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眾人,就數冷安最緊張了,此刻見明喆和尚開口,急忙問道「明喆大師,你看出什麼來了,究竟是誰勝誰負啊?」
明喆和尚繼續看向場中央,緩緩說道:「恕小僧直言,朱施主的招式我之前也看過,但現在的招式,卻是狠辣陰險至極,招招搏命,完全不像是在比賽,倒像是在拚命,而那位計施主,修為略高一籌,臨敵經驗也很豐富,但是心中不若朱施主堅決,出招時卻有些猶豫。」
南宮笑笑急忙插話道:「大師的意思是說,朱師兄能贏,是嗎?」
明喆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僧自詡慧眼識遍天下,能看透一切虛幻,想不到竟然沒有看破朱施主的偽裝,看來真是佛法無邊,修煉無涯。不過小僧敢肯定,能瞞過小僧的,非是大奸大惡,就是身懷血海深仇,朱施主必定是這二種之一。」
「朱師兄他……」南宮笑笑擔憂的看向場中,朱大力已經全身汗如雨下,但是依舊紅著眼,盡全力進攻,心中不由一陣害怕,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不會的,朱師兄不會是這樣的人的,大師你一定看錯了。」
明喆和尚低垂眉,再不說話。
一百二十招過後,雙方的靈氣都已經嚴重透支,但是雙方都在苦苦支撐,不肯先一步倒下。
任飛宇躲開了計烈的一記追星索命箭,不由忖道:「我雖然有靈戒輸入靈氣,但是計烈這一年的突破也是十分驚人,靈戒輸送靈氣的度遠遠趕不上靈氣的消耗,怎麼辦,我決不能先倒下,必須要想個辦法才好。」
現在比賽的情形,哪一方弟子先倒下,對同伴無疑是致命性的打擊。就在這時,朱大力忽然大喊一聲:「給我倒下!」長劍一出,一式逆龍碎天,直奔計貢。計貢被朱大力這一喊,心底一顫,急忙彎弓搭箭,想要化解掉朱大力這一擊。
朱大力喊過之後,見計貢果然彎弓搭箭,嘴角劃出一絲殘忍的微笑,依舊飛撲而上,計貢再不遲疑,最強一擊,逐日逆魂箭咬牙射出。
鋼箭劃出一道紅光,不偏不斜的沒入朱大力的肩膀,朱大力單手一揮,手中動魂神劍猛地拋向計貢,同時身子平躺,雙腳交叉攻出。上下兩路同時攻向計貢。
「噗」逐日逆魂箭擊中朱大力的同時,朱大力的雙腳纏上了對手的膝蓋,雙腳用力,猛地一夾。計貢沒想到朱大力不顧性命,硬生生挨上一箭,剛躲過了朱大力的動魂神劍,膝蓋部位一陣鑽心劇痛,跌倒在擂台上。
朱大力臉色慘白,不顧肩膀汩汩流淌的鮮血,快步走到計貢身邊,對著計貢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計貢猛地一驚,繼而不敢相信的看著朱大力,似乎對方就是地獄魔鬼一般。一邊掙扎著向後倒退,一邊朝向計烈,大聲喊道:「大哥,救我,他是……啊!」
計貢最後一句話還沒有說出來,朱大力快步向前,拔出肩膀上的鋼箭,狠狠插入計貢的後頸,直接穿透整個脖子。計貢身死!
計貢一死,場面陡然起了變化,天箭門眾人聽到計貢的慘叫聲,心底一顫,再也無法專心比賽。計烈一看兄弟喪命,頓時眼睛都紅了,大喝一聲:「你是誰,竟敢殺我兄弟,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哼,今天你們天箭門一個也活不了。」朱大力顫顫巍巍站起身來,赤手空拳向計烈走去。任飛宇眼疾手快,急忙攔住計烈去路,冷冷道:「想跟我兄弟較量?先過的了我這一關。」
計烈氣的雙手只顫,喘著粗氣大聲說道:「好,好,任飛宇,你有種,今天不是天箭門死就是天龍派亡。」說罷,朱紅色神弓一拉,三隻利箭同時飛出。
任飛宇見箭勢兇猛,不敢硬接,虎踞龍盤動,躲開了這一擊。接著飛身直上,不給計烈拉弓的機會。二人又戰在一處。
朱大力踉蹌走了幾步,腳下不穩,跌倒在擂台上,不過瞬間又爬了起來,對著天箭門的方向,長跪不起。
詭異的一幕產生了,比賽場上,四組人馬打的不可開交,一個人橫躺在擂台上,屍體已經冰冷,另一個人跪在擂台中央,重重的垂著頭,生死不知。
「這是一場考驗,不僅考驗我,也是在考驗隊伍的整體實力,如果我連計烈都打不過,那還有什麼臉面帶隊伍拿到冠軍,任飛宇,一定要獲勝!」任飛宇攥緊了拳頭,接連攻上。
但是任飛宇的信心再堅決,自身實力還是和計烈有一定差距,拼到現在已經是窮於招架了。
計烈虎目圓睜,眼角往外滲血,狀若瘋狂,不停喃喃自語:「你們殺了我兄弟,我要讓你們償命,我要報仇。」
「靈氣三招之內就完全耗光了,怎麼辦,靈戒怎麼不輸送靈氣了,怎麼回事。」任飛宇也是十分緊張,兩個人都有些瘋狂了。
