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個女孩子也看到了任飛宇,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直直的盯著任飛宇。不多時,女孩子對同座的老婆婆說了句什麼,老婆婆這才轉過身來,打量著任飛宇。
「客官,你要的菜。」小二的聲音響起,任飛宇收回目光,對小松招了招手。小松也吃得差不多了,親暱的靠了靠那個女孩子,縱身一跳,回到任飛宇身邊。
任飛宇收回目光,和小松一起吃著飯菜。小松的肚子儘管已經溜圓,可是還在不停的吃著。對面坐上的女孩子和那位婆婆低聲交談了許久,雙方都是目無表情,最後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起身離座,來到了任飛宇這桌。
「可愛的靈鼠。」女孩子自顧自說道,聲音比普通人說話要快上一分,卻依舊沒有情緒波動。
小松對著女孩子唧唧叫了幾聲,算是打過了招呼。說話間老婆婆和女孩子已經坐到了任飛宇的對面。老婆婆身穿藏青色長衫,面容衰老,也和女孩子一樣,面無表情。
「剛才我的小松給兩位添麻煩了,還請勿怪!」任飛宇開口表達了歉意。
「它叫小松?可愛的靈鼠。」女孩子說話很是奇怪,簡短意捷。
「它是靈鼠,什麼是靈鼠?」任飛宇好奇道。不就是個松鼠嗎,怎麼還成靈鼠了。
「小娃兒你是哪個門派的?」一旁的老婆婆開口了,語氣之間透著一股不耐煩。
「在下任飛宇,來自天龍派!」任飛宇急忙說道。
「我叫依依!」女孩子冷不丁插口了。
「依依姑娘你好,不知道前輩是……」來者不善,但任飛宇卻覺得二人沒有惡意,所以回答也十分謹慎。
「不是依依姑娘,是依依。」女孩子繼續插口糾正道。
「好了!」老婆婆低喝一聲,女孩子這才不說話,但依舊是面無表情,甚至連一點害怕的跡象都沒有。
老婆婆抿了抿嘴,十分不情願的吐出幾個字,敢情跟任飛宇說話自己吃多大虧似地:「老婦人鬼婆。」
任飛宇急忙接口:「任飛宇見過鬼婆前輩,什麼,鬼婆!」
任飛宇猛地一驚,手中的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把小松鼠氣的哼哼直叫:人家等著你喂呢,你怎麼把筷子扔了?
鬼婆,莫非是那個鬼婆?任飛宇心中一陣哆嗦,腦海中浮現出凌妄上人說過的話來:「大6上門派眾多,不過最為神秘的門派,也是最恐怖的門派,不是青衣門,不是東海離島,而是冥屍一派,冥屍派歷來只有一師一徒二人,以御屍攻擊為主,威力巨大。他們能召喚出西域的冰翼蝠龍,其威力,就是連劍神之境都要畏懼三分。」
「而且這才是他們的中級召喚術而已,至於更高深的召喚術,從來沒有人見過。不過這一派已經十年不見蹤跡,也不知是死是活。當時的掌門是被稱為『血域』的鬼婆,你們如果見到了,千萬要讓步三分。」
「師傅還說這個鬼婆,脾氣不大好,看來果真是她了。」想到此處,任飛宇急忙行禮道:「前輩就是人稱『血域』的鬼婆前輩吧,任飛宇見過前輩。」
「哼哼,想不到老婦人十五年不在這塊大6上走動,竟然還有那麼大的威名,很好,很好!哈哈哈哈。」鬼婆大笑道。說是在笑,可是絲毫感覺不到鬼婆的情緒波動。
「前輩說笑了,前輩的威名一直都是如日中天,不知道前輩來找晚輩所為何事?」無緣無故任飛宇可不想得罪這個煞星,否則被惹惱了把自己煉成行屍走肉那就糟了。
「不是婆婆要找你,是我要找你。」依依看著任飛宇回答道。
「不知姑娘找我有什麼事?」任飛宇轉向依依,眼睛還瞥了小松一眼。
「不是姑娘,是依依。」依依繼續糾正道,然後拿起身邊的筷子,夾起一個雞腿遞給了小松,小松興奮的唧唧直叫,「我要你陪著我修煉,或者說我跟著你修煉。」
「姑娘,啊不,依依,你能否說的明白些,我不是很清楚。」任飛宇說道。
