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攻擊進行的太順利,太痛快,以至於大部分妖修連身形都沒有停住便被鬼虛火趁虛而入了,即便是紫皴戈這一類的高手也不過是在幾個掙扎之後立即被鬼虛火覆蓋了。
任由諸位妖修的誓死掙扎,血色的鬼虛火絲毫不理會的迅蔓延到了全身,隨著光芒大放,轉瞬之間,血色的火焰竟然變成了濃黑的液體,隨後便迅的腐蝕掉了皮膚表面的衣服鎧甲鱗片,竟然在幾個呼吸之間消失在皮膚之中。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紫皴戈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重,全身的法力好似是被人抽出來了一般,竟然逐漸在散失,而神識也似乎被無名山壓在了底下,逐漸的從四面八方滾滾的縮回到了腦中,最後竟然不得離體。這一切,讓紫皴戈感到了一陣的危機感,可是放眼望去,師父紫影者如今被陶笛壓制的緊緊的,而碧霞仙子如今也是抽不開身,至於其他的妖修的情況如今未必有自己好。
紫皴戈只好強行睜開眼睛,費盡心力強行調動全身僅存的法力欲要再次祭出法寶,給陶笛最後一擊。果然,紫皴戈雙手上隱隱的閃起了一絲紫光,雖然微弱的彷彿一口氣就會熄滅一般,可是在紫皴戈的催動之下,仍然挾著一股氣勢向著陶笛砸去了。
而陶笛卻是彷彿對於背後的事情瞭如指掌一般,似乎是隨便的一回,似有深意的向著紫皴戈看了一眼,血色的雙瞳宛如兩潭深水一般,令人感到了一陣來自於內心的驚悸。
對上陶笛眼神的下一刻,紫皴戈便是感覺到了一陣無力與模糊感從心底默然的湧了上來,下一刻,眼前便是似乎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隨著紫皴戈的昏迷,放眼望去,諸位化形期妖修如今竟然全部陷入了這樣的狀態。頭顱低得沉沉的,彷彿千斤一般,面色籠罩著一絲絲的淡黑色的戾氣。身形一動不動,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副行屍走肉的臭皮囊。
雖然陶笛並沒有親眼看到背後的一幕,但是卻似乎瞭如指掌一般,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而雙眼之中卻是直接射出了兩道凶狠的戾氣:「起!」聲音平淡,卻是似乎有著震懾人心的威能,令遠處的碧霞仙子與紫影者不禁抬望去整個天空,如今出了二人還在苦苦掙扎著,哪裡還有其他的抵禦力量呢?不禁同時出了一絲苦笑。似乎是早已經知道了眼前的一幕,只是事實來到之時仍然感到不可思議的無奈一般。想來也確實如此,陶笛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都能夠憑借身體的本能將實力並不弱於自己的鬼靈鍪與紫影者擊敗,收拾己方這幾個蝦兵蟹將還有什麼不可能呢?這個結果早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只是被每一個人深深的埋在了心底罷了。
隨著陶笛的一字法訣起,頓時間所有的化形期妖修頓時間抬起了高昂的頭顱,無神的雙眼向著前方射出了兩道有神而深邃的目光。臉上的黑色煞氣時隱時現,血色全無,已然已經被陶笛變作了一個個的忠誠傀儡打手了。然後在不知何人的指揮之下,諸位妖修紛紛的再次祭出了體內的法寶再次向著前方湧去,只不過這一次的目標不再是陶笛,而是自動的分成了兩撥向著困境之中不能夠移動分毫的紫影者與碧霞仙子奔去。
沒有絲毫感情的大片的法寶向著苦苦掙扎的二人招呼而去。頓時間,二人吐出了兩口殷紅的鮮血,紫影者還好,畢竟修為深厚,幾下強擊還是可以憑借法力護罩抵制過去,當然結果是內勁被傳到了內臟之中,顯然也受了重傷。可是碧霞仙子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本來碧霞仙子為了牽制血雲便已經吐出了幾口精血,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如今再受到如此的打擊,沒有立即暈倒便已經是大吉大利了。
