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他震驚的是任飛宇現在的修為,他能感受到任飛宇的靈力,不過是劍神之境,在他眼中還不算什麼,但是任飛宇身上散出來的氣勢卻讓他頗為忌憚。
這種身上透出來的威壓,如烏雲蓋頂一般,壓的周炎透不過氣來,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功法?周炎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怎麼回事?將近五十年了,從來沒有人讓我有這種感覺,就算是老鬼加上彭亞兩個人,我都自信能全身而退,但是怎麼在這個年輕人面前,我卻連一點反抗的念頭都不出來?」周炎不由向後退了一步,自語說道。
「周炎,你沒想到吧,我又從鬼門關回來了,這次一定要取你項上人頭,為我兄弟冷安償命。」任飛宇冷冷的看著周炎,漠然說道。
「小宇,你還活著?」鬼劍驚喜的說了一聲。
「是小宇,真的是小宇。」圈子大喊一聲,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看到沒,小宇回來了,我的感覺沒錯吧。」南宮笑笑趴在朱懷山肩膀上,嬌聲說道。朱懷山激動的兩眼淚花,坐在椅子上簡直安靜不住了,渾身亂顫:「沒錯,沒錯,是小宇。」
「嘿嘿,光頭和尚,還認識我不?」小松身影一縱,到了明喆和尚面前。
「阿彌陀佛,小松施主果真和我佛有緣,氣勢越來越像喃拖佛了。如果施主願意,小僧願意做接引之人,接施主進入佛門。」
「阿彌陀佛,小和尚我入了佛門有什麼好處沒,你們萬佛寺管吃飽不,管美女不,我每天要一百隻烤雞,要嫩的,一百罈好酒,百泉烈就行,一百個母松鼠,要剛出生半年多的。你能供應的了不?」小松睜著興奮的大眼睛,不停問道。
「阿彌陀佛,看來小僧的眼力又錯了,可能小施主跟我佛無緣,小僧口誤,口誤。」明喆和尚連連後退,小松喪氣的又退了回去。
「小宇,你沒死,真的是太好了。」宇文弘急忙圍了上來,滿臉汗漬,但是也顧不得了,緊緊抱住任飛宇,哭出聲來,「兄弟,對不起,為了我,差點害你連命都搭上了,對不起,這幾個月我一直自責,為什麼當初不攔著你,為什麼不跟你一起去,對不起。」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任飛宇拍了拍宇文弘的肩膀,「雪柔呢?」
「雪柔?」宇文弘猛地抬起頭來,將眼淚一抹,怒火登時冒了出來,一指周炎:「就是這個老東西,把弟妹給毀了,弟妹被我救回大營後,第二天就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也不知道是生是死!這一句話聽在任飛宇耳中,如同炸雷。意識短暫的出現空白,任飛宇眼前一黑,身子向前傾倒,宇文弘見情況不對,急忙將任飛宇扶住。任飛宇站定後,愣在那裡,如木人一般一動不動。
心緩緩的下沉,一直下沉,如同墜入了萬丈深淵,空落落的不知該往何處。
南宮笑笑見任飛宇眼睛不對,急忙跑上前去,對著任飛宇耳朵大喊一聲:「小白臉,你媳婦沒死!」
「啊!」任飛宇猛地驚醒過來,直接抓住南宮笑笑的手腕,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哎呀,疼!」南宮笑笑小臉瞬間慘白,「放手。」
「啊,不好意思。」任飛宇猛地回過神來,鬆開手,「你說雪柔沒死?」
「你都沒死她怎麼會死?」南宮笑笑白了任飛宇一眼,「你是不是很希望雪柔姐姐死啊,莫非你想再找一個,說,你什麼意思,今天不說清楚沒完。」小丫頭開始替雪柔鳴不平了。
哪跟哪啊?任飛宇直接將南宮笑笑的話無視掉,逕直走到朱懷山面前,微微一笑:「朱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朱懷山淡淡的微笑道。男人之間的友誼,都是平平淡淡的,簡單的一句話,就包含了許多內容。就算朱懷山足不能行,但是任飛宇也還是保持了男人之間的問候,這也算是對朱懷山的尊敬。
