快,平時不用想那麼多東西,甚至飲食衣物都不用管,全是東方月幫我收拾,只是隔兩天,要陪她出去轉轉,玩耍一番。」
「我想反正也不能安心修煉了,冠軍更不用想,還不如趁著一年時間,好好的陪陪東方月,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於是更多時間是將心思花在陪東方月玩耍上了。只是想要修煉的時候,才會興沖沖去練一會劍。」
「那時候傻啊,不知道月兒已經將心思全部放我身上了,甚至我的魂力飛增長也沒在意,更沒有現她在我的飲食裡偷偷的放入了增加魂力的靈藥。還一廂情願的認為修煉到這個時候,自然會增長這麼快所致,我當時想,我那些師兄們一定增長更快,狄濤更不用說了。每當我和月兒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她總是笑而不答。」
「就這樣,日子在我們倆肆意揮霍中渡過了,轉眼離比武招親還剩下一個月,狄濤也通過飛鴿傳書告訴我們,他明天就要回來了。」
「那一天晚上,月兒將我叫了出去,向我表白說,她希望我能拿到冠軍,我當時考慮著狄濤的感受,就沒有直接答應她,只是說我會盡力。」
「第二天狄濤回來,我們三個時隔一年,又聚在了一起,自然十分高興,在一起喝的酩酊大醉,狄濤經過這一年的修煉,臉上消瘦不少,眼窩深陷,惹得我和月兒一陣心疼。」
「誰知道晚上睡覺的時候,狄濤說出了實情,這一年來他根本沒心思修煉,日日夜夜想的都是月兒的身影,日復一日,苦苦煎熬,我問他為什麼不回來,他說不能回來,怕月兒看不起他,我明白一切事情,更不忍心將這些事告訴他了。」
「狄濤回來後沒多久,比武大會就開始了,我和狄濤在月兒的加油下,一路過關斬將,闖到了最後的決賽,冠軍就在我和狄濤之間產生。」
「月兒非常高興,當天晚上親自做了一大桌好吃的飯菜,犒勞我們兩個,然後向我們約定,三天後一定要看到一場精彩的比賽。我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月兒頻頻向狄濤敬酒,狄濤也很高興,不多時就喝醉了,我和月兒將狄濤扶到床上後,月兒約我出去,鄭重其事的要我答應,一定要拿到冠軍,我當時喝了些酒,腦子一熱,就答應了,月兒聽了非常高興,忍不住親了我一下。」
雪柔聽到這裡,嘴角不由浮現出了一絲微笑,顯然對這種愛情故事很是喜歡。
「從那以後,月兒再也沒有來我們的住處,想是怕我們分心,誰知道決賽前的一天,狄濤和我一起喝酒,喝到一半的時候,狄濤突然對我跪下了,苦苦哀求我將月兒讓給他,他知道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但看在這些年一直照顧我的份上,把月兒讓給他。」
「我當時萬分猶豫,想到月兒的面容,一點都不捨得,但是又不忍心拒絕狄濤,畢竟他幫我幫了很多,甚至我現在的成就都是拜他所賜,他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這次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求我,狄濤對我有恩,我若是知恩不報,當真是禽獸不如。」
「但是我想到月兒三天前跟我說的話,感覺十分難辦,讓我離開月兒,我根本辦不到,於是整個人處在極度糾結中。」
「轉眼決賽就到了,決賽場上,我打定主意,大家都憑真本事比試,誰輸誰贏就要看天意了,沒過三十招,狄濤就被我打得吐血,但是他仍不放棄,吐著血和我決鬥,那一刻我腦子有些眩暈了,不住的思考自己這樣做究竟對不對。」
「又是十招,狄濤被我一劍劃傷胳膊,但是他依舊舉著血淋淋的胳膊跟我決鬥,看著我的眼睛都是猙獰的笑意,我徹底的猶豫了,如果這樣下去,狄濤絕對是和我不死不休,如果為了得到月兒,就將狄濤殺死,我決計做不到。」
「我向台下看去,正看到月兒滿懷欣喜的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自豪,就是看到了這個眼神,才使我打定了主意,如果我和月兒在一起,那狄濤無疑是生不如死,甚至馬上就會死去,我為了自己的女人,殺了自己的好朋友,我做不到。」
「就這樣,我那時候不知道怎麼了,故意將劍刺偏,擦著狄濤的肩膀而過,然後狄濤一掌打到我胸口上,將我擊下擂台,狄濤獲得了冠軍。」
「啊?」任飛宇和雪柔忍不住喊出聲來,就連耿進財和耿昌盛也是一臉的驚訝。
段祥自顧自笑了笑:「當初真是傻,不知道什麼都可以讓,就是愛人不能讓,如果沒有那一念之仁,恐怕也沒有現在的困境,不過那時候好像就是我命運中的一個陷阱,等著我去跳,根本逃不掉。」
「狄濤知道我不可能狠心將他殺死,於是他選擇和我搏命決鬥,他贏了,贏了月兒。我倒地之後,急忙站了起來,看向月兒,卻看到月兒鄙視的眼神,那雙眼冷冷的盯著我,似乎能看透我全部的心思,我心中有愧,急忙擠開人群,落荒而逃。」