陶笛整個時候雙手抱胸笑吟吟的看著前方的一幕,不禁顯示出大興趣一般,似乎這一場血腥只是一場僅供觀賞的戲劇一般。
可是即便是這個樣子,紫影者與碧霞仙子仍然不放棄,面對著號稱無名山第一利器的石敢當,與血影一族的血雲,沒有絲毫的畏懼,仍然昂挺胸,將嘴角的一絲血跡揩去。人生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與昔日的朋友反目成仇甚至刀槍相見,可是,紫影者與碧霞仙子寧願這樣的打擊再來上一萬倍,也不願意看到下面的一幕。
只見陶笛似乎是對於眼前的演出感到氣氛不足夠一般,揮手間召回了石敢當,然後幾道法訣擊打於其上,石敢當光芒大放,轟然向著下方地表一直免於毀滅的聖地天貺殿飄去,紫影者與碧霞仙子的心弦在這一刻猛然間收緊了,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生。
果然,雖然,石敢當一砸而去,可是卻沒有將聖山天貺殿擊毀,而是急的圍著天貺殿繞了一個方圓百丈的大圈子而已,血色的光芒被紛紛的灑在了天貺殿的周圍。
「陶笛,你混蛋!」紫影者終於預感到了陶笛即將要做些什麼,不禁再也不能夠保持內心的平靜,破口大罵道。
「不!」碧霞仙子的眼睛之中則是直接露出了絕望之色,難道今日無名山終究要滅亡嗎?守護神石敢當,你當初清清楚楚的告訴我唯有苦行者才能夠解救無名山與苦海之中,可是為什麼結果卻是無名山毀在了他的手裡?
隨著石敢當圍著天貺殿轉了一個大圈回到了陶笛的手上,陶笛不禁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現!」
隨著聲音的出口,下一刻天貺殿周圍的景物竟然在漸漸的模糊起來,血光漸漸的瀰漫而上,待到已經完全遮蔽住天貺殿周圍的環境之時,突然,其中傳出了驚恐的噪雜,似乎是千萬人在同一種恐懼之下出的尖叫一般。陶笛帶著鱗片的手臂微微一揮,頓時間血芒煙消雲散,展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人山人海。
此地竟然就是外界的無名山聖地,無數的來自無名山各地前來瞻仰神跡的寨民們以及眾多難以計數的妖獸,竟然被陶笛以*術強行拘禁到了這一界之中。從始至終,這些無名山的居民從聖地竟然將所生的一切全部看到了。無論是血影者的嗜血,還是血影的殘忍,亦是血雲的詭異,包括碧霞仙子的重現人間,紫影者的奮鬥,諸位妖修的不懈努力,以及最後陶笛的異變,全部展現在了這些無名山子民的腦子裡。
或許,在這些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劈山斷水的修者眼中,眼前的寨民與妖獸不過是一些近乎於螻蟻一般的存在,可是這些密密麻麻的螻蟻卻有著大義之心,雖然屏幕展現的事情很少,可是大概也將眼前所生的一切瞭解了。既為黑熊族的覆滅而高興,又為血影一族的消失而興奮,同時為陶笛的異變而感到一陣的惋惜,又為碧霞仙子與紫影者面對的困境感到一陣揪心。可是,無論如何,這一群低級的螻蟻怎麼也沒有想到,災難竟然如此迅的降臨到了自己的身上。莫說用什麼*術,只需要雙方對陣之時稍稍流露出了幾絲法力亦或是氣勢的蔓延,足以經給他們帶來毀天滅地的災難。不過這一群來自無名山的生靈,流淌著白龍江的血液的子孫,竟然在開始之時的暴亂恐慌之中迅的平靜了下來,面對著如此足以經毀天滅地的強者,非但沒有面露出恐懼之色,甚至其中的一名老者反而迅的盤膝而坐下來而無論腳下的山石,面向眼前的天貺殿抱住了雙手,舉過了頭頂,嘴中微微的念著什麼。很快,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萬直至所有的無名山生靈。
