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荒林地,位於天龍領地東部區域,距天龍山百餘里,是玄鳳大6存在最久遠,遠古生物最多的一塊林地。
玄陰王國境內,萬佛寺、青衣觀、天龍派、劍嘯山莊四大門派弟子成長到歷練期,都會來暗荒林地試煉,獵殺野獸,增加境界修為和實戰經驗,同時還能獵獲自己需要的野獸內丹,或賣錢,或自己使用。
林地最東邊是陡崖峭壁,高達萬仞,從懸崖邊望下去,雲霧繚繞,深不見底,令人肝膽俱寒。懸崖遠遠的將暗荒林地同其他領地隔離開來。傳說中有人在林地中部區域看見過會說話的怪獸,但世間謠言眾多,真假與否,實難辨別。
和計烈比試後的第二天,天微微白,任飛宇就收拾行裝,直接下山了。昨天想了一夜,修煉之途錯綜複雜,步步循環,環環緊扣,自己的修煉之路,一定要自己去探索。
常遠興前輩說的固然沒錯,需要相信夥伴,但那之前,自身的實力也是十分重要的,沒有個體,哪來的團隊?自己至少不能拖團隊的後腿。
半個時辰之後,暗荒林地已遙遙在望。天已大亮,太陽尚未升起,感覺有些清冷。古老的森林上空清風吹過,一**綠浪上下翻滾,層疊蔓延,煥無限生機。
任飛宇在林邊下了飛劍,整理了一下行裝,依舊手拎長劍,大步向林地深處走去。
「這次來暗荒林地,不僅要找到小松鼠,而且還要試煉,精進我的招式,畢竟,殺氣,是靠自己長久歷練透出來的氣息,而不是靠外在的東西。而經驗,是從無數的戰鬥中學到的。」
任飛宇抖擻精神,深呼了一口氣:「我的經驗,還遠遠不夠!先前的那一次暗荒試煉,根本沒學到一點東西。」
「好了,就從現在開始吧。
再向裡面走,一些小動物開始隱現,幾隻幼小猴子在樹上上串下跳,指著任飛宇吱吱叫個不停;
一隻成年的母兔子遠遠看見任飛宇到來,急忙掉頭逃竄;
一隻半大的松鼠正在向樹幹裡面儲存食物,聽見有腳步聲傳來,不由警惕的四周觀察,見人影漸漸遠去,才小心翼翼的從樹幹中出來,繼續儲存食物。
任飛宇對這些小動物不感興趣,但見動物越來越多,自己也逐漸興奮起來。單手提劍,向林地中部區域走去。
七日後,任飛宇才碰到值得讓他出劍的野獸。但是這次「偶遇」也讓任飛宇吃盡苦頭、險些喪命。
那是一個感覺壓抑煩悶的中午時分,任飛宇剛剛進入林地中部區域,遠遠看見兩頭黑身白紋豹子正在決鬥,兩隻豹子都有兩米多高,身肥肢壯,移動起來,度極快,一層層幻影閃現,令人眼花繚亂。
兩隻豹子想是剛剛開始決鬥,四目對望,眼中怒火熊熊,四肢張緊,隨時準備進攻。
「我先在一邊看著,看它們是怎麼戰鬥的,等它們鬥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出手解決掉它們。」畢竟試煉剛開始,不能冒然進攻。
兩隻豹子對持了約有一分鐘,突然那只體型略大的豹子動了,身影一閃,巨爪就朝對手臉部襲去,另一隻豹子也不甘示弱,後腿力,猛的迎了上去。
兩隻豹子兩爪並用,一邊低吼壯威,一邊頻頻向對手頸處攻去。
「這種搏擊方式,還真是好用。」任飛宇看著兩隻豹子對博,大有所悟。