這時,旁邊的鬼婆插話了:「哼,小子,以後依依跟著你,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一定從地獄出來,把你煉成走屍。」
「什麼?跟著我,婆婆,你能否說的清楚些。」
「嘿嘿,小子,你是那個大6來的吧?你身上雖然滿是柔和之氣,但體內的戾氣已經若隱若現,之前你一定殺了不少野獸吧。放心,你的殺戮之路馬上就要開始了,以後不會只是殺野獸了,這個大6有大把的人等著你去殺,哈哈,所以我才允許依依跟著你修煉屍氣,這樣的話她也會修煉的更快。」
「那個大6,前輩能否告知晚輩,到底是指的那個大6?還有前輩為什麼那麼確定晚輩的殺戮之路就要開始?」任飛宇越聽越驚訝。
「嘿嘿,小娃兒,你不用套我的話,我就是說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鬼婆桀桀笑道,「這些話雖然這個大6不允許透露,但是我鬼婆來自血域,自然不受他們的約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來自紅龍大6。」
「紅龍大6,那是什麼地方?」任飛宇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嘿嘿,這些你以後會知道。至於殺戮之路,婆婆來自血域,是和那些屍體打交道的,當然看得出來你馬上要踏上殺戮之路。嘿嘿,你小子內部紅線圍繞,血怨滔天,婆婆活了這些年,以殺人修煉屍氣,但殺的人恐怕還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你小子,可是地地道道的煞星啊!哈哈。」
「什麼,婆婆你會不會搞錯了。」任飛宇急忙問道,怎麼自己一會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了呢。
鬼婆眼睛倏然閉上,再睜開時,雙眼已成綠色,幽光閃閃:「如果我先前可能看錯的話,那現在我開啟了幽冥之眼,你認為還會有錯嗎?」
伸手一指任飛宇的手指:「那是什麼,靈戒,對吧?」
再一指小松,「這是什麼,靈鼠,對吧?」
最後一指任飛宇手掌:「這裡面又是什麼,靈魂,對吧?嘿嘿,靈戒,靈鼠,靈魂都在你身上,你認為這些都是巧合?」
「這……」任飛宇縱是聰明絕頂,也不知如何反駁,怎麼小松成了靈鼠了?天龍成了靈魂了?怎麼都和靈字掛上鉤了。
鬼婆繼續開啟幽冥之眼,低沉說道:「現在就差靈氣歸位,神識回歸,任少俠,你的殺戮之路數年之內,必會開啟。這一點,老婦人活了一百多年,難道這都會看錯不成?」
「啊!請問前輩,可有辦法補救?」任飛宇急忙問道。
「哼,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鬼婆冷冷回答,收回了幽冥之眼。
任飛宇眼珠一轉,微笑說道:「前輩不是說,要依依跟著我嗎,行,依依可以跟著我,但以我現在的修為,怎麼可能去製造那麼大的殺戮呢,如果哪一天,我碰到個絕世強者,不僅沒有殺得了對方,反而被人家所殺,豈不是耽誤依依修煉嗎?」
鬼婆看了看任飛宇,許久歎了一口氣,幽幽說道:「罷了罷了,反正我的壽命也不多了,就告訴你一些吧。」
鬼婆神念一動,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轉動的太極圖,黑白兩色轉換的十分明顯。
「你要記住,陰極為陽,陽極為陰,陰陽不停轉換,萬物方可安然生存,殺戮的最後就是新生,你一定要堅持到最後,就是殺戮到最後一人,也不要心慈手軟。若想逆天,必須處在兩極。咳咳,這些話現在跟你說你為時尚早,你只要記著就行了。」
任飛宇似懂非懂,拱手道:「多謝前輩。」
「嗯,」鬼婆點了點頭,「我還要一些功法要傳給依依,所以她現在不能跟你回去。一年後,等我將『合體』教會她之後,她自然會去天龍派找你。」