就這樣,一時間,所有的生靈竟然全部盤膝而坐,向著無名山的聖地訴說著自己的願望,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陶笛的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為的那一位老者,他認識,正是當初救了自己一命的劉老漢。突然間,似乎是有些什麼東西猛地衝擊了陶笛的神識一般,陶笛感到了一陣的天旋地轉,滿眼之中唯有那些千年來一直消瘦的身影。
紫影者與碧霞仙子看到這裡反而不驚反喜,面對著無名山的生靈,面對著自己曾經口口聲聲之中守護的對象,不知不覺之中,天地之間竟然蔓延起了無數的金色線條,始於無數的無名山生靈,終於紫影者與碧霞仙子,二人明白,這只能夠屬於一種力量,那就是信念的力量。頓時間,二人感到那丹田經脈之中的一絲法力枯竭的感覺已經漸漸的消失不見了,一股豪情壯志不禁從心底默然湧起,頓時間,一而不可收拾,迅的化為了全身燃燒著的法力,向著面對的血雲與骷髏頭衝去,在無聲無息的對抗之中,竟然一舉佔據了上風。
不過,在這個時候,二人卻也是似乎事先相約一般,並未向著如今頹廢的陶笛起進攻。二人皆知道,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陶笛肯定被控制了神識,現在唯一能夠幫助陶笛的是他自己,依靠自己強大的意志與信念戰勝被在心中種下的種子,而後成就真正的自己。這一個過程,誰也幫不了,唯有陶笛自己。
雖然血雲與骷髏頭的實力非凡,可是在這一個時候失去了陶笛的指揮與*縱之後,縱然空有一番大威能,也只能夠被紫影者與碧霞仙子二人步步緊*,一時間處於絕對的下風。這個時侯,紫影者與碧霞仙子也並未閒著,而是在迅的找到了被陶笛的鬼虛火控制心神的化形期妖修下了禁制。鬼虛火的禁制並非是他們所能夠解開的,只能夠相信解鈴還須繫鈴人,依靠清醒之後的陶笛的幫助了。下上禁制之後,雖然不會恢復,但至少他們也不會不辨是非的攻擊二人了。
做完這一些之後,紫影者與碧霞仙子相視一笑,視線一瞬間將自己的想法傳遞給了對方,而對方也皆是意會的點了點頭。
逐漸,碧霞仙子迅的向著紫影者靠近,然後猛地,紫影者將骷髏頭與血雲兩大敵全部包攬了下來,然後再驚天動地的大戰之中向著遠方遁去,只有這樣,紫影者才會捨得放手一搏,徹底的將二寶擊敗。
而碧霞仙子則是在眼含淚花向著下方萬靈恭敬的拜了一禮之後,立即向著陶笛遁去。儘管臉色仍然雪白無比,沒有一絲的血色,可是碧霞仙子仍然隨手招出了一朵精緻的小蓮花,濃郁的藥香瞬間傳遍了周圍的區域。小蓮花滴溜溜的飛到了陶笛的頭頂,灑下了一片柔和的光芒,將陶笛罩在了其中。而碧霞仙子則是嘗試著用一雙手撫摸那一身桀驁不馴鱗片。
突然,宛如是受到了大刺激,猛地轉過了頭來,一雙爆滿著血光的雙瞳頓時間爆射出兩道利光,直刺向了碧霞仙子。哪知道,碧霞仙子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任由血芒射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頓時間,臉色再白三分,可是碧霞仙子卻彷彿沒有感覺都一般。滿眼都是如水的柔情,帶著一臉的關心,好像是親姐姐一般,雙手撫摸處,是那樣的清涼,似乎能夠洗脫一切的痛苦。
現碧霞仙子沒有躲避自己的攻擊,陶笛不禁微微一震,但是隨後便低聲的怒吼一聲,雙手搖擺向著遠方倒飛遁去,一雙血瞳始終目不轉睛的盯著碧霞仙子,帶著些許的敵意,意識著碧霞仙子不要隨便的靠近。
碧霞仙子則是似乎有些傻呆一般,目光柔和,帶著微笑,蓮步微邁。向著陶笛走去。雙眼之中的關心之色一覽無遺。而陶笛則是如同遇到了洪水猛獸一般,四肢著地帶著一聲聲的低吼目光充斥著絲絲的敵意向著後邊漸漸的退步著。
「陶笛,不要跑了,我是碧霞!」