這些動物顯然早已成精,深具靈性,一招一式簡單直接,從不拖泥帶水,招招攻向對方要害。任飛宇從兩隻豹子對攻中,收益頗深,領略到了許多簡單招式的威力所在,不禁大為折服,當下更是凝神聚意,仔細觀看。
突然,手心一陣熱,天龍神劍掙脫欲出,,最後手心竟然滾燙起來,任飛宇大驚,「不好,神劍示警,有危險!」這時背後一陣冷風襲來,任飛宇急忙身影一閃,長劍奮力向後迎去,但還是被偷襲者掃中了右肩。頓時行裝散落,長劍落地。
不及細想,雙手一合,天龍神劍呼嘯而出,尺餘長劍氣伸縮不定,任飛宇心神稍定,展眼向前方望去。偷襲者竟然也是一隻豹子,不過這只豹子顯然是個母豹子,身高體型都相對弱小一些。此時正狠狠的瞪著任飛宇,見偷襲不成,就呲牙弓腿,打算正面攻擊。
不遠處的兩隻豹子不知什麼時候對攻停止了,見母豹偷襲沒有成功,雙雙奔跑而來,三隻豹子三角形站位,將任飛宇圍在中間,配合得竟然十分嫻熟。
「這……」任飛宇恍然大悟,頓時渾身冷汗淋淋,原來剛才那兩隻豹子決鬥竟然是假裝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引自己注意,最後由母豹從暗處偷襲,一擊致命。
若不是神劍示警,自己恐怕早就成了這三隻豹子的嘴下美餐了。任飛宇再不敢大意,橫劍立在身前,週身靈氣流轉,將身體緊緊罩住。
「吼」那個體型略大的豹子低喝一聲,率先攻了上去,顯然他是這三隻豹子的領頭者,另外兩隻豹子也低吼一聲,準備進攻。
任飛宇見三隻豹子環形站位,頗有天地人三才劍陣之勢,驚奇異常,身影一縱,從另外兩隻豹子中間竄出,倉促躲閃開來。
三隻白紋豹見一擊未果,急忙加快腳步,又欲將任飛宇圍在中間,任飛宇見它們故技重施,冷笑一聲,身影連連閃開,始終不給三隻豹子圍擊的機會。
白紋豹見圍襲不成,馬上改變策略,大體型豹子居中,另外兩隻豹子一左一右跟在大體型豹子半身處,三者呈劍型,揮度優勢,向任飛宇硬攻而來。
任飛宇心中一喜,在天龍神劍之下,竟然敢跟我拚力量?長喝一聲:「來的好!」
說罷,身影平移半個身位,騰空掠起,對準身型略小的公豹直刺而去。白光倏然即至,公豹瞬息之間,不及躲閃,被神劍劍氣掃中頭部,登時鮮血直噴,皮開肉綻,身體被擊飛數丈,摔倒在地,再也無法動彈。
「神劍不愧為神劍,剛才那一劍,我竟然沒感覺到消耗靈力,這樣的話,我豈不是可是戰鬥更長時間。」
另外兩隻白紋豹見同伴被這個不起眼的人類所傷,昏迷不醒,氣的仰天怒吼,恨恨的瞪著任飛宇,後腿蹬地,雙雙向任飛宇撲來。
任飛宇見兩豹來勢勇猛,呼嘯而至,不敢硬接,腳下快閃動,迅疾後退,閃避至一棵大樹身後。
那兩隻豹子見任飛宇後退躲閃,以為這個少年氣力已盡,心中膽怯,想要逃跑,更加無所顧忌,疾追來。
野獸畢竟是野獸,尚不具備邏輯性思維,它們哪知這是緩兵之計,待到兩豹躍至身前,任飛宇高舉神劍,真氣瞬間流轉全身,大喝一聲,「龍翔九野」,劍身青光閃爍,直直向大體型公豹雙眼處刺去。
擒賊先擒王,如果能擊倒這個豹子,那另外一個母豹必不敢如此囂張。
不愧為天龍派鎮派之寶,只聽「噗」地一聲輕響,長劍深深插入那公豹左眼,一股劍氣從公豹腦後露了出來,公豹的整個腦袋竟然被貫穿,一劍之威,竟至於斯!