趙天恆按著肩膀也走了過來,拍了拍任飛宇的手臂,笑了笑,沒說什麼,但是眼神中露出了自信的神色,不再像之前那樣,總是猶猶豫豫,雖然熱血滿懷,但是心裡總是空落落的沒有著落。
對,自信,就是自信,任飛宇不在場上的時候,縱然是面對弱小的敵人,眾人也會感覺心裡沒底,但是任飛宇回來後,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他們也絲毫不懼。精神的力量是可怕的,它能讓一個人爆出數倍於己的力量。任飛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為了這幫人的精神支柱,或許在成為劍隊核心的那一刻起,他們都開始依賴這位年輕的師弟了。
「好好休息吧,下面交給我了,大家的債,我會替你們要回來。」任飛宇看了看圍過來的眾人,微笑說道。猛然間氣勢一收,將眾人彈到自己身後,縱聲長嘯。
「玄陰王國的兄弟們,飛宇居士回來了,任飛宇回來了。」宇文弘鼓起中氣,高聲喊道,一時聲音如滾滾炸雷,響徹雲霄。
「任飛宇回來了麼?」地上的鬼谷子單臂按著肩膀,喃喃說道,「任飛宇,回來了,這麼說,我們還有希望。」
「陛下,飛宇居士回來了,天上的這些神獸,看來都是居士的朋友。」趙鐵軍激動說道。
「嗯!」宇文明也是激動的連連點頭,眼中淚光湧動,「王國有救了,王國有救了,天哪,天不忘我玄陰城啊!」
「那邊怎麼回事,天上那幾個怪物是怎麼回事?」長孫扶蒼心中微感不安,指著天空問道。
「這,末將不知。」一旁的大將小聲回道。
「去,去,派一萬弓兵,將天上那幾隻野獸給我射下來,幾個畜生,竟敢如此猖狂,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長孫扶蒼心中驚懼,驚慌失措說道。
「是!」將軍領命後,令旗一揮,沖空中一擺:「放箭,將這幫妖獸射下來!」頓時,無數的箭支如同雨點一般,向空中飛去,一萬多隻鋼箭直指三隻神獸。
「哼,無知的人類。」巨大的金色鳳凰冷哼一聲,雙翼一振,一股颶風猛地刮來,將箭支攪得七零八落,寸寸碎裂,而後被颶風帶著,向地面撲去。
慘叫聲四起,剛才射箭的一萬名弓兵被箭支碎片掃中,如同被大雨淋到身上一樣,密密麻麻全是碎片,血雨直冒,猝然倒地,瞬間死去。短短三個呼吸,一萬人魂歸黃土。
「吼!」白虎神獸一聲大吼,吐出一道道白色的霧氣,將玄陰王國中眾人圍在中間,白色的霧氣猶如一層巨大的防護罩,將兩大王國的軍隊隔離開來。外面的士兵再不能前進分毫。
白虎神獸渾身一震,一股透明的氣浪自全身爆開來,將方圓三十里全部覆蓋。
「咯吱,咯吱。」異響傳來,宛如從地面出,大地隱隱顫動。鳳陽王國的士兵不明所以,一個個止住腳步,四周張望。
三秒鐘後,地面開始顫動,整個大地如海浪一般,上下起伏波動,地面開始斷裂,一條條溝壑突兀出現,開始向外面延伸。
一名年老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嚇得三魂出竅,顫抖著雙唇大聲喊道:「地陷了,地要陷下去了。」說完也不管是不是打仗了,兵器一扔,沒命的向外面跑去。
眾人正在猶豫,被老兵這麼一喊,頓時慌了起來,倉皇向外面跑去。
但是已經晚了,所有人還沒跑出五丈,地面齊齊陷落下去,那些士兵腳下一輕,掙扎著跌入溝壑之內,那些僥倖站在溝壑上面的士兵更是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轟!」溝壑齊齊向下陷落,顯然這裡也不是安全的所在,剩餘的士兵慘叫著向溝壑深處墜落。
綠色的烏龜扭頭看了看底下,脖子優雅的轉了一圈,化作一道綠光衝了下去,光的一聲,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周炎和彭亞互相看了一眼,臉色大變,急忙飛身躍起,向遠處飛去。三隻神獸表現出來的戰力,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抵擋的。
