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烈別院,一位老者緩步從大門外進來,老者可能是因為心情高興的緣故,背著雙手,走的十分輕鬆。
「見過大長老!」暗影深處兩名男子的聲音傳來。
「哦,好,好,你們辛苦了,無雙睡了嗎?」大長老計森隨口問道。
「回大長老,小少爺剛盥漱完,應該剛躺下。」
「這孩子,怎麼這麼早就睡了,是不是昨天夜裡又折騰了。」大長老高興的罵了一句,臉上一陣微笑,怎麼也怒不起來。
這時門突然開了,一個小丫鬟從屋裡出來,見到計森後,急忙拜下:「見過大長老。」
「起來起來,無雙睡了嗎?」計森小心翼翼問道。
「回大長老,小少爺可能是昨晚太過勞累,著了風寒,今天有些燒,所以很早就睡了。」
「這孩子,怎麼那麼不讓你省心呢,這麼大了還會著風寒,我去看看。」計森嘴上說著,腳下不停,向房間內走去。到了床前,見計無雙臉朝裡躺著,動也不動。
「這孩子,還跟小時候一個毛病,小心窩壞了脖子。」計森憐愛的將計無雙的頭扭過來,只見計無雙臉上一陣烏黑,脖頸處出現大片紅斑,呼吸微弱,生命危在旦夕。
計森猛地一震,急忙矮下身去,呼喚著心愛的孫子:「無雙,無雙,你怎麼了無雙,怎麼會這樣?」說完猛地將計無雙抱起,向門口走去。
還沒等他起身,門口啪升起一道紫色的雷電,直衝上空,雷電曲折向上,如飛龍升天一般,在夜空中顯得尤為顯眼。
計森微微一愣,門口走進來兩位年輕的弟子,全部手握長劍,一臉殺氣的看著自己。
「唧唧」一隻小松鼠突然從角落裡鑽出,跳到了其中一名弟子的肩膀上,渾身青光繚繞,笑瞇瞇的看著計森。
「靈鼠?」計森驚呼出口,「你們是……天龍派的人?那……那你是……懷山?」
「哼,想不到吧,老賊,想不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吧?」朱懷山惡狠狠的盯著計森,咬牙切齒道,十餘年的仇恨一時湧了上來,朱懷山渾身都在顫抖,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大仇馬上就可以報了。
「懷山,真的是你?太好了。」計森說著猛然激動起來,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真的是你,這些年你跑哪裡去了,大伯找遍了整個大6,都沒有找到你的行蹤,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這些年大伯有多想你,多擔心你嗎?」
「計森老賊,不要在我面前假裝好人,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一直床底下,你做的事我看的清清楚楚。」朱懷山的面容極度扭曲,一雙因仇恨而紅的眼睛幾乎能噴出血來。
「懷山,那些年大伯對你怎麼樣,你拍胸脯問問,我怎麼捨得加害你爹,加害你呢?」計森說著低下頭去,眼淚流個不停,「那天晚上我正要回房休息,不料一位黑衣人突然冒了出來,將我制住,然後用一張人皮面具蒙在臉上,扮作我的模樣,就出去了。」
「我知道不妙,但是我沒想到結果會如此嚴重,朱兄弟被人暗害,你也消失無蹤,懷山,你好好想一想,你爹一直對我恩重如山,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可能加害你爹啊!」
「哼,誰會相信的鬼話。」朱懷山雖然口中嚴厲,但是話語間已經有些鬆動。
計森繼續說道:「懷山那,看到你回來我也就放心了,這些年大伯一直殫精竭慮,寢食難安,怕就怕天箭門會因此覆滅掉,也抱著一絲微末的希望,苦苦盼著你能回來,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就放心了,說到底,這件事千錯萬錯,也是我的錯,我不該如此大意,被惡人擒住,連累朱兄弟慘死,更連累你在外漂泊十年,我就是再怎麼解釋,也難辭其咎,你動手吧!」計森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
「哼,老賊,你以為我不敢,父仇不共戴天,我今天要用你的人頭祭奠我父親在天之靈。」朱大力嚴厲說著,腳下卻難移動半步,計森的解釋合情合理,如果自己因此錯殺了好人,豈不是讓真正的壞人逍遙法外。
「著火啦,青龍堂著火啦。」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快救火。」
「不好啦,白虎堂著火啦,快救火。」
「朱雀堂著火了……」
「玄武堂著火啦……」
「議事大廳著火啦……」
幾個呼吸的功夫,五處沖天巨火燒了起來,火光沖天,將黑夜照得如白晝一般。