白紋公豹疼痛難忍,悶聲怒吼,卻不後退,而是死死的咬住任飛宇的右臂,令其動彈不得。
「不好,我被它纏住,無法移動了。」任飛宇想要蓄力掙脫開來,但為時已晚,母豹身子一縱,已經撲了上來。
任飛宇見無法躲開,牙一咬,瞬間靈氣鼓舞,將全身各大經脈牢牢護住,後背向母豹撞去。
「砰!」,身邊大樹被一人一豹的碰撞之力震得斜斜歪倒,殘枝散落,青葉俱飄,母豹被震得倒退一丈,頓時暈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
任飛宇境況最慘,天龍派是防禦力最弱門派,雖然他已是劍師之境,但依舊承受不了母豹的正面強硬一擊。所幸公豹本已重傷,不能堅持太久,現在被這衝擊力波及到,不由牙齒張開,鬆開了任飛宇的右臂。
任飛宇手臂束縛消除,猛的神劍反轉,逆勢上揮,將公豹頭顱自眼睛向上劈開。而後被母豹強大衝擊力震得口吐鮮血,後退五丈,摔倒在地。
盞茶功夫之後,母豹逐漸清醒過來,見兩隻公豹,一死一傷,不由悲從中來,仰天怒吼,恨不得任飛宇撕碎。
任飛宇強忍著喉嚨處腥鹹,慢慢站了起來,母豹尚未殺死,現在絕不能示弱。一旦被母豹現自己實力大減,如強弩之末,恐怕剛進這暗荒林地,就性命不保。
神劍遙遙指向母豹,劍氣滲人,令作勢欲撲的母豹猶豫難決,它雖然覺得任飛宇受傷不輕,但是見任飛宇站了起來,而且手中擎著那把令人膽戰心驚的神劍,一時進退兩難。
猶豫片刻,母豹看了看重傷昏迷的公豹,決定暫不冒險,恨意熊熊的衝著任飛宇怒吼一聲,然後迅跑到昏迷的公豹身邊,叼著同伴的身體,衝入樹林深處,逃之夭夭。
任飛宇見危險解除,精神一下子鬆懈下來,覺得渾身疼痛難忍,雙腿酸軟無力,再也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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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地暗,朦朦朧朧,不知過了多久,任飛宇才恢復了意識。渾身依舊酸軟無力,喉嚨如火燒般疼痛。
「水……水……」任飛宇緊閉雙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大師姐,大師姐,任師兄醒啦!」耳邊有女子驚喜的聲音響起。
不多時,意識朦朧中,一個白衣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白衣身影低頭觀察自己片刻,而後緩緩說道,「師妹,你去取些泉水來,另外配上咱們的青靈露。」
「母親,母親」任飛宇心中猛地一震,他分明從潛意識之中感受到母親的氣息,雖然他從未見過他的母親,但眼前這人的氣息,感覺就像是母親的氣息。激動之下,五臟劇痛,又昏迷了過去。
許久後,甘甜的水滴經過喉嚨,流入腹中。清涼過後,喉嚨火燒般的疼痛登時大減,體內酸疼稍解,意識也開始恢復清醒。
任飛宇感覺身前人影晃動,但依舊不能睜開眼睛,試了幾次後,只得失望的放棄,沉沉睡去。
第二日的清晨。任飛宇從昏迷中醒來,展眼四望,此處樹林稍稀,陽光優雅的漫射進來,一道道流水般的柔和金線,將樹林點綴的分外美麗,照在身上,好不舒服。
樹林中空氣清新,鳥聲脆響,不時婉轉啼鳴,這是一個清新的早晨。
「母親!」任飛宇突然想起昨天的夢境,猛地直起身子,卻現自己躺在一座三面圍成的露天帳篷之中,帳篷外是一處大火堆,火堆內紅光零零星星,尚未熄滅,想是昨天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