「想跑?」任飛宇冷哼一聲,突然化作一道流光,向二人追去,度之快,比周炎和彭亞快了將近一倍。
「小宇,我來幫助你啦。那個放火的老頭,你給我站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小松三個月就來報仇啦。」小東西也不管任飛宇願意不願意,化成一道黃光,直奔周炎而去。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短短三個月的功夫,之前周炎和彭亞堵截任飛宇他們,現在換任飛宇追周炎和彭亞了。
「氣死我了,竟然被這兩個東西追的逃命,跟喪家之犬一般,我忍不下這口氣。」周炎氣得大叫。
「咱們將這兩個人殺了,然後再逃走,應該不會浪費多少時間,上!」彭亞眼中的凶狠神色一閃即逝,快步停住。顯然他們是什麼身份,竟然被這兩個後輩追殺,這要是傳出了,以後就不用在玄鳳大6立足了。
「三昧真火!」
「雷動九天!」二人低喝一聲,以最強的攻擊向迎上來的二人攻去。
「哼!」任飛宇不閃不避,迎著彭亞就過去了,彭,一掌帶著閃爍的雷光,結結實實的擊在任飛宇的胸口,以任飛宇為中心,一道環形氣流四散炸裂。
彭亞只感覺全力一掌擊倒任飛宇身上,宛如一個孩童一拳擊在堅固的頑石上一樣,震得手掌麻,頓時腫起老高。
耀眼的白光一閃,一道嘹亮的天龍嘯聲響起,同時伴隨著任飛宇堅決的低喝聲:「亢龍無意!」
彭亞被白光一閃,下意識閉上眼睛,但是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現渾身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近半修為消失不見,心中大駭。
就在這時,腦中如缺氧般一陣眩暈,彭亞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不過身子退後了,腦袋卻留在了原地。
彭亞驚駭的表情還沒有完全現出,就已經身異處,任飛宇一個閃身,將頭顱抓在手裡,接著向周炎攻去。
周炎的兩股三昧真火打在小松身上,小東西身子一震,猛地將三昧真火接住,如泥巴一般團在爪子裡玩了起來。彷彿這不是火焰,而是銀白色的玩具一般。
「喂,老頭,這玩意你還有多少,全拿出來,等下打仗結束了烤叫花雞吃,省的生火了。」
周炎臉色大變,自己全力進攻之下出的三昧真火,竟然被這個不起眼的小松鼠當做玩具一般在手裡把玩,這,這是什麼修為?
殊不知小松在玄鳳城內,整天吃的都是萬年靈果,整個半畝地大小的樹林,成熟的,沒被蟲蛀的果子,一大半全進入小松的肚子裡了。小松不僅將體內六千年的靈力全部激了出來,而且還額外補充了將近一萬年的靈氣,現在的防禦,不要說一個周炎,就是十個周炎加一起,也破不開。
周炎急忙向旁邊看去,彭亞已經身異處,任飛宇正拿著頭顱氣勢洶洶的向自己飛來,嚇得臉色慘白,急忙靈氣運轉,飛身逃命。
「哎,你怎麼走啦,你的球球,還給你!」小松在後面喊道,西瓜那麼大的火球現在已經被小松團成了乒乓球大小,幾乎成了一個實質的火球了,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是個白色的玩具呢。
小松後退三步,然後學著暗荒林地丟果子的樣子,將兩個小白球丟了過去。小松丟東西的水平可是百百中,屢試不爽,轉眼白球已經到了周炎身後。
「彭,彭!」兩團白色的火焰猛地炸裂開來,一處砸到屁股上,一處砸在左腿彎處,周炎一個踉蹌,跌倒在空中。而後靈氣一鬆,從空中摔落下來。
任飛宇身影一閃,快步接近,而後天龍神劍一揮,以閃電之勢將周炎的頭顱割下。之後抓起兩顆頭顱,快步向戰場飛去。
「哎,你這人,怎麼搶人頭呀?」小松鬱悶的在後面喊道,小爪子對著磨了磨,「兩個你都殺了,我還沒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