「嗯,晚輩明白了。」任飛宇再次拜謝。鬼婆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拉起依依的手,飄然而去。
「小松再見。」依依一邊想前走,一邊回身跟小松告別。
「唧唧。」小松晃了晃爪子,十分紳士的跟依依告別。
「紅龍大6!」任飛宇暗暗說道,「原來我來自紅龍大6,爹,我很快就會去紅龍大6跟您見面,這一天,很快就會來了。」任飛宇摸了摸手上的靈戒,豪氣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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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派。任飛宇回到天龍派之後,依舊回到竹林處修煉。
有了靈戒的幫助,任飛宇的修煉也開始突飛猛進,那些在暗荒林地儲存起來的靈氣以氣流的形式源源不斷的過渡到任飛宇體內,任飛宇再將這些氣流循環吸收,化為靈氣儲存到丹田內。丹田內的漩渦,也開始越來越大了,不斷的逸出靈氣。
而小松,則成為了天龍派的明星,其憑借較小的身體,可愛的外表,人性化的舉動一舉贏得了天龍派上下一致的好感。
那些女弟子整日修煉,很少見到這麼袖珍的小東西,這次見到既聰明又可愛的小松,自然是愛心氾濫,一不可收拾。每個人見到小松,都要抱著玩耍一陣,愛護一番,才戀戀不捨的離去。
還真別說,自從小松到了天龍派,廣場上的笑聲多了許多,就連不苟言笑的凌雲上人,看見小松,也會笑瞇瞇的逗著它樂一陣子,平時眾弟子迫於修煉壓力,很少這樣放鬆,現在倒好,每天修煉完成後,總會有意無意地到廣場轉一轉,看看能不能碰到這位遠方而來的開心果。
一個月後,小松卻對這種眾人無休止的圍觀感到厭倦了,丫一幫人就知道站在那裡看著自己嘿嘿傻笑,也不知道賞點好吃的東西,這個世界哪有白看的笑話啊。
咱怎麼著也算是賣藝不是?雖然是憑借長相,但那也是藝術塞!每天站在這裡供別人圍觀,需要多大的心理壓力呀!千萬別說偶是松鼠,松鼠也會害羞滴。
怎麼著也得給倆烤雞什麼的意思一下?這幫人,怎麼那麼笨呢!
後來小松就不大去廣場了,每天呆在任飛宇房間裡呼呼大睡,睡醒了就去後山看看任飛宇修煉,然後在旁邊逗螞蟻玩。
累了就去食堂蹭飯吃,嗯,是蹭飯吃!因為飯堂師傅根本不知道小松來過,只是納悶年紀大了還是真的數錯了,明明放進鍋裡十隻烤雞,怎麼再打開鍋蓋就剩下九隻了?莫非被人偷走了,可整個大廳一直空蕩蕩的,沒看見有人來過呀。
看著飯堂師傅疑惑的表情,抓耳撓腮鬱悶的樣子,小松躲在飯桌下唧唧笑個不停,這是它一天最開心的時刻了。
三個月後,小松徹底厭倦了,任何搞笑的事情做多了也會厭煩。飯也吃的少了,活動也不頻繁了,廣場更是懶得去了。每天只是呆在任飛宇身邊,看著任飛宇的臉色時而泛光,時而陰暗,也學著任飛宇打坐修煉,但是往往堅持不到一刻鐘,就跳了起來,開始數天空飛過的鳥兒,將修煉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漸漸的小松越來越疲倦,越來越喜歡睡覺。每天除了陪任飛宇一個時辰,去飯堂做半個時辰的『功課』以外,其餘時間都在躲在任飛宇的房間內大睡特睡。
而小松的毛,卻在睡覺的這段時間內,越來越油亮,越來越光滑。灰色的毛褪得乾乾淨淨,全身上下,除了腹部那一團白色的絨毛外,都是柔順的黑色。身子也較在暗荒林地時大了一圈。
半個月後,小松從沉睡中醒來,精神大震,先前的睏倦、不適一掃而光,不由興奮的嗷嗷叫了一陣子,身心舒泰。
猛然空氣中漾來一股誘人的香味,這是食物的味道,小松皺了皺小鼻子,低吼一聲,身影一晃,直奔香味傳來的源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