「過了那天後,我回到門派,大醉三天,醒來後門派內到處都是談論狄濤和月兒的婚事,那些話語聽在我耳中,如同螞蟻撓心一般,不甘心,但是卻無奈。第二天我實在忍受不住了,就一個人偷偷的離開門派,出去外地散心,這一散心,過了將近半年才回來。」
「半年多的放縱讓我心如死灰,對外面的事情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我回到門派,狄濤和月兒來看我,他們倆都胖了不少,尤其是狄濤,滿臉的幸福,看的我心裡一陣疼,我強顏歡笑,應付了過去,想著自己可能這一生就這樣渾渾噩噩,生不如死了。」
「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回到門派才半個月,銀電峽谷和豐炎城就開戰了,我和狄濤應掌門人的派遣,去幫助豐炎城打仗,我當時就想著,如果能死在戰場上,也算沒白活這一生,我這一輩子就知道吃喝玩樂,根本沒有對這個大6做任何貢獻,就讓我也豐炎城盡最後一份力吧。」
段祥說著,直起來身子:「戰爭是殘酷的,尤其是兩大領域的戰爭,其中的強者更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我幾次不要性命的拼上去廝殺,為的是能一了百了。但是每次都被狄濤拉了回來。」
「一次狄濤將我從戰場上救了回來,認真的跟我說,上次的事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我,才會使我落到如此地步,他這一輩子都會補償我,否則他於心不安,我當時笑了笑,沒有說話。我當時是什麼心理呢,或許是嫉妒吧,嫉妒他們過得如此甜美,也或許是憎恨吧,恨自己一時糊塗,失去了那次機會。下一次戰爭,我上的更凶了,本來也不打算活了,就想著能死。」
「就這樣,我被被敵軍中的強者盯上了,十多個強者一起攻擊我,我拼盡全力,想要跟他們同歸於盡,於是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搏命殺招,只求殺敵,不求自保。很快我就中了十幾刀,渾身都是鮮血,趴在地上,就在這時,狄濤突然出現了,他二話不說抱起我就跑,對方十多人在後面緊追不捨,就這樣跑到一處懸崖邊上。」
「前面就是懸崖,後面就是追兵,我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當時狄濤急了,看著我笑著說,十多年的兄弟了,能死在一起也是福氣,說完就抱著我跳下懸崖。」
「啊?」眾人大吃一驚。
段祥自顧自說道:「或許是我當初太任性了吧,一直對他不理不睬,他才會採取這樣的極端方式,因為他想跟我說對不起,但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再說了我也不會給他開口的機會,我當初只想著我自己,想著沒了月兒我要怎麼活,完全沒考慮到他們兩個結婚後的感受,也沒問過他們結婚後過的好不好。」
「你們掉落懸崖後怎麼樣了?」雪柔不由問道。
段祥搖了搖頭:「當時我就覺得轟了一聲,然後什麼都聽不到了,等我醒來已經是半個月之後,躺在我在門派的床上,月兒守在我身邊,哭的眼睛都腫了。」
「那狄濤呢?他沒事吧。」任飛宇接著問道。
「怪就怪在這裡,我醒來後,問狄濤在怎麼樣了,月兒告訴我,他們是在一處沙灘上現我的,找了半個月也沒有現狄濤的行蹤,甚至連屍體都沒現。我心想不可能,明明是我們兩個一起掉下懸崖,怎麼會只找到我一個人,反而找不到另外一個人。但是就是沒有找到。」
「等到我傷好了以後,銀電峽谷那邊也認輸了,豐炎城獲得勝利,但是狄濤還是沒有找到,我們心裡都冒出一個想法,我既然是在沙灘上找到的,或許狄濤已經葬身湖底了。不然他那麼喜歡月兒,怎麼可能這麼久不回來?」
「之後的日子裡,月兒一直照料著我,閒暇時我便問起他們結婚以後的生活,月兒只是默默垂淚,一語不,後來時間久了,我索性提都不提了,三個人因為這件事,鬧得如此淒慘。這種事就像是我們心裡的隱刺,拔又拔不出來,咽也嚥不下去,只能小心的躲避著他,不讓他刺痛我們脆弱的神經。」
「這件事過了將近一年,一天月兒突然來找我,像我訴說他們結婚後的事情,她說結婚後她一點都不快樂,她一直把狄濤當做她的大哥哥,而不是自己的丈夫,現在猛然間以丈夫的身份出現,讓她無所適從。」
「月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她就使勁捶著我的胸口,責問我當初為什麼故意落敗,是不是不喜歡她,不愛她,還是說一直以來都是在欺騙她。我……」段祥說著激動起來,「我當時能怎麼說,能說什麼?因為我的懦弱,導致月兒受那麼大的委屈,弄得三個人都不幸福,我當時愧疚之下,就將月兒緊緊摟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