「啊,腦海的天龍,竟然動了!」任飛宇接下計烈的一擊,跌跌撞撞後退三步,急忙用神識查看。
「這還是天龍第一次動,怎麼回事?啊,它在吸我的血?好疼。」任飛宇神色慌張,急忙收回長劍,痛苦的摀住了腦袋,
腦海中的天龍竟然脫離了視海中央,盤旋在心臟附近,瘋狂吸允任飛宇的血液,不多時,天龍全身變得血紅,又回到任飛宇的視海中央,嘶聲大吼。
「吼!」任飛宇只覺得全身一陣轟鳴,雙目赤紅,情不自禁的跟在一起大吼,如同瘋了一般。
「啊!」依依驚叫一聲,「魔王出體?」
「什麼是魔王出體,小宇沒事吧?」圈子擔心的問道,就連朱大力也抬起頭來,吃驚的看著任飛宇。
「我也不知道。」依依輕輕搖搖頭。
一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的集中在任飛宇身上。任飛宇吼過之後,低頭蹲在地上,一動不動。
計烈驚訝的神色一閃即逝,想到自己死去的兩位兄弟,殘忍笑道:「我不管你耍什麼把戲,但是你今天死定了。」說罷,彎弓搭箭,奪魂攝魄箭附帶著計烈的靈氣,呼嘯而去。
「哼!」任飛宇猛地抬起頭,七竅流血,雙目赤紅,手中神劍一揮,如劈木材一般將奪魂攝魄箭劈為兩半。
「都給我去死吧!哈哈。」任飛宇猛地運轉靈氣,身中白色神劍猛地變成血液般的紅色。血光四溢,殺氣沖天。神劍詭異刺出,如決堤之河,氣勢洶湧。體內一道詭異的靈氣冒出,瞬間流轉全身,天龍神劍厲嘯不斷,彷彿不受任飛宇控制,或劈,或砍,或掃,或刺,每一式都極為簡單,但每一式都直指計烈要害。
計烈只感覺壓力陡增,眼前的對手突然間實力壯大了幾十倍,自己在他面前彷彿是個孩子,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心中大駭:「莫非這傢伙實力強,卻是在一直藏拙,隱忍不露,怪不得如此大膽,敢出言不讓同伴幫忙,和我單獨對戰。」一念於此,氣勢上早就輸了幾分。
任飛宇只感覺突然福至心靈,腦海中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精妙的招式,都是簡單直接,克敵先機。當下再不細想,隨著神劍的意願,大開大合,肆意使出。
場外觀眾也是大驚,明喆和尚驚得說不出話來,不由忖道:「我還道自己的修為已經是同齡之巔峰,再無對手,想不到任施主的劍法比我高明了許多倍,那天龍劍隊這次的排名,恐怕要重新估計了。」
人群的後面,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一位枯瘦的老者顫巍巍的站在人群中間,細小的眼睛精光四射,低聲嘿笑道:「原來是你!好犀利的劍法,怪不得血殺組十三人全部一招斃命。」
再看場中,任飛宇一連刺出十一式詭異的劍招,計烈被迫倒退了二十餘步,猛然間任飛宇原地旋轉一圈,神劍劍氣暴漲十丈,如一柄巨刀豎劈而下,計烈直覺如一座大山壓上頭頂,急忙舉弓招架。
「噗」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朱紅色神弓被劈成兩截,弦斷弓折,綠色的劍氣距離計烈的腦袋不足一分,猛然停在上方。
「你太弱了!」含混不清的聲音響起,渾不似任飛宇平時說話的腔調,「回去找些高手再來。」計烈雙眼慢慢抬頭,羞憤的臉上萬分不甘,冷哼一聲,飛身離開比賽場地,再不回頭。留下任飛宇獨自站在那裡,低頭垂臂,動也不動。
幾乎就在同時,西門嘿然慘笑道:「殺了我師兄,先拿你來祭奠吧。」精弓平放,左手快的從背後抽出一支支鋼箭,連續射了出去。
「唰唰唰」十五支鋼箭尾相連,全部命中幽冥鬼王,鬼王的身子逐漸虛幻,最後彭的一聲,四散炸開。
依依臉色一變,沒有幽冥鬼王她無疑是砧板之肉,任人宰割,急忙低頭默唸咒語。
西門見一擊成功,又從背後抽出一支鋼箭,獰笑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召喚出這麼邪惡的東西,滾回地獄去吧。」
鋼箭出,直奔依依而去。但還沒飛出三丈,天空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重重落下,擋在了依依面前。又是一隻幽冥鬼王。不過這只幽冥鬼王不如上一隻防禦那麼變態,單單一箭就扎入身體中,身子有一半都變幻虛幻了。
「禁忌之吼!」依依脆生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