朱大力聽到外面的喊聲,下意識向門口看去,只見外面烈火熊熊,火浪滔天,知道幾位兄弟已經按計劃完成了任務。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計森抱著計無雙的手突然一橫,一道紅色的烈焰噴出,直奔任飛宇和朱懷山。二人剛回過頭來,烈焰已經到了,根本來不及阻擋,被烈焰沖的倒飛了三丈,計烈森然一笑,抱著計無雙奪門而出。
「雪柔!」任飛宇大喊一聲。
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凌厲的女聲:「九天神雷!」一股一丈餘寬的圓形雷電光落了下來,雷電曲折盤旋,威力駭人。
計森匆忙之下,根本沒料到門派這個女娃娃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一頭衝進九天神雷之中,身子一震,矮了幾分,被擊的口吐鮮血,腳步猛地一停。
「唧唧」小松輕叫一聲,猛地追上,小爪子一揮,拍到計森的肩膀上,計森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腳步踉蹌的跌了幾步,再也管不上計無雙,奪門而出,逃之夭夭。
任飛宇和朱大力急忙跑到房屋外面,和雪柔匯合,這時外面身影一閃,宇文弘,圈子鬼劍等人也到了,眾人匯合到了一起。
「媽的,被老賊跑掉了。」任飛宇喪氣的說了一句。眾人臉上一陣灰暗,宇文弘急忙說道:「咱們現在已經暴露了,估計老賊已經去召集人手了,事不宜遲,咱們快撤,報仇的事,來日方長。」
眾人點頭,準備離開。
「不行,我今天不殺了計森決不下羿王山,兄弟們,你們為我做的夠多的了,大恩不言謝,你們快快下山,我去找計森報仇。」朱懷山說完,頭也不回向外面飛去。
「哎……」
「朱師兄……」眾人話還沒出口,朱懷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怎麼辦?」宇文弘急忙看向任飛宇。
任飛宇沉吟片刻,果斷抽出天龍神劍:「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媽的,跟他們拼了!」
「對,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拼了!」圈子怒吼一聲,長劍出鞘。
「我們是兄弟,兄弟就是同生共死的,我們要一起來,一起回去。」趙天恆這一刻也是豪情萬丈。
宇文弘看了看眾人,突然笑了:「你們這幫人真夠瘋狂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真正的瘋子,罷了罷了,父皇那邊萬一問起來,你們可得替我兜著點,走!」冷月凝霜劍猛地出鞘,四周冷風四起,寒霜遍佈。
冷安跑過去,將計無雙拎起,嘿嘿笑道:「這個東西保不準還有點用處,帶著再說。」
一行人全部御劍飛出,向朱大力的方向追去。
等到眾人到了議事大廳前方,只見寬曠的廣場上,黑壓壓的站的都是天箭門的弟子,大長老計森站在人群前方,十餘名弟子正在夾擊朱懷山。朱懷山雙目早已赤紅,渾身均是鮮血,也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正在殊死搏鬥。
「上!」任飛宇大喝一聲,率先攻出,眾人各展絕學,殺入人群中,如切菜一般,將天箭門的弟子殺的落花流水,兩個呼吸功夫,十餘名弟子被全部殺死。
「白虎堂三丁弟子,全部上去,拿下逆徒。」計森站在人群中,果斷下了命令。話音落處,二百餘名弟子手執長弓,彎弓搭箭,眾弟子都是憤恨之色,對於這個逆徒早就恨得咬牙切齒,想不到竟敢主動找上門來,瘋狂挑釁,還殺死那麼多自己的同門師兄弟。當下豪不留情,以最強的攻擊向對手射去。兩百餘隻箭齊齊飛出,密密麻麻,將眾人完全覆蓋。
「雷神之怒。」雪柔低喝一聲,全身青光繚繞,一個青色光圈將自己裹住,擋在眾人的前面,砰砰砰,幾十隻長箭射在光圈上,全部掉落,光圈卻完好無損。
這時,任飛宇背後忽然飛出一人,大喝一聲:「看劍,冷安版的逆龍碎天」,說話的正是冷安,只見其手執長劍,凌空飛起,在空中劃出一連竄的劍影,無數長劍猛地出現在眾弟子的上空,如天女散花一般,將青龍堂三丁弟子圍住。
「啊!」人群中慘叫聲接連響起,這一式範圍性攻擊如清風細雨一般,不著痕跡,卻見效奇快。兩個呼吸的功夫,就要一百餘名弟子被長劍刺中,跌倒在地。
「靠!被個劍師之境比下去了,鬼劍,讓他們見識見識劍神之境的實力。」圈子大喊一聲。
鬼劍眼光一凜,冷冷喊道:「八部龍形。」頓時在人群中消失,與此同時,天箭門弟子周圍出現了八個鬼劍,八柄長劍威風凜凜,殺氣森森,將剩餘的弟子全部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